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這么多年過去,我仍舊記得宋明哲醒來之后臉上嫌棄的表情:
“江婉,我把你當成最好的朋友,我沒想你居然這么賤。”
昨晚他的動作異常粗暴,我身體的疼痛還沒消散。
我想起昨晚的瘋狂,只覺得羞恥心一下子將我淹沒。
可我抱緊身上的被子,又覺得自己一肚子委屈,想要解釋,卻窩囊地說不出話。
我憋紅了雙眼,只從牙縫里擠出一句:“這里是我的臥室。”
“我知道,”宋明哲對我的辯解毫不在意,“喝醉酒,走錯房間是正常的,但是,這種事一個巴掌拍不響,如果不是你愿意,又怎么會輕易讓我得手?”
我楞在原地,直到他走了很久,眼淚才無聲從臉上滑落。
我呆呆地看著床上的血跡,直到好多年之后,我才終于回過神來:
是啊,明明是兩個人的錯,可他為什么要怪在我的身上?
宋明哲送我回到家,換了身衣服扭頭就出去了。
不用想也知道他會去哪,我知道他晚上不會回來,就放了熱水泡澡。
誰料泡到一半,宋明哲居然回來了。
隔著磨砂玻璃門,他對我說道:“晚上陪我出去吃個飯?!?/p>
宋明哲先去帶我挑了禮服,又帶我去做了妝造,等到了地方,我才知道是去參加業(yè)內(nèi)酒會。
我自嘲一笑,雖然我是宋明哲明媒正娶的太太,也是國際蛋糕師,但他幾乎從不帶我參加,每次都帶方瑤。
別人問起兩人關系,他總是一臉寵溺地說道:“大學同學?!?/p>
我向來不擅長這種場合,我挽著宋明哲的手和眾人一一打過招呼之后,總算有了自由活動的時間。
我順著一溜展品一一看過去,卻撞見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我的大學學弟,甜品社的后輩——祝材逸。
他大學畢業(yè)之后入職了一家知名媒體,如今已經(jīng)做到了甜品欄目總監(jiān)的位置。
我和他熱絡地寒暄起來,說著說著,他的話鋒突然一轉(zhuǎn):“其實,當年我就是吃了學姐的蛋糕,才考慮做甜品記者的。”
我握著酒杯的手一緊,看到祝材逸成熟的臉上露出一絲與氣質(zhì)不符的青澀:“總覺得,學姐的蛋糕里,有種幸福的味道。”
說者無心,我聽了他的話,突然紅了眼眶。
嫁入宋家多年,從沒有人認可過我,我像個金絲雀一樣,被圈禁、被打壓。
最難受的時候,我只能看著那些獎項上宋明哲的名字,幻想著把自己的名字改寫上去。
正想著,我的右手腕突然一痛。
我從思緒中出來,卻見是宋明哲不知道什么時候過來了,他死死抓著我的手腕,不由分說地把我從酒會拖了出去。
宋明哲在酒會的樓上開了個房間,一進門,他就迫不及待地脫起了我的衣服。
“你干什么!”我不悅地推開他。
他眸子一黯,旋即打橫把我抱了起來,重重地把我扔在了床上:“我們倆是夫妻,我行使丈夫的權(quán)利,有什么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