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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敦國際文物拍賣會圓滿結(jié)束,我成功拍下了那件唐代鎏金香爐。
香爐被妥善包裝,隨我一同登上回國的航班。
拍賣結(jié)束后,我收到何之翊的消息:“航班號發(fā)我,我去接你?!?/p>
我看著他字里行間親呢的語氣,最終回復:“好”,卻悄悄改簽了提前一天的航班。
推開家門時,別墅里靜悄悄的。
何之翊不在,但書房的門縫里透出一絲燈光。
我放輕腳步走近推開書房門,何之翊正對著電腦屏幕冷笑:
“......放心,等拿到裴氏核心數(shù)據(jù),誰還忍那個大小姐的脾氣?”
屏幕那頭,林瑾嬌笑著晃了晃胸前:“哥哥你可要說話算話,別再鴿我了~”
我站在門口,心臟像是被冰錐刺穿。
果然如之前調(diào)查的那樣,他根本沒打算去接我。
他期待的,是我永遠回不來。
我無聲地退后兩步,撥通了張律師的電話:“之前暫緩的訴訟材料可以遞交了?!?/p>
第二天,我直接去了集團總部。
財務總監(jiān)見到我時,臉色瞬間變了:“裴......裴小姐?您怎么提前回來了?”
我微笑:“怎么,我不該回來?”
他額頭滲出冷汗:“不,不是......只是何總說您航班延誤,可能......”
“可能什么?”我盯著他,“可能死在半路了?”
財務總監(jiān)腿一軟,差點跪下。
我沒再廢話,直接調(diào)出了過去三個月的資金流水。
不看不知道,何之翊以“海外投資”的名義,陸續(xù)轉(zhuǎn)移了近五億資金到一個離岸賬戶。
戶主是LJ,仿佛在嘲笑我的智商。
我打開保險柜的手突然僵住,一份嶄新的保單靜靜躺在最上層。
受益人赫然寫著何之翊的名字,保額十億,投保日期是他求我出國去倫敦的前一晚。
投保日期赫然是倫敦之行前夜,那晚他吻著我脖頸:“早點回來,我等你?!?/p>
保單邊角劃破指尖,我才發(fā)覺自己在發(fā)抖。
甜蜜的情話不過是催命的毒藥。
晚上,何之翊終于出現(xiàn)了。
他推開家門時,我正在客廳里擦拭那尊唐代鎏金香爐。
“沁沁?”他聲音里帶著刻意,“你回來了?航班不是延誤了嗎?”
我頭也不抬:“嗯,沒坐上你特意為我定的事故車,讓你失望了?!?/p>
“你說什么呢沁沁,路上發(fā)生了什么嗎?”他僵在原地訕笑。
我指尖劃過香爐的金邊,看向他:
“何之翊,你知道為什么我能用底價拍下這件 ‘唐代珍品’ 嗎?”
他強作鎮(zhèn)定:“當然是因為......寶貝你的專業(yè)眼光總能發(fā)現(xiàn)別人忽略的價值?”
“不?!?/p>
我輕輕一推,香爐墜地的悶響在寂靜的客廳格外刺耳,
“因為它和你一樣,都是精心偽裝的不值錢贗品?!?/p>
何之翊臉色瞬間慘白。
“你都知道了?”
“不止知道,”我晃了晃手機,屏幕上顯示著正在通話中的警方號碼,
“還幫你預訂了和林瑾的牢房蜜月套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