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少堅那張寫滿倨傲和惡意的臉近在咫尺，刻意壓低的聲音如同毒蛇吐信，每一個字都帶著刺骨的寒意。
“這大師兄的位置，是不是坐得有點燙屁股了？要不趁早讓出來，給有能耐的人坐坐？”
赤裸裸的威脅！
姜塵的心臟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了一下，瞬間沉到谷底。袖口中，那張剛剛繪制成功、帶著微弱靈性的草紙安神符，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心緒，微微發(fā)燙。丹田處那絲微弱的暖流驟然加速，如同被激怒的小蛇，在經(jīng)脈中躁動地奔流起來，帶來一絲力量感，也帶來更深的寒意。
石少堅敢如此明目張膽地說出這種話，背后必然站著石堅！這位師叔，對自己位置的覬覦，已經(jīng)到了毫不掩飾的地步！原主的失足墜崖，果然不是意外！
憤怒如同巖漿在胸腔里翻涌，幾乎要沖破喉嚨。但姜塵死死咬住了后槽牙，強行將那股暴戾的情緒壓了下去。臉上依舊維持著那份虛弱的茫然，甚至恰到好處地帶上了一絲被羞辱后的蒼白和屈辱。
少、少堅師弟說笑了。姜塵的聲音帶著重傷初愈的沙啞和虛弱，微微低下頭，避開了石少堅那充滿惡意的審視目光，“我、我這就去見石師叔。” 他側身讓開門口，姿態(tài)放得很低。
示弱，是眼下唯一的生存策略。實力懸殊，正面沖突就是自尋死路。
哼，算你識相！石少堅見姜塵如此窩囊，眼中的不屑更濃，仿佛看到一只可以隨意踩踏的螻蟻。他輕蔑地哼了一聲，不再看姜塵，仿佛多看一眼都臟了自己的眼睛，轉身對著兩個跟班一揮手，走！別讓爹等急了！
兩個跟班少年嗤笑一聲，耀武揚威地跟在石少堅身后，三人趾高氣揚地朝著院落外走去。
姜塵默默地跟在后面，每一步都走得有些沉重。身體尚未完全恢復，強行調動那絲微弱暖流壓制情緒，也帶來了額外的消耗。他低垂著眼瞼，看似順從，實則心神高度集中，意念沉入丹田，努力引導著那絲躁動的暖流平復下來，按照《上清引氣訣》的路線緩緩運轉，滋養(yǎng)著酸痛的筋骨，也竭力撫平內心的波瀾。
袖口中，那張粗糙的安神符緊貼著皮膚，傳來一絲極其微弱、卻異常清晰的溫熱感。這溫熱感如同黑暗中一根細小的火線，連接著他剛剛獲得的那一絲力量，也堅定著他活下去、變強的決心。
石少堅石堅今日之辱，我記下了！姜塵眼底深處，冰寒刺骨。
穿過幾重同樣簡陋卻明顯多了幾分肅殺之氣的院落，沿途遇到幾個行色匆匆的茅山弟子。這些人看到石少堅，無不立刻停下腳步，躬身行禮，口稱少堅師兄，神態(tài)恭敬甚至帶著諂媚。而當他們的目光掃過跟在后面、穿著寒酸、臉色蒼白的姜塵時，則瞬間變成了毫不掩飾的疏離、冷漠，甚至一絲幸災樂禍的憐憫。
大師兄？呵，一個即將被掃地出門的廢物罷了。
姜塵將這些目光盡收眼底，心中冷笑更甚。人情冷暖，世態(tài)炎涼，在這等級森嚴、實力為尊的茅山派，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原主這大師兄，當?shù)谜媸潜锴搅藰O點。
最終，他們停在一座明顯比其他建筑高大、氣派許多的殿宇前。殿門由厚重的黑沉木制成，上面雕刻著繁復的云紋和猙獰的狴犴獸頭，透著一股沉重的威嚴和壓抑。門楣上掛著一塊烏木匾額，上書三個遒勁有力、透著森然劍氣的古篆大字——執(zhí)事堂。
這里，正是石堅處理茅山派日常事務、執(zhí)掌戒律的地方，也是他權威的核心所在！
門口站著兩個身穿黑色勁裝、腰間挎著木鞘長劍、神情冷肅的青年弟子。他們看到石少堅，立刻躬身行禮，動作整齊劃一，如同訓練有素的士兵。而當目光落到姜塵身上時，則如同看待一件死物，沒有任何波瀾。
爹！人帶來了！ 石少堅在殿門外朗聲喊道，語氣帶著一絲邀功的意味。
進來、 一個低沉、冰冷、不帶絲毫感情的聲音從殿內傳來，如同兩塊生鐵在摩擦。
吱嘎——
沉重的殿門被一個黑衣弟子從里面拉開。
一股混合著陳舊木頭、濃郁檀香，以及一種難以言喻的、如同金屬銹蝕般的陰冷氣息撲面而來。姜塵跟在石少堅身后踏入殿內。
執(zhí)事堂內部空間極大，光線卻異?；璋?。高高的穹頂隱沒在陰影里，只有幾盞懸掛在巨大梁柱上的長明油燈，散發(fā)著昏黃搖曳的光芒，勉強照亮殿中。地面鋪著巨大的青石板，冰冷堅硬。兩側墻壁上，懸掛著各種形制的桃木劍、銅錢劍、八卦鏡、法繩等法器，在昏暗的光線下反射著幽冷的金屬光澤，如同陳列的刑具。
大殿深處，一張巨大的黑檀木案幾后，端坐著一個身影。
石堅！
他穿著一身漿洗得有些發(fā)白、卻異常整潔挺括的深灰色道袍，頭發(fā)一絲不茍地束在腦后，用一根古樸的木簪固定。面容削瘦，顴骨高聳，薄薄的嘴唇緊抿成一條刻板的直線。最懾人的是他的眼睛，狹長而銳利，眼珠呈現(xiàn)出一種奇異的灰白色，開闔之間，精光四射，如同鷹隼盯視獵物，帶著一種洞穿人心的冰冷和審視。他坐在那里，身形并不魁梧，卻散發(fā)著一股如同山岳般沉重的壓迫感，讓整個大殿的空氣都仿佛凝固了。
姜塵的目光與石堅那雙灰白色的眸子對上，瞬間感覺像是被兩道冰冷的鋼針刺中！一股無形的、帶著強烈惡意的精神威壓如同冰冷的潮水，無聲無息地籠罩下來！這威壓并非針對肉體，而是直刺靈魂深處，帶著一種上位者對下位者生殺予奪的冷酷審判！
嗡嗡嗡！
丹田處那絲暖流瞬間如同被投入滾油的涼水，劇烈地沸騰起來！一股強烈的反抗意志從姜塵靈魂深處爆發(fā)！袖中的安神符更是驟然變得灼熱！但兩者都太微弱了！在這股如同實質般的威壓面前，如同螳臂當車！
姜塵只覺得眼前一黑，胸口如同壓上了一塊千斤巨石，呼吸困難，雙腿不受控制地發(fā)軟，幾乎要當場跪倒！冷汗瞬間浸透了后背！
哼唧！一聲沉悶的冷哼如同炸雷在耳邊響起，那股恐怖的威壓驟然收斂。
姜塵身體晃了晃，臉色慘白如紙，大口喘息著，才勉強穩(wěn)住身形，沒有當場出丑。后背的衣衫已經(jīng)完全濕透，緊貼在皮膚上，帶來一片冰涼。
僅僅一個眼神！這就是真正修士的力量？煉氣化神境界的恐怖？！
姜塵。 石堅冰冷的聲音響起，沒有絲毫溫度，如同在宣判一件物品，后山巡夜，失足墜崖。身為大師兄，如此疏忽懈怠，險死還生，丟盡我茅山顏面！你可知罪？
一頂疏忽懈怠、有辱師門的大帽子，不由分說地扣了下來！語氣篤定，不容置疑！根本不給任何解釋的機會！
姜塵的心徹底沉了下去，如同墜入冰窟。石堅的態(tài)度，比預想的還要強硬和直接！他甚至不屑于掩飾自己的意圖！
弟子、弟子知罪。姜塵低下頭，聲音艱澀沙啞，帶著虛弱的顫抖，將那份屈辱和恐懼演繹得恰到好處。他明白，此刻任何辯解都是火上澆油。示弱，是唯一的盾牌。
知罪？石堅嘴角勾起一絲極其細微、卻冰冷刺骨的弧度，知罪便好。念你重傷初愈，性命垂危，門規(guī)重責暫且記下。
姜塵心中沒有絲毫慶幸，反而警兆大升。石堅絕不會輕易放過自己！
果然，石堅話鋒一轉，灰白色的眸子如同冰錐般刺向姜塵：“然，死罪可免，活罪難饒！你身為大師兄，道行低微，心志不堅，實難服眾！即日起，罰你每日清掃后山寒潭棧道，日落之前務必清掃干凈！不得有誤！若再出紕漏，數(shù)罪并罰，定不輕饒！”
后山寒潭棧道？
姜塵的瞳孔猛地一縮！記憶碎片瞬間翻涌——那正是原主失足墜崖的地方！棧道依著陡峭的崖壁而建，年久失修，濕滑無比，下方就是深不見底、寒氣刺骨的寒潭！陳伯口中“陰氣重”、邪門的兇地！更關鍵的是，那夜半嗚咽鬼語的源頭，似乎也指向那里！
這哪里是懲罰？這分明是借刀殺人！是把他往死路上推！石堅是要借那兇地和可能存在的邪祟，讓他徹底消失！
一股冰冷的殺意從姜塵心底升起，幾乎要沖破理智的堤壩。他死死攥緊了藏在袖中的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用疼痛來維持清醒。
弟子領罰。 姜塵的聲音更加低沉沙啞，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帶著壓抑到極致的顫抖。
拱下去吧。石堅揮了揮手，如同驅趕一只蒼蠅，目光已經(jīng)轉向了案幾上的一份卷宗，不再看姜塵一眼，仿佛多看一眼都嫌污了眼睛。
還不快拱！廢物！石少堅在一旁嗤笑著補刀，眼神充滿了惡毒的暢快。
姜塵沒有再說話，默默地、艱難地轉過身，一步一步，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出了那座如同冰窟般的執(zhí)事堂。身后，那扇沉重的黑木大門緩緩關閉，發(fā)出沉悶的撞擊聲，仿佛隔絕了兩個世界。
直到走出很遠，再也看不到執(zhí)事堂那森嚴的輪廓，姜塵才停下腳步，靠在一處冰冷的石壁上，劇烈地喘息起來。冷汗已經(jīng)浸透了里衣，身體因過度的憤怒和后怕而微微顫抖。
清掃寒潭棧道日落之前這根本就是個催命符！以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別說邪祟，就是棧道本身的濕滑和危險，稍有不慎，就是萬劫不復！
石堅，好狠毒的手段！這是要將他趕盡殺絕！
危機感從未如此強烈地扼住了他的喉嚨。時間！他需要時間恢復身體，需要時間掌握力量！可石堅連這點時間都不給他！
必須立刻行動！必須抓住每一分每一秒！
姜塵猛地站直身體，眼神中的虛弱和屈辱瞬間被一種近乎瘋狂的決絕所取代。他不再回那個冰冷的弟子居所，而是辨認了一下方向，朝著記憶中茅山派最偏僻、最不起眼的角落——堆放雜物的柴房快步走去。
柴房位于一處背陰的山坳里，遠離主要建筑群。推開那扇吱呀作響、布滿蛛網(wǎng)的破木門，一股濃烈的、混合著腐朽木屑、塵土和霉變草料的味道撲面而來。里面光線昏暗，堆滿了劈好的柴禾、破舊的農具、廢棄的桌椅板凳，角落里還散落著一些不知名的破爛雜物。
這里足夠偏僻，足夠安靜，也足夠…臟亂。但也意味著，短時間內不會有人打擾！
姜塵迅速反手關上柴房的門，插上門栓。目光在雜亂的物品中快速搜尋。很快，他在一個積滿灰塵的角落里，發(fā)現(xiàn)了一小捆顏色暗黃、質地粗糙、勉強算是紙的東西。這似乎是以前用來糊窗戶或者包裹東西的劣質草紙，比之前用的那種還要厚實粗糙一些，但聊勝于無！
他又在一個廢棄的破陶罐里，發(fā)現(xiàn)了一小撮暗紅色的粉末。湊近聞了聞，有一股淡淡的礦石腥味和土腥氣。朱砂？不純，雜質很多，但顏色暗紅，應該勉強能用！旁邊還有一個破了一半的瓦片，正好當調墨的碟子。
至于水他目光落在角落一個積滿雨水、漂浮著枯葉和蟲尸的破木桶上。無根水？這條件，只能將就了！
他迅速清理出一小片空地，將那捆劣質草紙鋪開幾張。小心翼翼地將那撮暗紅粉末倒入破瓦片中，又用一根木棍從破木桶里蘸了點渾濁的雨水滴進去，用一根相對光滑的細樹枝充當墨錠，用力攪拌起來。很快，一小灘顏色暗沉發(fā)烏、粘稠度很差的朱砂墨調制完成。
符筆？他折斷一根還算筆直的細樹枝，用小刀費力地將一頭削尖。簡陋得令人發(fā)指的材料再次備齊。
這一次，姜塵沒有立刻開始繪制。他盤膝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強迫自己閉上眼睛，深深地、緩慢地呼吸。
石堅冰冷的威壓，石少堅惡毒的嘲諷，寒潭棧道的催命符所有的屈辱、憤怒、恐懼和強烈的求生欲，如同沸騰的巖漿在他胸中翻滾。但此刻，他需要的是絕對的冷靜！是極致的專注！
他調動起丹田處那絲微弱的暖流，意念沉入其中，按照《上清引氣訣》的路線緩緩運轉。每一次呼吸，都試圖將那些負面情緒剝離、沉淀。腦海中，不斷回放著在系統(tǒng)“符箓演武場”中成功繪制安神符時的那種感覺——意念、暖流、筆尖，三者合一的完美韻律。
不知過了多久，當他再次睜開眼時，眸中的躁動和赤紅已然褪去，只剩下一種近乎冰冷的沉靜。那是一種被逼到懸崖邊、退無可退時爆發(fā)出的絕對專注！
他拿起那根簡陋的樹枝符筆，蘸取瓦片中暗沉粘稠的墨汁。目光落在面前一張粗糙的草紙上。他沒有立刻下筆，而是閉上了眼睛，用意念在腦海中清晰地勾勒出安神符的完整圖案——符頭的敕令威嚴，符膽的安定核心，符腳的穩(wěn)固根基。
“心神合一，敕令安寧！”
心中默念口訣，意念高度凝聚！丹田處那絲暖流被他的意志強行牽引，如同一條細小的溪流，艱難卻堅定地朝著握筆的手臂涌去！雖然依舊滯澀，遠不如演武場中順暢，但那股能量流動的感覺，比之前清晰了數(shù)倍！
手腕懸空，樹枝筆尖對準草紙。
落筆！
嗤沙沙沙
粗糙的草紙表面摩擦著樹枝筆尖，發(fā)出艱澀的聲音。暗紅的“墨汁”在凹凸不平的紙面上艱難地拖曳，留下斷續(xù)、深淺不一的痕跡。繪制過程依舊充滿了阻礙，遠談不上流暢。
但這一次，姜塵的心神卻如同磐石般穩(wěn)固！所有的意念都死死鎖定在腦海中的符箓虛影上，對筆下的滯澀和變形恍若未覺！丹田的暖流在意志的強行驅動下，頑強地、一絲絲地灌注到筆尖！
符頭歪斜，卻隱隱帶著一絲命令的輪廓。
符膽扭曲，結構卻勉強完整。
符腳不穩(wěn)，根基卻未曾斷絕。
當最后一筆艱難地落下，姜塵猛地睜開眼，死死盯著紙面上那依舊丑陋、卻仿佛蘊含了某種不屈意志的暗紅符箓！
沒有光芒閃爍！沒有氣息散發(fā)！它靜靜地躺在那里，像一張失敗的涂鴉。
失敗了嗎？姜塵的心猛地一沉。
不！不對！他敏銳地感覺到，丹田的暖流在符箓完成的瞬間，似乎被抽走了一絲！極其微弱，卻真實存在！那絲暖流，融入到了這張粗糙的符箓之中！
他屏住呼吸，集中全部精神去感知。
沒有靈光…但…在那符膽的位置，那由扭曲線條構成的“心”字變體核心處，一絲極其微弱、微弱到幾乎無法察覺的溫熱感，如同沉睡的火種，被他的意念所喚醒，緩緩地、頑強地散發(fā)出來！這溫熱感極其內斂，并未向外擴散，卻實實在在地存在于符箓的內部！
這股溫熱感雖然微弱，卻帶著一種奇異的安撫力量！當姜塵的意識接觸到它時，胸中那翻騰的屈辱、憤怒、恐懼，如同被一只溫暖的手輕輕撫過，竟奇跡般地平息了一絲！雖然只是一絲，卻如同在驚濤駭浪中抓住了一根稻草！
這就是符膽？！符箓真正蘊含力量的核心？！
姜塵的眼中爆發(fā)出前所未有的精光！他明白了！之前無論是演武場的成功臨摹，還是現(xiàn)實中那微弱干擾鬼語的靈光一閃，都是符箓形與意結合的初步體現(xiàn)。而此刻，在巨大的壓力下，在極致的專注和求生意志驅動下，他第一次，真正地、以自己的意念和微弱道行，在這簡陋無比的草紙上，點燃了符箓的神——符膽！
雖然這符膽微弱如同風中殘燭，雖然這安神符粗糙得連最低級的法器都算不上，但它確確實實誕生了！它蘊含的力量，不再是系統(tǒng)模擬賦予的，也不再是偶然引動天地間游離氣息的巧合，而是真正屬于他姜塵的力量！
這是質的變化！
“成了真的成了！” 姜塵喃喃自語，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更多的卻是狂喜！他小心翼翼地拿起這張用劣質草紙、劣質“朱砂”、樹枝繪制而成的安神符，感受著符膽處那微弱卻堅韌的溫熱感，如同捧著一件稀世珍寶。
就在他心神激蕩，為這突破性的成功而振奮時——
【叮！檢測到宿主成功繪制蘊含‘符膽’真意的安神符（凡品·劣質），符道感悟加深！】
【獎勵：精力值恢復10點。當前精力：85/100?！?/p>
【解鎖符箓演武場新功能：深度解析（初級）?？上木Γ瑢σ颜莆辗傔M行能量流轉軌跡深度解析，提升繪制效率與符箓威力?！?/p>
系統(tǒng)的提示音如同天籟！
精力恢復！還解鎖了深度解析功能！
姜塵精神大振！沒有絲毫猶豫，立刻在腦海中下令：“開啟符箓演武場！目標：安神符！開啟深度解析！”
嗡嗡嗡！
意識瞬間被抽離，再次置身于那片無垠的柔和白光虛空。面前，懸浮著標準的黃符紙、狼毫符筆、純凈朱砂墨。而這一次，那金光構成的安神符模板旁邊，赫然多了一道道細密的、如同人體經(jīng)絡般復雜玄奧的、流動著淡金色光芒的軌跡線條！
【深度解析開啟。目標：安神符（基礎）?！?/p>
【解析內容：能量核心（符膽）構筑節(jié)點；意念灌注最佳路徑；朱砂靈力承載效率優(yōu)化】
【消耗：15點精力/分鐘。當前精力：85/100?！?/p>
隨著提示，那復雜的能量軌跡線條開始緩緩流動、演示、放大！符膽核心處，幾個關鍵的節(jié)點被高亮標注出來，每一個節(jié)點都如同微型的能量漩渦，是意念與道行結合的關鍵樞紐！意念灌注的路徑不再是模糊的引導，而是被清晰地標注出最順暢、損耗最小的高速公路！甚至連朱砂墨在符紙上滲透、承載靈力的最佳厚度和均勻度，都被細致地展現(xiàn)出來！
這不再是簡單的臨摹，而是庖丁解牛般的深度剖析！直指符箓力量構成的核心奧秘！
姜塵如饑似渴地吸收著這些信息，意念跟隨著那流動的金光軌跡，在虛空中一遍又一遍地模擬著繪制過程。每一次模擬，都力求將那些關鍵的節(jié)點、優(yōu)化的路徑、細微的控制融入其中！
時間在專注的修煉中飛速流逝。演武場中，他對安神符的理解以一種恐怖的速度在加深、在蛻變！
不知過了多久，當精力值消耗到只剩下55點時，姜塵主動退出了演武場。精神上的疲憊感再次襲來，但眼神卻亮得驚人！
他再次拿起那根簡陋的樹枝筆，蘸取瓦片中已經(jīng)開始干涸的暗紅墨汁。這一次，他的動作沉穩(wěn)而自信，眼神銳利如刀，意念高度凝聚！
落筆！
沙沙沙
筆尖劃過粗糙草紙的聲音依舊艱澀。但姜塵的手腕卻異常穩(wěn)定，落筆的輕重、轉折的節(jié)奏，隱隱帶上了一種難以言喻的韻律感！丹田的暖流被精準地引導著，不再像之前那樣滯澀，而是如同找到了河道的溪水，沿著意念開辟的最優(yōu)路徑，絲絲縷縷、源源不斷地涌向筆尖，注入到那暗紅的墨跡之中！
符頭！敕令的威嚴感更強了一分！
符膽！核心處那幾個關鍵節(jié)點被意念重點灌注，一股比之前更加凝聚、更加堅韌的溫熱感在符箓內部孕育成型！
符腳！根基更加穩(wěn)固，隱隱與符頭符膽形成穩(wěn)固的能量循環(huán)！
當最后一筆落下——
嗡嗡嗡！
整張粗糙的草紙上，那用劣質材料繪制的安神符，符膽核心處，猛地亮起一點極其微小、卻異常穩(wěn)定和清晰的淡紅色光點！如同黑夜中點燃的一?；鹦?！
一股雖然微弱、卻遠比之前純粹和凝練的安定、祥和氣息，如同投入平靜水面的石子，以符箓為中心，蕩漾開一圈肉眼幾乎不可見的淡紅色漣漪！
成了！符膽穩(wěn)固！安神符的效力，提升了不止一籌！
姜塵長長地、帶著無盡疲憊卻又無比滿足地吐出一口濁氣。他看著手中這張散發(fā)著微弱卻真實靈光的草紙符箓，感受著符膽處那如同小火爐般穩(wěn)定散發(fā)的溫熱感，嘴角終于勾起一抹冰冷的、充滿力量的弧度。
石堅？寒潭棧道？催命符？
來吧！看看最后，是誰催誰的命！
柴房外，天色不知何時已經(jīng)徹底暗了下來。濃重的夜色如同墨汁般潑灑下來，將整個茅山籠罩。而那熟悉的、令人心悸的嗚咽鬼語，也如同約好了一般，再次從后山的方向，幽幽地、帶著更深的怨恨，穿透了層層阻礙，隱隱傳來。
這一次，姜塵沒有再感到恐懼。他握緊了袖中那張剛剛繪制成功的安神符，感受著那微弱卻堅定的溫熱感，眼神銳利如鷹隼，望向黑暗深處。
夜還長。殺戮場，就在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