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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青鸞焚詔錄 困惑小柒 36419 字 2025-07-08 17:05: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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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血月重生銅鏡里映出一張蒼白的臉。沈驚鴻盯著鏡中的自己,

指尖無意識地?fù)嵘喜鳖i——那里本該有一道猙獰的勒痕,是謝云瑯親手用她的腰帶絞出來的。

可此刻,肌膚光潔如新,只有一支金鑲玉的及笄簪斜插在發(fā)間,映著燭火,晃得人眼疼。

"姐姐,該飲茶了。"身后傳來沈玉柔甜膩的嗓音。沈驚鴻緩緩抬眸,

銅鏡里映出庶妹那張嬌艷如花的臉——杏眼朱唇,眉間一點朱砂痣,正捧著青瓷茶盞,

笑得人畜無害。就是這雙手,前世剝了她的嫁衣,就是這張嘴,

笑著告訴謝云瑯:"姐姐最怕疼,不如絞死她?"沈驚鴻忽然笑了。她接過茶盞,

指尖在杯沿輕輕一蹭——果然摸到細(xì)微的粉末。鶴頂紅,與前世分毫不差。"妹妹有心了。

"她仰頭一飲而盡,喉間灼燒感驟起時,借著廣袖遮掩,將茶水盡數(shù)吐進袖中暗藏的棉帕里。

沈玉柔眼底閃過一絲得逞的快意,卻見沈驚鴻突然伸手,

冰涼的手指撫上她眉間朱砂:"這胭脂顏色真好,妹妹用的可是西域進貢的'朱顏醉'?

""姐、姐姐怎么知道?""猜的。"沈驚鴻收回手,指尖殘留著胭脂的香氣。

前世沈玉柔就是用這盒摻了蠱毒的胭脂,在入主侯府那日毒瞎了老夫人的眼睛。

窗外忽然傳來撲棱聲。一只禿鷲落在庭院里的枯樹上,血紅的眼睛直勾勾盯著屋內(nèi)。

沈驚鴻腕間的胎記突然刺痛——原本淡褐色的月牙形胎記,此刻竟變成了漆黑的禿鷲形狀,

喙部還滴著一粒朱砂,宛如新鮮的血珠。"姑娘,侯府送及笄禮來了。"丫鬟在門外稟報。

沈驚鴻攏好衣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來得正好。前廳里,謝云瑯一襲月白長衫,

正溫文爾雅地向沈父行禮。見沈驚鴻出來,他含笑遞上一個錦盒:"驚鴻妹妹,及笄快樂。

"盒中是一支白玉簪,與前世一模一樣。沈驚鴻記得清楚,這簪子是空心的,

里面藏著謝家與敵國往來的密信。前世她傻乎乎地將簪子供在閨房,

直到被抄家那日才知曉真相。"謝世子破費了。"她接過錦盒,突然"失手"摔在地上。

玉簪應(yīng)聲而斷,一卷薄如蟬翼的紙箋飄了出來。滿堂嘩然。謝云瑯臉色驟變,

卻見沈驚鴻已彎腰拾起紙箋,在眾人圍上來前迅速調(diào)換成早已備好的花箋,

上面娟秀地寫著:"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世子真是......"她垂眸輕笑,

將花箋示眾,"情深義重。"賓客們哄笑起來。謝云瑯勉強扯出笑容,

目光卻死死盯著沈驚鴻的手——方才那一瞬,他分明看見紙箋上的北狄文字!回房路上,

沈驚鴻在回廊拐角處突然駐足。"紅袖。"她輕喚。陰影里走出一個渾身是傷的少女,

正是前世為她收尸的武將之女楚紅袖。此刻她應(yīng)當(dāng)剛被繼母打得奄奄一息,扔在后山等死。

"姑娘認(rèn)得我?"沈驚鴻從袖中取出藥瓶:"把這個涂在傷口上,明日此時,

帶著你的刀來見我。"楚紅袖怔怔接過藥瓶,卻見那位傳聞中嬌弱的嫡小姐轉(zhuǎn)身時,

裙擺翻涌如血浪,腕間一抹朱砂痣在月光下妖異得刺眼。閨房門關(guān)上的剎那,

沈驚鴻猛地吐出一口黑血。她擦凈嘴角,從枕下取出早已備好的解藥服下。鏡中,

少女蒼白的臉漸漸恢復(fù)血色,唯有眼底那簇幽火越燒越旺。窗外,禿鷲發(fā)出一聲凄厲的嘶鳴。

沈驚鴻解開衣帶,露出心口處一道尚未痊愈的傷疤——這是她重生那夜自己用金簪刺的。

每夜子時,她都要往傷口涂一層朱砂,讓這份疼痛提醒自己:這一世,

她要讓那些人血債血償!第二章初試鋒芒晨露未晞時,沈驚鴻已立在院中那株老梅樹下。

指尖拂過粗糙的樹皮,在第三道枝椏分叉處摸到一道陳年刻痕——那是她七歲時,

生母抱著她刻下的"平安"二字。"姑娘,二姨娘屋里的春桃來了。"丫鬟低聲稟報。

沈驚鴻收回手,腕間禿鷲胎記在晨曦中泛著暗紅。她今日特意選了件月白襦裙,

發(fā)間只簪一支素銀釵,與前世及笄后喜好華服的做派截然不同。春桃跪在青石板上,

額頭磕得鮮血淋漓:"求大小姐救救奴婢!二姨娘說奴婢偷了珠釵,要打死奴婢!

"沈驚鴻垂眸看著這個前世被活活打死的丫鬟。記憶里,春桃咽氣前曾死死攥著她的裙角,

說看見二姨娘往生母藥里添東西。"珠釵?"她彎腰扶起春桃,指尖在丫鬟掌心輕輕一劃,

"可是這支?"春桃瞪大眼睛。那支丟失的累絲金鳳釵,此刻正躺在沈驚鴻袖中。

"昨夜我見野貓叼著它,便收起來了。"沈驚鴻聲音輕柔,卻讓聞訊趕來的二姨娘腳步驟停,

"姨娘不如查查,野貓是從誰屋里跑出來的?"二姨娘臉色鐵青。

她當(dāng)然認(rèn)得那支釵——那是她偷偷塞進春桃枕下的贓物。"大小姐說笑了。

"二姨娘強笑著去接金釵,"這丫頭手腳不干凈...""是么?"沈驚鴻突然翻腕,

金釵尖端抵住二姨娘掌心,"可我聽說,這釵上的紅寶石,是用西域'朱砂淚'染的。

"她湊近低語,"碰多了,會讓人心悸而亡呢。"二姨娘如遭雷擊。

這正是她害死大夫人的手段!"驚鴻!"沈父的呵斥聲從廊下傳來。

他身后跟著面色陰沉的謝云瑯,顯然是來探查昨日密信之事。沈驚鴻瞬間變回溫婉模樣,

將金釵塞回二姨娘手中:"姨娘收好。"轉(zhuǎn)身時裙擺掃過春桃,

落下一塊腰牌——憑此可去她名下的繡莊避難。謝云瑯盯著沈驚鴻的背影,

總覺得這女子身上有什么變了。及至?xí)?,他故意碰翻茶盞,

趁沈驚鴻擦拭時低聲道:"姑娘昨日調(diào)換的花箋,墨色未免太新。

"沈驚鴻絞著帕子的手一頓。前世她最愛用的松煙墨,確實需要三日才能干透。

"世子博聞強識。"她抬眼直視謝云瑯,眸中寒意讓他心頭一顫,"不過您腰間玉佩的絡(luò)子,

似乎也該換了。"謝云瑯下意識摸向玉佩。那是北狄使者才有的雙股結(jié)編法!

"姑娘說笑了..."他話音未落,書房門突然被撞開。楚紅袖滿身是血地?fù)溥M來,

手中短刀直指謝云瑯咽喉!"紅袖!"沈驚鴻厲喝。刀尖在謝云瑯頸前半寸硬生生停住。

楚紅袖喘著粗氣,眼中恨意滔天:"姑娘,這廝的隨從在后山...在埋炸藥!

"沈驚鴻瞳孔驟縮。前世沈家滿門抄斬的罪名里,就有一條私藏火藥!"世子?

"她轉(zhuǎn)向謝云瑯,聲音甜得滲人,"您這是要給我放及笄煙花么?"謝云瑯額角滲出冷汗。

他確實命人埋了火藥,但本該三日后才..."驚鴻!怎么回事?"沈父拍案而起。

沈驚鴻忽然笑了。她緩步走到書案前,抽出本《山河志》輕輕一抖,

幾張地圖像蝴蝶般飄落——正是沈府與周邊地形圖,幾處關(guān)鍵位置都用朱砂畫了圈。"父親,

世子方才在找這個呢。"她踩住一張圖紙,鞋底正好碾過標(biāo)注著火藥埋藏點的紅圈,

"女兒昨日整理書房時,發(fā)現(xiàn)這些舊圖染了蟲蛀,特意拿出來曬曬。"沈父狐疑地接過圖紙,

謝云瑯臉色煞白。這些分明是他昨夜才繪制的機密圖!"世子臉色怎么這般難看?

"沈驚鴻遞上茶盞,指尖在杯沿一抹,"可是昨夜...沒睡好?

"謝云瑯接過茶的手微微發(fā)抖。他當(dāng)然不會知道,沈驚鴻早在重生那夜,

就將他前世藏密圖的位置告訴了父親。今日這場戲,不過是要逼他自亂陣腳。黃昏時分,

沈驚鴻獨自來到后山。楚紅袖正蹲在炸藥埋藏處,小心翼翼拆解引線。

"姑娘怎么知道他們要炸糧倉?"沈驚鴻沒回答。她俯身抓起一把泥土,在指間捻了捻。

前世這場爆炸,不僅毀了沈家半數(shù)存糧,

還炸死了來查案的刑部侍郎——那人正是生母的堂兄。"紅袖,你識字么?

"楚紅袖搖頭:"武將家的女兒,學(xué)這個做甚。

"沈驚鴻從懷中取出一本簿冊:"這是你父親當(dāng)年巡查邊關(guān)的日志。"她翻到某頁,

指尖點著一行字,"三月初七,謝侯爺接北狄使團入關(guān)。

"楚紅袖猛地抬頭:"姑娘是說...""噓。"沈驚鴻合上冊子,

"明日你去城西繡莊找春桃,她會教你認(rèn)字。"說完轉(zhuǎn)身離去,

裙角掃過新墳的泥土——那里埋著她剛拆完引線的炸藥。夜色漸深時,

沈驚鴻腕間的禿鷲胎記突然發(fā)燙。她推開閨房暗窗,一只通體漆黑的信鴿落在案頭,

腿上綁著節(jié)竹管。竹管里是一張藥方,字跡與生母一模一樣。

沈驚鴻指尖發(fā)顫——這正是當(dāng)年毒殺母親的配方!而落款日期,竟是她死后第三年。

"原來如此..."她突然輕笑出聲。前世母親死后,二姨娘曾消失過三個月?,F(xiàn)在想來,

怕是去學(xué)了這套慢性毒殺的方子。而能教她這個的,只有...窗外驚雷炸響。電光中,

沈驚鴻看清了藥方背面極淺的印記——北狄皇室的狼頭徽。雨越下越大。沈驚鴻站在銅鏡前,

慢慢解開衣帶。心口的傷疤還在滲血,她把那張藥方按在傷口上,任由墨跡被鮮血暈開。

鏡中少女蒼白如鬼,唯有眼底燃著幽火。"不急。"她對著鏡子輕聲道,"一個個來。

"第三章織網(wǎng)之始雨水順著青瓦滴落,在沈驚鴻窗前的石階上敲出細(xì)密的聲響。

她倚在雕花窗欞邊,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腕間那枚形似禿鷲的胎記。晨光透過雨簾,

在她蒼白的臉上投下斑駁光影。"姑娘,繡坊的秦掌柜來了。"紅袖在門外輕聲稟報,

身上的傷已好了七八分,唯有左頰那道鞭痕還泛著淡紅。沈驚鴻收回思緒,

將染血的藥方塞入妝奩暗格。轉(zhuǎn)身時,月白色的裙裾掃過桌角,帶起一陣若有若無的藥香。

秦掌柜是個四十出頭的精干婦人,此刻卻滿頭大汗:"小姐,

咱們從蜀地運來的三十匹云錦被扣在了城西碼頭,謝家的人說...說要查走私。

"沈驚鴻執(zhí)起青瓷茶盞,盞中茶水紋絲不晃。她記得前世這個時候,

謝云瑯就是用同樣的手段,讓沈家繡坊賠光了本錢。"可有批文?

""說是戶部下的令..."秦掌柜掏出一張皺巴巴的文書。沈驚鴻掃了一眼,唇角微揚。

文書上蓋的是戶部侍郎的私印,而非官印——這漏洞她前世臨死前才知曉。

"把這個送去碼頭。"她從袖中取出另一份文書,朱紅大印赫然是當(dāng)朝宰相的私章。

秦掌柜倒吸一口涼氣:"這...這...""放心,是真的。

"沈驚鴻指尖輕點印鑒邊緣一處幾乎不可見的缺口,"三年前相爺摔過這方印,

右下角缺了道細(xì)紋。"這細(xì)節(jié)是她前世在謝家密室中發(fā)現(xiàn)的。當(dāng)時那方印就擺在謝云瑯案頭,

旁邊是構(gòu)陷沈家的密信。秦掌柜剛走,紅袖就湊過來低聲道:"姑娘,

謝家的馬車在街角停了半個時辰了。"沈驚鴻緩步移至窗前,雨幕中,

謝家的青篷馬車靜靜蟄伏。車簾微動,露出謝云瑯半張陰鷙的臉。"備紙墨。"她突然道。

片刻后,一封邀帖送至馬車前。沈驚鴻站在廊下,

看著謝云瑯展開信箋時驟然變色的臉——帖上寥寥數(shù)語:"城南舊窯,酉時三刻,

世子敢來否?"她知道他一定會來。前世謝云瑯最大的弱點,就是容不得半點挑釁。雨停時,

沈驚鴻換上一襲靛青衣裙,發(fā)間只簪一支銀釵。釵頭雕著精細(xì)的蜘蛛,八足緊扣發(fā)髻,

宛如一張無形的網(wǎng)。"姑娘真要獨自赴約?"紅袖急得直搓手。

沈驚鴻從妝臺暗格取出一枚銅錢,正是那枚狼頭幣:"你去城西查查,

最近可有北狄商隊入城。"頓了頓,"特別注意戴狼頭戒指的人。

"城南舊窯是前朝官窯遺址,如今只剩斷壁殘垣。沈驚鴻踩著濕滑的青苔步入窯洞,

陰冷的風(fēng)裹挾著塵土氣息撲面而來。"沈姑娘好膽色。"謝云瑯的聲音從暗處傳來,

月白長衫在昏暗中泛著幽光。沈驚鴻沒有答話,而是徑直走到一處窯壁前,

指尖撫過磚石上幾不可見的刻痕:"世子可知這是什么?"謝云瑯瞇起眼。

那是幾個奇怪的符號,像是孩童的涂鴉。"北狄密文。"沈驚鴻輕聲道,

"意思是'硝石三車,硫磺兩擔(dān)'。"謝云瑯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猛地上前一步,

卻見沈驚鴻突然掀開腳邊一塊破布——下面赫然是幾口密封的木箱!"世子若不信,

可以親自開箱驗貨。"她退后兩步,袖中滑出一支火折子,"不過要快些,

這火折子可撐不了多久。"謝云瑯的瞳孔驟然收縮。他當(dāng)然知道箱中是什么,

更知道若在此處引爆,整個窯洞都會坍塌。"你想要什么?"他咬牙道。

沈驚鴻輕輕晃滅火折子:"很簡單。三日后老夫人壽宴,我要你親自給沈玉柔敬酒。

"謝云瑯眼中閃過一絲疑惑,旋即恍然:"你知道了...""我知道的遠(yuǎn)比你想的多。

"沈驚鴻突然逼近一步,銀釵在暗處閃著寒光,"比如世子腰間玉佩的絡(luò)子,

用的是北狄皇室才有的金蠶絲。"謝云瑯下意識按住玉佩,卻見沈驚鴻已轉(zhuǎn)身走向窯口。

夕陽余暉透過殘破的穹頂,為她鍍上一層血色光暈。"對了。"她在窯口駐足,

"告訴沈玉柔,她眉間的朱砂痣...褪色了。"回府路上,沈驚鴻特意繞道城西。

紅袖匆匆趕來,臉色凝重:"姑娘猜得不錯,北狄'商隊'三日前就入城了,住在悅來客棧。

""可有戴狼頭戒指的?""有個戴金狼頭的女子,每日午時都會去藥鋪。

"沈驚鴻腕間的胎記突然刺痛。前世記憶如潮水涌來——她死前最后看到的,

就是一枚金狼頭戒指,戴在那個下令將她曝尸的女人手上。"明日午時,

我們?nèi)@位'貴客'。"她輕聲道,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當(dāng)夜,沈驚鴻輾轉(zhuǎn)難眠。

窗外雨聲漸起,她索性起身,從暗格中取出那頁染血的藥方。燭光下,

藥方背面的狼頭徽記越發(fā)清晰。"姑娘!"紅袖突然破門而入,"二姨娘往老夫人院里去了!

"沈驚鴻眸光一凜。前世就是今夜,老夫人"突發(fā)眼疾",從此臥床不起。她迅速披衣起身,

袖中暗藏一包藥粉。老夫人院中燈火通明。沈驚鴻剛到廊下,

就聽見二姨娘甜膩的嗓音:"...這是妾身特意求來的明目湯...""祖母。

"沈驚鴻快步進屋,正好擋住二姨娘遞湯的手,"孫女新得了盒安神香,特地給您送來。

"老夫人笑著招手讓她近前。就在二姨娘不甘心地退開時,沈驚鴻"不慎"碰翻了藥碗。

"哎呀!"她驚呼一聲,袖中藥粉順勢灑在潑濺的藥汁上。液體瞬間變成詭異的紫紅色,

還泛著細(xì)密的氣泡。滿室嘩然。二姨娘臉色煞白,老夫人則猛地拍案而起:"這是何物?!

""孫女不知。"沈驚鴻垂眸,將一枚銀針浸入藥汁,針尖立刻變黑,"不過二姨娘方才說,

這是明目湯?"二姨娘癱軟在地,突然指著沈驚鴻尖叫:"是她!一定是她動了手腳!

"沈驚鴻不慌不忙地從袖中取出一個小瓷瓶:"這是藥鋪的賬冊,

上面記著二姨娘三日前買了三錢曼陀羅粉。"她轉(zhuǎn)向老夫人,"孫女恰好知道,

曼陀羅汁入眼,可致人失明。"老夫人氣得渾身發(fā)抖,當(dāng)即下令將二姨娘關(guān)入祠堂。

沈驚鴻攙扶老人回房時,在她枕下塞了個香囊——里面正是"百曉生"給的解毒方。

回到閨房,沈驚鴻終于卸下偽裝。她顫抖著解開衣襟,心口的傷疤又滲出血來。

這處自殘的傷口仿佛與她的仇恨共生,每當(dāng)仇人受挫,就會隱隱作痛。銅鏡中,

少女蒼白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近乎妖異的笑容。明日午時,

她就能見到那個戴金狼頭戒指的女人了——前世將她推入地獄的元兇之一。窗外,

一只禿鷲掠過雨夜,發(fā)出凄厲的鳴叫。沈驚鴻輕輕撫過腕間胎記,

那里正散發(fā)著不尋常的熱度。網(wǎng)已撒開,現(xiàn)在,只等獵物自投羅網(wǎng)了。

第四章香膏之局晨霧籠罩著沈府后院,沈驚鴻立在梅樹下,指尖輕撫過昨夜新結(jié)的花苞。

她今日特意換了件藕荷色對襟襦裙,發(fā)間只簪一支素銀簪,

腕上卻戴了只造型奇特的鐲子——九節(jié)銀環(huán)相扣,每節(jié)都雕著禿鷲首尾相連的圖案。"姑娘,

人到了。"紅袖快步走來,左頰的鞭痕已經(jīng)結(jié)痂,襯得那雙杏眼愈發(fā)銳利。沈驚鴻微微頷首,

從袖中取出個精巧的琺瑯盒子。盒蓋開啟的瞬間,一股清冽的梅香彌漫開來,

盒中膏體晶瑩如玉,卻在陽光下泛著詭異的淡金色。"真要用這個?"紅袖壓低聲音,

"萬一她察覺...""不會。"沈驚鴻合上盒蓋,指尖在盒底某處浮雕上輕輕一按,

機關(guān)輕響,膏體瞬間變成了尋常的淡粉色,"西域'朱顏改'遇熱變色,而賞花宴設(shè)在暖閣。

"紅袖恍然大悟。今日是沈玉柔及笄后的首次亮相,那女人必定會涂脂抹粉,精心打扮。

穿過回廊時,沈驚鴻余光瞥見墻角閃過一片衣角——是二姨娘身邊的丫鬟。

自從曼陀羅之事敗露,二姨娘被罰禁足,卻始終沒供出幕后主使。"去告訴春桃,

"沈驚鴻突然駐足,聲音恰好能讓那丫鬟聽見,"把我新調(diào)制的香膏給二姨娘送去,

就說...能消腫止痛。"紅袖會意,故意提高聲調(diào):"那可是姑娘用雪蓮和珍珠粉特制的!

"沈驚鴻唇角微揚。那盒所謂"香膏"實則摻了微量"朱砂淚",涂在傷處會引發(fā)鉆心癢痛,

卻又查不出毒源。前世沈玉柔就是用這東西,讓一個得罪她的丫鬟活活撓爛了自己的臉。

暖閣里已聚集了不少閨秀。沈玉柔一身緋紅衣裙,眉間朱砂痣鮮艷欲滴,

正被眾星捧月般圍在中央。見沈驚鴻進來,她立刻親熱地迎上前:"姐姐怎么才來?

""給妹妹備禮耽擱了。"沈驚鴻取出琺瑯盒,在眾人好奇的目光中打開,

"西域進貢的'玉容膏',涂后三日不脫妝。"沈玉柔眼睛一亮。她最愛這些稀罕物,

當(dāng)即沾了些許抹在手背上。膏體遇體溫漸漸變成淡金色,又很快恢復(fù)如常。"真神奇!

"閨秀們紛紛驚嘆。沈驚鴻含笑看著沈玉柔將香膏涂在臉上。

這改良過的"朱顏改"需要兩個時辰才會發(fā)作,屆時賞花宴正好進行到最熱鬧的環(huán)節(jié)。

"聽說謝世子今日也要來?"有小姐小聲問道。

沈玉柔得意地?fù)P起下巴:"云瑯哥哥說要給我?guī)П钡业牧鹆хR呢。"沈驚鴻垂眸啜茶,

掩去眼中寒光。前世今日,謝云瑯確實送了面琉璃鏡——鏡框夾層里藏著北狄皇室的密函。

后來那面鏡子被當(dāng)作通敵證據(jù)呈上御前,成了沈家滿門抄斬的導(dǎo)火索。午時將至,

暖閣外突然傳來騷動。謝云瑯一襲月白錦袍,手持檀木盒款步而來。

沈驚鴻注意到他腰間換了塊玉佩,絡(luò)子也改成了尋常的平結(jié)。"玉柔妹妹。

"謝云瑯遞上木盒,"北狄使臣所贈琉璃鏡,據(jù)說能照見人心底所想。"沈玉柔欣喜接過,

迫不及待地打開。鏡面在陽光下泛著奇異的藍(lán)光,映得她眉間朱砂痣愈發(fā)鮮艷。

沈驚鴻突然起身:"讓我也瞧瞧。"她的指尖"不經(jīng)意"劃過鏡框某處雕花,機關(guān)輕響,

卻無人察覺。前世她在獄中受盡酷刑時,曾聽獄卒炫耀如何從鏡框暗格取出密函。

賞花宴進行到一半,沈玉柔突然皺眉撓臉:"怎么突然有些癢..."眾目睽睽之下,

她眉間那顆朱砂痣竟開始褪色!更可怕的是,褪色的皮膚逐漸泛起詭異的青紫,

像是有蟲子在皮下蠕動。"??!我的臉!"沈玉柔尖叫著打翻茶盞,茶水潑在臉上,

那些青紫痕跡遇水竟變成血紅色,形似一張猙獰的鬼面!滿座嘩然。謝云瑯猛地站起,

卻見沈驚鴻已經(jīng)扶住搖搖欲墜的沈玉柔:"妹妹可是用了什么不干凈的胭脂?""是你!

"沈玉柔歇斯底里地指向那盒香膏,"你下毒!"沈驚鴻面露委屈:"這香膏我也用了。

"她展示自己光潔的手腕,"諸位請看。"確實,她腕間抹的香膏毫無異樣。但實際上,

她今晨特意在禿鷲胎記上涂了解藥——那"百曉生"給的方子。"快請?zhí)t(yī)!

"謝云瑯厲聲道,眼神卻狐疑地在沈驚鴻和琉璃鏡之間游移。趁亂之際,

沈驚鴻悄然后退幾步,指尖一挑,從鏡框暗格取出一張薄如蟬翼的紙箋,迅速塞入袖中。

太醫(yī)匆匆趕來,診脈后卻面露難色:"二小姐這是...中了'朱顏蠱'。

"滿座閨秀聞言色變。"朱顏蠱"是傳說中的西域奇毒,中毒者容貌會日漸腐爛,

最后變成一副活骷髏。"胡說!"沈玉柔尖叫,"明明是這賤人...""玉柔!

"謝云瑯突然喝止,眼神陰鷙地看向太醫(yī),"可有解法?"太醫(yī)擦了擦汗:"需以雪蓮為引,

配合...""我那兒正好有株天山雪蓮。"沈驚鴻柔聲打斷,"是去年祖母所賜。

"謝云瑯瞇起眼。他當(dāng)然知道雪蓮能解毒,

更知道這是北狄皇室控制細(xì)作的手段——解毒需定期服用,否則會復(fù)發(fā)。回院路上,

紅袖難掩興奮:"姑娘,那密函..."沈驚鴻搖頭,示意她噤聲。轉(zhuǎn)過假山,

果然看見謝云瑯立在廊下,月光將他影子拉得老長。"沈姑娘好手段。"他冷笑著逼近,

"不知那雪蓮要什么代價?"沈驚鴻不慌不忙地從袖中取出個瓷瓶:"世子誤會了,

雪蓮我可以白送。"她晃了晃瓷瓶,"只要世子告訴我,這'朱砂淚'的解藥,

為何會有北狄皇室印記?"謝云瑯臉色驟變。瓷瓶底部確實刻著個微小的狼頭徽記。

"你從哪...""鏡框暗格里的密函寫著呢。"沈驚鴻輕笑,"'三日后子時,

老地方見'——世子是要去見那位戴金狼頭戒指的姑娘吧?"謝云瑯猛地伸手掐住她脖頸,

卻在觸及她肌膚的瞬間如遭雷擊——沈驚鴻衣領(lǐng)下隱約可見的傷疤,

竟與北狄死士的標(biāo)記一模一樣!"你...你到底是誰?"他聲音發(fā)顫。

沈驚鴻慢條斯理地整了整衣領(lǐng):"世子最好想想,三日后是帶解藥來換雪蓮,

還是..."她湊近他耳邊,"帶著北狄密使的人頭來換你的命。"回到閨房,

沈驚鴻才展開那張密函。上面用北狄文寫著幾行小字,

內(nèi)容讓她瞳孔驟縮——三日后北狄死士將潛入皇宮,而接應(yīng)人赫然是沈玉柔!"紅袖。

"她突然喚道,"去告訴春桃,明日我要見青鸞閣主。"夜深人靜時,

沈驚鴻獨自站在銅鏡前。她緩緩解開衣襟,心口的傷疤又開始滲血。

這處自殘的傷痕如今成了最好的偽裝——誰會想到,沈家大小姐身上竟有北狄死士的標(biāo)記?

鏡中人蒼白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冷笑。三日后,她要讓謝云瑯親手把沈玉柔送上絕路,

就像前世他們對她做的那樣。窗外,禿鷲的陰影掠過月輪,仿佛在預(yù)示一場腥風(fēng)血雨。

第五章暗衛(wèi)初成五更梆子剛敲過,沈驚鴻已經(jīng)立在院中那株老梅樹下。

晨露浸濕了她的素白中衣,勾勒出單薄的身形。她緩緩抬手,

腕間九節(jié)銀鐲在微光中泛著冷芒,每節(jié)禿鷲雕紋的眼中都嵌著細(xì)小的紅寶石,

像極了凝固的血珠。"姑娘,人齊了。"紅袖引著十二個女子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回廊陰影處。

她們中有被夫家休棄的繡娘,有從勾欄逃出來的樂伎,

甚至還有兩個臉上刺著流放印的官婢——都是這幾日沈驚鴻讓紅袖暗中搜羅來的"棄子"。

沈驚鴻轉(zhuǎn)身時,晨風(fēng)掀起她未束的長發(fā),露出頸側(cè)一道尚未痊愈的鞭痕。

那是三日前試探謝家暗樁時留下的,她卻故意不涂藥,任由傷痕結(jié)痂。

"知道我為什么找你們來嗎?"她的聲音很輕,卻讓所有人不自覺地挺直了脊背。

一個臉上帶疤的女子大膽抬頭:"聽說姑娘要建繡坊?""不。

"沈驚鴻從石桌上取來一把匕首,刀柄上纏著褪色的紅線,"我要建的是'驚鴻衛(wèi)'。

"前世記憶如潮水涌來——她記得這把匕首。那是生母留給她的及笄禮,

后來成了謝云瑯刺入她心口的兇器。重生那夜,她親手將它從謝家祠堂偷了回來。

"從今日起,你們要學(xué)的不是繡花描眉。"她突然揮刀,寒光閃過,

老梅樹上一截枯枝應(yīng)聲而落,"而是這個。"女人們面面相覷。紅袖第一個上前,

接過匕首在自己掌心劃了道口子:"我這條命是姑娘給的。"血珠滴入青石縫隙,

很快被泥土吞沒。沈驚鴻看著這些女子一個接一個割破手掌,突然想起前世刑場上,

那些朝她扔爛菜葉的婦人。當(dāng)時若有這樣一支女子衛(wèi)隊..."姑娘!"春桃急匆匆跑來,

"謝世子帶著太醫(yī)往二姑娘院里去了!"沈驚鴻唇角微揚。算算時辰,

沈玉柔臉上的"朱顏蠱"該第一次發(fā)作了。"紅袖留下,其他人從后門出去。

"她迅速解開外衫,露出里面早已穿好的藕荷色襦裙,"記住,每日寅時來此,走西角門。

"換好衣裳,沈驚鴻特意在鬢角簪了朵白梅,又往袖中藏了包藥粉。臨行前,

她突然回望那群女子:"記住你們今日流的血,來日必讓仇人以命相償。

"沈玉柔的閨房亂作一團。太醫(yī)滿頭大汗地施針,謝云瑯立在窗邊,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沈驚鴻剛踏進門,就聽見沈玉柔撕心裂肺的尖叫:"滾開!別碰我的臉!

""姐姐..."見到沈驚鴻,沈玉柔突然掙扎著要撲過來,"你給我的雪蓮呢?快給我!

"沈驚鴻后退半步,恰到好處地露出驚惶之色:"妹妹別急,雪蓮我已經(jīng)讓人去取了。

"她轉(zhuǎn)向太醫(yī),"二姑娘這是...""毒性反覆。"太醫(yī)擦了擦汗,"必須立刻服用雪蓮,

否則..."謝云瑯突然打斷:"沈姑娘,借一步說話。"院中老梨樹下,

謝云瑯從懷中取出個錦囊:"解藥我?guī)砹恕?他壓低聲音,"但你得告訴我,

為何認(rèn)得北狄密文?"沈驚鴻輕笑,指尖在梨樹干上劃過幾道痕跡:"世子不也認(rèn)得?

"那正是北狄軍中傳遞暗號的方式。謝云瑯瞳孔驟縮。他猛地扣住沈驚鴻手腕,

卻在觸及那九節(jié)銀鐲時如遭雷擊——鐲內(nèi)刻著北狄皇室的狼頭徽!"你到底...""噓。

"沈驚鴻抽回手,從袖中取出半張密函,"三日后子時,我會在城南舊窯等世子。

"她將錦囊中的藥丸一分為二,"這是另一半解藥,屆時再給。"謝云瑯臉色陰晴不定。

他當(dāng)然知道這是威脅,卻不得不吞下這個餌——沈玉柔若死了,北狄那條線就斷了。

回到自己院里,沈驚鴻立刻召來紅袖:"把這半顆解藥融了,看看成分。"紅袖剛走,

春桃又匆匆來報:"姑娘,老夫人請您過去。"老夫人院中熏著安神香,

卻掩不住那股淡淡的腐朽氣息。沈驚鴻跪下請安時,

注意到祖母手中捻著一串佛珠——那是生母的遺物。"驚鴻啊。"老夫人嘆息著拉她起身,

"你妹妹的臉...""孫女已經(jīng)備好雪蓮。"沈驚鴻乖巧應(yīng)答,

余光卻瞥見屏風(fēng)后閃過一片衣角——是二姨娘的心腹丫鬟。老夫人拍拍她的手:"好孩子。

對了,三日后皇后設(shè)宴,你替咱們沈家去吧。"沈驚鴻心頭一跳。前世這場賞梅宴,

正是沈家被指控通敵的開端!"孫女惶恐,不如讓妹妹...""她那樣怎么見人?

"老夫人搖頭,"你準(zhǔn)備準(zhǔn)備,謝世子會護送你去。"離開時,沈驚鴻故意在廊下駐足,

果然聽見二姨娘的聲音從廂房傳出:"...必須讓她在宴前消失..."轉(zhuǎn)角處,

紅袖正等著她:"姑娘,解藥有問題。"沈驚鴻接過那張浸了藥液的絹帕,

上面浮現(xiàn)出詭異的藍(lán)色紋路——是北狄皇室專用的慢性毒藥"牽機引"!"果然。"她冷笑,

"謝云瑯這是要一石二鳥。"既解了沈玉柔的"朱顏蠱",又給她下了更隱秘的毒。

前世謝云瑯就是用這招,讓沈家父子在流放路上暴斃而亡。"去告訴青蕪,

"沈驚鴻撕碎絹帕,"三日后我要借'百曉生'一用。"當(dāng)夜,

沈驚鴻獨自在密室中調(diào)配藥材。銅盆里的液體從碧綠變成血紅,

最后凝結(jié)成三顆珍珠般的藥丸。這是她從"百曉生"那里重金買來的"同歸散",

服下后十二個時辰內(nèi)百毒不侵,但代價是之后三日的劇痛。窗外傳來輕微的響動。

沈驚鴻迅速藏好藥丸,卻見窗縫里塞進一張字條:"子時三刻,西角門。"字跡潦草,

像是匆忙中所寫。沈驚鴻摩挲著腕間銀鐲,突然想起今日那群女子中,有個左撇子。

子時的沈府靜得可怕。沈驚鴻披著黑色斗篷來到西角門,只見紅袖和三個女子已經(jīng)等在那里。

其中那個左撇子女子上前一步:"姑娘,我們發(fā)現(xiàn)個地窖。"地窖入口藏在馬廄草料堆下,

潮濕的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借著火折子的光,

—全是女子閨閣中常見的東西:繡花針、發(fā)簪、纏腰的綢帶...每件都沾著黑褐色的血跡。

"這是...""二姨娘審人的地方。"左撇子女子咬牙切齒道,"我姐姐就是死在這里。

"沈驚鴻的指尖撫過一根鐵簪,前世記憶如潮水涌來——她記得這簪子。生母"病逝"那晚,

發(fā)間就戴著類似的簪子。"把這些都收好。"她輕聲道,"三日后,

我要用它們給二姨娘梳妝。"回到地面時,遠(yuǎn)處傳來打更聲。沈驚鴻抬頭望向沈玉柔的院落,

那里還亮著燈。想必謝云瑯正在告訴她,三日后該如何在賞梅宴上陷害自己。"姑娘,

真要帶她們?nèi)雽m?"紅袖低聲問。沈驚鴻解開斗篷,月光下,

她腕間的銀鐲泛著妖異的光:"不,我要讓她們成為插在謝云瑯心口的刀。"次日清晨,

沈驚鴻正在院中教導(dǎo)那些女子使用發(fā)簪暗器,春桃突然慌慌張張跑來:"姑娘!圣旨到!

"前院香案已經(jīng)設(shè)好。宣旨太監(jiān)尖細(xì)的嗓音念道:"...沈氏女驚鴻,淑慎性成,

著即日入宮伴駕..."沈驚鴻跪在地上,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前世根本沒有這道旨意!

看來謝云瑯是怕賞梅宴有變,干脆直接把她送進虎口。接旨后,

老夫人拉著她的手老淚縱橫:"咱們沈家終于...""祖母。"沈驚鴻突然跪下,

"孫女有一事相求。"她指向身后那群女子,"這些丫鬟都是孫女用慣的,

求祖母準(zhǔn)她們隨我入宮。"老夫人自然應(yīng)允。沒人注意到,沈驚鴻轉(zhuǎn)身時,

腕間銀鐲上的禿鷲眼睛詭異地紅了一瞬。入宮的馬車緩緩駛過長安街。沈驚鴻掀開車簾,

正好看見謝云瑯站在茶樓窗前,面色陰沉地望著這邊。"姑娘,解藥。

"紅袖遞上那枚"同歸散"。沈驚鴻將藥丸含在舌下,苦澀的味道彌漫開來。她知道,

從此刻起,自己正式踏入了前世殞命的修羅場。但這一次,她不是孤身一人。

馬車駛?cè)雽m門的瞬間,沈驚鴻仿佛聽見了禿鷲的嘶鳴。她輕輕撫過心口的傷疤,

那里又開始隱隱作痛——是興奮,而非恐懼。

第六章商路博弈宮墻內(nèi)的晨光似乎比外頭來得更遲些。沈驚鴻立在偏殿的菱花窗前,

望著天邊那抹魚肚白漸漸染上金邊。她今日特意挑了身藕荷色宮裝,發(fā)間只簪一支素銀步搖,

腕上卻戴著那串九節(jié)禿鷲銀鐲——入宮三日,這鐲子從未離身。"姑娘,尚宮局的人來了。

"紅袖輕聲稟報,眼角余光掃向殿外那個捧著錦盒的嬤嬤。沈驚鴻指尖在窗欞上輕輕一叩。

這是她與驚鴻衛(wèi)約定的暗號,意味著"戒備"。果然,那嬤嬤進殿行禮時,

袖口露出半截青黑色的指甲——是長期接觸毒物的痕跡。"沈小姐,這是皇后娘娘賞的云錦。

"嬤嬤笑著打開錦盒,里頭一匹流光溢彩的料子,"說是給小姐裁衣裳用。

"沈驚鴻福身謝恩,卻在接過錦盒時"不慎"碰翻了茶盞。茶水潑在云錦上,

頓時浮起一層詭異的淡綠色泡沫。"這..."嬤嬤臉色驟變。"嬤嬤別急。

"沈驚鴻從妝臺取來個小瓷瓶,往錦緞上灑了些粉末,泡沫立刻消散無蹤,

"不過是茶水不干凈。"嬤嬤干笑兩聲退下后,紅袖立刻關(guān)上殿門:"姑娘,

那錦緞...""淬了'美人淚'。"沈驚鴻摘下銀鐲浸入茶水中,

鐲身立刻浮現(xiàn)出細(xì)密的紋路,"遇水則顯,入膚則亡。前世謝云瑯就是用這招,

害死了入宮為妃的表姐。"她取出銀鐲,在鐲心暗格中挑出一點朱紅色藥膏,抹在自己耳后。

這是"百曉生"給的避毒散,能防世間百毒,卻會引發(fā)心口傷疤劇痛。果然,不消片刻,

心口那道自殘的傷痕就開始滲血。沈驚鴻面不改色地?fù)Q了件高領(lǐng)衣裳,

吩咐紅袖:"去查查這嬤嬤與謝家的關(guān)系。"紅袖剛走,

殿外又傳來通傳聲——這次是太子妃邀她賞花。御花園的梅林里,太子妃正與幾位貴婦品茶。

見沈驚鴻來了,太子妃親切地招手:"沈姑娘快來,正說起你家的蜀錦呢。

"沈驚鴻行禮時余光掃過在場眾人,立刻認(rèn)出了謝家的姑奶奶謝蘊。前世就是這個女人,

在宮宴上當(dāng)眾揭發(fā)沈家"通敵"。"聽聞沈家的云錦價比黃金。"謝蘊似笑非笑地抿了口茶,

"不知用的什么織機?""尋常織機罷了。"沈驚鴻乖巧應(yīng)答,卻從袖中取出塊繡帕,

"只是繡娘們會在經(jīng)緯線里加些特別的..."她突然將繡帕浸入茶盞,

帕上頓時顯現(xiàn)出幅地圖——正是蜀地與北境的商路!滿座嘩然。

謝蘊手中的茶盞"啪"地摔碎在地。"沈姑娘這是何意?"太子妃蹙眉。"回娘娘,

這是家父為剿匪繪的路線。"沈驚鴻不慌不忙地收起繡帕,"近來有北狄細(xì)作冒充商隊,

家父奉命徹查。"謝蘊臉色鐵青。這地圖上標(biāo)注的,正是謝家與北狄走私的秘密通道!

賞花宴不歡而散。沈驚鴻剛回到偏殿,紅袖就急匆匆迎上來:"姑娘,查到了!

那嬤嬤是謝蘊的乳母!"沈驚鴻唇角微揚。果然如此。

她取出個荷包遞給紅袖:"把這個交給驚鴻衛(wèi),讓她們依計行事。

"荷包里裝著幾縷發(fā)絲——是今晨她從謝蘊座位上"撿"的。

前世謝家就是用巫蠱之術(shù)構(gòu)陷沈家,這一世,她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夜幕降臨,

沈驚鴻正在燈下研讀宮規(guī),突然聽見窗欞輕響。推開窗,一支箭"嗖"地釘在案幾上,

箭上綁著張字條:"子時,冷宮梅林。"字跡潦草,像是匆忙中所寫。

沈驚鴻摩挲著腕間銀鐲,

突然想起今日梅林中那個一直低頭修剪花枝的小太監(jiān)——他的左手手腕有道疤,

與驚鴻衛(wèi)中那個左撇子女子描述的一致。子時的冷宮陰森可怖。

沈驚鴻披著黑色斗篷來到梅林,只見一個黑影從假山后閃出——正是白天那個小太監(jiān)!

"姑娘,謝家要動手了。"他遞上個油紙包,"他們在尚服局做了件鳳袍,準(zhǔn)備栽贓給您。

"沈驚鴻打開油紙包,里面是幾片金線織就的鳳凰羽毛。前世謝家就是用這招,

給她安了個"僭越"的罪名。"青鸞閣主讓我告訴您,"小太監(jiān)壓低聲音,

"北狄使者三日后抵京,謝云瑯要親自去迎。"沈驚鴻眸光一凜??磥碇x家是雙管齊下,

既要她在宮內(nèi)獲罪,又要趁機與北狄密謀。"告訴青蕪,我要'百曉生'查清使者路線。

"她褪下腕間銀鐲交給小太監(jiān),"把這個給他,就說我要買'同歸散'的配方。

"小太監(jiān)剛走,梅林深處突然傳來枯枝斷裂聲。沈驚鴻迅速隱入陰影,

只見謝蘊帶著兩個嬤嬤鬼鬼祟祟地摸向冷宮偏殿——那里停放著前日暴斃的美人棺槨。

"快些,趁守靈太監(jiān)打盹..."謝蘊的嗓音在夜風(fēng)中格外清晰。沈驚鴻屏息跟上去,

借著月光看清了她們的動作——謝蘊正將一個小布偶塞入死者手中,

布偶上赫然寫著沈驚鴻的生辰八字!原來如此。謝家不僅要栽贓她僭越,

還要制造她咒殺宮妃的假象。回到寢殿,沈驚鴻立刻喚來紅袖:"去告訴驚鴻衛(wèi),明日子時,

我要那具尸體出現(xiàn)在謝蘊床上。"次日清晨,整個皇宮都被一聲尖叫驚醒。謝蘊的寢殿里,

那具本該停在冷宮的美人尸體,正端坐在她床前梳妝臺邊,臉上還帶著詭異的微笑。

更可怕的是,尸體手中攥著的布偶,不知何時變成了謝蘊自己的模樣,

背后的生辰八字也是她的!皇后震怒,下令徹查。

沈驚鴻"恰好"呈上前夜在梅林拾到的謝家玉佩,坐實了謝蘊夜探冷宮的嫌疑。

"沈姑娘有心了。"皇后意味深長地看著她,"本宮記得,你父親正在查北狄細(xì)作?

"沈驚鴻恭敬地呈上繡帕地圖:"家父已有些眉目,只是..."她欲言又止地看了眼謝蘊。

皇后了然:"本宮會派御林軍協(xié)助。"當(dāng)日下午,御林軍突襲了城西一處宅院,

當(dāng)場抓獲幾名北狄探子,還搜出了與謝家往來的密函。謝蘊被軟禁在宮中,

謝云瑯則"恰好"離京辦事,逃過一劫。消息傳到沈驚鴻耳中時,她正在偏殿煮茶。

滾燙的茶水注入杯中,騰起的霧氣模糊了她的面容。"姑娘,接下來..."紅袖難掩興奮。

沈驚鴻將茶水分成三杯:"第一杯給皇后,謝她主持公道;第二杯給太子妃,

賀她除了眼中釘;第三杯..."她指尖輕點最后一杯,"留著等謝世子回京。

"茶杯底部的釉彩在光線下隱約顯出個狼頭圖案——那是她特意命人燒制的。謝云瑯若見了,

定會認(rèn)出這是北狄皇室專用的"斷腸瓷",遇熱則毒發(fā)。夜幕再次降臨,

沈驚鴻獨自站在宮墻上,望著遠(yuǎn)處謝府的方向。腕間銀鐲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心口的傷疤隱隱作痛。這場博弈才剛剛開始,

而她手中還有最重要的棋子未落——那個三日后抵京的北狄使者,

正是前世親手將她勒斃的金狼頭女子。風(fēng)起時,她仿佛又聽見了禿鷲的嘶鳴。

第七章及笄之謀寅時的更聲剛過,沈驚鴻已經(jīng)立在銅鏡前梳妝。

她今日特意選了件緋紅灑金襦裙,腰間束著一條銀絲蹀躞帶,

每塊玉扣上都刻著微縮的禿鷲紋。

發(fā)間那支金鑲玉及笄簪在燭火下泛著冷光——正是前世沈玉柔在她死后奪走的那支。"姑娘,

都安排妥了。"紅袖悄聲進來,手里捧著個紫檀木匣,"按您吩咐,把'那個'放進去了。

"沈驚鴻接過木匣,指尖在匣面浮雕的梅枝上輕輕一按,暗格應(yīng)聲彈開。

里面靜靜躺著一方雪色絲帕,帕角繡著只振翅欲飛的血色鳳凰。

"皇后娘娘會喜歡這份及笄禮的。"她合上木匣,腕間銀鐲相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今日是她真正的及笄之日。前世此時,謝云瑯?biāo)蛠淼哪潜揪埔呀?jīng)入了喉。而今生,

這場及笄禮將成為她復(fù)仇棋盤上的關(guān)鍵一子。剛踏入正殿,沈驚鴻就察覺到了異樣。

本該熱鬧的廳堂異常安靜,皇后端坐主位,身側(cè)站著個戴面紗的紫衣女子——雖然遮了面容,

但那枚戴在右手拇指上的金狼頭戒指,瞬間讓沈驚鴻認(rèn)出了她的身份。北狄長公主,

阿史那云。"臣女拜見娘娘。"沈驚鴻行禮的姿態(tài)無可挑剔,余光卻將殿內(nèi)布局盡收眼底。

謝云瑯立在右側(cè),臉色蒼白得可怕;左側(cè)站著幾位命婦,其中謝蘊雖強作鎮(zhèn)定,

手中的帕子卻被絞得變了形?;屎笮χ惺郑?來,這是北狄來的云夫人,特意來觀禮的。

"沈驚鴻緩步上前,在距離阿史那云三步遠(yuǎn)時突然駐足:"夫人袖口的紋飾真別致。

"眾人這才注意到,阿史那云的袖口確實繡著圈奇特的紋樣,遠(yuǎn)看像藤蔓,

近看卻是無數(shù)微縮的狼頭。"沈姑娘好眼力。"阿史那云的聲音沙啞如磨砂,

"這是我們北狄的祈福紋。"沈驚鴻微微一笑。

前世她在死牢里見過這紋樣——是北狄死士的標(biāo)記,每道紋路都淬了劇毒。及笄禮開始,

贊者高唱祝詞時,沈驚鴻注意到阿史那云的手指在案幾下做了個奇怪的手勢。幾乎是同時,

殿角的香爐突然爆出一團青煙。"保護娘娘!"混亂中,沈驚鴻不退反進,

一個箭步擋在皇后身前,袖中早已備好的濕帕捂住口鼻。青煙里果然混著"醉仙散",

前世北狄刺客就是用這東西迷倒了整座大殿的人。"沈姑娘小心!"皇后剛喊出聲,

卻見沈驚鴻已經(jīng)抄起案上茶壺,將茶水潑向阿史那云的面紗。茶水遇紗即燃,

阿史那云慌忙扯下面紗,露出那張與沈玉柔有七分相似的臉!"云夫人?!"謝蘊失聲驚呼。

沈驚鴻等的就是這一刻。她突然掀翻香案,暗藏在案底的機關(guān)啟動,數(shù)十根銀針疾射而出,

精準(zhǔn)地釘在阿史那云的袖口上——那些"祈福紋"遇銀則黑,頓時滲出汩汩毒液。

"娘娘明鑒!"沈驚鴻厲聲道,"此女袖中藏毒,意圖不軌!"阿史那云勃然變色,

金狼頭戒指猛地彈出根毒針。就在她抬手瞬間,沈驚鴻腕間的銀鐲突然解體,

九節(jié)銀環(huán)如活物般纏上她的手腕,禿鷲雕紋的喙部狠狠刺入穴位!"??!

"阿史那云吃痛松手,毒針墜地。沈驚鴻趁機掏出紫檀木匣:"娘娘,這是臣女偶然所得,

請過目。"皇后打開木匣,雪色絲帕上的血鳳凰遇風(fēng)而動,

竟浮現(xiàn)出幾行小字——正是阿史那云與謝家往來的密信內(nèi)容!"謝蘊!"皇后拍案而起,

"你還有何話說?"謝蘊面如死灰,突然指向謝云瑯:"都是這孽障勾結(jié)北狄!

老身...老身是被脅迫的!"謝云瑯不可置信地望著姑母,還未及辯解,

殿外突然傳來整齊的腳步聲——御林軍統(tǒng)領(lǐng)帶著一隊人馬闖了進來。"報!

在謝府搜出北狄密函!"沈驚鴻冷眼旁觀這場狗咬狗的鬧劇。

前世謝家就是用同樣的手段構(gòu)陷沈家,如今因果輪回,報應(yīng)不爽。當(dāng)謝云瑯被押下去時,

他突然掙扎著回頭:"沈驚鴻!你究竟是誰?"沈驚鴻緩步上前,

用只有他能聽見的聲音道:"世子可還記得,去年冬月在亂葬崗,那個被你親手勒死的女子?

"謝云瑯瞳孔驟縮。他當(dāng)然記得,那女子腕間也有個禿鷲胎記...及笄禮草草收場。

回到偏殿,紅袖難掩興奮:"姑娘,咱們贏了!"沈驚鴻卻搖頭:"阿史那云逃了。

"她褪下銀鐲浸入藥水,鐲身立刻浮現(xiàn)出細(xì)密的紋路,"她臨走前在我鐲上下了追蹤香,

三日內(nèi)必來尋仇。""那...""正合我意。"沈驚鴻從枕下取出個瓷瓶,

"這是'同歸散'最后三粒,你分給驚鴻衛(wèi)。"紅袖剛走,窗外突然傳來輕微的響動。

沈驚鴻警覺轉(zhuǎn)身,只見窗欞上釘著支小巧的弩箭,箭上綁著張字條:"子時,老地方。

"字跡龍飛鳳舞,是青蕪的手筆。子時的冷宮比往日更加陰森。沈驚鴻剛踏入梅林,

就聽見身后傳來利器破空聲。她側(cè)身閃避,一枚柳葉刀擦著耳際釘入樹干。"身手不錯。

"阿史那云從陰影中走出,金狼頭戒指在月光下泛著寒光,"沈姑娘真是深藏不露。

"沈驚鴻緩緩抽出腰間軟劍:"公主殿下不遠(yuǎn)千里來赴我的及笄禮,豈能不好生招待?

"阿史那云瞇起眼:"你早知道我的身份?""不僅知道。"沈驚鴻劍尖輕挑,

地上落葉紛飛,竟組成個北狄文字,"還知道公主與謝家的勾當(dāng)。""有意思。

"阿史那云突然拍手,十余名黑衣人從四面八方涌出,"可惜你知道的太多了。

"沈驚鴻不慌不忙地吹了聲口哨。霎時間,

梅林深處亮起數(shù)十支火把——驚鴻衛(wèi)的女子們手持特制弩箭,將阿史那云的人團團圍住。

"公主以為我會孤身赴約?"沈驚鴻輕笑,"三日前你派人跟蹤我時,

我就知道今夜必有此局。"阿史那云臉色鐵青,突然從懷中掏出個瓷瓶:"那你可認(rèn)得這個?

"沈驚鴻瞳孔微縮。那是"朱砂淚"的毒瓶,前世她就是被這東西折磨了整整三個月才斷氣。

"認(rèn)得。"她突然扯開衣領(lǐng),露出心口那道猙獰的傷疤,"公主不妨看看,這是什么?

"傷疤在月光下呈現(xiàn)出詭異的青黑色,形狀竟與北狄皇室的狼頭徽一模一樣!

阿史那云倒吸一口涼氣:"你...你是...""我是來討債的。"沈驚鴻劍光如虹,

直取阿史那云咽喉。激戰(zhàn)持續(xù)了不到一刻鐘。阿史那云雖武功高強,

卻抵不過驚鴻衛(wèi)的合圍之勢。最終,她被逼到冷宮枯井邊,金狼頭戒指里的毒針已經(jīng)用盡。

"你以為這就結(jié)束了?"阿史那云獰笑著扯開衣襟,露出胸前正在倒計時的沙漏紋身,

"整個皇宮都埋了火藥,子時一到..."沈驚鴻臉色驟變。

她終于明白前世沈家為何會被指控謀反——謝家竟是要炸了皇宮!"紅袖!帶人去查太和殿!

"她厲聲喝道,同時一劍挑向阿史那云咽喉。阿史那云側(cè)身閃避,卻不慎踩空墜入枯井。

凄厲的慘叫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咔嗒"一聲輕響——井底機關(guān)被觸動了!"姑娘!

太和殿地下真有火藥!"紅袖飛奔回來,"已經(jīng)找到引線了!

"沈驚鴻當(dāng)機立斷:"所有人立刻撤出皇宮,分頭去通知御林軍!""那您呢?

"沈驚鴻望向皇宮方向:"我得去救一個人。"當(dāng)沈驚鴻沖進坤寧宮時,皇后正在安寢。

她被強行拽起時還一臉茫然,直到看見沈驚鴻手中那截燃燒的引線。"娘娘,快走!

"兩人剛沖出殿門,身后就傳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氣浪將她們掀飛數(shù)丈,

沈驚鴻用身體護住皇后,自己卻被飛濺的瓦礫砸得鮮血淋漓。

"為什么..."皇后顫抖著撫上她染血的臉。

沈驚鴻強撐著站起身:"因為...您曾給過我一碗粥。"前世她被押入死牢時,

是皇后暗中派人送了碗熱粥。這份恩情,她記了兩輩子?;蕦m的火勢直到天明才被控制。

沈驚鴻站在廢墟上,看著朝陽為焦黑的宮墻鍍上金色。腕間的銀鐲已經(jīng)損毀,

心口的傷疤卻不再疼痛。紅袖匆匆趕來:"姑娘,找到阿史那云的尸體了,

但...""但什么?""井底有條密道,通到城外。她可能沒死透。

"沈驚鴻望向遠(yuǎn)方起伏的山巒,突然輕笑出聲:"無妨。這場博弈,才剛剛開始。

"她轉(zhuǎn)身走向等待封賞的隊列,步伐堅定如初。背后,焦土中一株嫩綠的新芽正破土而出。

第八章佛寺殺機大相國寺的晨鐘穿透薄霧,驚起檐角幾只灰鴿。沈驚鴻立在禪院廊下,

素白裙裾被山風(fēng)掀起一角,露出腰間新?lián)Q的玄鐵匕首——這是皇后賞的,

鞘上刻著"忠勇"二字。"姑娘,香燭備好了。"紅袖捧著鎏金香盒過來,

左頰的鞭痕已經(jīng)淡得幾乎看不見,"住持說今日有貴客來,讓咱們避開正殿。

"沈驚鴻指尖在香盒邊緣輕輕一劃,嗅到絲若有若無的血腥氣。這盒子昨天還不是這個味道。

"什么貴客?""說是北境來的高僧。"紅袖壓低聲音,

"但小沙彌說看見那人手腕上有狼頭刺青。"沈驚鴻腕間的舊傷突然隱隱作痛。

前世阿史那云身邊確實有個武僧,專門負(fù)責(zé)處理"不聽話的棋子"。她最后一次見那人,

是在謝家的地牢里,那雙布滿老繭的手正往烙鐵上澆油。"去告訴驚鴻衛(wèi),

按第三套方案準(zhǔn)備。"她將香盒還給紅袖,順手往里面撒了把粉末,"這香,換個地方燒。

"禪院古柏后轉(zhuǎn)出個眉清目秀的小沙彌,手里捧著盆清水:"女施主,凈手。

"沈驚鴻剛要伸手,水面突然映出柏樹上寒光一閃——是弩箭!她猛地扯過小沙彌旋身避讓,

三支淬毒短箭"哆哆哆"釘入他們方才站立的地面。"姑娘!"紅袖拔刀出鞘。

沈驚鴻卻按住她,對著空蕩蕩的庭院揚聲道:"大和尚既然來了,何必躲躲藏藏?

"柏樹后傳來聲冷哼,一個身著褐色僧袍的壯碩男子踱步而出。他左手持念珠,

右手腕上確實露出半截狼頭刺青,額間一道刀疤將眉毛斷成兩截。"沈姑娘好身手。

"武僧的聲音像砂紙磨過粗糲的石頭,"貧僧慧海,特來討教。"沈驚鴻記得這個聲音。

前世她被打斷腿骨時,這人在旁邊念《往生咒》。"大師遠(yuǎn)道而來,不如先上柱香?

"她示意紅袖遞上那個鎏金香盒。慧海眼中閃過一絲警惕,卻還是接過香盒。

就在他開啟盒蓋的剎那,沈驚鴻突然擲出腰間匕首,精準(zhǔn)地?fù)麸w了盒中彈起的毒針!

"大師的見面禮,未免太客氣了。"她冷笑?;酆D樕E變,猛地扯斷念珠。

一百零八顆檀木珠子暴雨般射向沈驚鴻,每顆都帶著破空之聲!沈驚鴻早有準(zhǔn)備,

旋身掀起石桌上的錦緞,將珠子盡數(shù)兜住。

緞面暗紋在陽光下突然顯現(xiàn)——竟是幅北狄邊關(guān)布防圖!"這..."慧海瞠目結(jié)舌。

這分明是他們上月剛調(diào)整的軍事部署!"大師認(rèn)得?"沈驚鴻抖開錦緞,"巧了,

這是我父親從俘虜身上繳獲的。"她當(dāng)然不會說,

這圖是青鸞閣花重金從北狄叛將手里買來的。前世謝家就是用這幅圖誣陷沈父通敵,

今生倒成了她反擊的利器。慧海怒吼一聲撲來,拳風(fēng)凌厲如刀。沈驚鴻不硬接,

身形靈巧地繞到古柏后,突然從袖中射出根銀絲,纏住樹上一口銅鐘。

"大師可知'鐘鳴鼎食'何解?"銀絲一扯,銅鐘轟然墜落。慧海急退數(shù)步,

卻不料鐘內(nèi)暗藏的石灰粉漫天灑下,迷了他雙眼。"妖女!"慧海胡亂揮舞著手臂。

沈驚鴻趁機欺身上前,指尖寒光一閃——正是那支從香盒里擊落的毒針!

針尖在慧海腕間輕輕一劃,狼頭刺青頓時滲出黑血。"這針上的毒,大師應(yīng)該很熟悉。

"她退后兩步,看著慧海臉色漸漸發(fā)青,"畢竟三年前,您就是用這個殺了戶部李大人。

"慧海踉蹌跪地,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李大人之死是北狄最高機密,這閨閣女子如何知曉?

"放心,毒不死你。"沈驚鴻蹲下身,與他平視,"我要你帶個話給阿史那云。

"她從懷中取出個錦囊,倒出枚帶血的狼頭銅錢:"告訴她,我等著。

"慧海被驚鴻衛(wèi)拖走時,住持才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現(xiàn)身。老和尚看著滿地狼藉,

長嘆一聲:"沈姑娘,佛門凈地...""凈地?"沈驚鴻指向西廂房,

"那里面供的長明燈,燈油里摻了迷魂散吧?"住持面色大變。西廂是專供女眷歇息之處,

常有貴婦離奇失蹤..."兩個選擇。"沈驚鴻豎起手指,"一,我稟明皇后,

查封你這淫窟;二,你替我盯緊來往的北狄人。"老和尚抖如篩糠,最終跪地選了后者。

下山時,紅袖忍不住問:"姑娘怎知西廂有問題?

"沈驚鴻望向山腰處一片新墳:"前世我有個丫鬟,就是在這廟里不見的。

"后來她在謝家地牢見到那姑娘時,人已經(jīng)瘋了,只會反復(fù)說"燈油好香"。馬車行至山腳,

突然被一隊官兵攔住。為首的將領(lǐng)高聲道:"奉旨搜查北狄細(xì)作!"沈驚鴻掀開車簾,

正對上謝云瑯陰鷙的目光。這位本該在押的世子爺,如今竟穿著御林軍服飾!"沈姑娘,

別來無恙。"謝云瑯冷笑,"有人舉報你私通北狄,還請下車受檢。

"沈驚鴻不動聲色地按住腰間玉墜。這是皇后給的信號器,捏碎就會有暗衛(wèi)現(xiàn)身。

但眼下情況蹊蹺,謝云瑯怎會脫罪?莫非..."世子爺說笑了。"她緩步下車,

"倒是您這身打扮,莫非是越獄了?"謝云瑯猛地抽刀抵住她咽喉:"少裝糊涂!

你與那妖僧密談多時,真當(dāng)沒人看見?"刀鋒冰涼,沈驚鴻卻笑了。她突然抬手,

袖中飛出一物釘在謝云瑯刀上——正是那枚帶血的狼頭銅錢!"世子認(rèn)得這個吧?

"她輕聲道,"三年前北境雪夜,你用它買通了守將..."謝云瑯如遭雷擊,

刀尖微微發(fā)顫。那夜他私放北狄騎兵入境,

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你究竟...""我是索命人。"沈驚鴻突然捏碎玉墜。

破空聲驟起,數(shù)十支弩箭從林中射出,卻精準(zhǔn)地避開了她,全部釘在謝云瑯腳前!"下次,

"她俯身拾起銅錢,"記得檢查你的手下有沒有被調(diào)包。"謝云瑯這才發(fā)現(xiàn),

那些"官兵"全是陌生面孔,而自己真正的隨從都被捆成了粽子丟在草叢里。"沈驚鴻!

"他歇斯底里地咆哮,"你逃不掉的!阿史那云已經(jīng)...""已經(jīng)什么?

"沈驚鴻猛地逼近,"已經(jīng)派人去殺沈玉柔了?"謝云瑯臉色刷地慘白。他確實收到密報,

說公主要除掉沈玉柔這個累贅..."晚了。"沈驚鴻翻身上馬,

"你的好妹妹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喝下那碗'安神湯'了。"她絕塵而去,留下謝云瑯在原地嘶吼。

暮色四合時,紅袖帶來了最新消息:二姨娘在城門口截住謝云瑯,當(dāng)街捅了他三刀,

如今母子倆都被收監(jiān)。沈驚鴻站在窗前,望著漸暗的天色。腕間舊傷又開始隱隱作痛,

提醒她復(fù)仇尚未完結(jié)。第九章侯府夜宴暮色如血,染紅了侯府檐角的琉璃瓦。

沈驚鴻立在朱漆大門前,一襲絳紫流云紋宮裝,腰間蹀躞帶上懸著的九節(jié)銀鈴隨著步伐輕響,

每一聲都精準(zhǔn)地踏在更鼓點上。"沈姑娘到——"唱名聲中,滿堂賓客回首。

那些或探究或輕蔑的目光,與前世她第一次踏入侯府時如出一轍。只是這次,

她唇角噙著的不是羞怯笑意,而是一抹淬了冰的弧度。"沈小姐今日真是光彩照人。

"謝老夫人拄著沉香木拐杖迎上來,渾濁的目光在她腰間銀鈴上停留片刻,

"這鈴鐺...""是皇后娘娘所賜。"沈驚鴻福身行禮,

指尖不著痕跡地拂過最下方那只鈴鐺——里面灌了"同歸散"的解藥,以防萬一。

謝老夫人臉上的皺紋更深了:"老身聽聞,沈小姐近日頗得皇后青睞?""托老夫人的福。

"沈驚鴻抬眼,正看見謝云瑯從屏風(fēng)后轉(zhuǎn)出。他額上還纏著紗布,

是二姨娘那三刀留下的紀(jì)念。謝云瑯的目光如毒蛇般纏上來:"沈姑娘別來無恙。

""托世子的福。"她輕笑,袖中指尖輕輕一彈,一粒香丸滾入身旁的火盆,騰起一縷青煙,

"聽聞世子前日受了驚,特意帶了安神香來。"這香是她特制的,能誘發(fā)傷口疼痛。果然,

不消片刻謝云瑯就面色發(fā)白,額角滲出冷汗。宴席過半,侍女捧上個鎏金酒壺。

沈驚鴻眸光一凜——前世就是這壺"御賜瓊漿",讓她當(dāng)眾失態(tài),成了全京城的笑柄。

"這是西域進貢的葡萄酒。"謝老夫人親自斟了一杯,"沈小姐嘗嘗?"酒液殷紅如血,

在夜明珠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澤。沈驚鴻端起酒杯,腕間銀鈴輕響,借著衣袖遮掩,

將一枚銀針浸入酒中——針尖瞬間泛青。"果然下了藥。"她心道,面上卻不露分毫,

"好酒,只是...""只是什么?"謝老夫人瞇起眼。沈驚鴻突然將酒潑向身后屏風(fēng)。

絲綢遇酒變色,竟浮現(xiàn)出一幅密謀圖——北狄騎兵圍攻長安的路線!滿座嘩然。

謝云瑯霍然起身:"妖女施法!""世子說笑了。"沈驚鴻從袖中取出個小瓷瓶,

往屏風(fēng)上灑了些粉末,圖案越發(fā)清晰,"不過是酒中摻了'顯影砂',遇毒則顯形罷了。

"謝老夫人拐杖重重頓地:"沈姑娘這是何意?""晚輩只是好奇。

"沈驚鴻緩步走向那捧酒的侍女,突然扯開她衣領(lǐng),露出頸后狼頭刺青,

"侯府何時開始用北狄死士當(dāng)丫鬟了?"混亂中,謝云瑯猛地抽出匕首刺來。

沈驚鴻早有防備,腰間銀鈴?fù)蝗唤怏w,九道銀光如流星般纏上他手腕。"世子爺這招,

三年前就用過了。"她拽緊銀絲,看著謝云瑯痛呼跪地,"當(dāng)時你說,

最喜歡看我流血的樣子。"謝老夫人臉色鐵青:"來人!把這瘋婦拿下!""老夫人三思。

"沈驚鴻亮出皇后玉牌,"您確定要在眾目睽睽之下,對欽差動手?"滿堂賓客倒吸涼氣。

誰也不知這沈家女何時成了皇后心腹!僵持之際,門外突然傳來整齊的腳步聲。

御林軍統(tǒng)領(lǐng)大步入內(nèi),手中圣旨徐徐展開:"謝氏私通北狄,

罪證確鑿..."沈驚鴻退至廊柱旁,冷眼看著謝家人面如死灰地被押走。

當(dāng)謝云瑯經(jīng)過她身邊時,突然獰笑道:"你以為這就完了?

阿史那云已經(jīng)...""已經(jīng)潛入皇宮了?"沈驚鴻截住他的話,"可惜公主殿下此刻,

應(yīng)該正被'百曉生'請去喝茶呢。"謝云瑯瞳孔驟縮。

他當(dāng)然知道"百曉生"的手段——那是個能讓死人開口的主。夜色更深時,

沈驚鴻獨自站在侯府最高的望樓上。從這里可以俯瞰整座長安城,萬家燈火如星河傾瀉。

"姑娘,宮里來消息了。"紅袖匆匆上樓,"阿史那云確實潛入鳳儀宮,

但被青鸞閣的人截住了。"沈驚鴻摩挲著腕間新?lián)Q的玉鐲:"她招了嗎?""招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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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7-08 17:05: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