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躺在ICU,等著三十萬手術(shù)費救命。
我求了未婚夫傅瑜安99天,求他還給我自己的存款,他總是拖延。
手術(shù)當(dāng)天,我給他打了99通電話,他都沒有接。
直到深夜,我才在他白月光的朋友圈里,看到了答案:
“紀念一下!第一次收到這么好看的包包!謝謝瑜安哥哥【配圖:一張三十萬的奢侈品包包票據(jù)】”
我這才知道,原來一開始,他就拿著我爸的救命錢去哄他的白月光開心了。
三天后,他興沖沖地打來電話:“寶寶氣消了嗎?今天是我們的紀念日,別鬧了快回來吧,錢的事情我已經(jīng)解決了。”
我捧著我爸的骨灰盒,冷冷地回了他一句:
“傅瑜安,你還不起了?!?/p>
……
“抱歉,許小姐,我們盡力了?!?/p>
凌晨三點,ICU的門終于開了。
醫(yī)生走出來,對著我緩慢地搖了搖頭。
我再也站不住,跌坐在地板上,失神地望著他消失的背影。
爸爸不在了。
他是個普通的工人,將我獨自養(yǎng)大,很是不容易。
一輩子沒穿過什么好衣服,更沒吃過什么山珍海味,省下的錢都用在了我身上。
他總和我說,女孩要富養(yǎng),不能在外面被人看輕了。
可我連他最后的救命錢都拿不回來。
我所有的積蓄,都在傅瑜安那里。
從醫(yī)生說爸爸必須立刻手術(shù)那天算起,我求了傅瑜安整整九十九天。
可他卻一直在找借口。
第一天,他說理財產(chǎn)品還沒到期,會損失一大筆手續(xù)費。
第十天,爸爸的病情開始惡化,我哭著求他,他說公司資金周轉(zhuǎn)出了大問題。
……
第五十天,我在公司樓下等了一夜,他開著一輛我不認識的豪車出現(xiàn),說他在陪重要的客戶。
第九十天,我跪在了他面前,求他救救我爸爸。他說顧晶晶家里出了事,必須先幫她,而爸爸的病是慢性病,可以再等等。
如果不是顧晶晶曬出的購買記錄。
我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原來傅瑜安早就把我的錢拿去哄她開心了。
而他一直在我面前裝窮。
我本能地想要再次驗證一下,撥打了傅瑜安的電話。
這是我今晚打給他的第九十九個電話。
前面都是正在通話中的提示音。
這一次,總算通了。
可接通的瞬間,電話那頭是震耳欲聾的電子音樂,一個無比熟悉的女聲傳了過來。
是顧晶晶。
“瑜安哥哥,你真壞!”
她很自然地和旁邊的人撒嬌:“這個包包我真的太喜歡了!你怎么知道我上周剛看上它!”
傅瑜安寵溺的笑聲隨即響起,聲音是我從未聽過的溫柔。
“你喜歡的,我當(dāng)然知道?!?/p>
“只要你開心,別說一個包,天上的星星我都給你摘下來。”
我張了張嘴,一個音節(jié)都發(fā)不出來。
顧晶晶發(fā)了又秒刪的朋友圈說明了一切,我早就該死心了。
我感覺自己像個笑話。
沒有再繼續(xù)聽下去,我用盡最后的力氣按下了掛斷鍵。
我打開微信的置頂對話框,一字一頓地打下四個字。
“我爸沒了。”
點擊,發(fā)送。
做完這一切,我抬手抹了一把臉,才發(fā)現(xiàn)早已淚流滿面。
我扶著墻掙扎著站起來,一抬頭,墻上電子日歷的紅色數(shù)字刺痛了我的眼睛。
還有三天,就是我和傅瑜安在一起的三周年紀念日。
在這難熬的九十九天里,我曾無數(shù)次幻想過拿一天,他終于良心發(fā)現(xiàn),把錢還給我,爸爸得救,而他帶我去慶祝我們的紀念日。
但現(xiàn)在,一切都化為了泡影。
我深吸一口氣,買了一張火車票。
在三天后的紀念日,我要徹底地從他的世界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