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第三次重生回大婚當(dāng)日。前兩次我都死在太子登基那天,這次我決定當(dāng)個廢物王妃。
可當(dāng)我故意打翻合巹酒時,太子突然抓住我手腕:'愛妃,這次能不能別在朱雀門埋火藥了?
'——那是我第二世才策劃的刺殺方案。這是我第三次重生回大婚當(dāng)日。紅燭高照,
喜樂繞梁。我低頭看著手中金杯,
琥珀色的合巹酒映出我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十八歲的連翹,丞相嫡女,
今日起便是太子蕭景珩的正妃。前兩次,我都死在了太子登基那天。第一次,
我做了個賢良淑德的太子妃,助他穩(wěn)固東宮,鏟除異己。他黃袍加身那日,賜我一杯毒酒,
罪名是"勾結(jié)外戚,圖謀不軌"。第二次,我學(xué)聰明了。暗中結(jié)交權(quán)臣,培養(yǎng)死士,
計劃在他登基大典時引爆朱雀門下的火藥。卻在行動前三日被凌遲處死,
罪名是"謀逆大罪"。這一世,我決定當(dāng)個廢物。"太子妃,該飲合巹酒了。
"喜娘的聲音將我拉回現(xiàn)實。我抬眼看向坐在對面的蕭景珩。他還是那般俊美無儔,
劍眉星目里藏著令人看不透的深沉。前兩世的記憶讓我胃部抽搐,
握著金杯的手指不自覺地收緊。"妾身手滑。"我故意松開手指,金杯墜地,
酒液濺在蕭景珩明紅色的婚服上。滿室寂靜。喜娘臉色煞白,宮女們跪伏在地。
按照蕭景珩前兩世的性子,此刻應(yīng)該已經(jīng)冷臉離席。出乎意料的是,他竟俯身拾起金杯,
一把扣住我的手腕。掌心溫度灼人,他貼在我耳邊,聲音低得只有我能聽見:"愛妃,
這次能不能別在朱雀門埋火藥了?"我渾身血液瞬間凝固。那是我第二世才策劃的刺殺方案,
除我之外無人知曉。蕭景珩的拇指輕輕摩挲著我的腕骨,
那里有一個蓮花狀的淡紅色印記——重生者的標(biāo)記。他的袖口微微滑落,露出了手腕內(nèi)側(cè)。
一模一樣的印記。"看來愛妃也記得前兩世。"他松開我,面上掛著完美的微笑,
眼中卻毫無笑意,"不如我們做個交易?"我強自鎮(zhèn)定:"太子殿下在說什么,妾身聽不懂。
"蕭景珩從懷中取出一卷竹簡,展開在我面前。
我一眼認(rèn)出那是我第二世親筆所寫的謀反計劃,連我自己都以為早已焚毀。
"這次本王幫你造反。"他的聲音帶著蠱惑,"條件是你得活著當(dāng)女帝。"我死死盯著他,
試圖找出戲弄的痕跡。但蕭景珩的眼神異常認(rèn)真,甚至帶著某種我讀不懂的痛楚。"為什么?
"我聽見自己干澀的聲音。蕭景珩突然扯開衣領(lǐng),
露出鎖骨下一道猙獰疤痕——那形狀與我第一世飲下的毒酒杯沿分毫不差。
"因為只有打破輪回,我們才能活下去。"殿外突然傳來急促腳步聲,蕭景珩迅速恢復(fù)常態(tài)。
二皇子蕭景瑞不請自來,滿臉假笑地站在喜堂門口。"皇兄皇嫂,臣弟特來賀喜。
"他的目光在我和蕭景珩之間來回掃視,"看來洞房花燭夜,別有一番...情趣?
"我低頭掩飾眼中的震驚,
眼時瞥見蕭景瑞腰間掛著一枚玉佩——上面刻著與我和蕭景珩重生印記完全相同的蓮花圖案。
第二章:被篡改的歷史二皇子離開后,新房內(nèi)陷入詭異的寂靜。宮女們早已被蕭景珩屏退,
只剩下龍鳳喜燭燃燒時偶爾發(fā)出的噼啪聲。我盯著蕭景珩,
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腕間的重生印記。前世記憶如潮水般涌來——第一次重生時,
我以為這是上天給我復(fù)仇的機會;第二次重生,我確信這是對我的懲罰。而現(xiàn)在,
看著對面同樣帶著重生印記的蕭景珩,我只覺得毛骨悚然。"你到底知道多少?
"我壓低聲音問道。蕭景珩沒有立即回答。他走到雕花紅木柜前,
從暗格中取出一本看似普通的藍(lán)皮冊子,封面上寫著《景朝正史·卷七》。"看看這個。
"他將冊子遞給我。我翻開第一頁,上面記載的正是今日大婚之事。
但文字描述與實際情況截然不同——書中寫著太子與太子妃琴瑟和鳴,共飲合巹酒,
全然沒提我故意打翻酒杯的事。更詭異的是,當(dāng)我翻到后面幾頁時,
墨跡竟如活物般蠕動起來,原本的文字逐漸消失,新的內(nèi)容浮現(xiàn)出來:"太子妃連氏,
性狡詐,新婚之夜即生異心..."我倒吸一口冷氣,猛地合上冊子。"這是什么妖物?
""這不是妖物。"蕭景珩的聲音異常冷靜,"這是'正史'。我們所在的世界,
被這本書操控著。無論我們?nèi)绾螔暝罱K都會走向它規(guī)定的結(jié)局。""荒謬!
"我嘴上反駁,手心卻已滲出冷汗。因為我清楚地記得,第一世被賜死前,
確實在殿角瞥見一個手持書冊的灰衣人,正用毛筆記錄著什么。
蕭景珩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你也見過那個史官,對不對?每次死亡前。"我喉頭發(fā)緊,
點了點頭。"第一次重生后,我花了三年時間調(diào)查。"蕭景珩解開衣領(lǐng),露出更多傷疤,
"這些,都是試圖改變歷史時留下的。每一次反抗,都會在身體上留下印記。
"我鬼使神差地伸手,觸碰他鎖骨下最深處的那道傷疤。指尖剛觸及皮膚,
一陣劇痛突然從我的重生印記傳來,眼前閃過片段——第一世,蕭景珩手持毒酒杯,
眼中含淚;第二世,他下令凌遲時,手指掐入掌心鮮血淋漓。這些是我前世未曾注意的細(xì)節(jié)。
"你...并不想殺我?"我猛地縮回手,聲音發(fā)顫。
蕭景珩苦笑:"每次都是'歷史'強迫我動手。就像第二世,你策劃造反時,我早已知道,
卻無法阻止。""那這次為什么——""因為我找到了這個。"他再次翻開那本詭異的史書,
指向最后一頁。那里畫著一朵蓮花,與我們的重生印記一模一樣,
下方還有一行小字:"當(dāng)印記者聯(lián)手,天命可改"。我正欲細(xì)看,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
蕭景珩迅速收起書冊,我們同時恢復(fù)成新婚夫婦該有的姿態(tài)。"殿下,
二殿下遣人送來了賀禮。"太監(jiān)在門外稟報。蕭景珩眉頭微蹙:"拿進(jìn)來。
"一名小太監(jiān)低頭捧著一個錦盒走入,跪地呈上。我接過盒子,剛掀開一條縫,
就聞到一股熟悉的甜香——是西域迷魂散,第二世我曾用它迷倒過朱雀門守衛(wèi)。"放下!
"蕭景珩厲喝一聲,打落我手中的盒子。一枚精致的金簪滾落在地,
簪頭鑲嵌的寶石中滲出無色液體,在地毯上腐蝕出一個小洞。小太監(jiān)見狀,臉色大變,
轉(zhuǎn)身就要逃跑。蕭景珩一個箭步上前,扣住他的手腕,卻見那人嘴角溢出黑血,
瞬間氣絕身亡。"死士。"蕭景珩檢查后沉聲道,"齒間藏毒。"我盯著那根金簪,
突然想起什么:"這簪子的樣式...是史官最喜歡的那種。
"蕭景珩銳利的目光投向我:"你怎么知道史官的喜好?""第一世臨死前,
我看到他腰間佩戴的玉佩,與這簪子上的紋路如出一轍。"我蹲下身,仔細(xì)檢查簪子,
"而剛才二皇子腰間的玉佩,也是同樣的圖案。"我們四目相對,
同時意識到一個可怕的事實:二皇子蕭景瑞與史官有聯(lián)系。蕭景珩迅速起身,
檢查門窗是否關(guān)嚴(yán),然后回到我身邊,聲音壓得極低:"明日回門,你要留意丞相府的動靜。
我懷疑你父親也牽涉其中。""我父親?"我愕然。第一世我死后,
父親確實迅速投靠了新帝,但..."每次你死后,連丞相都會官升一級。
"蕭景珩的話如同冰水澆下,"太過巧合,不是嗎?"我胸口發(fā)悶,
前世記憶中的父親總是慈愛有加,怎會..."還有,"蕭景珩補充道,"每次重生后,
我們的記憶都會有些微差異。這是史官在修改歷史時留下的痕跡。你要記住,除了彼此,
不要相信任何人。"我沉默良久,終于問出最關(guān)鍵的問題:"為什么這一世你要幫我?
前兩世你明明...""因為我也厭倦了當(dāng)提線木偶。"蕭景珩的眼神突然變得脆弱,
這是我從未見過的神情,"看著你一次次死去,
我卻無能為力...這種痛苦比任何刑罰都?xì)埲獭?燭光下,
他輪廓分明的側(cè)臉顯得格外疲憊。我不禁想起第一世初見他時,
那個在御花園撫琴的翩翩少年。也許,在那些被篡改的歷史背后,
藏著我們都未曾了解的真實。"那么,太子殿下,"我緩緩伸出帶有重生印記的手腕,
"這一世,我們聯(lián)手?"蕭景珩嘴角微揚,將自己的印記與我的相貼。
一股暖流從接觸處傳來,仿佛某種古老的契約被喚醒。"不過,"我收回手,挑眉道,
"要我當(dāng)女帝是什么意思?你不想當(dāng)皇帝了?""皇位是詛咒的核心。"蕭景珩神色凝重,
"史官需要通過皇帝來書寫歷史。如果你成為第一個女帝,或許能打破這個循環(huán)。
"我正想追問,突然聽到窗外極輕的"咔嗒"聲。蕭景珩反應(yīng)極快,一個箭步?jīng)_到窗前,
猛地推開——一只黑貓從窗臺躍下,消失在夜色中。但窗欞上,掛著一塊小小的灰色布條,
與那日我所見史官的衣服顏色一模一樣。"他在監(jiān)視我們。"蕭景珩攥緊布條,聲音冰冷。
我撫摸著腕間的印記,忽然意識到:這場游戲,遠(yuǎn)比我想象的復(fù)雜得多。而賭注,
不再只是性命,還有我們被無數(shù)次篡改的真實人生。第三章:背叛的印記回門日清晨,
我坐在妝臺前,看著銅鏡中春桃為我梳發(fā)的手。她的動作依然如前世般輕柔熟練,
但我的目光卻落在她腕間一抹若隱若現(xiàn)的紅色上。"春桃,你手腕怎么了?
"我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春桃手一抖,玉簪差點落地。"回小姐,是、是昨日不小心燙到的。
"我假裝關(guān)切地?fù)徇^那片微紅的皮膚,指尖感受到輕微的凸起——不是燙傷,
而是半個蓮花印記,顏色比我腕間的深得多。"下次小心些。"我松開手,
嘴角掛著完美的微笑,心卻沉到谷底。前兩世對我忠心耿耿的貼身丫鬟,
這一世竟帶著重生印記。這意味著什么?"小姐今日真美。"春桃為我戴上最后一支金釵,
眼神卻飄向窗外,"太子殿下已在院中等候了。"我起身時故意碰倒妝臺上的胭脂盒,
紅色粉末灑在裙擺上。"哎呀,得換件衣裳。春桃,去把我那件繡牡丹的朱紅色外衫取來。
"支開春桃后,我迅速從枕下取出蕭景珩昨夜給我的小瓷瓶,倒出一粒藥丸含在舌下。
這是西域解毒丹,能抵御大多數(shù)劇毒。"愛妃還未準(zhǔn)備好?"蕭景珩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帶著刻意營造的溫柔。我推開門,看見他一身月白色錦袍,俊朗如玉。
若非知道他手腕內(nèi)側(cè)藏著與我一樣的重生印記,
我?guī)缀跻嘈叛矍斑@個深情款款的太子是真心待我了。"讓殿下久等了。"我屈膝行禮,
被他虛扶起身。蕭景珩的手指在我掌心輕輕一劃,這是昨夜約定的暗號——有眼線在附近。
我會意,立刻換上嬌羞表情:"殿下今日真好看。"我們就像一對真正的新婚夫婦,
攜手走向馬車。直到車門關(guān)閉,簾幕落下,蕭景珩的表情才恢復(fù)冷靜。"丞相府已安排妥當(dāng)?
"他低聲問。我點頭:"父親的書房有暗格,就在他??吹哪欠督綀D》后面。
""小心春桃。"蕭景珩突然道,"我的人發(fā)現(xiàn)她昨夜去了二弟府上。"我心頭一震,
原來他也發(fā)現(xiàn)了。"我會留意。"馬車緩緩駛向丞相府,我的心跳隨著每一次顛簸加速。
前世這個時候,父親應(yīng)該正在書房等我,為我準(zhǔn)備最愛吃的桂花糕。而這一世,
我卻是去調(diào)查他是否背叛了我。丞相府門前張燈結(jié)彩,父親一身朝服站在臺階上,笑容滿面。
看到那張熟悉的臉,我鼻尖一酸,險些落下淚來。"微臣參見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
"父親恭敬行禮,我卻注意到他目光閃爍,頻頻看向我身后的春桃。"父親不必多禮。
"我強忍情緒,上前扶起他。入府后,女眷們拉著我說家常,
蕭景珩則被父親和幾位兄長請去前廳議事。這是計劃的一部分——他負(fù)責(zé)拖住父親,
給我創(chuàng)造搜查書房的機會。借口更衣,我獨自來到父親的書房。熟悉的墨香撲面而來,
墻上掛著那幅《江山圖》,是我十二歲那年親手為父親畫的。我深吸一口氣,
按照記憶中的方法,輕輕轉(zhuǎn)動畫軸右側(cè)的暗鈕。咔噠一聲,畫后的墻壁露出一個暗格。
里面整齊碼放著幾封信件,最上面那封的蠟封上赫然印著蓮花圖案——與重生印記一模一樣。
我顫抖著手拆開,信中只有一行字:"大婚已成,可按計劃行事。史官。"我胸口如遭重?fù)簦?/p>
眼前發(fā)黑。父親真的與史官勾結(jié)?那前兩世我的死...他也參與其中?"小姐?
"春桃的聲音突然從身后傳來,"您怎么在這兒?老爺正找您呢。"我迅速將信塞回暗格,
轉(zhuǎn)身時已換上笑容:"突然想看看父親的書房,懷念從前陪他讀書的日子。
"春桃眼中閃過一絲懷疑,但還是恭敬道:"夫人準(zhǔn)備了您最愛吃的桂花糕。""我這就去。
"我邁步向外走,
卻在經(jīng)過她身邊時敏銳地捕捉到一絲若有若無的香氣——是二皇子府上特制的熏香,
前兩世我太熟悉這個味道了。回到宴席上,我強顏歡笑,看著滿桌珍饈卻毫無胃口。
蕭景珩不時投來詢問的目光,我?guī)撞豢刹斓攸c了點頭。"翹兒怎么不吃?"母親關(guān)切地問,
"這是你最喜歡的桂花糕。"我看向盤中精致的糕點,
突然注意到糕點上撒的桂花比往常多了一倍,香氣也略有不同。
前世記憶閃回——第二世我曾用類似的手法下毒,桂花香氣掩蓋了毒藥的味道。
"女兒近日胃寒,御醫(yī)說忌食甜膩。"我笑著推辭,余光瞥見春桃臉色微變。宴席結(jié)束后,
蕭景珩借口帶我參觀丞相府新建的花園,我們終于有了獨處機會。"找到了?"他低聲問。
我點頭,聲音發(fā)澀:"父親確實與史官有聯(lián)系。"簡單描述了信件內(nèi)容后,我忍不住問,
"前兩世...我死后,父親怎么樣了?"蕭景珩沉默片刻:"第一世他升任太師,
第二世成為攝政大臣。"我咬緊下唇,直到嘗到血腥味。原來我的死,竟是父親晉升的階梯?
"小心。"蕭景珩突然攬住我的腰,帶著我轉(zhuǎn)向另一條小徑。不遠(yuǎn)處,
春桃正鬼鬼祟祟地向后門方向走去。"跟上去。"我低聲道。我們保持距離尾隨春桃,
看著她溜出后門,鉆進(jìn)一條小巷。巷子里,一個披著斗篷的人正在等候。那人轉(zhuǎn)身的瞬間,
我認(rèn)出了二皇子蕭景瑞的側(cè)臉。"果然是他。"蕭景珩冷笑。我們聽不清他們的對話,
但看到春桃遞給蕭景瑞一個小紙包,而蕭景瑞則給了她一個精致的瓷瓶。回府的馬車上,
我假裝疲倦地靠在蕭景珩肩上,實則在他手心寫字:"今晚行動?"他微微點頭,
手指在我背上輕點三下——子時相見。是夜,我早早打發(fā)走所有侍女,聲稱要安寢。
春桃堅持要為我端來安神茶,我假裝喝下,實則將茶倒進(jìn)了床邊的花盆。待春桃退下后,
我靜靜等待。子時剛過,窗欞傳來輕微的敲擊聲。我開窗,蕭景珩如貓般輕巧地翻入。
"茶里有毒?"他單刀直入。我點頭:"應(yīng)該是慢性毒,三五日后才會發(fā)作。
春桃想制造我病逝的假象。"蕭景珩從懷中取出一本冊子:"我查了史官的記錄。
每次重生后,關(guān)鍵人物的立場都會有些微變化。這一世,
春桃很可能被二弟用某種方式控制了。"我翻開冊子,
里面詳細(xì)記錄了每次重生后各個人物的變化。在春桃那一欄,寫著:"印記加深,
忠誠度逆轉(zhuǎn)"。"印記還能加深?"我愕然。蕭景珩突然解開衣襟,露出胸膛。月光下,
我震驚地看到他的胸口布滿了發(fā)光的紅色紋路,組成一個復(fù)雜的蓮花圖案,
比我腕間的印記大了數(shù)倍。"每次重生,印記就會擴散。"他聲音平靜,眼中卻藏著痛苦,
"當(dāng)它覆蓋全身時,靈魂就會被徹底吞噬,成為史官的傀儡。
"我倒吸一口冷氣:"春桃她...""正在被吞噬的過程中。"蕭景珩系好衣襟,
"我們必須加快速度。明日我會安排人替換你所有的飲食,你繼續(xù)裝作中毒,引出幕后之人。
"我正要回應(yīng),突然聽到門外極輕的腳步聲。蕭景珩反應(yīng)極快,一把將我拉到帳幔后。
門被輕輕推開一道縫,春桃的眼睛在黑暗中閃著詭異的光。她靜靜站了片刻,
確認(rèn)我"熟睡"后,悄悄走到我的妝臺前,從袖中取出那個瓷瓶,
將里面的液體倒入我的胭脂盒中。等春桃離開后,我渾身發(fā)抖,不知是憤怒還是恐懼。
前兩世為我擋刀而死的忠仆,這一世竟要親手毒殺我?蕭景珩輕輕握住我的手:"記住,
這不是真正的春桃。史官正在扭曲她的意志。"我抬頭看他,
月光下太子殿下的眼中竟含著淚水:"就像前兩世,
我不得不...看著你死去..."這一刻,我看到了這個強大男人背后的脆弱。三世輪回,
我們都被迫扮演著傷害彼此的角色,而真正的敵人卻藏在暗處。"我們會結(jié)束這一切。
"我反握住他的手,驚訝于自己話中的堅定。蕭景珩凝視著我,
突然伸手輕撫我的臉:"這一世,我絕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他的指尖溫暖而粗糙,
帶著常年握劍留下的繭。我們之間的距離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某種微妙的情愫在月光下悄然滋長。但下一秒,遠(yuǎn)處傳來打更聲,我們?nèi)鐗舫跣寻惴珠_。
"明日按計劃行事。"蕭景珩恢復(fù)冷靜,翻身出窗前最后看了我一眼,"保重,連翹。
"我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摸著發(fā)燙的臉頰,突然意識到:在這場生死博弈中,
最危險的或許不是陰謀與毒藥,而是我逐漸失控的心。
第四章:傷疤與謊言我"病倒"的第三日清晨,春桃端著藥碗站在我床前,
眼中閃爍著詭異的光。"小姐,該喝藥了。"她扶我起身,碗沿碰到我的嘴唇。
我假裝虛弱地咳嗽,趁機將藥汁吐進(jìn)藏在被中的帕子上。"春桃,我這是怎么了?
御醫(yī)怎么說?""御醫(yī)說是風(fēng)寒入體。"春桃目光閃爍,"小姐別擔(dān)心,很快就會好的。
"很快就會死才對吧。我心中冷笑,面上卻做出感激狀:"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春桃離開后,我迅速起身將帕子里的藥汁倒入小瓷瓶藏好。這是證據(jù),也是線索。
窗外傳來三聲鳥鳴——蕭景珩的信號。我推開窗,一枚小石子精準(zhǔn)地落在我掌心,
上面裹著紙條:"巳時,御花園西北角。"整理好妝容,我強撐著"病體"去向皇后請安。
一路上,宮女太監(jiān)們投來同情的目光,幾個侍衛(wèi)的眼神卻透著古怪。蕭景珩說得對,
這東宮里眼線遍布,我們的一舉一動都在監(jiān)視之下。皇后見我病容憔悴,關(guān)切地賜座,
又命人取來上好人參。"太子妃要保重身體,早日為皇家開枝散葉。"我低頭做羞澀狀,
余光卻瞥見皇后身邊的老嬤嬤正死死盯著我的手腕——正是重生印記所在的位置。
這個老虔婆,前兩世可沒這么關(guān)注過我。離開皇后寢宮,我繞道御花園。西北角有座假山,
山后是條隱蔽小徑。我剛站定,一只手突然從假山縫隙中伸出,將我拉入一個隱蔽洞穴。
"噓——"蕭景珩的呼吸噴在我耳畔,溫?zé)岢睗?。洞穴狹小,我們幾乎貼在一起,
我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沉香味。"藥汁查過了,"他低聲道,"是慢性毒,但成分罕見,
來自南疆。""二皇子與南疆有勾結(jié)?""不止。"蕭景珩從懷中取出一張紙條,
"昨夜我潛入了二弟的書房,發(fā)現(xiàn)了這個。"紙條上畫著奇怪的符號,像文字又像圖案。
我皺眉:"這是...""古巫文。"蕭景珩的聲音更低了,"意思是'天命書'。
我懷疑這就是史官用來改寫歷史的東西。"我倒吸一口冷氣:"所以史官不是一個人,
而是一本書?""或者是一本書的力量。"蕭景珩的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但好消息是,
我找到了破解方法。"他從懷中取出一塊殘缺的羊皮地圖,
上面標(biāo)注著三個地點:"需要集齊三塊玉符,才能對抗天命書的力量。
第一塊就在...""你們果然在這里!"一個尖銳的聲音突然從洞口傳來。我們同時轉(zhuǎn)頭,
看到皇后身邊那個老嬤嬤站在那里,眼中閃著惡毒的光。蕭景珩反應(yīng)極快,
一把將我拉到身后:"容嬤嬤,你逾矩了。"老嬤嬤冷笑:"太子殿下與太子妃密謀造反,
老奴不得不..."她的話戛然而止,因為蕭景珩已經(jīng)掐住了她的喉嚨。"誰派你來的?
"他聲音冰冷得可怕。老嬤嬤的臉漲得通紅,卻突然露出詭異的笑容。我察覺不對,
大喊:"小心!"太遲了。老嬤嬤的袖中滑出一把匕首,直刺蕭景珩腹部。他閃避不及,
被劃破衣袍。我抄起地上一塊石頭,狠狠砸向老嬤嬤的后腦,她悶哼一聲倒地。"你受傷了!
"我看到蕭景珩衣袍滲出的血跡。"皮肉傷。"他咬牙撕下布條簡單包扎,"但她這一鬧,
我們的行蹤暴露了。"我迅速思考:"不如將計就計。你假裝與我政見不合,當(dāng)眾爭吵。
這樣既能解釋我們?yōu)楹卧诖嗣苷?,又能引出更多眼線。
"蕭景珩眼中閃過贊賞:"聰明的女人。就按你說的辦。"我們整理好衣衫,
蕭景珩故意提高音量:"太子妃好自為之!"然后怒氣沖沖地走出洞穴。我緊隨其后,
眼中含淚:"殿下不信我,我這就去找皇后評理!"這場戲演得十足逼真?;氐綎|宮后,
我們繼續(xù)在眾人面前維持冷戰(zhàn)狀態(tài)。我閉門不出,蕭景珩則夜不歸宿,制造矛盾假象。
暗地里,我們通過我的貼身侍女秋菊——唯一確定可信的人——傳遞消息。
蕭景珩查到第一個玉符藏在皇家獵場的祭壇下,三日后恰逢春獵,是絕佳機會。第三日清晨,
我收到蕭景珩的字條:"今日獵場,小心行事。"春獵大典上,我強撐病體出席,
引來不少同情目光。二皇子蕭景瑞特意過來問候:"皇嫂氣色不佳,不如回帳休息?
""多謝二弟關(guān)心。"我虛弱地笑笑,"只是不想錯過這春獵盛事。
"我注意到他腰間佩戴的玉佩與那日老嬤嬤袖口的花紋一模一樣。這些人都是史官的眼線?
獵號響起,眾皇子策馬入林。蕭景珩臨走前深深看了我一眼,我?guī)撞豢刹斓攸c頭示意。
待眾人散去,我借口更衣回到營帳,換上一身勁裝,從后帳溜出,
直奔地圖上標(biāo)記的祭壇方向。祭壇位于獵場深處的密林中,年久失修,雜草叢生。
我小心推開斑駁的石門,霉味撲面而來?;璋档墓饩€中,
我看到祭壇中央的石臺上刻著蓮花圖案——與重生印記一模一樣。突然,
背后傳來枯枝斷裂的聲音。我迅速轉(zhuǎn)身,看到三個黑衣人無聲地逼近,手中刀刃閃著寒光。
"太子妃娘娘,史官大人向您問好。"為首者冷笑道。我后退幾步,
手摸到腰間的匕首——那是蕭景珩昨夜通過秋菊送來的。"史官是誰?"我拖延時間。
"您很快就會見到了。"黑衣人舉刀逼近,"以死人的身份。"我拔出匕首,但寡不敵眾。
就在刀光即將落下之際,一道白影閃過,蕭景珩如天神降臨,長劍橫掃,兩名刺客應(yīng)聲倒地。
"走!"他拉起我就往外沖。第三名刺客卻從背后偷襲,蕭景珩推開我,自己肩頭中了一刀。
我趁機擲出匕首,正中刺客咽喉。那人倒地時,
袖中滑出一塊灰色布條——與那日在我婚房窗外發(fā)現(xiàn)的一模一樣。"你怎么樣?
"我扶住搖搖欲墜的蕭景珩。"沒事。"他咬牙,
"玉符...在祭壇下方..."我們返回祭壇,按照羊皮地圖指示,
在特定位置按下三塊磚石。機關(guān)啟動,祭壇中央緩緩升起一個玉盒,
里面躺著一塊半月形玉符,通體碧綠,刻滿符文。"第一塊。"蕭景珩露出勝利的笑容,
隨即因失血過多而踉蹌了一下。我扶他坐下,不容拒絕地撕開他的衣襟準(zhǔn)備包扎。
當(dāng)看到他肩頭的傷口時,我倒吸一口冷氣——傷口周圍竟然有細(xì)小的紅色紋路,
如同活物般蠕動。"這是...?""史官的詛咒。"蕭景珩苦笑,"每次受傷,
都會加速印記的擴散。"我小心為他清理傷口,目光卻不自覺地下移。他的胸膛上,
除了那日所見的發(fā)光蓮花紋,還有幾道明顯的疤痕——一道與毒酒杯沿吻合,
另一道則像是凌遲的刀痕。我的手開始發(fā)抖。這些疤痕...分明對應(yīng)著我前兩世的死法。
"看到了?"蕭景珩的聲音異常平靜,"每次你死去,我的身體就會留下相應(yīng)的印記。
這是輪回的代價。"我喉嚨發(fā)緊:"為什么不早告訴我?""告訴你又能如何?
"他抬手輕撫我的臉,卻在即將觸碰時縮回,"前兩世我都不得不看著你死去,
這一世...我寧愿你恨我,至少這樣你會遠(yuǎn)離危險。"我的心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
原來這個表面冷酷的男人,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承受著輪回的痛苦。"傻瓜。"我輕聲說,
主動握住他的手,"這一世,我們一起打破這個輪回。
"蕭景珩的眼中閃過一絲我讀不懂的情緒。他張口欲言,外面卻突然傳來嘈雜的人聲。
"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是侍衛(wèi)們在搜尋我們。我們迅速整理好衣衫,
蕭景珩將玉符藏入懷中。走出祭壇時,我們又恢復(fù)了那對貌合神離的皇家夫婦形象。
回到營地,二皇子看到我們一同歸來,眼中閃過一絲陰鷙。"皇兄皇嫂這是...和好了?
""本宮在林中迷路,幸得太子相救。"我虛弱地靠在蕭景珩肩上,假裝恩愛。當(dāng)晚,
蕭景珩不顧御醫(yī)勸阻,執(zhí)意來我寢殿"照顧病妻"。待確認(rèn)四周無人后,
我們才敢討論今日所得。"史官的眼線比想象的更多。"蕭景珩低聲道,"今日那些刺客,
訓(xùn)練有素,不像普通死士。"我取出偷偷藏起的那塊灰布:"這個材質(zhì)很特殊,
像是某種制服的一部分。"蕭景珩仔細(xì)檢查后,臉色突變:"這是史官府的制服。
史官府...是負(fù)責(zé)編纂正史的機構(gòu)。""所以史官真的存在?不是一本書?
""或許兼而有之。"蕭景珩展開羊皮地圖,"第二塊玉符藏在你們連家的祖墳中。
我們需要一個合適的理由前往。"我心頭一緊。連家祖墳在城郊百里外的青山上,
若無正當(dāng)理由前往,必會引起懷疑。"下月初三是祖母忌辰。"我思索道,
"我可以請求回鄉(xiāng)祭拜。"蕭景珩點頭:"我會安排。但在此之前..."他突然皺眉,
按住胸口。我驚駭?shù)乜吹侥抢锏募t色紋路正在擴散,如同活物般蠕動。"怎么回事?
""玉符..."他艱難地從懷中取出那塊玉符,此刻它正發(fā)出詭異的綠光,
"它在...排斥我..."我接過玉符,奇怪的是,它在我手中立刻安靜下來,
光芒也變得柔和。蕭景珩的痛苦也隨之減輕。"看來只有你能駕馭它。"他喘息著說,
"天命書選擇的人是你,不是我。"我握緊玉符,感受到一股暖流涌入體內(nèi)?;秀遍g,
我似乎看到無數(shù)畫面閃過——不同的歷史,不同的結(jié)局,
但都有一個共同點:我死在蕭景珩面前。"我們會改變這一切。"我不知道是在對蕭景珩說,
還是對自己說,"一定會的。"蕭景珩望著我,眼中是我從未見過的溫柔與脆弱。
在燭光搖曳中,我們的距離不知何時變得如此之近,近到能數(shù)清彼此的睫毛。
就在這微妙的一刻,窗外突然傳來一聲貓叫——與婚夜那晚一模一樣。我們?nèi)鐗舫跣寻惴珠_,
警惕地望向窗外。一只黑貓蹲在窗臺上,綠眼睛在黑暗中閃閃發(fā)光。它口中叼著一卷竹簡,
放下后迅速消失在夜色中。蕭景珩謹(jǐn)慎地取回竹簡,展開后臉色驟變。
上面只有一行血紅的字:"游戲才剛開始,篡位者。"第五章:獵場驚魂祖母忌辰前三日,
我站在御書房外,手心滲出細(xì)密的汗珠。今日必須求得皇帝準(zhǔn)許我回鄉(xiāng)祭拜,
否則尋找第二塊玉符的計劃將無從實施。"宣太子妃覲見。"太監(jiān)尖細(xì)的嗓音傳來。
我深吸一口氣,邁步入內(nèi)?;实凼掙抛邶埌负?,比記憶中蒼老許多,眼角的皺紋如同刀刻。
更令我驚訝的是,二皇子蕭景瑞竟站在一旁,手中捧著一卷竹簡。"兒臣參見父皇。
"我恭敬行禮,余光瞥見蕭景瑞嘴角噙著一絲冷笑。"太子妃不必多禮。"皇帝聲音沙啞,
"聽聞你病體初愈,不宜勞累。""謝父皇關(guān)心。"我垂首道,"只是下月初三是祖母忌辰,
兒臣想請旨回鄉(xiāng)祭拜。"皇帝尚未開口,蕭景瑞突然插話:"父皇,兒臣以為不妥。
眼下正值春耕,沿途恐有流民。不如等秋獵后,兒臣護(hù)送皇嫂前往。"我暗自咬牙。秋獵?
那要等到八月!正欲爭辯,皇帝卻抬手制止:"瑞兒有心了。不過..."他咳嗽幾聲,
"三日后皇家狩獵,若太子妃能在比賽中拔得頭籌,朕便準(zhǔn)你所請。"我愕然抬頭。
皇家狩獵向來是皇子們的競技場,從未有女眷參與比試的先例。蕭景瑞臉色微變:"父皇,
這...""朕意已決。"皇帝疲憊地?fù)]手,"太子妃可敢應(yīng)戰(zhàn)?
"我瞬間明白了皇帝的用意——這是考驗,也是機會。"兒臣遵旨。"退出御書房,
轉(zhuǎn)角處一只手突然將我拉入暗廊。熟悉的沉香味告訴我這是蕭景珩。"父皇要你參加狩獵?
"他眉頭緊鎖。我點頭:"我若勝出,便可回鄉(xiāng)祭祖。""太危險了。"蕭景珩聲音低沉,
"二弟定會在比賽中做手腳。""所以我們得將計就計。"我壓低聲音,
"狩獵比賽的目標(biāo)是什么?""往年是獵得鹿王。
但今年..."蕭景珩從袖中取出一張小紙條,"我剛得到消息,
二弟特意從西域運來一頭白狼,作為特殊獵物。勝者需獻(xiàn)上狼牙。"白狼?我心頭一震。
羊皮地圖上標(biāo)注第一塊玉符的位置時,旁邊就畫著一頭狼的圖案。"玉符在狼身上?
"蕭景珩點頭:"很可能藏在狼牙中。二弟不知此物用途,但史官可能借他之手設(shè)下陷阱。
""無論如何,我必須拿到它。"我堅定地說。蕭景珩深深看我一眼,
突然抓住我的手:"那就讓我教你如何在林中生存。"接下來三日,
蕭景珩每日深夜都會帶我秘密出宮,在城外的山林中訓(xùn)練。我這才知道,
原來前世那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太子,竟有如此精湛的野外生存技能。"你怎么會這些?"第三夜,
我氣喘吁吁地靠在一棵樹干上,看著他熟練地布置陷阱。
蕭景珩的動作頓了頓:"每次重生后,我都會學(xué)習(xí)新技能,希望有朝一日能派上用場。
"他抬頭看我,月光下的眼眸如深潭,"比如第二世,我學(xué)會了拆解火藥機關(guān)。
"我心頭一顫。那是為了對付我在朱雀門埋下的炸藥。狩獵當(dāng)日,我一身紅色騎裝,
長發(fā)高束,在東宮門前與蕭景珩匯合。他今日一襲墨藍(lán)色勁裝,腰間配劍,英氣逼人。
"記住,"上馬前他低聲叮囑,"無論發(fā)生什么,待在看得見侍衛(wèi)的地方。"我點頭,
卻發(fā)現(xiàn)他的目光落在我身后。轉(zhuǎn)身看去,春桃正捧著我的弓箭走來,
腕間的印記比上次更加明顯,幾乎要滲出鮮血。"小姐,您的弓。"她低頭奉上,
我卻注意到她指甲縫里藏著可疑的黑色粉末。我假裝接過,
實則迅速調(diào)換了備用的弓:"有心了。"狩獵場旌旗招展,王公貴族齊聚?;实鄹咦^禮臺,
面色比前幾日好些。蕭景瑞一身白衣,在一眾皇子中格外顯眼。他身旁的鐵籠里,
一頭通體雪白的巨狼正焦躁地踱步。"今日比賽規(guī)則。"禮官高聲宣布,
"率先取得白狼獠牙者勝。但有一戒——不得傷狼性命,違者出局。"眾人嘩然。
不殺狼如何取牙?蕭景瑞得意地環(huán)視眾人,最后目光落在我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號角響起,參賽者策馬入林。我緊隨蕭景珩,卻發(fā)現(xiàn)他故意放慢速度,很快落在隊尾。
"分頭行動。"經(jīng)過一處岔路時,他低聲道,"我去引開二弟的人,你找機會接近白狼。
記住,狼的左犬齒是假的。"我還未來得及詢問他是如何知曉的,一支冷箭突然從側(cè)面射來,
擦過我的發(fā)髻。蕭景珩立刻調(diào)轉(zhuǎn)馬頭,朝箭矢來處追去。我咬牙繼續(xù)前行,
很快聽到前方傳來狼嚎。循聲而去,一片空地上,白狼正被三名黑衣人圍困。奇怪的是,
那些人并不攻擊狼,反而像是在...保護(hù)它?我藏身樹后觀察,
發(fā)現(xiàn)其中一人手持奇怪的笛子,每當(dāng)狼想突圍,他就吹出刺耳的音調(diào),迫使狼退回原地。
這是馴獸術(shù)!正思索對策,身后傳來枯枝斷裂聲。我迅速轉(zhuǎn)身,
看到蕭景瑞帶著兩名侍衛(wèi)走近。"皇嫂好身手。"他假笑道,"不過游戲到此為止了。
"我握緊弓箭:"二弟這是何意?""只是想請皇嫂看場好戲。"他拍拍手,
那三名黑衣人立刻將白狼驅(qū)趕至空地中央,"這畜生已被馴服,只聽笛聲指令。
只要我一聲令下..."他意味深長地看向我身后。我猛地回頭,
只見蕭景珩被五名弓箭手圍住,所有箭矢都對準(zhǔn)了他。"放下武器,皇兄。"蕭景瑞高喊,
"否則我不敢保證這些箭會不會走火。"蕭景珩緩緩放下佩劍,
眼神卻死死鎖住蕭景瑞:"二弟,你可知自己在玩火?""我當(dāng)然知道。"蕭景瑞大笑,
"我在玩...篡位的火。"他突然轉(zhuǎn)向我,"皇嫂以為重生三次就能改變命運?
史官大人早已看穿一切。"我渾身血液瞬間凝固。他怎么會知道重生的事?"很驚訝?
"蕭景瑞得意地走近,"史官大人賜予我窺見輪回的能力。前兩世你們怎么死的,
我看得一清二楚。"他猛地抽出匕首,"這一世,我會親手送你們上路!"他揮手下令,
弓箭手立刻拉滿弓弦。千鈞一發(fā)之際,那白狼突然暴起,撲向吹笛人。笛聲戛然而止,
場面大亂。"跑!"蕭景珩趁機撿起佩劍,砍倒兩名弓箭手。我立刻張弓搭箭,
射中另一名弓箭手的肩膀。蕭景瑞怒吼著朝我沖來,我策馬閃避,
卻不料他甩出繩索套住我的馬腿。馬匹受驚前傾,我重重摔落,滾到白狼附近。巨狼轉(zhuǎn)向我,
琥珀色的眼睛兇光畢露。我屏住呼吸,想起蕭景珩的話——左犬齒是假的。仔細(xì)看去,
狼的左犬齒確實略顯蒼白,與其他牙齒不同。"好孩子..."我緩緩伸手,
盡量表現(xiàn)得毫無威脅,"我知道你不愿被控制..."白狼低吼,卻沒有立刻攻擊。
蕭景瑞在不遠(yuǎn)處與蕭景珩纏斗,暫時無暇顧及這邊。我繼續(xù)輕聲安撫,慢慢接近狼口。
就在我的手指即將碰到狼牙時,一支箭突然射中狼的后腿。白狼痛嚎一聲,
張口咬向我的手臂。"連翹!"蕭景珩的喊聲傳來。我本能地閉眼,預(yù)想的疼痛卻沒有到來。
睜開眼,只見蕭景珩擋在我面前,左臂被狼牙劃出深深的血痕。
他右手卻精準(zhǔn)地卡住狼的下顎,用力一掰——咔嗒一聲,那顆左犬齒脫落在他掌心。
白狼吃痛后退,蕭景珩趁機將我拉到安全處。他攤開手掌,假牙中空的部分,
赫然嵌著一塊半月形玉符。"拿到了!"我欣喜若狂。還沒等我們慶祝,
更多的腳步聲從四面八方傳來。蕭景瑞的援兵到了。"分頭走。"蕭景珩將玉符塞給我,
"我引開他們,你去終點。""可你的傷——""沒時間了!"他推我上馬,"記住,
無論發(fā)生什么,不要回頭!"我含淚策馬,耳邊是他與追兵搏斗的聲音。穿過密林,
我很快找到回營地的路,卻在最后一處轉(zhuǎn)彎被三名黑衣人攔住。"太子妃娘娘,請留步。
"為首者陰笑,"二殿下有請。"我握緊韁繩,
突然瞥見他們腰間掛著的灰色布條——與之前刺客身上的一模一樣。史官的人!"讓開。
"我冷聲道,"否則別怪我不客氣。""就憑你一個弱女子?"黑衣人譏笑。我嘴角微勾。
他們不知道的是,第二世我曾統(tǒng)領(lǐng)過一支秘密軍隊。我猛地從馬鞍下抽出暗藏的短刀,
趁其不備刺中最近一人的大腿。另外兩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我已策馬沖出包圍。營地近在眼前,
我回頭看了一眼,密林中已不見追兵蹤影。蕭景珩呢?"太子妃娘娘回來了!
"守衛(wèi)高聲通報。我強忍擔(dān)憂,整理儀容進(jìn)入主帳。皇帝端坐首位,見我獨自歸來,
眉頭微蹙:"太子何在?""回父皇,殿下為保護(hù)兒臣,與刺客周旋..."我聲音哽咽,
不是偽裝,"但兒臣幸不辱命。"我呈上那顆假牙,皇帝命人撬開,
取出其中的玉符——當(dāng)然,他們看到的只是一塊普通玉佩。真正的玉符早已被我調(diào)包,
藏在了袖中暗袋。"好!"皇帝大笑,"朕說話算話,準(zhǔn)你回鄉(xiāng)祭祖。
"蕭景瑞此時才狼狽歸來,看到我安然無恙,臉色鐵青。更令他憤怒的是,
片刻后蕭景珩也出現(xiàn)了,雖然衣衫破損,左臂包扎,但性命無礙。"皇兄命真大。
"蕭景瑞咬牙切齒。蕭景珩冷冷回應(yīng):"托二弟的福。"夜幕降臨,狩獵慶功宴上觥籌交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