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我忽然覺得，重生一世，或許不只是為了復仇。
3
大婚前的日子里，我時常去狐族看望蘇然。
漸漸的，她也對我打開了心扉。
我這才知道，她的身世竟是如此坎坷。
她娘本是狐王發(fā)妻，兩人青梅竹馬。
但因始終修不出第九尾，狐王就迎了蘇璃兒的娘親紅秀進門，將她貶妻為妾。
蘇璃兒認祖歸宗那年已經(jīng)四歲。
蘇然她娘這才知道，狐王與紅秀早就有染了。
傷心欲絕之下，她才自毀獸丹而死。
一滴淚水砸在石桌上。
我胸口一陣刺痛。
前世我只知道蘇然是不得寵的庶女，卻不知她背負著這樣的過去。
“你知道嗎？”蘇然突然抬頭，眼中閃著奇異的光。
“我娘臨死前說，狐族有個秘密——雜毛狐并非低賤，而是上古天狐血脈的顯現(xiàn)。只是……沒人相信。”
我心頭一震。
前世蘇璃兒害死蘇然后，確實有傳言說她吸收了蘇然的血脈才修成金尾，成為狐族至尊。難道……
我輕輕握住她的手，鄭重承諾：“不哭，我定會查清真相，也會為岳母報仇?！?/p>
蘇然怔怔地望著我，眼淚無聲滑落：“為什么……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我伸手擦去她的淚水，輕聲道：“因為……你是我的妻子啊?！?/p>
迎親那日，狐族王宮張燈結彩。
狐王親自在宮門外相迎：“太子殿下遠道而來，先飲杯茶潤潤喉，新娘子馬上就好?！?/p>
他遞來的琉璃盞中，琥珀色茶湯泛著詭異的光澤。
我指尖微顫。
忽然想起前世那杯毒酒，也是這樣被蘇璃兒親手捧到我唇邊。
“多謝岳父?！?/p>
我笑得滴水不漏，寬袖掩面作勢飲盡，實則將茶水盡數(shù)倒入袖中暗袋。
藏在舌下的龜息丹開始融化，苦澀的藥力順著經(jīng)脈游走。
喜樂聲中，蘇然戴著鳳冠款款而來。
透過珠簾，我看見她眼尾描著淡淡的金粉，像初春綻開的迎春花。
她緊張地攥著紅綢另一端，雜色尾巴在嫁衣下若隱若現(xiàn)。
兩對新人一同拜堂時，龜息丹藥效驟然發(fā)作。
我踉蹌著抓住胸口，鮮血從七竅汩汩涌出，染紅了大紅喜服。
滿堂驚呼聲中，我重重栽倒在龍鳳燭臺前。
“塵兒！”父皇的龍嘯震碎殿頂琉璃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