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這一番情形,現(xiàn)場的一眾百官皆是一陣搖頭苦嘆。
就若是放在其他皇子皇女身上,恐怕早就被陛下所責(zé)罰了,也就是這楚凝安。
只因她是陛下最寵愛的女兒,也是陛下最愛的皇后生的最后一個子嗣,所以陛下便是對她極盡寵愛。
“朝堂之上只有陛下,沒有父親,即便你立的功再大,此時的你我便是君臣!”楚天河訓(xùn)斥。
這一聲訓(xùn)斥,惹得楚凝安的笑容瞬間便凝固了下去。
感受著氣氛的凝固,周云慶立馬拱手賠笑道:“陛下息怒,這一路出征以來,公主殿下可謂立功不小,此次出征凱旋,想必公主也是思念陛下,思念的要緊,一時之間便忘了朝堂規(guī)矩!”
周云慶主動給楚凝安求情,讓楚天河心中又是一喜。
“好了好了,你呀依然還是這般刁蠻,也不知在外面征戰(zhàn)的時候,周將軍是怎么管得住你的?”
“公主善解人意,通情達(dá)理,無需管理!”周云慶笑著說道。
一番言論,惹得身后的白洛恒是一陣暗嘆,如今,這周云慶已經(jīng)立得大功,往后的朝堂便無再有人議論他乃是紙上談兵了,再加上周家的勢力以及他的潮流涌退,日后,在朝堂政治之上,周云慶可就是風(fēng)生水起了。
“行了行了,你就別夸她了,我還能不了解她是什么樣的人嗎?”楚天河苦笑著擺了擺手。
隨后,他便將視線望向楚凝安那隆起的肚子,神色肅然問道:“你這是怎么回事?別跟我說是因?yàn)樾熊姷耐局屑Z食短缺,所以在歸來之時吃撐了!”
楚凝安臉色瞬間漲紅,下意識地護(hù)住肚子,眼神閃躲,一時竟不知如何作答。現(xiàn)場百官面面相覷,皆是屏氣斂息,不敢發(fā)出一絲聲響,整個大殿安靜得落針可聞。
周云慶的笑容也僵在了臉上,微微低下頭,讓人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
白洛恒的心猛地一沉,那種沉痛的感覺瞬間將他淹沒,他死死地盯著楚凝安,眼眶泛紅,臉色泛濫著慘白。
“凝安,回答朕的話!”楚天河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滿是威嚴(yán)與不容抗拒。
楚凝安目光不自然間瞟了一眼站在百官身后的白洛恒,深吸一口氣,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緩緩開口:“父皇,兒臣……兒臣有了身孕?!?/p>
此言一出,瞬間炸開了鍋,百官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這一下他們終于確定了,楚凝安行軍途中懷孕,眾人卻不知其父是誰,若是論時間,兩人都是符合的,如此炸裂的新聞,說出去都是相當(dāng)炸裂的。
“這孩子是誰的?”楚天河的聲音冰冷刺骨,目光如利刃般在楚凝安、周云慶二人身上來回掃視。
白洛恒身形晃了晃,幾乎站立不穩(wěn),他多么希望楚凝安接下來的話能讓自己安心,可內(nèi)心深處卻又隱隱知道,一切都將走向最壞的方向。
楚凝安咬了咬下唇,眼神掃過一眼躲在人群后面的白洛恒,一絲妒恨浮現(xiàn),聲音帶著顫抖:“是……是周將軍的?!?/p>
剎那間,白洛恒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周圍人的聲音仿佛都變得遙遠(yuǎn)。他望著楚凝安,眼中滿是痛苦與難以置信。
他最害怕的一幕最終還是發(fā)生了。
此話一出,他也知道,他們之間再也回不到過去了,心底里面的那一點(diǎn)牽掛,也徹底被斬斷了……
周云慶“撲通”一聲跪地,朗聲道:“陛下,末將從小與公主便是青梅竹馬,我們互生情愫,此番行軍之中,情難自抑,是末將的錯,末將愿承擔(dān)一切后果?!?/p>
楚天河臉色鐵青,此時,周云慶剛剛立功回來,他心中即便有再多的不滿,也不好當(dāng)場責(zé)怪,只能咬著牙,看著楚凝安。
“好好好,但真是很好,你們二人!”
“父皇……”楚凝安通紅著雙眸,正要解釋。
“你給我閉嘴!”楚天河突然訓(xùn)斥。
他的手哆哆嗦嗦的指著楚凝安,似乎還無法接受這個現(xiàn)實(shí)。
“你身為我楚朝公主,更是已經(jīng)嫁為人妻,如此不自愛,你致皇家顏面于何地?你又要致你的夫君、駙馬爺于何地?”
聽到夫君這二字,楚凝安愕然抬首,雙眸之中又瞬間變得那般清冷,望向站在百官身后的身影。
現(xiàn)場百官也感應(yīng)到楚凝安的眼眸望向了白洛恒,久久不語,只是站在一旁安心吃瓜。
“我自會跟他解釋,此次,是我主動蠱惑周將軍,才發(fā)生了這般錯誤行為,是我守不住寂寞,我枉為人婦,此次由我一人責(zé)罰,還請陛下饒恕周將軍,他剛剛遠(yuǎn)征歸來,功勞過大,還請父親將功贖過,饒恕他!”楚凝安說罷。
楚天河冷笑一聲:“好?。∧愕故翘蛔o(hù)上了!那你倒是要說說,你如何承擔(dān)?”
楚凝安聽到楚天河如此一問,瞬間啞然,她的目光穿透過身后的百官,此時,他們的眼中除了譏諷還有一絲絲的吃瓜樣。
她發(fā)現(xiàn)今天或許真的收不了場了,無論父皇會不會從寬處理,但這一回的確是讓皇家顏面有些失了。
但,望向藏匿在百官身后的那道身影,他的眼眸平靜而又深邃,竟沒有一絲絲想要出來說話的意動。
楚凝安咬牙:“兒臣愿意接受父皇的一切責(zé)罰,剝削兒臣的一切爵號與俸祿,流放千里!”
“好??!朕現(xiàn)在就判你三千里流放!”楚天河此時也氣在心頭。
眼前這個女兒,做出今日的這番舉動,讓皇家顏面盡失不成,還如此不知事情大體,在此處矯揉造作。
但凡她懂得肯主動退避三舍,自己也許就會從寬處理,本想找個借口先行,把這件事情壓下去,但她如此一說,這件事情是非要推上一個議論紛飛的口了。
“父皇!”這時,一道溫潤的聲音傳來。
一道身著黃金龍袍的身影走出,行至皇帝身旁:“此次大軍凱旋,重要之事應(yīng)當(dāng)是先行犒勞眾將士,沒必要在這里爭端,恐怕丟了皇家顏面!”
求情的正是當(dāng)朝太子,楚天河嫡長子,楚天誠。
面對太子的求情,皇帝思慮一番之后,氣消了不少,但看向眼前這個仍舊板著一張冷臉的公主,還是讓他忍不住冒起火。
“來人啊,把公主帶下去,囚禁起來,這段時間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準(zhǔn)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