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啪作響,空氣中充滿了刺鼻的焦糊味和血腥味。身前的火墻劇烈的燃燒,快要靠近祭臺的時候,蔓延之勢銳減。
身后傳來腳步聲的迅疾而沉重,隨后湯杉金站在我們身前立定,右手拋出一個艷紅色球狀物,滾過火墻的同時引燃自身,膨脹的體積顯的有些松弛——像是泄了氣的皮球,緩緩的滾向祭臺。
馬曉鋮看著那東西,眼角有些抽搐:“老湯,你個災(zāi)舅子把我衣服當(dāng)麻布袋啊?”他嘴里喊著,看著不遠處已經(jīng)被烏壓壓蛇群盤住不但火焰有熄滅的勢頭,勢能也是驟減快要停止的‘大火球’,他雙手的火球猛的射向它,瞬間便是‘火上澆油’的情景。
然后衣物燃盡,原來里面包裹著很多很多顆粒狀的碎石塊——這是他們說的雞冠石!
此時的‘蛇海’,卻是最好的助燃物,那些雄黃石頭周圍被火焰圍繞,火焰好像并不劇烈,但是穩(wěn)定。很多被引燃的蛇類瘋狂的游弋,身體的自燃以及那沾染在身上的雄黃火隨著它們四散濺落,開始有白煙冒出,然后瞬時間伴隨而出的還有濃濃的黃色煙霧——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大蒜的味道,我眼淚婆娑。
湯杉金看著眼前的火勢,由于煙霧刺激下看不真清楚情況,只能隱隱聽到各種嘈雜的聲音,他悶聲從喉嚨擠出幾個字:“先退出去?!?/p>
我們轉(zhuǎn)身退出室內(nèi),馬曉鋮順便把手里的兩團火焰砸向那巨蛇。湯杉金猛的張口,連續(xù)呼吸幾口氣,原來在里面他閉著氣。我們又回到了石門處,此身才覺得裸露的皮膚處有一些灼燒和刺痛感,有些地方出現(xiàn)了一點水泡——很癢,想撓撓。
室內(nèi)吼叫聲不停傳來,不如之前,聲音里面是憤怒和焦急。
湯杉金立著劍,握著劍柄,小幅度擺動——如倒立的鐘擺,撞擊在山壁上,很有節(jié)奏的放出‘咚...咚...咚’聲音:“你說你來過這里???”他的聲音很輕很緩,平靜的不帶絲毫的情緒。
‘咚’...‘咚’——他手上的動作沒有停,空曠的通道中,武器撞擊山壁產(chǎn)生聲由近而遠,回聲如同我此時的心跳——他好像一名樂手在演奏不知名的曲目。
我呆若木雞。
馬曉鋮張了張嘴,沒有發(fā)出聲音。
:“你在外面說你進入過這里???法師...同志!”湯杉金的的聲音大了一些,依舊平靜,除開‘同志’二字略微有些沉重感。
馬曉鋮沒有規(guī)律的動著頭,卻始終沒有仰起臉。他的手摸著自己后腦勺的頭發(fā),不停地從上往下抹,然后又胡亂的抓揉,如此反復(fù)——他應(yīng)該有些慌亂,竟顯的手足無措。
這是什么感覺?明明遠處有怪物的嘶吼聲,近處的輕叩聲,但是就是給我一種‘安靜到令人窒息’的感覺——違和,對,就是違和感。
我拿出煙,走到湯杉金面前,遞給他,他皺著眉看了我一眼,胸口起伏呼出一口長氣接過煙微微轉(zhuǎn)身點燃,我接著走向馬曉鋮:“呃......來一支嗎?這個...事后煙來一支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