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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司夜走到甲板上透氣,許是酒精上頭,眼前竟然浮現(xiàn)初見宋念時的場景。
那時,她被幾個流里流氣的混混團(tuán)團(tuán)圍住。
其實這種事情他向來懶得理會,可就在擦肩而過的瞬間,她突然抬眸對上他的視線。
那張蒼白如雪的臉,美得驚心動魄。
可他見過的美女,從來不少。
偏偏那雙小鹿般的眼眸,清澈無比又透著一股初生牛犢的倔強(qiáng)。
是他從未見過的。
那一刻,他突然就走不動了,想要護(hù)下她。
他帶著保鏢走過去,那些混混見勢不妙很快都散了。
她給他道謝后,連一句討好的話都沒有,便離開了。
許是從未被人如此冷待過,他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內(nèi)心突然就生出執(zhí)念來。
他要得到她。
要讓她永遠(yuǎn)永遠(yuǎn)地屬于他。
而這個想法,至今未改。
陸司夜看著宋念的對話框,才發(fā)現(xiàn)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他們的聊天記錄已經(jīng)少得可憐。
想到這段時間,他確實有點忽略了她,便主動給宋念打了一個電話。
傳入耳中的卻是機(jī)械的女音,“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無法接通......”
陸司夜一連撥過去十個電話,卻始終是無法接通的狀態(tài)。
他內(nèi)心忽然生出一股恐慌。
整整十通電話,再怎么熟睡也該醒過來了吧?
他立馬給管家打了一通電話,“太太呢?怎么一直不接電話?!?/p>
管家聽到他的聲音,瞬間清醒了過來。
“太太......太太她已經(jīng)幾天沒回家了?!?/p>
陸司夜幾乎是歇斯底里地嘶吼出聲。
“太太沒在家,你不第一時間告訴我,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先生......可您前幾天吩咐了,這周不許因為太太的事情聯(lián)系你的。”
“蠢貨!”
陸司夜氣得把手機(jī)摔在了地上,胸腔內(nèi)的滔天怒火瞬間蓋過心底的慌張。
他立馬吩咐船長往回開,隨后又有條不紊地吩咐人去查宋念的下落。
他始終相信,她只是鬧脾氣離家出走而已。
畢竟,她只是一個孤女,離了他,又能依靠誰?
船一靠岸,陸司夜便立馬坐車回了陸家。
回到家中,他立馬沖到了宋念住的臥室,這才發(fā)現(xiàn)他們的合照,還有他送她的許多東西,通通都不見了。
陸司夜突然想到了什么,瘋狂地在家里叫英短。
可不管他怎么叫,英短根本沒有出現(xiàn),甚至連一聲貓叫都沒聽到。
他三步并作兩步跑到保險柜,才發(fā)現(xiàn)連宋念的護(hù)照和身份證也都不見了!
他立馬又召集了所有傭人,“太太回來那天,都做了什么?”
管家立馬跪在地上,“太太出門時,只拿了一個小包,抱著英短,我就以為她只是出門遛個彎?!?/p>
見情況不對,花匠立馬也跟著跪了下來。
“太太那天親手拔掉了所有玫瑰花,本來我想阻止的,可太太卻說......”
陸司夜一聽到玫瑰園,立馬聲線繃緊,“說什么?!”
“說先生您準(zhǔn)備給江小姐種其他花,所以我就沒有再管了?!?/p>
“這種話,你也信?!”
陸司夜抓起桌上的煙灰缸直接朝花匠的頭扔去,在花匠的額頭砸出一個驚人的傷口。
這一刻,他幾乎確定了。
宋念并不是在鬧脾氣,而是真的離開了。
陸司夜怒不可遏,一拳狠狠砸在墻上,生生把墻面砸出一道裂痕。
他眼底翻涌著駭人的風(fēng)暴,墨色瞳孔幾乎瞇成一道線。
居然敢跑?!
等把她抓回來,她這輩子都休想再踏出陸家一步!
陸司夜猛地抓起車鑰匙,瘋了一般地沖出去,同時把手下的人都派出去找宋念。
他去遍了所有她會去的地方,卻連她半個身影都沒碰見。
一天一夜過去了,卻依舊沒有宋念的任何消息。
陸司夜抱著最后一絲希望回到了家中,玄關(guān)的感應(yīng)燈應(yīng)聲亮起,刺目的白光將空蕩蕩的客廳照得無所遁形。
他站在大門處,緊緊地握著手機(jī),才發(fā)現(xiàn)自己此刻連手都在抖。
明明他派了上千人出去找她,明明整個京城都是他的眼線,明明她的所有出行都在他的監(jiān)測范圍內(nèi)。
可宋念卻像憑空消失了一般,更沒有留下一丁點的痕跡。
他雙手緊握成拳,向來銳利的眼眸染上了幾分破碎。
“念念,你到底......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