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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聽夏難以置信抬眸看向裴云野,眼里布滿疑云。
她還不知道裴云野聽到了那些話,以為裴云野是因為祝繁星被她推下樓梯流產(chǎn)了來找她。
委屈瞬間在她臉上蔓延,她捂著臉坐回沙發(fā),胸口劇烈起伏著。
此情此景,她的姐妹立馬出來打圓場,紛紛說起裴云野的不是。
“云野哥,你怎么能打聽夏呢?她好歹也是一個孕婦,如果她受傷了心疼還不是你嗎?”
“你不知道,孕婦心情很跌宕起伏的,你突然打她,她估計又要自責(zé)很久了?!?/p>
“不是我說,云野哥,你那個備胎女友也是要管管了,怎么還對我們聽夏出手了?你知不知道她那個前夫怎么對她的?那可是家暴啊!她好不容易逃出陰霾,卻又被你那個惡毒女友拽了回去?!?/p>
每說一句話,裴云野的臉就黑了一分。
直到最后,他的臉黑得幾乎能滴出水來。
脖頸處的青筋明顯,憤怒一觸即發(fā)。
然而她們卻未曾察覺,甚至命令起來裴云野。
“要我說,你就早點和那個臭婊 子離婚,好好和我們聽夏在一起。”
話落的瞬間,裴云野狠狠一巴掌甩了過去。
他雙目猩紅,眼眸里仿佛能噴出火來。
在場的所有人都驚住了,氣氛一度沉寂下來。
一向溫和的裴云野居然動了手,這真的讓她們摸不著頭腦。
裴聽夏更是不明所以,抬眸怔怔看著他,良久,才憤憤不平道:“裴云野!她是我朋友,你居然為了祝繁星打我朋友?”
“我朋友只不過是心直口快了點,你為什么要打她?”
以前她也在裴云野面前議論過祝繁星,但那時候的裴云野一言不發(fā),對她們的激情議論無動于衷。
裴云野冷笑出聲,陰寒的聲音從齒縫擠出,犀利刻骨。
“誰允許你們這樣說星星的?她比你們好一千倍一萬倍,你們哪來的資格說她的?”
裴聽夏愕然看著怒不可遏的裴云野,似是想從他臉上捕捉出半分玩笑的意思,可他嚴(yán)肅莊嚴(yán)的表情卻明晃晃告訴她們,他是認(rèn)真的。
裴聽夏剛想開口,就被裴云野打斷。
他避開裴聽夏伸過來的手,毫不留情后退好幾步,好像是嫌棄她們一樣。
裴云野嫌惡瞥了裴聽夏一眼,好似連和她說話都覺得惡心,良久,他拿出手機給裴聽夏轉(zhuǎn)去一筆賬。
手機“咚”的一聲,裴聽夏詫異打開,就看到裴云野轉(zhuǎn)來的二十萬,上面?zhèn)渥ⅲ捍蛱ベM。
他眸子冷寒,看裴聽夏的眼神更是冰冷,在看到裴聽夏注意到消息后,裴云野薄唇輕啟,冷聲道:“二十萬,以后別在我面前出現(xiàn)?!?/p>
不是他小氣,只是因為裴聽夏做得實在太過分。
說完,他轉(zhuǎn)身朝著門外走去。
身后的裴聽夏連忙追了上來抓住他的手,他毫不留情把手拽了回來,裴聽夏瞬間被慣性甩到地上,額頭密密麻麻冒出冷汗,她剛想開口,卻早就見不到裴云野的身影。
心里的巨大落差讓她不知所措起來。
同樣是她,可以前她只是不小心吃了孕期不該吃的東西,裴云野就立馬帶她去醫(yī)院檢查。后來醫(yī)生說沒事,他還是毅然決然讓裴聽夏住了好幾天院,天天貼身照顧著。
但現(xiàn)在,她被他甩到地上,但裴云野卻為她回頭都沒有做到。
她疼得冷汗直冒,淚水如決堤般洶涌。
出來后,裴云野好似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輕松,像是解決掉一件麻煩事。
可心里對祝繁星的愧疚接踵而來,如同洪水猛獸 般。
他一直知道祝繁星想要一個孩子,盡管她身體一直不好,盡管孕后讓她一直在乎的完美身材變得臃腫,盡管孕后她再也吃不了想吃的東西。
裴云野也曾心疼她,柔聲安慰道:“要不就不生了,我看不得你吃苦?!?/p>
那時祝繁星嗔怪看向他,眼里滿是甜蜜。
她道:“這可是我們的孩子,就算是吃再多的苦,我也要把她帶到這個世界上來?!?/p>
那么美好的憧憬,卻在此刻化為泡影。
他苦澀不已,而就在此時,醫(yī)院給他打來電話質(zhì)問他為什么沒辦手續(xù)就讓病人回家。
裴云野瞬間慌張起來,顫聲道:“病房里沒有人嗎?”
醫(yī)生的回答不言而喻,瞬間把裴云野的話堵在喉嚨。
“在你走之后人就不見了,你這個老公怎么當(dāng)?shù)??她剛做完?流不久,又受那樣嚴(yán)重的傷,你居然把她一個人留在病房,真是讓人嘆為觀止!”
被人一頓批評后,裴云野大腦一片空白。
他連忙上車,一連闖了十幾個紅燈,三十分鐘的路程他只用了十分鐘,趕到醫(yī)院后,他立馬沖到病房,毫無意外的,病床是空的。
在他不明所以時,有路過的病人和他搭話。
“咦?你不知道這個病房的病人走了嗎?我以為那個男人是她老公呢,還是被抱著走的?!?/p>
幾個字驟然把他擊潰,他抓住人厲聲質(zhì)問道:“什么男人?你說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