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許夜的一再告誡下,第二天寧臣來的總算沒那么早了。
可因為臨近院試,書院讀書氛圍更甚,二人趕到書院時,學舍內(nèi)已經(jīng)坐了一半,寧臣直呼來晚了,表示明天要早點。
許夜無語。
“兄臺,早??!”這時一道聲音響起,正是林采薇。
“早!兄臺也分到外舍?昨天怎么沒看到人?”
西湖書院分外舍、內(nèi)舍和上舍,外舍是沒有功名的,內(nèi)舍都是秀才,上舍則是秀才中的佼佼者,甚至不乏舉人。
說起這事林采薇就很無語,在她看來,能夠?qū)Φ贸瞿欠下?lián)的,必然才華橫溢,有功名在身。
可今早來書院一查,才發(fā)現(xiàn)對方竟然連個秀才都不是,這就離譜了!
不過想起對方的功名論,好像也挺合理。
“昨天家中有事,報完道就先回去了?!绷植赊贝蛑R虎眼。
“原來如此,可惜了!昨天有一出好戲……”
林采薇美眸閃爍,心說:那出好戲原本是為你準備。
不知為何,她腦海中突然浮現(xiàn)對方被戴上頭套,上面寫著采花賊被扔在人群的樣子。
咳!
怕自己笑出聲,林采薇連忙扯開話題,“兄臺,馬上就院試了……”
“怎么?擔心考不上?”
許夜其實也在尋思這事,老丈母娘要他考科舉,他倒不是不想,科舉高中能當官,當官就能摟錢,誰不想??!
關鍵是不會。
不過,讀了兩天書,他感覺也不是不能搶救一下,看在娘子這么體貼份上,搏一搏?萬一變摩托了呢?
當即他道:“兄臺,有個速成的法子,有沒有興趣合作?”
“啊?速成?”
林采薇明眸瞪大。
“不錯!”
許夜道,“刷題!不過不是無意義的刷,能不能弄到最近幾年的院試試題?以及主考學政大人的閱讀喜好?”
林采薇神情極為古怪,但還是下意識點了點頭,“試題不難弄,學政大人的喜好也能打聽到一些?!?/p>
“那就好,這樣……”兩人嘰嘰喳喳,基本許夜在說,林采薇聽著,不時附和一句。
末了,林采薇問道:“兄臺,為什么找我合作?”
“簡單,這里就你正經(jīng)點?!?/p>
“是嘛!”
林采薇有點小得意,唇角微翹。
許夜道:“當然,我剛來的時候,他們都在讀書,就你東張西望?!?/p>
林采薇:“??”
“……”
“院試就考這些?”
下午,許夜已經(jīng)拿到試題,眼眸也不禁大亮,無它,因為他發(fā)現(xiàn)單車真可能變摩托。
院試分三場,第一場經(jīng)義明算,經(jīng)義考的就是四書五經(jīng),而明算就是數(shù)學,第二場是詩詞,第三場是策問。
詩詞不用說了,不熟讀唐詩宋詞三百首,誰敢穿越。
明算更拉胯,許夜特意看了下往年難度,頂多小學四五年級的難度,純純白給。
至于策問,這個比見識,身為一名鍵盤俠,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加上古裝電視劇的熏陶,一樣問題不大,需要注意的就是用詞之類的,惡補一下,感覺勉強也能過關。
唯一難的是經(jīng)義,這是基本功,要熟讀四書五經(jīng)。
不過,前面三個若拿捏,拉拉平均,希望應該不小,原本只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tài),這會許夜信心滿滿。
林采薇則一臉疑狐,連院試考什么都不知道?這真是讀書人?
許夜哪管這些,這會已經(jīng)在篩選了,“這個排除,最近幾年出現(xiàn)過兩次了,這個也不要,還有這個……”
一通排除,再加上學政的喜好,最后整理出一些必讀篇目和選讀篇目。
“成了!就這些,拿去好好刷一刷,八九不離十。”
“……”
接下來兩天,許夜難得認真讀書、刷題,拿出了高三沖刺的勁頭,有不懂的就問寧臣和林采薇,哦不對,林采薇現(xiàn)在叫林尋。
也是這兩天,林采薇第一次對自己的眼光產(chǎn)生懷疑,這真是能對上齊大儒上聯(lián)和說出那番話的人?為什么啥都不懂?
許夜哪知道這些,每天奮戰(zhàn),就這樣又過了兩天,終于到了院試開考的日子。
……
一大早,臨安貢院外便聚集了無數(shù)學子,熙熙攘攘的一片。
不少學子緊張的來回走動,額頭冒汗。
有高考那味了!
很快,貢院大門開啟,學政劉云飛和臨安知府林北望一齊走了出來。
院試考中便是秀才,別小看秀才,秀才特權可不小,免徭役,免公糧,可見官不拜,受審不用刑。
因此,朝廷對院試重視程度非同一般,通常都是由各路學政和地方知府主持,其錄取難度,大抵和后世985差不多。
第一場經(jīng)義明算,試題發(fā)下來許夜先看明算,果然!妥妥的白給,這樣的題目簡直是侮辱智商。
許夜嘴都笑歪了,下筆如有神,宛如學霸附體。
廢話!讓一個大學生去考小學數(shù)學,能不是學霸嘛,分分鐘的事。
寫完明算他看了一眼其它人,發(fā)現(xiàn)大家都在苦苦冥思,抓耳撓腮,古人對數(shù)學的重視一向不夠。
這就很爽了,當即他便開始答經(jīng)義。
這是他的弱項,原本就沒抱什么希望,不過,這一看之下,他眼睛頓時一亮。
林采薇臉上也滿是詫異。
她也來到了考場,不過不是考生,只是來看看,等第一場試題發(fā)下來之后,她也找了一份。
結(jié)果不看還好,一看豁然發(fā)現(xiàn),那家伙竟然真的押中了不少題。
如果按他選出來的篇目重點研習,不說考的很好,應該不會差。
當然,前提是真的把那些篇目弄通。
但很遺憾,時間太短,許夜只是一知半解,但好在,后世也讀過一些,加上明算穩(wěn)穩(wěn)的,他一點不慌。
挑知道的寫,不知道的先放一邊,等回頭再看,實在不行,再把后世亂七八糟的見解抄上去。
前世每一位老師都說過,絕對不能空題。
尤其是這種經(jīng)義注釋,見仁見智,亂扯兩句都是分,若是再扯出后世新穎的見解,沒準還有意外之喜。
不管對不對,反正是全寫完了。
第二場詩詞,許夜看了一下題目,要求以梅蘭竹菊為題,分別寫一首詩、詞,這個太小兒科了,監(jiān)考屁股都還沒坐穩(wěn),許夜就已經(jīng)搞定。
第三場的策問相對費時,要考究用詞,好在作為一個歷史類撲街寫手,許夜也算有些接觸,加上這段時間惡補,不說多好,勉強能讀的通吧!
不過無妨,他依仗的本就不是文筆,而是后世的見識。
就這樣,三場考下來,許夜也長舒了口氣,行不行,就等三天后放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