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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還沒走到辦公室,就聽到了同事們的竊竊私語。
“你說沈清辭是不是瘋了?”
“居然敢跟鶯鶯比醫(yī)術(shù)?!?/p>
“我看她就是嫉妒人家的天賦?!?/p>
“明明是抄襲,還裝得那么冤枉?!?/p>
我推開門,整個科室瞬間安靜。
十幾雙眼睛齊刷刷地盯著我,眼神從以前的尊敬變成了鄙夷和猜忌。
有人假裝低頭看病歷,有人故意轉(zhuǎn)身整理藥柜。
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尷尬。
“清辭來了?!?/p>
院長從辦公室出來,臉上掛著違心的笑容。
“昨天的事情就是個巧合,大家都是為了病人好。”
他拍拍我的肩膀,聲音里帶著明顯的敷衍。
“不過以后這種重要病例,還是先讓鶯鶯看看吧?!?/p>
“畢竟她的'天眼'確實有獨到之處?!?/p>
我知道,院長已經(jīng)徹底倒向了柳鶯鶯。
再多的解釋都是徒勞。
我開始懷疑自己的電腦和手機被監(jiān)控了。
否則她怎么可能知道我的每一個想法?
下午,急診科送來一個高熱不退的病人。
我決定做個實驗。
我把自己關(guān)在全屏蔽的檔案室里,這里沒有網(wǎng)絡(luò)信號,沒有監(jiān)控攝像頭。
我甚至沒有帶任何電子設(shè)備,連筆都沒拿。
面對病人,我純粹通過望聞問切,在腦海中反復(fù)推演。
病人面色潮紅,但舌苔白膩。
脈象滑數(shù),但帶有濡意。
這是極為罕見的“濕溫蘊熱癥”。
我在腦中構(gòu)思著藥方:黃連三錢,梔子五錢,薏苡仁一兩。
考慮到病人體質(zhì)偏虛,我特意將人參減至一錢半。
這個劑量是我根據(jù)病人的特殊情況專門調(diào)整的。
整個過程,我沒有動筆,沒有說話,甚至沒有做任何記錄。
一切都只在我的大腦里。
我深吸一口氣,推開檔案室的門。
剛走到院長辦公室門口,他的秘書小張就迎面跑來。
“沈醫(yī)生,您來得正好!”
小張興奮地說道。
“柳大夫十分鐘前打來電話了?!?/p>
“她確診那位病人是'濕溫蘊熱癥',藥方也發(fā)過來了?!?/p>
我如遭雷擊。
接過藥方,我的手在顫抖。
不僅病癥診斷一模一樣,連我在腦中為病人特殊體質(zhì)而調(diào)整的人參劑量,都精準無誤地寫著“一錢半”。
這不可能。
這絕對不可能。
沒有網(wǎng)絡(luò),沒有紙筆,她怎么可能窺探我大腦里的想法?
“沈醫(yī)生,您怎么了?”
小張關(guān)切地問道。
“臉色怎么這么難看?”
我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沒事,只是覺得鶯鶯的醫(yī)術(shù)確實高明?!?/p>
從那天開始,我被徹底孤立了。
全院都認定我是個不自量力的騙子。
連我最信任的帶教老師李主任都找我談話。
“清辭,承認別人的優(yōu)秀,沒那么難?!?/p>
他語重心長地說道。
“鶯鶯的天賦確實罕見,你何必跟她較勁呢?”
“好好跟她學(xué)習,對你的成長有好處?!?/p>
我苦笑著點頭。
如果連李主任都這樣想,那我還能指望誰呢?
夜深人靜的時候,我一個人坐在宿舍里。
柳鶯鶯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她真的能看穿我的思想嗎?
巨大的謎團讓我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