聽完這話,林美虞認(rèn)真地看看她,想看看她說的是否是真心話,她面色平靜,眼神也沒有絲毫躲閃。
林美虞這才有幾分相信,隨即又忍不住八卦:“那個沈慕堯是你們高中的校草,又是你的初戀,但是那天晚上他看起來好像不認(rèn)識你,冷淡得很?!?/p>
宋如意一邊聽著她的話,思緒也不自覺飄得很遠(yuǎn)。
那個晴朗的冬日下午,她坐在操場邊的石椅,背著書包,手上還攥著一個小禮盒,快到圣誕節(jié)了。
她在里面裝了自己親手做的巧克力,還有一封情書。
她自從下課了后,便坐在這里看他打球,少年帥氣的臉龐在人群里十分耀眼突出,被汗水浸濕的發(fā)絲時而貼著皮膚,時而隨著他跳躍投籃而在空中飄動著。
她心里十分緊張,但是看著他這么帥氣的樣子,還有之前的種種心動瞬間,他好像認(rèn)識她一般,明明沒有太多的言語交集,但是他總是溫柔含笑地看著她。
本來是幫朋友追男神,失敗后,她自己也上頭了。這不,已經(jīng)準(zhǔn)備換自己上了。
他正好打完上半場比賽,一邊仰頭喝著水一邊和隊友聊天,時而笑得很燦爛開心,圍觀的女生也在尖叫著。
見他終于走向她這邊,她心突突地跳著,內(nèi)心掙扎許久,終于還是走上前去,勇敢地抬頭對視面前的少年。
周圍的人都在起哄,他一手抱著球一手拿著水,額前的汗珠滴落在臉頰上,他低頭看著這個女生,也看到了她緊張得發(fā)抖的手。
當(dāng)她緩緩地遞上手里的禮盒袋,怯懦懦地說著:“沈慕堯,我…我喜歡你,這是我的心意,請收下?!?/p>
她雙手高舉著袋子,低著頭,眼神發(fā)直地看著他那雙限量版耐克球鞋,心臟撲通撲通緊張地跳著。
他接過她的袋子,周圍馬上響起了女生不甘心的尖叫聲,她卻覺得受寵若驚,不敢置信地抬頭。
卻見他還是保持著往常的微笑,將袋子里的巧克力拿出來,那封情書也拿出來,然后走向一旁的垃圾桶,全部丟了。
周圍一片喧嘩,他的隊友還忍不住拉拉他的手:“這樣子有點過分吧?傷了人家小姑娘的心?!?/p>
他淡淡答道:“要是每個追我給我遞情書的我都要照顧她們的感受,那我多累?!?/p>
她的心在這一瞬間冰封,但是委屈的淚水也止不住流出來,她的同桌也趕緊跑過來安慰她。
他也只是看了她一眼,又走回球場開始準(zhǔn)備下一場的比賽。
后來,她再也不少女心泛濫,也沒有喜歡上哪個男生,天天只知道好好學(xué)習(xí)。
而遞情書給沈慕堯的女孩子依舊只多不少,只不過很少會像她這樣子在公眾場合里表達(dá)自己的情意。
畢竟被拒絕,就會成為大家口中的八卦笑話。
宋如意回過神來,還是不禁抖了下肩膀。即使回想十年前的事情,她依舊覺得很丟臉,這個男的,真的太冷漠了。
她繼續(xù)吃著盤里嫩滑的牛排,一邊說著:“可不是嘛,當(dāng)眾把表白的女孩子的情書禮物丟進(jìn)垃圾桶,冷血?!?/p>
可能跟他表白的女孩子真的多到數(shù)不清,他肯定早就忘了她這個人,更別說她的名字。
兩人校園的時候唯一說過的話就是:“沈慕堯,這是我同桌蔣希怡給你的情書,請收下?!?/p>
男孩接過情書,反復(fù)看了幾遍,溫柔地對著她說:“不好意思,麻煩你代我轉(zhuǎn)述下,謝謝她的心意了,只是我目前不想談戀愛?!?/p>
那個笑容,讓她這個中間傳話的人,不禁愣神了許久,心里也開始出現(xiàn)了萌動的情愫。
誰能料到這么一個看起來親和力十足的校草,會當(dāng)眾這么不顧及她的臉面,即使過了十年,她見到現(xiàn)在的他,只會越發(fā)覺得冷漠自私才是他的真實底色。
與此同時,南方賭城里最有名的**VIP包間里,沈慕堯正站在賭桌一旁,一臉冷漠地看著賭桌上的賭注。
他旁邊坐著一個六十多歲的男子,神情祥和,只是眼里滿是藏不住的精光。他一邊往牌桌上抽著撲克牌,一邊斜眼看著對面另一男子手邊的賭注。
他有意無意地說著:“嚴(yán)老大,最近聽說你們這邊資金有點緊張,還幫其他夜總會干起了訛人的勾當(dāng),未免有些不擇手段,就不怕引起警方的注意力?”
對面的男子比他年輕些,大概五十來歲,臉上匪氣十足,粗眉濃胡,一看就是個大脾氣的主。
他絲毫沒有被激怒的樣子:“的確是有點緊張,這只是暫時的。更何況我們嚴(yán)武幫混了二十幾年,區(qū)區(qū)幾個警察還是能搞定的?!?/p>
他抬眼看了下站在高老旁邊的沈慕堯,不禁嬉笑:“反倒是高老,都這個年紀(jì)了還要坐守在**里,還不如早點叫你家令姿早點成家,讓你有機會頤養(yǎng)天年,跟孫輩玩玩也好。”
高老仿佛沒聽見一般,自顧自地看著手里的牌,不停地給手里的牌進(jìn)行排序。
高老正是沈慕堯所在夜總會老板娘高令姿的父親,夜總會只是他眾多投資生意中的一個,重頭還是在**以及投資這些。
沈慕堯這次出差來到南方,正是代高令姿來匯報夜總會最近情況,以及一些其他的事項。
嚴(yán)老大一旁也站著一男子,正是許易嵐,是嚴(yán)老大的心腹,看起來三十出頭,留著寸頭,膚色偏小麥色,五官輪廓偏凌厲,偏偏一雙好看的桃花眼與一身陽剛的氣質(zhì)很違和。
他見高老不答話,瞥著沈慕堯那張冰臉,早已十分習(xí)慣他這個表情了。
倒也自顧自地說起話來:“慕堯都來了這么多年,除了干事效率高,其他都不行。令姿也不小了,我要是你,我早就行動了。”
沈慕堯左耳進(jìn)右耳出,仿佛大家討論的不是他的事,絲毫不在意。
只是低頭看著高老手里的牌,思緒也不知道飛到何處去了。
高老自然也知道身旁的人絲毫不在意別人對他的評價,即使認(rèn)識他這么久,他依舊像一個無情無欲的機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