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半年后后,律師帶著厚厚的文件找到我。
陸景深在跳下那棟象征著他榮耀與罪惡的樓頂時,用盡最后一絲清醒,
簽署了所有財產轉讓文件。
令人窒息的遺產——那些沾滿了我血淚和寶寶生命灰燼的財富——全部、無條件地留給了我,
唯一的繼承人,他法律上至死未離的妻子。
律師的聲音帶著公式化的謹慎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唏噓:“楚苓月女士,
這是陸景深先生…在生前最后時刻指定的遺囑?!薄澳俏ㄒ皇芤嫒?。
這些資產雖然相比陸景深氏鼎盛時期已大幅縮水,但數額依然驚人,
足以讓您......”“捐掉?!蔽业穆曇羝届o無波,打斷了他。
律師愣住了:“您是說…全部?”“全部。”我看著窗外鉛灰色的天空,
仿佛能看到那棟大樓頂端最后墜落的身影。
“捐給所有保護兒童、救助被虐待、被忽視兒童的公益基金會和機構?!薄懊恳环皱X,
都要用在那些像我的寶寶一樣,本不該承受苦難的孩子身上。
”這些苦難和罪惡的“遺產”讓它化作贖罪的微光,去溫暖那些在黑暗中掙扎的幼小生命,
或許,是它唯一殘存的價值。塵埃落定。時間無法撫平刻骨的傷痕,但生活需要繼續(xù)向前。
我去了一個遠離滬市喧囂的海濱小城。陽光、沙灘、帶著咸味的海風,緩慢而寧靜。在這里,
沒有人知道“血醫(yī)體質”,沒有人知道陸氏家族,沒有人知道那段浸透鮮血的過往。
在當地的福利院,我遇見了一對龍鳳胎。哥哥有著和寶寶一樣烏溜溜的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