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媽坐下后看向老伴:
“老閻,你剛才干嘛幫著林家說話?得罪了賈家,東旭明天請客還能叫你去?”
閻埠貴不疾不徐,喝了一口碗里的湯,才道:
“讓賈東旭請客,是我想簡單了。相比起林家,賈家太不靠譜!”
老伴不明所以的問:“這話怎么說的?”
“我問你,賈家的錢是誰攥著?”
閻解成搶答道:“肯定是賈張氏??!”
閻埠貴一拍大腿,認(rèn)同道:“對嘍!賈張氏是什么人?一毛不拔,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請客吃飯這種事她能同意?”
三大媽一臉懊悔,“對啊,我怎么沒想到。賈張氏是個財(cái)迷,讓她出錢比殺了她都難!”
閻埠貴老神在在的道:“所以啊,與其幫助賈家,還不如幫林家。你們剛才也聽易中海說了,他們家可是包了兩篦子餃子,好家伙,咱家過年都吃不上這么多。”
“我想著,幫林家說說好話,他們說不定還能給咱家送點(diǎn)餃子嘗嘗。
“話又說回來,他們即便不送,作為一個院兒的,我又是前院的管事大爺,該幫也得幫?!?/p>
三大媽點(diǎn)點(diǎn)頭認(rèn)了道:“是這個么理兒!”
“那……賈家請客這事兒就算是沒戲了?”
閻埠貴點(diǎn)點(diǎn)頭又搖搖頭,“不一定,如果易中海想掙這個面兒,這頓飯還有戲。全憑賈東旭折騰,一點(diǎn)可能都沒有。”
“唉……還想著明天能省下一頓飯呢!”三大媽嘆息道。
“誰說不是呢,我……”
“吱呀~”房門被推開,林北端著一盤餃子擠了進(jìn)來。
“三大爺、三大媽吃飯呢?”
閻埠貴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林北手中熱氣騰騰的餃子,喉結(jié)上下滾動了好幾下。
原本還算淡定的臉上瞬間綻放出驚喜的光彩,說話都開始語無倫次起來:
“這、這是……小北啊,你這是……哎喲,使不得使不得!”
嘴上說著拒絕的話,可身體卻很誠實(shí),快速走過去接住盤子。
三大媽同樣喜不自勝,臉上堆滿了笑意:
“哎呀,這怎么好意思讓你們家破費(fèi)!快坐快坐!”
一邊說著,一邊趕著一旁的閻解曠,叫他讓個地兒。
林北笑著擺了擺手,“我就不坐了,三大媽,您甭客氣!我來是專門謝謝三大爺?shù)?,多謝您能站出來說句公道話,不然賈張氏肯定更囂張?!?/p>
閻埠貴笑得眼睛瞇成縫,卻還在假意推辭:
“嗐!我也沒幫上什么忙,主要還是你和你哥硬氣,幾句話就把他們嚇退了?!?/p>
他扶了扶眼鏡,語氣突然帶上幾分語重心長。
“不過小三子,以后有什么事,還是盡量別驚動公安為好,我們幾個大爺就能把事情給處理好。咱們四合院低頭不見抬頭見,鬧到外面不好看!大爺們都是講道理的人,保管給你把事兒平得妥妥當(dāng)當(dāng)?!?/p>
林北心里冷笑,面上卻恭敬地點(diǎn)頭:
“三大爺說得是,這次也是一時氣不過,下次肯定先找您老拿主意?!?/p>
他余光瞥見閻解放正眼巴巴盯著餃子,心中暗自好笑。
“那您繼續(xù)吃吧,我也得回去吃飯!”說完,不等閻家人挽留,便踏出房門。
林北離開后,閆解成幾個兄妹再也克制不住自己,伸手就要去拿餃子吃。
被三大媽一人一巴掌,挨個打了回去。
“毛毛躁躁的,你爸都還沒發(fā)話呢就想著吃?還有沒有點(diǎn)規(guī)矩?”
“老閻,這盤餃子咱們怎么分?”
閻埠貴盯著青瓷盤里滾圓鼓脹的餃子,喉結(jié)不自覺地動了動。
雪白的面皮裹著快要撐破的餡料,每個都脹得像小元寶似的。
他心里直犯嘀咕:林家真不會過日子?。【瓦@餡料的量,要是分成兩份來包,少說也能多出半盤餃子,豈不是又能多吃一頓?
“一人分兩個吧,剩下幾個明天吃?!?/p>
……
賈家
賈東旭跑出去后就一直在外面貓著,直到眾人散去他才敢回家。
“媽,真不是我不幫您,我如果不跑,林東那狗日的東西真能打斷我的腿,他狠起來太可怕了?!?/p>
賈張氏斜愣的盯著兒子,板著臉諷刺道:
“因?yàn)槟闩滤?,就不管你老娘了是吧?把我一人扔在那去面對那群畜生??/p>
賈東旭唯唯諾諾的解釋道:
“媽!我哪敢不管您??!林東那人下手沒輕重,當(dāng)年他追著趙瘸子整整砍了三條街,最后趙瘸子可是在醫(yī)院躺了三個月呢!想想我都脊背發(fā)涼?!?/p>
他眼眶泛紅,聲音帶著哭腔,額頭上細(xì)密的汗珠順著臉頰滾進(jìn)衣領(lǐng)。
“啪”賈張氏抄起笤帚疙瘩狠狠砸向桌子。
“沒出息的東西!你爹當(dāng)年死的時候,我一個人背著你挨家挨戶借糧,現(xiàn)在倒好,你你養(yǎng)大了,連護(hù)著老娘的膽子都沒有!早知道這樣,當(dāng)時就應(yīng)該把你塞回去!”
她一屁股癱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干嚎起來,“我老婆子上輩子是作了什么孽喲,生出你這么個窩囊廢!”
賈張氏的哭聲驚動了里屋的秦淮茹,她抱著幾歲大的棒梗匆匆跑出來。
“媽,消消氣!東旭也是怕把事情鬧大?!?/p>
說著蹲下身想扶起賈張氏,卻被一把推開:“別碰我,我老賈家的臉都被他丟盡了!”
“東旭也不是故意的,您想啊,他如果不跑,真出點(diǎn)什么事,這個家不就完了嗎?!鼻鼗慈阋琅f努力的勸著。
賈張氏渾濁的眼珠子猛地一瞪,轉(zhuǎn)身就給了秦淮茹一巴掌。
打得她一個趔趄差點(diǎn)撞到桌角。
“你個狐貍精!敢咒我兒子?我看你是盼著東旭早點(diǎn)死,好帶著棒梗改嫁!“
巴掌落下的脆響驚得棒梗哇地大哭起來。
五歲的孩子攥著媽媽的衣角,對著賈張氏喊道:“壞奶奶!不許打媽媽!”
而賈東旭僵在原地,張了張嘴卻發(fā)不出聲。
他知道老娘正在氣頭上,自己出聲只會火上澆油。
于是,脖子一縮,做起來鵪鶉。
秦淮茹捂著火辣辣的臉頰,委屈的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媽,我哪句話說錯了?東旭要是真被打殘了,咱們孤兒寡母可怎么過......”
話沒說完又被賈張氏尖利的嗓門打斷:
“呸!少拿這話堵我!當(dāng)年你踏進(jìn)我賈家門檻,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
這時,棒梗突然掙脫媽媽的手,抄起桌上的窩頭就朝賈張氏砸過去:
“你才是壞東西!我要打死你!”
窩頭在賈張氏腳邊碎成幾瓣,她氣得渾身發(fā)抖。
“反了反了!連個小崽子都敢騎在我頭上!”
抄起笤帚就朝孩子撲去。
秦淮茹見狀,瘋了似的撲過去,用自己的身體死死護(hù)住棒梗。
笤帚重重地砸在她背上,疼得她悶哼一聲,可雙臂卻像鐵鉗般將孩子箍得更緊。
看著妻兒被打,賈東旭總算鼓起勇氣上前拉架。
“媽,別打了,淮茹懷著孕呢,您連大孫子都不要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