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寧,回來。”
鄭連春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意思。
崔寧的腳步猛地一頓,她的眼底迅速閃過一絲憤怒和不甘。
她不敢違抗鄭連春的命令,只能強壓下內(nèi)心的情緒,停下腳步,惡狠狠地瞪著林熙那副輕松自在的臉龐。
林熙似乎完全沒有感受到崔寧的敵意,她嘴角微揚,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像是在挑釁,這無疑更加激怒了崔寧。
“你剛回來肯定累了,回家歇歇吧。”鄭連春的語氣輕柔,但其中的命令意味依然明顯。
崔寧緊咬著牙關(guān),心中的不甘如潮水般翻涌,她最后惡狠狠地瞪了林熙一眼,然后轉(zhuǎn)身離去。
林熙看著崔寧離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氣。
可她的輕松并沒有持續(xù)太久,因為鄭連春的下一句話,讓她的情緒瞬間被吊了起來,不上不下的,找不到落地的點。
“你也出去。”
林熙有些愕然地看著鄭連春,她不明白為什么自己這么快就被驅(qū)逐了。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病床上的哥哥身上,看到林照輕輕點了下頭,她才默默轉(zhuǎn)身走出了病房,順手輕輕地帶上了門。
病房里頓時安靜下來,只剩下鄭連春和林照兩個人。
“坐起來?!编嵾B春的聲音再次打破了沉默,這次的語氣中多了一些不同。
林照其實早就想要坐直身子了,只是鄭連春之前一直不讓他亂動,所以他才會一直躺在床上,渾身都覺得不自在。
此刻聽到鄭連春的命令,他連忙撐起身子,靠在床頭。
這個姿勢讓他感覺舒服多了,他的身體也漸漸放松下來。
就在這時,他感覺到手心里多了一個沉甸甸的東西,低頭一看,原來是一個紅色的蘋果。
“給我削蘋果。”鄭連春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她已經(jīng)重新坐回了床邊的椅子上,順手將蘋果遞給了林照。
林照的手上其實也纏滿了紗布,但這并不影響他拿起削皮刀順利的將果肉切成大小一般的小塊。
弄好之后,他把盤子遞到鄭連春的面前,“吃吧?!?/p>
鄭連春用手指勾著自己的一縷長發(fā)在手中玩弄,她沒有要接的意思,只是輕輕啟唇,懶洋洋地抬眸看向他。
林照捏著果盤的手一緊,停頓幾秒后,他叉起一塊蘋果喂到鄭連春的嘴邊,她的嘴巴很紅,透著健康的顏色。
嫣紅的唇瓣輕啟,吃下白色的蘋肉,嘴里卻吐出刻薄的聲音,“喂我吃這樣難吃的蘋果,要你有什么用?”
林照有些錯愕,同一個果籃中的水果,剛才林熙切好的那盤蘋果,她可是吃了不少。
“大概是這個壞了,我再切一個?!绷终瞻压P放下,重新從果籃中掏出一個蘋果。
他削皮切塊的動作很快,并且很標(biāo)準(zhǔn),林熙也是如此,鄭連春剛才就注意到了。
“你把床單弄臟了?!绷终盏降资亲诖采希瑒幼饔行┎环奖?,果汁順著手心滴落在床鋪。
鄭連春嫌棄地皺眉,“你真沒用。”
林照拿著削好皮的蘋果,坐在床上無措地眨了兩下眼睛,他已經(jīng)看出來鄭連春在故意為難他了。
可她說的話,話里的嫌棄,還是讓林照慢慢低下頭。
他是有些沒用。
溫涼的手心突兀捏上他的下巴,林照順著力度抬起頭,近在咫尺地是鄭連春嫣紅的嘴唇。
很紅,很漂亮。
林照神色怔怔地看著,某個間隙,他像是被蠱惑了一樣不受控制地想要貼上去。
近了。
他已經(jīng)能夠感受到來自她唇瓣的溫度,一聲清脆的巴掌聲打碎了他的幻想和迷離。
鄭連春的手指牢牢禁錮著林照的下巴,她冷眼盯著他靠近,最后抬起手讓他清醒過來。
“吻我,你配嗎?”
林照吞了下口水,側(cè)臉火辣辣的疼,他想要低下頭逃避此刻的羞恥,卻只能抬著頭直面鄭連春的嫌惡。
他知道自己是他們口中的下等生,是廢物,是垃圾,她看不起他。
可明明是她主動找上的他。
鄭連春的手心慢慢往下移,她手指沒有輕重按壓在林照上下滾動的喉結(jié)上,不意外聽到他發(fā)出一聲悶哼。
“嗯……”林照閉了下眼,粗大的喉結(jié)滾動的更加厲害。
“我喜歡你這個部位,長得真好?!编嵾B春真情實意稱贊道。
林照睫毛顫了兩下,他忍耐地閉上眼睛,任由鄭連春的手指在他喉結(jié)上肆意按壓,玩弄。
林照的皮膚很白,可他凸起的喉結(jié)卻紅紅的,就像是一個誘人的櫻桃,誘著人想要張嘴吞入腹中。
鄭連春玩得移不開目光,內(nèi)心蠢蠢欲動,但她忍下來了,骨子里的傲慢讓她不屑這樣做。
骯臟的下等人,用手玩玩就好了。
“扣扣——”
有人在外面敲門,忽然的動靜打斷了鄭連春放在林照身上的目光,她緩慢的收回手,起身去洗手。
門口敲門的人出乎她的意料,鄭連春洗過手從洗手間走出來,秦觀南高大冷漠的身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病房內(nèi)了。
秦觀南進(jìn)到病房之后,冷漠的目光第一時間鎖定在病床上的那個F級生的身上。
他的情況很不對,臉上的底色發(fā)白,但面上卻浮著一層曖昧的紅色,呼吸急促,高高揚起的脖頸通紅。
尤其是某一處,像是充血了一樣紅。
一開始,秦觀南還以為他是犯了某種疾病,等他走近之后,就眼尖的在那個F級生的臉上和脖頸處發(fā)現(xiàn)了細(xì)細(xì)的指痕。
那是修長的指腹在上面重重按壓,肆意把玩才弄上去的痕跡,仿佛是一種刻意的標(biāo)記,帶著某種難以言喻的意味。
弄清楚病房內(nèi)的情況后,秦觀南的呼吸也在第一時間變得急促起來,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突然扼住了喉嚨一般。
他的心跳加速,血液在血管中奔騰,而他那原本漆黑如墨的眼眸,也在瞬間被一層陰霾所籠罩。
“你找我?”就在這時,鄭連春從洗手間走了出來。
她似乎并沒有找到合適的毛巾,修長的手指還在不斷地往下滴著水,晶瑩的水珠在燈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刺眼。
秦觀南并沒有立刻轉(zhuǎn)身,他緊閉雙眼,努力平復(fù)著內(nèi)心那突如其來的情緒波動。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地轉(zhuǎn)過頭來,目光如同兩道冷冽的箭,直直地鎖定在門口的少女身上。
很好。
鄭連春的面色看起來與往常并無二致,定制校服穿得整整齊齊,沒有絲毫的褶皺。
但那微微發(fā)紅的指腹以及不斷滴落的水珠,卻還是讓秦觀南看得身體一陣緊繃。
“擦手?!鼻赜^南從懷中掏出一塊潔白的手帕遞給鄭連春,接著又道,“出去說。”
他不能待在這間房子內(nèi),他會喘不過來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