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二日午時(shí),李承準(zhǔn)時(shí)帶著人將我從地牢里拖出來。
短短幾日我就瘦了一圈。
唯有一雙眼,依舊極黑極亮。
李承厭惡地緊皺著眉。
“宴辭,跪下。”
我挺直了脊背,在周圍看好戲的人的注視中,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響聲,讓他臉上得意的笑僵住了。
“這一巴掌,是為我妹妹。”
我還想再打,李家的下人卻已一擁而上,將我死死按在地上。
可惜了。
“該死!一個(gè)個(gè)都是死的嗎!”
李承沒想到我居然還敢反抗,氣急敗壞地沖上來,狠狠踹了我?guī)啄_。
骨頭碎裂的劇痛傳來,我卻只想笑。
他拿出我母親的玉佩,在我面前,將它扔進(jìn)了早已準(zhǔn)備好的幽火之中。
“敬酒不吃吃罰酒!”
我的臉被死死壓在粗糙的地面,目光卻穿過人群,盯著那被火舌舔舐的玉佩。
一聲尖銳凄厲的悲鳴,驟然在我神魂中響起。
我聽見了,那是母親的神魂在哭泣。
李承顯然也聽見了,他驚恐地后退一步,隨即大叫著晦氣,命人趕快準(zhǔn)備好,別耽誤了挖我靈根的吉時(shí)。
他不知道。
我的母親,是千年難得一遇的玄鳳。
玄鳳一族,最是睚眥必報(bào)。
哪怕只剩一縷殘魂。
若有人傷他們血脈至親一分,必將招致天譴,千里追魂,萬倍償還。
遠(yuǎn)處,烏壓壓的云層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匯聚而來,紫色的雷電在云中翻滾炸開。
是雷劫,母親來了。
我冷眼看著廣場(chǎng)中央,那個(gè)還未有所覺、正催促著下人動(dòng)手的李承。
李承,你準(zhǔn)備好,血債血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