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鄭連春!”宋游跪倒在地,他的雙眼死死地盯著前方鄭連春所在的方向
瘋狂的醋意如同一頭兇猛的野獸,在他心中咆哮著,這股醋意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羞恥和憤怒。
僅僅是因為一個卑微的 F 級生,她竟然對他動手!
這讓宋游無法接受,他的自尊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
“我說過了,讓你把腳抬開?!编嵾B春站在臺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宋游。
江聞已經(jīng)帶著醫(yī)護人員匆匆上臺,將昏死過去的林照抬走了。
現(xiàn)場一片混亂,但宋游的注意力卻完全集中在鄭連春身上。
他恨得咬牙切齒,用盡全身力氣仰頭看著鄭連春,一字一句地說道:“拉我起來?!?/p>
然而,回應(yīng)他的只有鄭連春毫不猶豫轉(zhuǎn)身下臺的背影,她甚至沒有多看他一眼。
“好,很好?!彼斡螐难揽p里擠出這幾個字,他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他慢慢地從地上爬起來,身體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著。
他轉(zhuǎn)過身,目光掃過下面那群雖然不敢說話,但卻不一定在心里怎么嘲笑他的下等生們。
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今天的考試取消,全都給我滾?!?/p>
人群瞬間一哄而散,沒有人敢多留片刻,很快,場地里就只剩下宋游和秦觀南兩個人了。
宋游面無表情地看著秦觀南,“你怎么還沒滾?”
“你真沒用?!鼻赜^南冷冷嘲諷道。
宋游聽到這句話,頓時怒火中燒,他瞪大眼睛,死死地盯著秦觀南,咬牙切齒地說道:“你想打架?那就上來!”
秦觀南見狀,嘴角的嘲諷之意更濃了,他二話不說,轉(zhuǎn)身就走。
看著秦觀南漸行漸遠(yuǎn)的背影,宋游心中的憤恨愈發(fā)強烈,他這副一言不發(fā)轉(zhuǎn)身就走的姿態(tài)倒是跟鄭連春學(xué)了十成像。
宋游緊握著拳頭,對著秦觀南的背影怒吼道:“秦觀南,你給我站??!你這個膽小鬼,我怎么著也比你強多了!”
秦觀南卻像沒有聽到宋游的叫罵一般,依舊頭也不回地向前走著。
宋游見狀,氣得直跺腳,他的臉色漲得通紅,額頭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
就在宋游以為秦觀南會這樣一直走下去的時候,他突然停下了腳步,緩緩地轉(zhuǎn)過頭,眼神如同寒冰一般冰冷。
秦觀南面無表情地看著宋游,然后邁開步子,朝著比賽臺走去,輕輕一躍,便跳上了比賽臺。
他站在臺上,伸出一只手,淡淡地說道:“來,打一架?!?/p>
兩人心中的火氣一個比一個大,彼此之間的攻擊愈發(fā)兇狠,毫無保留,仿佛要將對方置于死地。
這種激烈的沖突最終導(dǎo)致了兩人雙雙負(fù)傷,不得不被送往醫(yī)務(wù)室接受治療。
鄭連春還在醫(yī)護室里,盡管林照的身體恢復(fù)能力很強,但這次的傷勢恐怕也不是短時間內(nèi)能夠痊愈的。
林照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冷汗涔涔。
他緊咬著牙關(guān),強忍著身體上傳來的劇痛,那股強烈的意志力讓他沒有再次陷入昏迷。
“很疼嗎?”鄭連春的聲音輕飄飄地傳來,聽起來似乎有些冷漠。
林照艱難地抬起頭,看著鄭連春,嘴唇微微顫抖著說道:“謝謝……謝謝連春小姐今天救我……”
鄭連春依然低著頭,目光落在自己的手指上,似乎對林照的感謝并不在意。
她的語氣依舊漫不經(jīng)心,“救命之恩,你想怎么報答我呢?”
不是她不想抬頭,而是她覺得再次說出這樣的話還是莫名的不自在,但這就是她的人設(shè)。
沉默片刻后,鄭連春緩緩說道:“做我的仆人,我護著你,有什么不好的嗎?”
這是鄭連春第二次主動,林照嘴角翕動,低喃道:“仆人,就是隨叫隨到,什么都要做嗎?連春小姐到底想讓我做什么?”
“你覺得我會讓你做什么呢?”
鄭連春的目光緩緩上移,最終落在男人蒼白的眉眼上,接著又開始下移,掃向男人薄被下緊繃著的寸寸肌肉。
林照的臉色本來就蒼白如紙,被鄭連春這么一看,更是毫無血色,甚至連嘴唇都開始微微顫抖,不受控制的咳嗽起來。
“咳咳,咳咳咳咳咳……”
隨著咳嗽聲,林照的臉頰也慢慢泛起了一層紅暈,那原本蒼白的臉色在這層紅暈的映襯下,竟然透出了一絲異樣的艷麗。
鄭連春靜靜地看著林照,她的神色在一瞬間變得冷漠起來。
她忽然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林照,語氣中充滿了不屑和鄙夷,“少癡心妄想了,你也配嗎?”
剎那,林照臉上那剛剛浮起的薄紅瞬間褪去,他難堪地低下頭,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卻渾然不覺疼痛。
那嘶啞的咳嗽聲依舊在他的喉嚨里回響,仿佛要將他徹底淹沒。
這一刻,林照終于明白了什么叫做喜怒無常。
鄭連春的態(tài)度變化之快,讓他完全措手不及。
“我讓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一個仆人,沒有開口詢問的資格?!?/p>
鄭連春走到床邊,俯下身時帶著熟悉的淺淡香氣,她將手心按壓在林照已經(jīng)布滿傷痕的脖頸,“懂嗎?林照?!?/p>
林照喉結(jié)不受控制的上下翻滾,他聲音沙啞,“我,不懂。”
“你存心惹我生氣呢?”鄭連春手掌用力往下按壓,再次俯身的動作讓兩人的距離拉得更近。
“唔……”林照疼得悶哼一聲,眼尾透出一抹嫣紅,他說話的聲音很虛,“我沒有?!?/p>
鄭連春冷冷凝視著他,林照被她緊緊按住死穴,身體無法動彈,連頭都難以轉(zhuǎn)動,只能被迫仰頭與她對視。
在這緊張的對峙中,林照的眼尾漸漸泛起一抹猩紅,那紅色越來越深,最后竟然滲出了一滴晶瑩的淚珠,順著他的臉頰滑落。
病房內(nèi)的氣氛異常凝重,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然而,如果從外面的窗口往里看,情況卻截然不同。
明亮的房間里,穿著制服的少女微微彎著腰,她的手指輕柔地?fù)崦嗄晔軅牟鳖i,動作充滿了憐惜之意。
兩人的目光交匯在一起,眼尾都泛著淡淡的紅色,嘴唇也微微翹起,似乎下一刻就要情不自禁地親吻上去。
站在病房外的林熙,目睹了這一幕,她的手不自覺地捂住嘴巴,滿臉都是震驚和難以置信的表情。
就在這時,一個陰鷙的聲音突然在她身后響起:“你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