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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老公一家剛開門,就被嚇得差點(diǎn)原地去世。
一口黑木大棺材橫在門口,旁邊一字排開站著整整兩隊(duì)披麻戴孝的送葬人。
在見到公婆一家時,頓時鑼鼓嗩吶震天響。
一個披麻戴孝的年輕人撲通一下滑跪到我公公沈志華的面前,張口就是驚天地泣鬼神的一聲哀嚎!
“爸!你怎么就走了啊!嗚嗚嗚嗚......”
我公公當(dāng)場被嚇得臉都白了,連連后腿了好幾步。
“林茵茵,你......你這是干什么?”婆婆趙玉芬紅著臉怒吼道。
我笑盈盈從棺材邊走出來,頭上還戴著孝帕,“爸媽,咱們不是要給公公辦活喪嗎?”
“我想著,既然要辦,肯定就要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辦,正二八百的辦!”
“我在網(wǎng)上查過的,這活喪,就得走完所有的喪葬流程!要不然沒有誠意的!”
鄰居都圍過來看熱鬧,“這是給林家老爺子跳活喪?哎喲,這排場真大,兒媳婦有心啊!”
公婆和老公當(dāng)場臉綠成菜葉,梗著脖子跟吃屎一樣難受。
我也不理他們,說著就從口袋里掏出一件嶄新的壽衣,歘一下打開。
“來,爸,這是您的壽衣!”
“這是我特地找人訂做的,老板跟我說,里三層外三層,子孫多福,家運(yùn)興旺!”
“你快去換上吧!”
公公的臉一下變成了豬肝色,手抖得跟篩糠似的,渾身充滿了拒絕。
“這......我,不......不用這么正式吧?”
我正色道,“不行,必須穿!”
我無比認(rèn)真地看著他,“婆婆不是說了嗎?跳活喪是為了給您擋災(zāi),事關(guān)您的生死!必須講究!來,快穿上吧!別誤了時辰!”
說著我就把壽衣往公公懷里塞,公公嚇得直往后躲。
老公臉色一黑:“就走個儀式,穿這玩意多晦氣!”
我聲音一下就拔高了,皺著眉瞪著他。
“老公,你怎么能這么說呢?”
“給公公跳活喪是你們出的主意,你怎么能說晦氣呢!”
老公一下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這是圍觀群眾開始助攻了。
“就是!給自己爹跳活喪,兒媳婦這么用心準(zhǔn)備,當(dāng)兒子竟然嫌晦氣!”
一個鄰居小聲問我,“茵茵,這么大的排場,花不少錢吧?”
我笑而不語。
不多,10萬。刷的公婆的卡。
婆婆見這么多人都看著,也不好意思再推拒,只好捅了捅公公,叫他穿上。
我順勢一招手,旁邊的入殮師隨即亮出工具箱。
“來,老爺子,畫個妝吧,我們的‘陰陽回魂妝’可是業(yè)界口碑第一的!”
公公站在原地,臉白得跟紙一樣,一邊被扶著脫衣服一邊發(fā)抖。
“這......這是跳活喪,不是真死啊!”
婆婆氣得跺腳卻又無可奈何,只能壓低聲音啐道:
“別bb了!快點(diǎn)換吧!還得去挖墳?zāi)兀 ?/p>
等到公公變成一個“黑粽子”,畫著慘白的死人妝出場,所有人都忍不住笑了。
我忍住笑,指著棺材的方向,躬身做了個請的動作。
“爸,時辰到了,您該進(jìn)去了?!?/p>
公公兩腿打顫:“我......我......我進(jìn)去躺著干嘛?”
“鎮(zhèn)地氣啊!”我語氣一提,“大師不是說了,必須你親自鎮(zhèn)?儀式感不能少!”
鄰居紛紛圍觀,點(diǎn)頭感慨:“哎喲,這兒媳婦真是孝順得不得了,親閨女都做不到吧?”
公公求助地看向妻子和兒子,兩人別開頭全都不看他。
他只能面如死灰,無奈地躺進(jìn)了棺材。
我站在外面,蓋上紅布,“爸,舒服不?要不要給你來個枕頭?”
棺材里傳來一陣低哼,像在哭。
我笑著不說話,轉(zhuǎn)身招呼車隊(duì),拉著鑼鼓喧天的送葬隊(duì)伍,一路浩浩湯湯朝著村里進(jìn)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