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聲音主人見所有人看著自己，高聲道。
“別忘了，我們可是南域司空家的一支。
我們可以離開這里，南下回歸......”
那人說著說著，突然發(fā)現(xiàn)不對勁。
老祖怎么黑著一張臉，手還攥著胡子。
他意識到什么。
“咚”一聲，跪在地上，聲音顫抖：“老祖，我錯了?！?/p>
司空云佑面覆黑云，目光如刀，掃過司空文淵等當(dāng)時在場的人。
眾人皆低頭，不敢與其對視。
繼而聲若寒霜，語速稍稍放緩，但其下壓抑的怒火炙烤得眾人汗流浹背。
“南域司空家的事是誰傳出去的？”
見無人出來認罪，司空云佑再次把目光看向跪在地上的那人：“你知道自己是南域司空家的人是不是很驕傲？尾巴要翹上天？”
頓了頓，殿內(nèi)壓抑而沉悶的氛圍醞釀得愈發(fā)濃郁。
司空云佑再也忍不住，把白胡子往脖子上一甩，白胡子像一件白披風(fēng)一樣披在肩膀上。
暴怒道：“來人！”
“把他給我押下去，抽十記斷魂鞭！”
“執(zhí)行者若敢敷衍了事，以同罪論處！”
那人頓時被嚇得癱軟在地，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連連求饒。
“老祖！?。 ?/p>
“不要?。。?！”
“我再也不敢啦?。?！”
待那人被架出大殿，司空云佑再次掃過眾人。
冷聲道：“我看，不止他一個人這么想吧？你們所有人心中都覺得做南域司空家的人好，恨不得馬上回去，認祖歸宗吧?！?/p>
見所有人低著頭不說話，司空云佑心中生出一股孤獨的悲涼。
沉默即是答案，是所有人心中最真實的想法。
他的這些后代，顯然跟自己不是一條心。
“看來小羽說的沒錯，我的后代都是一群什么玩意？
早知道你們是這樣想的，當(dāng)初我就不該娶妻生子。
我告訴你們，你們想回南域司空家，做夢！
只要我還活著，你們就都給我老老實實在北疆待著，不準踏上南域土地。
但凡讓我知道誰敢違背，殺——?。?！”
最后一聲“殺”，令殿內(nèi)殿外都為之一俱，所有人盡皆跪伏在地，身形顫抖。
殿內(nèi)眾人汗如雨下，卻不敢擦去打濕睫毛，弄得眼睛不舒服的汗水。
過了許久，司空云佑才看向司空文淵：“司空文淵，你繼續(xù)說?！?/p>
司空文淵哪里還不明白老祖的意思。
現(xiàn)在就一個選擇了，那就是齊飛羽。
老祖擺明了就是寧愿選擇齊飛羽，也不會選擇南域司空家。
沒有老祖命令，司空文淵不敢起來，只好跪著分析：“老祖，根據(jù)以往的心聲來看，齊家小子喜錢財，好美色。
心心念念回去，不過是回去能獲得無數(shù)財富。
有了財富，就有無數(shù)美人供他挑選。
而他所顧慮的，無非是介入他人命運，結(jié)下大因果，回不去，財色皆失。”
說著，抬眸小心看一眼老祖。
見老祖眸光并無不愉。
顯然，老祖也認同他的看法，覺得飛羽就是貪財好色之徒。
既然跟老祖的看法一致，他心中就有了底。
抹一把臉上的汗水，繼續(xù)說道：“老祖，我們不如投其所好，給他財富和美人。
只要讓他覺得，回不回去都一樣，都能擁有財富和美人。
那這件事就成了。
到時候，為了保護這些財富和美人，不用我們請他，他自然會出手。”
司空云佑思索片刻，覺得這個計劃可行：“行，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務(wù)必打動小羽，讓他留在我們司空家。”
“謹遵老祖令！”司空文淵接下任務(wù)。
宗族議會散去，司空文淵出來院門口，準備按計劃行事，就被一眾族老拉到一邊。
見幾十個祖宗略顯做賊心虛之態(tài)，司空文淵有點摸不著頭腦。
以不變應(yīng)萬變，恭敬行禮:“各位祖宗，有什么事情吩咐文淵？”
幾十個族老齊齊回頭看一眼宗族大殿，小聲勸說。
“文淵，你的方法不對。你說要送錢給他，可他回去能獲得萬億資產(chǎn)，我們司空家哪里有那么多錢給他？”
“就是，把我們司空家搬空都沒有萬億資產(chǎn)?！?/p>
“對，就算把整個司空家送給他，都不見得能打動他，讓他留下來?！?/p>
“送錢給他，絕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p>
“我告訴你，文淵，千萬不能給他送錢?？梢韵人蛶讉€歌姬給他，看看他的反應(yīng)，聽聽他的心聲，然后再根據(jù)他的心聲進行下一步?！?/p>
“你烈祖說的沒錯，文淵，昨晚那小子的眼珠恨不得貼在歌姬身上，這種送幾個女人就能搞定的貨色，沒必要送錢。”
見各位祖宗教自己做事，司空文淵心里苦。
剛才老祖在氣頭上，他們不敢說。
現(xiàn)在議會散去，又揪著他這個小輩指手畫腳，真是一幫活祖宗。
偏偏他還不能發(fā)火，只能恭敬又耐心的解釋。
“各位祖宗，你們誤會了?！?/p>
“我并不是要掏空司空家送給他，我只是投其所好，想讓他覺得我們司空家對他很好，進而對我們司空家產(chǎn)生感情?！?/p>
“只要他對我們司空家有感情，當(dāng)我們司空家面臨災(zāi)難時，相信他會出手相助的?！?/p>
司空文淵很清楚這些祖宗為什么會反對給齊飛羽送錢。
宗族大殿里密密麻麻的牌位，上面有每一房的人。
司空家的每一分資源，都是司空家的人用命換來的。
每一顆晶核都沾染了司空家人的血。
這些人有他們的父親，有他們的兒女。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文淵，我告訴你，那小子嘴唇薄，一看就是薄情寡義之輩。你就算是送他再多的錢，他也不會為了我們司空家留下來的。”
“可不是嘛，昨晚小龍給他一千顆二級晶核，都換不來一句提醒。
這種人只吃不吐的，光收錢不做事。
你送給他多少錢，在他心里都砸不出一個水花，送錢沒用?！?/p>
司空文淵卻是不敢茍同。
“遠祖，你這話我不認同?！?/p>
“人都是有感情的，再冷漠的人都會有情緒。”
“而且依我看，齊家小子并非冷漠之人?！?/p>
“他知道老祖年輕的事跡會同情老祖，被人嘲諷了會生氣，看司空嫣然那丫頭的遭遇會憐憫。”
“很顯然，他是一個有情感的普通人。只要我們司空家真心待他，他肯定會留下來，也會出手救我們司空家。”
司空文淵向著齊飛羽說話，倒不是心里接受了后者。
他是為了女兒司空傾城。
怎么說齊飛羽也跟他女兒訂婚了，是他的準女婿。
只要三個月后司空家不滅亡，那他女兒和齊飛羽的婚事會照常進行。
到那時，就是真真正正的女婿了。
在可預(yù)見的未來，這是無法改變的事情。
他這個做父親的，總不能給女婿送女人吧？
而且經(jīng)過昨晚一事，現(xiàn)在司空家眾人對齊飛羽意見很大。
他得想辦法化解眾人的怨氣，為女兒女婿的未來掃清一些障礙，鋪一下路。
只要送錢送到位，齊飛羽心中對司空家有歸屬感，就能封住所有人的嘴。
司空文淵想給齊飛羽擦屁股的小心思，司空家的各位祖宗多少能猜到一些。
司空文淵這是要拿家族資源，去投喂一只喂不熟的白眼狼。
他們哪里能樂意，又是一番勸說。
然而，司空文淵不為所動，堅持立場。
雙方交流慢慢變味，演變成爭吵。
一方拿祖宗身份壓人，另一方的司空文淵沒辦法，搬出老祖抵擋。
“哼！怪不得你女兒敢頂撞老祖，就是遺傳了你的牛脾氣，犟得要死，怎么都說不通?！?/p>
“我們司空家非得被你敗完。”
“走了，不管他。他愛咋咋滴，就算他把整個司空家搬過去送給那小子，我們也不要管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