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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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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完結)我和駙馬是京城最貌合神離的夫妻。他以為我哥滅了他滿門,娶我只為復仇。

我以為他貪慕權勢,甘當我哥的走狗。直到那杯御賜毒酒入喉——再睜眼,

我聽見他心聲:「賬冊在書房暗格。」而他聽見我默念:「哥哥才是真兇。」御書房里,

皇帝笑問:「皇妹今日怎不戴那支白玉簪?」

我拔下簪子刺向皇兄時——駙馬突然攥住我手腕:「殿下,這種臟活該由臣來。」毒酒穿喉,

那滋味比烈火焚身更甚。五臟六腑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揉碎,

每一次抽搐都帶出瀕死的腥甜。我,華安長公主姜照雪,在意識沉入無邊黑暗前,

最后看到的,是駙馬南衡——或者說,

頂著這個化名潛伏在我枕邊三年的宋南珩——那雙驟然失神的眼睛。

他的瞳孔里映著同樣痛苦扭曲的我,倒映著這間冰冷華麗的寢殿,

也倒映著皇兄姜徹明那張隱在明黃龍袍后、冷漠如霜的臉。

那眼神復雜得如同深不見底的寒潭,有滔天的恨意,有刻骨的譏嘲,

甚至……還有一絲我從未讀懂、此刻也再無力去辨別的,類似悲憫的微光“……臣,接旨。

”他最后的聲音嘶啞破碎,身體轟然倒下,重重砸在冰涼的金磚地面上。緊接著,

我的世界也徹底陷入濃稠的死寂。刺骨的冰冷驟然退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令人窒息的沉重感,仿佛靈魂被強行塞回一個久違的軀殼。

喉嚨里殘留的灼痛和腥甜奇跡般消失無蹤,只有一片干澀。耳邊,

是極細微的、布料摩擦的窸窣聲,還有更遠處,侍女們刻意放輕的腳步聲。我猛地睜開眼。

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銷金云錦帳頂。金線在晨光熹微中折射出柔和的光暈,

繁復精致的纏枝蓮紋樣熟悉得令人心驚。這不是黃泉路,這是我長公主府邸的臥房!

我僵硬地轉動脖頸,目光觸及枕邊。南衡。他竟也躺在那里,側著身,面朝著我這邊。

晨曦透過窗欞,在他輪廓分明的側臉上投下一道明暗分界線。他閉著眼,

呼吸似乎刻意放得綿長平穩(wěn),但那雙濃密睫毛卻在極其輕微、卻無法控制地顫抖著,

如同被風吹動的蝶翼。他還活著?我也……回來了?這個念頭如驚雷炸響,

無數(shù)混亂的記憶碎片——皇兄虛偽的“照雪,朕最疼你”,駙馬眼底深藏的冰冷算計,

還有那杯入喉穿腸的毒酒——瘋狂地沖撞著我的意識。滔天的恨意瞬間頂?shù)搅撕韲悼冢?/p>

幾乎要化作一聲凄厲的質(zhì)問噴涌而出。就在這時,一個冰冷、清晰、帶著刻骨仇恨的聲音,

毫無預兆地、直直地砸進我的腦海:[姜徹明!滅門之仇不共戴天!

宋家冤魂皆在九泉之下看著你!……那本足以釘死他的軍餉賬冊,

就藏在他御書房紫檀書案左側第三塊活板下的暗格里!]這聲音……是宋南珩的!

是他的心聲!我的血液瞬間凍住,四肢百骸僵硬如石雕。滅門?宋家?賬冊?暗格?

每一個詞都像淬了毒的冰錐,狠狠刺穿我自以為是的認知?;市帧瓬缌怂麧M門?

他設計娶我,不是為了攀附權勢,竟是為了……復仇?巨大的沖擊讓我眼前陣陣發(fā)黑,

心臟在胸腔里狂跳,幾乎要掙脫束縛。我死死咬住下唇內(nèi)側的軟肉,鐵銹味彌漫開來,

劇痛勉強拉回一絲瀕臨崩潰的神智。不行,不能露餡!皇兄既然能那般輕易賜死我們,

這府邸內(nèi)外,焉知沒有他的眼線?我強迫自己閉上眼,急促地、無聲地大口呼吸,

試圖壓下翻騰的氣血和滔天的驚駭?;靵y的思緒里,

只剩下一個念頭在尖銳地回響:宋家是被陷害的!宋家是被陷害的!

那皇兄他……他才是真正的兇手!是他用宋家滿門的血,染紅了自己的龍椅!而我,

我姜照雪,被他用虛假的兄妹溫情豢養(yǎng)了這么多年,

不過是他手中一把最趁手、也最愚蠢的刀!一個用來羞辱和牽制宋南珩的工具!恨意,

從未有過的、冰冷刺骨的恨意,如同洶涌的毒液,瞬間浸透了四肢百骸,

徹底取代了前世瀕死時那點微不足道的怨懟。我的手在錦被下死死攥緊,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帶來一陣陣尖銳的疼痛。這痛楚卻讓我混沌的頭腦奇跡般地清醒起來。就在這時,

我清晰地感覺到枕邊人的身體也幾不可查地繃緊了。他依舊維持著“沉睡”的姿態(tài),

呼吸卻有那么一剎那的紊亂。緊接著,另一個聲音,

帶著難以置信的驚疑和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清晰地撞入我的腦海:[……姜徹明……才是真兇?!她……她怎么會知道?!

那杯毒酒……難道她也……?]他聽見了!他聽見了我剛才那無聲的、充滿恨意的吶喊!

這個認知讓我渾身的汗毛都倒豎起來。

巨大的危機感和一種難以言喻的、詭異的同盟感同時攫住了我。枕邊人,

這個我以為恨我入骨、只想置我于死地的男人,竟和我一樣,帶著前世的記憶和仇恨,

回到了這個要命的時刻!他甚至知道足以扳倒皇兄的關鍵證據(jù)在哪里!

我們像兩個在懸崖邊猝然相遇的獵人,彼此都握著足以致命、也可能同歸于盡的武器,

在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震驚、警惕和……一絲絕境中尋求出路的瘋狂試探。

寢殿內(nèi)靜得可怕,只有窗外偶爾傳來的鳥鳴顯得格外突兀。晨曦的光線慢慢變得明亮,

在地面投下清晰的窗格影子。誰都沒有動,誰都沒有先開口打破這致命的寂靜。

只有彼此粗重卻又極力壓抑的呼吸聲,在死寂的空氣里無聲地糾纏、碰撞。

就在這令人窒息的僵持中,門外傳來內(nèi)侍刻意拔高的、帶著諂媚的通傳聲:“殿下,駙馬爺,

卯時三刻了,該起身了。陛下特意吩咐,今日午時要召見殿下與駙馬,共進家宴呢!

”“家宴”二字,如同兩根冰冷的針,狠狠刺穿了我和宋南珩之間那層薄如蟬翼的假象。

宋南珩的身體幾乎是應聲而動。他猛地坐起身,動作幅度大得帶起一陣涼風。他沒有看我,

徑直掀開錦被下榻。赤腳踩在冰涼的金磚地面上,他背對著我,

寬闊的肩膀線條緊繃得如同拉滿的弓弦,透著一股壓抑到極致的、隨時可能爆發(fā)的力量感。

他彎腰去拾散落在地上的中衣,動作間,我清晰地看到他那骨節(jié)分明的手背上,

青筋根根暴起,仿佛下一秒就要撐破皮膚。“殿下,”他的聲音響起,低沉沙啞,

像是被砂紙磨過,每一個字都淬著冰,卻又竭力維持著表面的平靜,“時辰不早,該梳洗了。

”我緩緩坐起身,絲綢錦被滑落,露出只著單薄寢衣的身體。初春的晨風帶著寒意,

激得我裸露的皮膚起了一層細小的粟粒。我的目光,

卻死死釘在妝臺上那支靜靜躺著的、通體無瑕的白玉簪上。那是皇兄去年“體恤”我辛苦,

特意命內(nèi)府督造的“賞賜”。前世赴死時,我就戴著它。心底的恨意如同毒藤瘋長。

我掀被下床,赤腳踩過冰冷的地磚,徑直走向妝臺。

銅鏡里映出一張蒼白、眼底卻燃燒著幽暗火焰的臉。我伸出手,毫不猶豫地拿起那支白玉簪。

冰涼的觸感順著指尖蔓延?!笆釆y?!蔽业穆曇羝届o得沒有一絲波瀾,目光卻透過銅鏡,

精準地捕捉到了身后那個男人瞬間僵硬的身影。鏡中,宋南珩正動作生硬地系著中衣的帶子,

他的目光,銳利如鷹隼,正死死地鎖在我手中的玉簪上。

那眼神復雜得難以形容——震驚、不解、一絲被刻意壓制的戾氣,

還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重。他顯然記得,前世我赴死時,頭上就簪著這支簪子。

我的心跳在胸腔里重重擂動,握著玉簪的手心一片冰涼滑膩。這看似尋常的動作,

卻是一場無聲的宣戰(zhàn),一次心照不宣的攤牌。我就是要讓他知道,我記得!我記得那杯毒酒,

記得他的恨,更記得……皇兄那張偽善的臉!“今日……”我對著鏡中他模糊的身影,

緩緩開口,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如同冰珠砸落玉盤,“本宮想戴這支簪子去赴宴。

皇兄賜的,總該時時戴著,才不辜負他的‘心意’?!彼文乡裣狄聨У氖种该偷匾活D,

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他緩緩抬起眼,目光越過銅鏡,

與我的視線在冰冷的鏡面中轟然相撞。那目光,不再是前世純粹的冰冷和算計,

而是翻滾著驚濤駭浪——驚疑、探究、濃烈的恨意,

以及一種被強行壓抑的、近乎狂暴的戾氣。他似乎想從我臉上找出任何一絲偽裝的痕跡,

想確認我這句話背后究竟藏著多少對“皇兄心意”的領悟。寢殿內(nèi)只剩下我發(fā)簪插入發(fā)髻時,

簪體與發(fā)絲摩擦的細微聲響??諝饽郎昧钊酥舷?。良久,

久到我以為他要用目光在鏡子上燒出兩個洞來,他才極慢地、極其艱難地收回了視線。

他垂下眼瞼,遮住了眸中所有的風暴,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

仿佛咽下了什么極其苦澀的東西?!暗钕抡f的是?!彼K于開口,聲音低沉沙啞得厲害,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齒縫里艱難擠出來,“陛下‘恩澤深厚’,自當……時時感念。

”他轉過身,不再看我,大步走向屏風后。背影挺直,卻帶著一種近乎決絕的孤絕意味。

我知道,從這一刻起,我們之間那層虛假的“相敬如賓”的薄紗,

已被那支冰冷的玉簪和這無聲的交鋒,徹底撕碎了。剩下的,只有心照不宣的滔天血仇,

和一個懸在我們頭頂、隨時可能落下的巨大陰謀。午時的陽光穿透宮苑層層疊疊的琉璃瓦,

在漢白玉鋪就的宮道上投下晃動的、帶著暖意的光斑。然而,

這暖意絲毫透不進那頂緩緩駛向紫宸殿的華麗步輦。我和宋南珩并肩而坐。

厚重的錦緞簾幕隔絕了外界大部分聲響,只余下車輪碾過金磚地面的沉悶滾動,

以及步輦輕微搖晃時發(fā)出的吱呀聲。這狹小的空間里,空氣沉滯得如同凝固的鉛塊。

他身上那件簇新的云錦蟒袍,散發(fā)著新衣特有的、淡淡的熏香氣息,本該是清雅怡人的,

此刻卻像一層無形的枷鎖,勒得我?guī)缀醮贿^氣。

我能清晰地感覺到他身體散發(fā)出的那種緊繃感,堅硬、冰冷,像一塊隨時會崩裂的寒鐵。

他端坐著,下頜線繃得死緊,目光筆直地投向晃動的簾幕縫隙,

似乎想從那有限的光影里窺探外面的一切,又或者,

只是在極力避免與我產(chǎn)生任何一絲視線上的接觸。那份刻骨的排斥和戒備,如同實質(zhì)的冰針,

密密地刺向我。我們之間,隔著血海深仇,隔著前世那杯穿腸毒酒,

隔著彼此都心知肚明卻無法宣之于口的滔天恨意。步輦在紫宸殿側門穩(wěn)穩(wěn)停下。

厚重的朱漆宮門無聲地開啟,露出里面幽深華麗的殿堂。

內(nèi)侍尖細的唱喏聲響起:“華安長公主殿下到——駙馬南衡到——”我深吸一口氣,

壓下心頭翻涌的恨浪。指尖下意識地撫過髻上那支冰涼堅硬的白玉簪,

它如同一個冰冷的錨點,提醒著我此行的目的。我扶著侍女的手,儀態(tài)萬方地下了步輦,

臉上瞬間掛上了無可挑剔的、屬于皇家公主的雍容淺笑。宋南珩緊隨我身側。

他的動作依舊帶著武將的利落,但那份刻意收斂的鋒芒下,是更加深沉的、令人心悸的壓抑。

他的臉上同樣覆上了一層完美的平靜面具,只是那緊抿的唇線,

和偶爾掃過殿內(nèi)金碧輝煌裝飾時、眼底一閃而逝的冰冷戾氣,泄露了他內(nèi)心掀起的驚濤駭浪。

紫宸殿內(nèi),熏香馥郁,暖意融融。巨大的蟠龍金柱支撐著高闊的穹頂,

陽光透過高高的琉璃窗欞,在光潔如鏡的金磚地面上投下五彩斑斕的光影。

身著彩衣的宮娥垂手侍立,如同無聲的背景?!盎拭?!南卿!快,免禮免禮!

”一個帶著明顯親昵笑意的聲音從上方傳來。皇兄姜徹明高踞于正中的蟠龍寶座之上。

他今日只著一身明黃色的常服,少了幾分朝堂上的威嚴肅穆,多了幾分家常的隨意。

他臉上堆著和煦溫暖的笑意,目光親切地落在我和宋南珩身上,

仿佛真是一位見到妹妹妹夫前來團聚、滿心歡喜的兄長。這笑容,這聲音,

曾經(jīng)是我冰冷宮廷生涯里唯一的暖色??扇缃?,落在我眼中耳中,

卻只覺得無比的諷刺和……惡心!這笑容之下,是宋家滿門冤死的血,

是邊關將士被克扣軍餉時的絕望哀嚎,更是他親手遞給我和宋南珩那杯毒酒時的冷酷無情!

我甚至能清晰地回憶起毒酒入喉時,他那雙看似溫和、實則冰冷如毒蛇的眼底,

一閃而過的快意和解脫。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強烈的惡心感直沖喉嚨。我死死掐住掌心,

用指甲嵌入皮肉的尖銳痛楚強迫自己維持住臉上那完美無瑕的笑容。我微微屈膝,

行了一個無可挑剔的宮禮,聲音清越柔和:“臣妹參見皇兄?!泵恳粋€字,

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卻又被偽裝得天衣無縫?!俺寄虾猓瑓⒁姳菹?。

”宋南珩的聲音在我身側響起,低沉平穩(wěn),聽不出任何異樣。他甚至微微躬身,姿態(tài)恭謹。

但我眼角的余光,卻捕捉到他垂在身側的手,指關節(jié)因為用力緊握而泛出駭人的青白色,

微微顫抖著,仿佛在極力克制著下一秒就要扼斷什么的沖動?!耙患胰?,何必如此拘禮!

”姜徹明朗聲笑著,抬手示意,“賜座!上茶!今日都是自家人,只敘天倫,不論國事!

”宮娥們無聲而迅捷地搬來錦墩,奉上精致的茶點。我依言落座,

宋南珩則坐在我下首稍遠的位置,依舊垂著眼瞼,姿態(tài)恭謹卻疏離。“皇妹今日氣色甚好,

”姜徹明端起茶盞,目光狀似無意地掃過我的發(fā)髻,最終落在那支白玉簪上,

眼底的笑意加深,帶著毫不掩飾的滿意,“這支簪子,果然極襯你。朕就說過,

這和田籽玉的溫潤,最配得上皇妹的清貴?!彼Z氣里的“恩賜”意味,

如同針尖般刺入我的耳膜。清貴?我心中冷笑,在他眼中,

我不過是一件用來安撫、控制乃至最終毀滅宋南珩的精致工具!這簪子,

便是他牢牢系在我脖頸上的無形鎖鏈的象征!“皇兄厚愛,臣妹感激不盡。”我端起茶盞,

借著氤氳的水汽遮掩眼底翻涌的恨意,唇角彎起恰到好處的弧度,“皇兄所賜,皆是珍寶,

臣妹自然要時時戴著,方不負皇兄一片拳拳之心。” 我刻意加重了“時時戴著”四個字,

目光平靜地迎向他。姜徹明臉上的笑容似乎更盛了幾分,

顯然對我這番“知恩圖報”的表態(tài)極為受用。他點點頭,又轉向宋南珩,語氣依舊溫和,

卻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敲打意味:“南卿啊,皇妹性子溫婉,有時難免受了委屈也不肯明言。

你身為駙馬,更要多體貼、多包容。莫要辜負了朕將最疼愛的妹妹托付于你的心意。

”這“托付”二字,被他咬得格外清晰。如同一條無形的鞭子,帶著警告和威懾,

狠狠抽在宋南珩的心上。提醒他,他南衡的一切,包括性命,都捏在他這位“恩主”的手里。

宋南珩端茶的手幾不可查地一頓。他抬起眼,目光沉靜地看向御座上的帝王。那眼神深處,

是冰封萬載的寒潭,沒有一絲波瀾,卻蘊藏著足以吞噬一切的暴烈殺意。他緩緩放下茶盞,

動作沉穩(wěn),聲音低沉而恭順:“陛下訓示,臣銘記于心。殿下身份尊貴,下嫁于臣,

已是臣三生修來之福。臣……自當傾盡全力,護殿下周全,不負陛下所托。

”“護殿下周全”幾個字,他說得異常清晰,甚至帶著一種奇異的鄭重。只有我,

坐在他側前方,捕捉到了他喉結那一下細微而壓抑的滾動,

以及他擱在膝上、那只緊握成拳、指節(jié)已然發(fā)白的手。

姜徹明顯然對宋南珩這番“識趣”的回答十分滿意。他臉上的笑容愈發(fā)舒展,

甚至帶著一絲掌控一切的得意。他身體微微后仰,靠在龍椅的軟墊上,姿態(tài)閑適。

“如此甚好?!彼似鸩璞K,輕呷一口,目光在我和宋南珩之間逡巡了一圈,

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審視,慢悠悠地開口,話題卻陡然一轉,

像一條毒蛇終于露出了它的信子,“說起這‘周全’二字……朕近日聽聞,

北境似有些不太平。軍需糧秣的調(diào)度,總是容易出些紕漏。南卿啊,你曾在邊關游歷,

見識過真正的戰(zhàn)場,依你看,這軍需轉運,最緊要的關節(jié),在何處?”來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寒意瞬間從腳底竄上脊背。前世,就是在這看似閑談家宴的場合,

皇兄拋出了軍需轉運的話題,宋南珩基于他真實的邊關經(jīng)歷,提出了幾條切中要害的建言。

正是這些建言,被皇兄不動聲色地采納,

后來卻成了“駙馬南衡利用職權、勾結邊將、貪墨軍餉”的所謂“鐵證”之一!原來陷阱,

從這時就已經(jīng)布下了!他不僅要宋南珩死,還要他身敗名裂,背負著洗刷不掉的污名去死!

而前世的我,竟對此渾然不覺,甚至還覺得皇兄是在給駙馬“施展才干”的機會!

巨大的憤怒和冰冷的恐懼交織著,瞬間攫住了我。我下意識地看向宋南珩,

袖中的手緊緊攥住。宋南珩端著茶盞的手指,指腹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

他低垂的眼睫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遮住了眸中所有的情緒。殿內(nèi)落針可聞,

只有熏爐里炭火偶爾發(fā)出的輕微嗶剝聲。他沉默了片刻,像是在認真思索。

就在這令人窒息的寂靜中,一個冰冷、帶著刻骨譏誚的聲音,

清晰地撞入我的腦海:[軍需轉運?呵……姜徹明,你迫不及待想給我羅織新罪了?

前世我傻,為你出謀劃策,反被你構陷成貪墨軍餉的國蠹!這一世,那些‘真知灼見’,

你還是留著去糊弄鬼吧!]緊接著,他抬起頭,

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帶著幾分謙遜和謹慎的思索表情,聲音平穩(wěn)地開口:“回稟陛下,

臣雖曾游歷邊關,但所見終究有限。軍國大事,牽一發(fā)而動全身,轉運調(diào)度更是千頭萬緒,

非親身經(jīng)手、洞悉全局者,不敢妄言。臣才疏學淺,見識粗陋,

實不敢在陛下面前妄議此等國之重務,以免貽笑大方,誤了陛下圣聽?!钡嗡宦?/p>

他竟將皮球原封不動地踢了回去!態(tài)度恭謹,言辭謙卑,卻把自己的干系撇得干干凈凈!

姜徹明端著茶盞的手,在半空中極其輕微地頓了一下。他臉上那溫和的笑意不變,

眼底深處卻掠過一絲極其細微的、如同冰棱碎裂般的錯愕和陰沉。顯然,

宋南珩這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的、近乎油滑的推脫,讓他有些措手不及。他精心準備的陷阱,

獵物竟連邊緣都不肯靠近!他不動聲色地放下茶盞,指腹緩緩摩挲著溫潤的瓷壁,

目光如同無形的蛛網(wǎng),更沉、更黏稠地籠罩在宋南珩身上,帶著審視和探究。大殿內(nèi)的空氣,

因為這無聲的對峙,再次變得凝滯而沉重“南卿過謙了?!苯獜孛骶従忛_口,聲音依舊溫和,

卻平添了幾分不容置疑的壓力,“朕素知你胸有丘壑,何必妄自菲?。坎贿^是家宴閑談,

說說你的看法而已,何須顧慮太多?朕……想聽聽你的真話?!边@“真話”二字,

被他咬得意味深長,帶著明晃晃的逼迫。宋南珩的脊背挺得筆直,如同風雪中孤絕的勁松。

他放在膝上的手,指節(jié)捏得更緊,骨節(jié)突出,泛著死寂的青白色。

我能清晰地感覺到他身上散發(fā)出的那種近乎實質(zhì)的抗拒和冰冷怒意。

就在我以為他會再次硬頂回去時,那個冰冷譏誚的心聲再次響起:[真話?你想要的真話,

就是我的催命符!好,你想聽,我便說給你聽!只是這一次,我的‘真話’,

怕是你消受不起!]他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抬起頭,

迎向姜徹明那看似溫和實則銳利的目光,

臉上露出一絲極其真誠的、帶著點莽撞武人特有的耿直表情。“陛下垂詢,臣不敢不言。

”他聲音沉了沉,帶著一種豁出去的坦率,“若論及轉運關節(jié),臣在邊關時,

確有一事印象極深。彼時曾見一隊運送冬衣的民夫,因山路崎嶇,騾馬不堪重負,

竟有押糧小吏,為求輕便快捷,私下將棉衣中的絮棉抽去大半!此事雖小,

卻足見基層吏治之弊!千里之堤潰于蟻穴,陛下圣明燭照,若欲整頓軍需轉運,臣愚見,

首要者,非在宏圖方略,而在……”他頓了頓,加重語氣,

“在嚴查此等蛀蝕根基的微末小吏!需用重典,以儆效尤!否則,縱有良策,

亦不免被層層盤剝,最終送達邊關將士手中的,恐十不存一!”他這番話說得擲地有聲,

帶著武將特有的鏗鏘,甚至有些激動,仿佛真被那些貪墨小吏的行徑激起了義憤。然而,

每一個字,

都精準地避開了前世他曾提出的、關于路線優(yōu)化、倉儲設置、監(jiān)察機制等核心建議,

只將矛頭死死釘在了最底層、最無關痛癢的“小吏”身上!高!實在是高!

我?guī)缀跻獮樗谛闹泻炔?!這看似耿直進言、憂心國事的背后,是赤裸裸的敷衍和嘲諷!

他把姜徹明想要的“真話”,變成了一堆毫無價值、甚至是在諷刺皇帝吏治不嚴的廢話!

既堵住了皇帝的嘴,又將自己徹底摘出了漩渦中心!果然,姜徹明臉上的笑容,

如同被寒風吹過的湖面,徹底凝固了。那層溫和的假面裂開縫隙,

露出底下冰冷的、審視的、甚至帶著一絲被冒犯的陰沉怒意。他盯著宋南珩,眼神銳利如刀,

仿佛要將他這副“耿直忠臣”的皮囊徹底剖開,看看里面究竟藏著什么。大殿內(nèi)落針可聞,

熏香的氣味也變得滯重壓抑??諝夥路鹉坛闪司薮蟮谋鶋K,沉沉地壓在我們每個人身上。

侍立一旁的宮娥內(nèi)侍們,更是連呼吸都放到了最輕,恨不得將自己縮進墻壁的陰影里。良久,

姜徹明才發(fā)出一聲意味不明的輕笑,打破了死寂?!昂恰锨渌姡挂矂e致。

”他語氣平淡,聽不出喜怒,目光卻如同淬了毒的鉤子,在宋南珩臉上刮過,“蛀蟲小吏,

確實可恨。朕,記下了?!彼辉倏此文乡?,轉而將目光投向了我。

那眼神瞬間又切換回兄長式的溫和關切,變臉之快,令人心頭發(fā)寒。“皇妹,”他唇角勾起,

目光落在我發(fā)髻間那支白玉簪上,帶著一種掌控一切的、令人作嘔的親昵,“朕瞧著,

你這簪子似乎有些松了?來,到皇兄近前來,朕替你重新簪好。”他的語氣自然無比,

仿佛只是尋常兄長對妹妹的關懷。然而,那“簪子松了”幾個字,卻像一道冰冷的閃電,

劈開了我強自鎮(zhèn)定的表象!前世,就在他賜下毒酒前,也曾這樣溫和地對我說:“皇妹,

你這簪子似乎有些歪了……”那是我死亡倒計時的開始!一股寒氣從腳底直沖天靈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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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7-08 14:20: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