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臨川心中涌起一陣暖流,低聲道:“母親年事已高,身體又不好,
這一路……”趙明德安慰道:“伯母既然決定要來,想必已做好萬全準(zhǔn)備。我們得好好安排,
等她到了好好照顧才是。”柳通點(diǎn)頭:“正是。會館雖簡陋,但好歹有下榻之所。
我們可以騰出一間房給伯母住?!标懪R川想了想:“《三國演義》若能談個好價錢,
也可以租間院子搬出去?!薄斑@倒也是?!壁w明德道,“懷遠(yuǎn),若有什么用得到我們的地方,
盡管開口。”“對,盡管開口?!绷ㄒ哺胶偷馈j懪R川心中感動。
三人又商議了一番接待事宜,事無巨細(xì)。趙明德忽然提議:“今晚我們出去小酌幾杯如何?
一來為懷遠(yuǎn)洗塵,二來慶祝他寫出這般佳作!”“正有此意。”柳通拍手叫好,
“我知道附近有家小酒館,雖不起眼,但酒菜實(shí)惠,味道也不錯。”陸臨川欣然同意:“好,
今晚不醉不歸!”又閑聊片刻,柳通和趙明德便告辭去集賢館校書。陸臨川則回到桌前,
繼續(xù)投入到《三國演義》的創(chuàng)作中,一個個生動的場景在他筆下流淌而出……不知不覺,
窗外已是夕陽西下。陸臨川放下筆,看著桌上厚厚一疊稿紙,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照這個速度,
明天就能寫完前三回,然后去找書局洽談出版事宜。他起身推開窗戶,
讓傍晚的微風(fēng)吹散屋內(nèi)的墨香。遠(yuǎn)處傳來更夫的梆子聲,提醒著人們夜幕即將降臨。
陸臨川的肚子忽然“咕?!币宦暯辛似饋?。他這才猛然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一天沒吃過東西了,
現(xiàn)在餓得前胸貼后背,眼前都有些發(fā)黑?!肮粚懙锰度肓恕标懪R川揉了揉太陽穴,
自言自語。他推開門,準(zhǔn)備去廚房找點(diǎn)東西墊墊肚子,然后等柳通和趙明德回來,
一起去吃酒。剛下樓,迎面就撞見了三人并排走來。
正是柳通、趙明德和一個衣著華麗的肥胖年輕人。三人說說笑笑,看起來很是融洽。
陸臨川不認(rèn)識那人,正想開口詢問,三人已經(jīng)看見了他?!皯堰h(yuǎn)!”柳通率先招呼道,
“正好找你呢!”趙明德笑著介紹:“懷遠(yuǎn),這位是白景明,字子瑜,浙江舉人,
與我們一同在集賢館校書。子瑜兄,這位是陸臨川陸懷遠(yuǎn)。”那矮胖年輕人聞言一驚,
連忙拱手作揖:“原來是寫出《六國論》的陸懷遠(yuǎn)!久仰大名!
在下在集賢館時就聽同僚們說起過兄臺的事跡,今日得見,真是三生有幸!
”他說話時眼睛發(fā)亮,臉上堆滿笑容,顯得十分熱情。陸臨川回禮道:“白兄客氣了。
”趙明德左右看了看,邀請道:“子瑜兄,今晚我們本打算為懷遠(yuǎn)洗塵,不如同往?
”“巧了!”白景明面露喜色,“今晚醉仙樓有一場盛會,不知陸兄感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