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江妄從前不信“入戲太深”這種說法。他拍過愛情片，演過深情男主，吻過漂亮女演員，
殺青后照樣能抽身而出，該喝酒喝酒，該健身健身，從沒因為戲里的感情影響過現實生活。
甚至幾年前，他還談過一個女朋友——圈外人，溫柔漂亮，兩人談了很久。分手也分得體面，
兩人至今還能偶爾點贊對方的社交動態(tài)。所以，當他接下《勾引》這部耽美劇時，
根本沒當回事?！痪褪茄輦€瘋批富二代嗎？能有多瘋？——不就是演個同性戀嗎？
能有多難？——不就是和男人接吻嗎？專業(yè)演員，誰還矯情這個？
陸江妄和對手周渡都拿出了自己最好的演技。導演喊“Action”，
他和周渡迅速入戲——一個隱忍克制，一個張揚熱烈，愛恨糾纏，眼神拉絲，
連呼吸都帶著戲。吻戲幾乎一條過，床戲自然得不像演的，
就連吵架時摔杯子的力道都恰到好處。所有人都夸他們“化學反應絕了”，
制片人拍著大腿說“這倆小子天生就該演情侶”。他們演得越真，戲外就越克制。
陸江妄萬萬沒想到，自己會栽得這么徹底。殺青宴那晚，陸江妄喝了很多酒。
他酒量其實不錯，但那天卻醉得很快。周渡就坐在他對面，俊秀的少年穿著簡單的白T恤，
低頭玩手機，偶爾被副CP那對活寶逗笑，眼睛彎成一道弧。陸江妄隔著人群看他，
心臟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攥住，又酸又脹。直到周渡似有所覺，抬眸對上他的視線，
又很快移開。那一刻，陸江妄就知道，自己完了。他走過去，
故作輕松地碰了碰周渡的酒杯：“周老師，合作愉快。”周渡抬頭，沖他笑了笑，
笑容依舊很燦爛，但是帶著客套又疏離：“陸老師也是，辛苦了?！标懡斫Y滾了滾，
想說點什么，卻發(fā)現自己無話可說?！麄冎g，本就該止步于“合作愉快”。
——可為什么……他會這么不甘心？回到酒店，他洗了個冷水澡，
試圖沖掉腦子里那些不該有的念頭?？僧斔稍诖采希]上眼睛，
浮現的卻是拍戲時周渡被他按在墻上接吻時泛紅的眼尾，
是周渡拍床戲時咬著嘴唇壓抑的喘息，
是周渡在片場睡著后毫無防備靠在他肩上的溫度……他猛地睜開眼，呼吸粗重?！?。
——想要周渡。這個認知讓他既震驚又恐慌。他抓起手機，
翻出前女友的社交賬號——最新動態(tài)是她的日常自拍照，笑得嬌艷可人。
陸江妄盯著照片看了很久，試圖找回一點“直男”的實感，可腦子里揮之不去的，
還是周渡的臉。他煩躁地把手機扔到一邊，沖進浴室又沖了一遍冷水澡。
陸江妄推掉了所有工作，把自己關在家里。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繁華夜景，室內卻一片死寂。
他躲在這里，只是因為這里足夠空曠，
空曠到能清晰地聽到自己心臟被一個叫周渡的人反復凌遲的聲音。他像個癮君子一樣，
瘋狂刷著《勾引》的花絮視頻，
尤其是那些沒剪進正片的NG鏡頭——周渡笑場時撲進他懷里的瞬間，
周渡被他逗得炸毛抬腳踹他，
又被他笑著扣住腳踝拉回來的片段……他甚至還翻出了拍攝期間偷拍的周渡的照片。
——周渡疲憊的在片場睡著，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
——周渡低頭看劇本時無意識咬筆帽的側臉?！芏杀凰旱枚馔t，
惱羞成怒瞪他的樣子。每一張都讓他心臟發(fā)緊。最要命的是，
他發(fā)現自己開始不受控制地搜索周渡的社交賬號，看他最新的動態(tài)，看他粉絲錄的直播截屏，
看他參加活動的視頻……——像個變態(tài)跟蹤狂一樣。他試圖用酒精麻痹自己，可喝得越多，
周渡的樣子就越清晰。他試著去健身房發(fā)泄精力，
可舉鐵時滿腦子都是周渡拍動作戲時繃緊的腰線。他甚至想過隨便找個人再談場戀愛，
可當看到朋友圈里幾個大美女的自拍照，他滿腦子都是“她們都不是周渡”，瞬間興致全無。
——他完了?！炎约簭氐钻澚??！驗橐粋€周渡。陸江妄終于忍不住，
給周渡發(fā)了條微信：“最近忙嗎？”發(fā)完他就后悔了——太蠢了，這算什么開場白？
可他又舍不得撤回，只能盯著屏幕，像個等待宣判的囚徒。一個小時后，周渡回復了：“嗯，
在錄新綜藝?！笨蜌?，疏離，公事公辦。陸江妄盯著那行字，胸口悶得發(fā)疼。
他想回“想你了”，想回“能不能見一面”，想回“我他媽快瘋了”……可最終，
他只回了個“哦”。然后繼續(xù)像個變態(tài)一樣，去刷周渡的綜藝路透。戒斷期的第十五天，
陸江妄做了一個夢。夢里，周渡跨坐在他腿上，摟著他的脖子，在他耳邊輕聲說：“陸老師，
你躲什么？”他驚醒時，床單一片狼藉。他盯著天花板，突然笑了，笑得自嘲又苦澀。
——他躲什么？——他躲的是周渡嗎？——他躲的是他自己。躲那個明明知道不該動心，
卻還是沉淪的自己。躲那個明明可以抽身而出，卻甘愿越陷越深的自己。
躲那個……連“我喜歡你”都不敢說出口的、懦弱的自己。陸江妄刷到周渡的直播片段時，
已經是凌晨三點。視頻里，周渡坐在酒店房間的飄窗上，眼神疲憊，像是在硬撐著，
背景是城市的霓虹燈光。彈幕有人問：【渡渡怎么還不睡？】周渡笑了笑，喉結滾動，
聲音輕得幾乎聽不清：“我最近有點失眠，睡前需要喝點酒……才能睡著。
”陸江妄的指尖懸在屏幕上方，心臟猛地一縮?！芏墒撸?/p>
——周渡……也需要酒精才能入睡？他幾乎是立刻點開了周渡的社交平臺，
翻看他近期的動態(tài)——三天前，周渡發(fā)了一張海邊的照片，沒有配文，
只有一片灰藍色的海和半截空蕩蕩的沙灘椅。有粉絲在評論區(qū)問：【渡渡去度假了嗎！
】但陸江妄盯著那張照片，呼吸微微發(fā)緊?！瞧＃撬麄兣摹豆匆返囊粋€取景地。
——周渡一個人回到了那里。陸江妄的胸口泛起一陣酸澀的脹痛。——周渡也在戒斷。
——和他一樣。這個認知讓他既欣喜又恐慌。他幾乎要抓起手機給周渡打電話，
想問他：“你是不是也睡不著？是不是也在想我？是不是……也動心了？
”可手指懸在撥號鍵上方，他又退縮了。——萬一……周渡只是工作太累？
——萬一……他只是碰巧去了那片海？——萬一……他的失眠與自己無關？
陸江妄頹然地放下手機，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他算什么？一個因戲生情的蠢貨，
一個連自己的性向都搞不清楚的糊涂蛋，一個連“喜歡”都不敢說出口的懦夫。
他有什么資格去問周渡？窗外，城市的燈光依舊璀璨，可陸江妄只覺得冷。他起身，
從酒柜里拿出一瓶威士忌，倒了一杯，仰頭灌下。酒精灼燒著喉嚨，卻燒不化他心底的苦澀。
他點開周渡的海邊照片，放大，再放大，仿佛能從那片灰藍的海水里，窺見一絲周渡的心情。
——你是不是也在想我？——你是不是……也有一點喜歡我？他不敢問。
他怕答案不是他想要的。他怕問了，就連現在這點自欺欺人的幻想，都會破滅。所以，
他只能像個偷窺狂一樣，隔著屏幕，捕捉周渡的每一個細微情緒，然后在自己心里，
編織一個或許永遠無法成真的美夢。暑假前幾天，《勾引》開播了。環(huán)大陸播放，
但也在內地引發(fā)了海嘯級效應。在各大平臺迅速沖上熱搜?！豆匆繁?。陸江妄和周渡，
還有副CP，四人一夜之間從查無此人到熱搜?？?。他的微博粉絲暴漲，私信爆滿，
基本都是夸他演技特別頂的，還有各種商務邀約?？伤辉谝庖粋€人的動態(tài)。周渡很敬業(yè)，
營業(yè)積極，綜藝、直播、采訪一個不落。陸江妄看著他被越來越多的人喜歡，
心里既驕傲又嫉妒?！芏商钑r腰線若隱若現，彈幕一片“老婆”。
——周渡唱歌很好聽，偶爾跑調，自己先笑場，彈幕又一片“可愛”。陸江妄咬著煙，
瞇眼盯著屏幕，心想：這么可愛，關起來只給我看就好了。又刷到一條視頻，
劇里的自己把周渡按在墻上親吻。評論區(qū)一片尖叫：【啊啊啊性張力拉滿！】【攻這眼神！
拉絲了拉絲了！】【這真的是演的嗎？？我不信??！】陸江妄關掉彈幕，面無表情。
——一開始確實是演的?！皇呛竺娌恢朗裁磿r候卻變了味。他又拿起手機，
點開周渡的對話框，手指懸在鍵盤上，最終什么都沒發(fā)。他退出微信，打開微博，
用小號轉發(fā)了自己和周渡的CP視頻，配文：“求而不得，最是煎熬。
”他開始不受控制地搜索周渡的名字。抖音、微博、小紅書、B站，甚至CP超話。
他看著網友扒出來的糖點，心里又酸又脹?！娟懡粗芏傻难凵?，真的清白嗎？
】【攻對受是清醒的沉淪，那陸江妄對周渡呢？】他關掉手機，仰頭靠在沙發(fā)上，喉結滾動。
——不清白?！葢蚶锔逍?，也比戲里更沉淪。深夜，他翻出和周渡的聊天記錄。
最后一條停留在三天前，他問：“最近忙嗎？”周渡隔了六個小時才回：“嗯，在錄新綜藝。
”客氣又疏離。他盯著屏幕看了很久，最終沒再回復。
熱搜上突然冒出#陸江妄已婚#的話題。他點進去，發(fā)現是營銷號爆料，說他有個圈外女友，
甚至貼出模糊的“約會照”和朋友圈曬照。粉絲炸了，超話里哀嚎一片，
更有毒粉說：“如果不是真的，他為什么不澄清？”陸江妄確實沒澄清。他故意的。
——他怕自己澄清了，網友就會順藤摸瓜，發(fā)現他真正在意的到底是誰。
——他不能連累周渡。但是事情愈演愈烈，他被罵上熱搜。
公司只能替他發(fā)了一則冷冰冰的聲明：“目前單身，請勿造謠?！蹦程焐钜?，他喝多了，
鬼使神差撥通了周渡的電話。響了三聲，接通了。周渡的聲音帶著睡意，
沙啞又柔軟：“……陸老師？”陸江妄呼吸一滯，所有想說的話堵在喉嚨里，
最終只啞聲問：“……吵醒你了？”“嗯?！敝芏奢p輕應了一聲，頓了頓，又問，“有事？
”陸江妄閉上眼，攥緊手機?！蚁肽懔??！阆胛覇幔俊覀儭懿荒軇e這樣了？
千言萬語，最終只化作一句：“……沒事，打錯了?！彪娫拻鞌啵⒅谙氯サ钠聊?，
自嘲地笑了?！豆匆凡サ降诎思?，劇情迎來一個小高潮，陸江妄的熱度再次飆升。
經紀人終于忍無可忍，直接殺到他家：“陸少爺！你再不露面，公司的郵箱都要爆炸了！
粉絲也要以為你退圈了！”陸江妄懶洋洋地窩在沙發(fā)里，刷著周渡最新的舞臺直拍，
頭也不抬：“不是有周渡在營業(yè)嗎？”經紀人瞪他：“陸少爺！您真當演戲是玩票?。?/p>
你知不知道現在你有多火？！”陸江妄順手把手機扔到沙發(fā)另一頭。錢？資源？
他生來就不缺這些。經紀人繼續(xù)瞪他：“而且你一直不出現，網友都快編出一部虐戀大戲了！
”陸江妄手指一頓，輕笑：“……虐戀？”他彎腰把手機勾回來，點開熱搜，
看到相關話題：#陸江妄周渡 頂峰相見#熱評第一說：“他們是彼此事業(yè)最大的推波助瀾，
但鏡頭前此生不復相見?！标懡⒅蔷湓挘凵癜盗讼氯?。——去他的頂峰相見。
——他只想夜夜相見。陸江妄出現在機場的那天，熱搜爆了。他戴著黑色口罩，
穿一身寬松的休閑裝，整個人透著生人勿近的冷感。粉絲圍堵在通道兩側，閃光燈晃得刺眼，
他低頭快步走著，直到有人突然喊——“哥哥快和嫂子分手吧！”周圍瞬間安靜了一秒。
陸江妄腳步微頓，側頭瞥了一眼。那粉絲被他冷淡的眼神嚇得縮了縮脖子，
但很快又壯著膽子補了一句：“我們支持你獨美！”他收回視線，嘴角扯出一個極淡的弧度。
——分手？——嫂子都還沒追到，分什么手？熱搜瞬間炸了。
#陸江妄機場##陸江妄 冷臉##陸江妄手鏈#眼尖的粉絲放大他的機場圖，
發(fā)現他手腕上戴著一條極簡的銀鏈——和周渡殺青時在微博曬過的那條，一模一樣。
CP超話直接過年。【臥槽??！同款手鏈！！】【殺青禮物吧？？絕對是殺青禮物??！
】【誰懂啊，他消失這么久，一出現就戴周渡送的東西……】【這都不算愛？？
】周渡在化妝間候場時，手機震動，經紀人發(fā)來消息：“陸江妄上熱搜了?！彼讣庖活D，
點開微博。熱搜第一的機場圖里，陸江妄一身休閑裝，眉眼冷峻，
手腕上那條銀鏈在燈光下泛著細碎的光。周渡的呼吸微微凝滯。——那條手鏈，
是他隨手在殺青那天送的?！麤]想到陸江妄會戴?！鼪]想到，他會戴到現在。
他盯著照片看了很久，直到化妝師叫他：“周老師，該補妝了?！彼i屏，把手機放到一旁，
輕聲應道：“好?！碑斖?，周渡結束通告，回到酒店。窗外月色很好，他靠在窗邊，
鬼使神差地拍了張月亮，發(fā)微博：“工作結束，今晚的月亮很圓?！卑l(fā)完他就去洗澡，
出來時，手機已經被消息轟炸。他點開微博，
發(fā)現熱搜又更新了——#陸江妄周渡 隔空對暗號#陸江妄在他發(fā)博十分鐘后，
也更新了一條：“趕路中，月光不錯?！迸鋱D是飛機舷窗外的夜空，月亮清晰可見。
CP粉徹底瘋了?！?？？？？這算官宣嗎？？】【“今晚的月亮很圓”=“我想你了”！！
】【他們倆絕對在談??！絕對??！】周渡盯著那條微博，心臟狂跳?！枪室獾?。
——他想干什么？微信彈出一條消息。陸江妄：“月亮是挺好看的。
”周渡指尖懸在屏幕上方，半晌，回：“嗯?！睂Ψ秸谳斎牒芫茫?/p>
最后發(fā)來一句：“下周我去上海?！敝芏珊粑粶??！虾?，是他下周通告的所在地。
他沒問陸江妄為什么突然提這個，陸江妄也沒解釋。兩人心照不宣地沉默著。最后，
陸江妄又發(fā)來一條：“晚安?！敝芏啥⒅莾蓚€字，緩緩打字：“……晚安?！鄙钜?，
周渡翻來覆去睡不著。他點開陸江妄的機場視頻，反復看了幾遍。視頻里，有粉絲喊他名字，
陸江妄原本冷淡的眉眼在聽到“周渡”兩個字時，微不可察地挑了一下眉。周渡暫停畫面，
指尖輕輕碰了碰屏幕?！懡?，你到底想干什么？——而我……又該怎么辦？第二天，
熱搜依然掛著兩人的名字。
周渡 月亮暗號##陸江妄手鏈 周渡同款##勾引雙男主 現實不避嫌#經紀人看著手機，
皺眉：“要不要降熱度？”周渡搖頭：“不用，越壓越顯得心虛。”經紀人欲言又止，
最終嘆了口氣：“你們倆……算了，你自己有數就行。”周渡低頭，無聲地笑了笑。
——有數？——他快要沒數了。陸江妄落地上海那天，周渡正在拍廣告。拍攝間隙，
他刷到陸江妄的新微博，是一張上海外灘的夜景，配文：“到了。
”評論區(qū)一片尖叫：【周渡也在上海！！】【你們倆是不是約好了？？】【求同框！！
求合體?。 恐芏申P掉手機，深吸一口氣?！懡诘人貞??！?，不敢回應。
陸江妄在上海的新劇組拍戲。導演第三次喊“卡”的時候，現場氣氛明顯凝固了。“江妄，
狀態(tài)不對。”導演皺眉，“這場戲是憤怒，不是失魂落魄?！标懡]了閉眼，
低聲道歉：“抱歉，再來一次。”——他沒辦法集中注意力?！獫M腦子都是周渡。
——周渡也在上海?！麄冎g，只隔了二十分鐘的車程。休息間隙，他點開微博，
熱搜上掛著周渡的名字。#周渡 勾引舞#點進去，
是周渡在綜藝里跳《勾引》經典片段的視頻。音樂響起時，周渡明顯怔了一瞬，
但很快進入狀態(tài)。他腰肢柔軟，動作利落，眼神卻比劇里多了幾分克制。
彈幕瘋狂滾動：【周渡跳這個舞的時候在想誰我不說??！
】【陸江妄快來看啊你老婆在跳你們的定情舞??！】陸江妄盯著屏幕，喉結滾動。
——周渡跳這段舞時，在想他嗎？——還是說……在努力忘記他？周渡跳完舞，笑著鞠躬，
綜藝效果拉滿?？梢坏胶笈_，笑容就垮了下來。經紀人遞給他水，小聲問：“沒事吧？
”周渡搖頭，灌了半瓶水才開口：“……下次別接這種環(huán)節(jié)了?！苯浖o人欲言又止，
最終嘆了口氣：“好?！敝芏勺诨瘖y鏡前，看著鏡子里自己泛紅的耳尖，攥緊了拳頭。
——他以為自己能演得很好。——可音樂響起的一瞬間，
他滿腦子都是拍戲時陸江妄扣著他的腰，在他耳邊低笑的樣子?！珱]出息了。深夜，
陸江妄回到酒店，洗了澡，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窗外是上海的夜景，燈火璀璨，
可他只覺得煩躁。手機屏幕亮了又滅，是經紀人發(fā)來的行程安排。他掃了一眼，關掉，
點開和周渡的聊天界面。最后一條消息還停留在三天前，他發(fā)的句“晚安”。周渡沒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