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輪回屠宰場1. 死亡開局攝影棚頂?shù)逆V光燈像小太陽般烤著臉頰,
汗珠滾進蘇晚晚刺痛的眼睛。她死死攥著被汗水浸透、幾乎要爛掉的劇本,指尖下,
“蘇璃遭斷肢做成人彘,卒”這行字像燒紅的烙鐵,燙得她靈魂都在顫栗。
作為劇組里連臺詞都混不上三句的背景板演員,
她此刻卻被導演粗暴地推搡到鏡頭中央的聚光燈下,代替那位甩手不干的女主演走位。
“Action!”導演的咆哮尾音未落,
一道刺眼到足以灼傷視網(wǎng)膜的白光猛地吞噬了視野,伴隨著令人牙酸的“滋啦”聲,
一股濃烈的高壓電流焦糊味霸道地竄入鼻腔!再睜眼時,奢華到令人眩暈。
觸目所及是流光溢彩的鮫綃紗帳,身下是散發(fā)著幽香的千年金絲楠木拔步床。
兩個梳著精巧雙鬟髻、穿著錦緞羅裙的少女,捧著繁復華麗、繡著金鳳牡丹的大紅嫁衣,
對她綻開程式化的甜美笑容:“小姐醒了?今日是您與楚將軍大喜之日呀。”“叮!
歡迎進入《鳳唳江山》劇情循環(huán)系統(tǒng)!”一個冰冷、毫無感情,
如同劣質(zhì)手機鈴聲般尖銳刺耳的電子音,毫無預兆地在她腦內(nèi)炸響!
? “綁定角色:炮灰女配蘇璃。主線任務:走完原劇情。死亡結(jié)局:人彘。
警告:偏離劇情或任務失敗將觸發(fā)強制修正——無限死亡循環(huán)!”人彘!無限循環(huán)!
蘇晚晚渾身血液瞬間凍結(jié),巨大的恐懼扼住了她的喉嚨。她不是在看劇本,
她是成了劇本里那個下場凄慘的祭品!2. 血染花轎猩紅如血的蓋頭沉沉壓在頭頂,
隔絕了大部分光線。蘇晚晚死死盯著自己精心染著蔻丹、此刻卻微微顫抖的指尖。花轎外,
震耳欲聾的喜樂吹吹打打,鑼鼓喧天,渲染著虛假的喜慶。然而,
她的心臟卻在單薄的胸腔里瘋狂擂動,幾乎要撞碎肋骨跳出來!
原著劇情像冰冷的毒蛇纏繞著她:就在這場婚禮上,蘇璃這個戀愛腦蠢貨,
會被潛伏在暗處的七皇子蕭燼用花言巧語誘拐私奔,
從此踏上被利用、被拋棄、最終被做成人彘的萬劫不復之路!
“吱呀——” 轎簾被一股帶著涼意的勁風猛地掀開!
一道屬于男性的、帶著幾分書卷氣卻難掩焦急的身影出現(xiàn)在縫隙外,
是她的“青梅竹馬”楚歸鴻!幾乎是本能,求生的欲望壓倒了恐懼!
蘇晚晚猛地一把扯下礙事的紅蓋頭,像一頭被逼到絕境的小獸,
用盡全身力氣朝著楚歸鴻的方向撲去,聲音嘶啞卻穿透了喧囂:“我嫁!楚歸鴻,
現(xiàn)在就拜堂!立刻!馬上!”“嗡——”世界,驟然凝固!時間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
喧天的喜樂瞬間卡殼,變成一聲尖銳刺耳、拖長到令人崩潰的單音。
賓客們臉上堆砌的笑容、舉杯的動作、甚至飄落的彩紙,
都像拙劣的蠟像般僵硬地定格在原地。蘇晚晚驚恐地看到,自己伸向楚歸鴻的那只手,
皮膚、肌肉、骨骼,如同被打碎的瓷器,開始寸寸剝落、碎裂!劇痛還未來得及傳導到大腦,
眼前已是一片吞噬一切的、絕望的黑暗!3. 七次煉獄“小姐醒了?
今日是您與楚將軍大喜之日呀。” 知夏那甜美卻如同催命符般的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
蘇晚晚渾身劇顫,如同剛從冰水里撈出來。她猛地坐起身,撲到梳妝臺的銅鏡前。
鏡子里映出一張蒼白如紙、驚魂未定的少女臉龐,
鎖骨下方那顆小小的紅痣清晰可見——她又回到了這張象征著輪回起點的金絲楠木拔步床上!
第一次死亡,是試圖強行改變劇情,被“規(guī)則”抹殺!第二次,她學乖了,沒有撲向楚歸鴻。
而是在花轎行進途中,趁著護衛(wèi)松懈,試圖翻窗逃跑。結(jié)果剛探出半個身子,
就被四面八方射來的、如同長了眼睛般的亂箭瞬間扎成了刺猬!冰冷的箭矢穿透身體的劇痛,
讓她在黑暗中窒息了很久。第三次,她決定先下手為強,
在蕭燼按劇情出現(xiàn)“英雄救美”(實則是誘拐)時,當眾指著他的鼻子,
聲嘶力竭地揭穿他的陰謀!然而話剛出口,一股無形的、冰冷的力量瞬間扼住了她的喉嚨,
喉骨碎裂的聲音清晰可聞!她像被丟棄的破布娃娃般軟倒在地,徒勞地張著嘴,
發(fā)不出任何聲音。第四次,她忍到了御花園“落水”的關(guān)鍵劇情。
當背后那股熟悉的推搡力傳來時,她“順從”地栽進了冰冷的蓮池。
濕透的玄金蟒袍身影如約而至,正是蕭燼。在他抱著她上岸,
解下蟠龍紋披風要裹住她的瞬間,蘇晚晚眼中厲色一閃,
藏在袖中的金簪狠狠刺向蕭燼的心口!可就在簪尖即將觸碰到錦袍的剎那,
她的手腕像是被無形的鐵鉗死死抓住,然后以一種詭異到恐怖的角度,硬生生調(diào)轉(zhuǎn)方向!
閃著寒光的簪尖,在她驚駭欲絕的目光中,狠狠扎進了她自己的左眼!
劇痛和黑暗瞬間將她淹沒。第五次…第六次… 每一次嘗試,每一次掙扎,
都通向一個更凄慘、更痛苦的死法。溺斃、毒發(fā)、墜崖、甚至是被失控的馬蹄踐踏成泥!
每一次死亡的痛苦都真實得刻骨銘心,每一次重生都帶著前一次殘留的冰冷恐懼。第七次。
? ?蘇晚晚再次從拔步床上坐起,眼神空洞,像一具被抽走了靈魂的軀殼。她沒有尖叫,
沒有哭泣,只是默默地走到妝臺前,拿起那支曾扎瞎過自己眼睛的金簪。
冰涼的金屬觸感讓她指尖微微顫抖。她舉起簪子,鋒利的尖端抵在自己纖細的脖頸上,
微微用力,皮膚下陷,傳來清晰的刺痛。銅鏡里,少女的脖頸脆弱得不堪一折,
那顆小小的紅痣在蒼白的皮膚上格外刺眼。這是蘇璃的身體,也是她蘇晚晚牢不可破的囚籠!
一個由劇情規(guī)則構(gòu)筑的、只為將她送入人彘結(jié)局的屠宰場!
“呵…呵呵呵…” 簪子“哐當”一聲掉落在光潔的地板上,發(fā)出清脆又絕望的回響。
蘇晚晚蜷縮在冰冷的錦被里,肩膀劇烈地抖動,發(fā)出嘶啞的、如同破舊風箱般的笑聲,
笑聲越來越大,充滿了無盡的悲涼和瘋狂?!按抗裁垂菲ù?!
這他媽分明是高級屠宰場的無限循環(huán)流水線!”死亡次數(shù),在她心底最深處,
用淋漓的鮮血刻下了一個猙獰扭曲的“正”字。? 一筆,一劃,都浸透了絕望和仇恨。
她明白了,硬抗規(guī)則,只有死路一條。想要活下去,想要擺脫人彘的結(jié)局,
她必須找到規(guī)則的漏洞,利用規(guī)則本身!一個大膽而瘋狂的計劃,在她被淚水模糊的眼底,
逐漸成型。
---第二章:墨痕下的變數(shù)1. 落水劇透御花園的蓮池在午后陽光下波光粼粼,
破碎的天光隨著水波蕩漾。空氣里彌漫著荷花的淡雅清香,
卻掩蓋不住蘇晚晚心底的冰冷算計。按照原著,蘇璃這個蠢貨就是在這里,
被蕭燼安排的“意外”推入水中,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戲碼,從此情根深種,萬劫不復。
當背后那股熟悉的、帶著惡意的推搡力再次傳來時,蘇晚晚沒有一絲掙扎,
甚至配合地發(fā)出一聲短促的驚呼,身體“順從”地向冰冷的池水栽去!“噗通!
”刺骨的池水瞬間淹沒了口鼻,帶著淤泥和腐爛水草的味道灌入鼻腔。窒息感洶涌而來。
在水波扭曲的光影中,她清晰地看到岸邊那道玄金蟒袍的身影,毫不猶豫地躍入水中,
矯健地朝她游來——? 來了!就是現(xiàn)在!劇情的關(guān)鍵節(jié)點!
濕透的墨色長發(fā)緊貼在蕭燼那張如刀削斧鑿般凌厲俊美的側(cè)臉上,
水珠順著他緊繃的下頜線滾落。他有力的手臂環(huán)住她的腰肢,帶著她迅速向岸邊游去。
冰冷的水流沖刷著身體,蘇晚晚的意識卻異常清醒。前七次輪回里,在這個環(huán)節(jié),
她試過掙扎、謾罵、甚至撕咬,用盡一切方法反抗這個“英雄”,
可最終都被那股無形的劇情力量強行按頭,走完這該死的“救美”戲碼,
然后一步步滑向深淵。這一次,她不再反抗,甚至顯得格外“虛弱”,任由他將自己托上岸。
岸上的宮人們驚呼著圍上來。蕭燼解下他身上那件象征著皇家威儀的蟠龍紋披風,
動作似乎帶著一絲劇本要求的“憐惜”,就要裹住她濕透的、曲線畢露的身體。
就在披風即將落下的瞬間!蘇晚晚猛地抬手,不是去接披風,
而是快如閃電地揪住了蕭燼玄色錦袍的前襟!巨大的力量將他猝不及防地拉向自己!
兩人距離瞬間縮短到呼吸可聞。她冰冷的、帶著池水濕氣的唇幾乎貼上了他的耳廓,
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如同毒蛇吐信般的聲音,清晰低語:“別費勁演戲了!
你要找的前朝鍛刀秘法,就在楚家祠堂供桌下第三塊地磚下面!
讓你那些見不得光的影衛(wèi)去翻吧,別再拿我當幌子折騰了,七皇子殿下!
”2. 錯愕與鍵盤聲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被拉長。蕭燼遞出披風的手,就那么僵在了半空中。
他那雙總是淬著萬年寒冰、深不見底的鳳眸里,
第一次清晰地裂開了一道名為“錯愕”的縫隙!那縫隙迅速擴大,里面翻滾著驚疑、審視,
甚至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慌?他周身那股掌控一切的冰冷氣場,出現(xiàn)了瞬間的紊亂。
“你…” 他的聲音比這蓮池的冰水還要冷上三分,帶著難以置信的探究,“…究竟是誰?
” 目光銳利如刀,仿佛要將她整個人剖開看個究竟。蘇晚晚立刻松開手,
身體“虛弱”地向后微仰,
臉上瞬間切換成劇本要求的、帶著劫后余生驚懼和一絲嬌羞的蒼白笑容,
聲音也恢復了“蘇璃”應有的柔婉:“殿下…您說什么?
臣女…自然是蘇璃啊…” 她低下頭,長長的睫毛掩蓋住眼底的冰冷和嘲諷,
指甲卻狠狠地掐進了自己的掌心,留下深深的月牙印痕,帶來一絲真實的痛感,
提醒自己保持清醒。能劇透的穿書者,
才是能攪亂棋局、向這該死的命運和操縱者復仇的最合格棋子!? 蕭燼,
你不是想利用我嗎?那就看看,誰才是真正的獵人!
3. 雨夜佛寺的“吻”劇情如同上了發(fā)條的機器,繼續(xù)冷酷地推進。幾日后,
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雨將蘇晚晚“困”在了京郊的破敗佛寺中。原著里,
這里是蕭燼安排的一場“苦肉計”刺殺,加深蘇璃對他的依賴和愧疚。
搖曳的燭光將斑駁的佛像映照得如同鬼魅。當蒙面暗衛(wèi)的刀鋒帶著凄厲的破空聲,
直劈蘇晚晚面門時,她甚至能感受到刀刃上冰冷的死亡氣息。她沒有躲閃,只是閉上了眼睛,
在心中默數(shù):三…二…一!預期的劇痛沒有傳來。
耳邊反而響起了一聲沉悶得令人心悸的、利刃刺入血肉的“噗嗤”聲!
濃重的血腥味瞬間在狹小的空間里彌漫開來。蘇晚晚猛地睜開眼!眼前的景象讓她瞳孔驟縮!
本該刺向她的短刀,此刻竟深深地沒入了擋在她身前的蕭燼的胸口!
玄色的蟒袍被迅速洇濕了一大片暗紅,鮮血正汩汩涌出,滴落在布滿灰塵的地面上,
暈開刺目的紅?!盀槭裁??!” 蘇晚晚嘶聲問道,聲音因為震驚而顫抖。
這完全偏離了劇本!他應該只是“輕傷”!蕭燼一手捂著不斷涌血的傷口,
踉蹌著撐住旁邊腐朽的佛龕,額角因為劇痛和某種更深的憤怒而青筋暴跳,臉色慘白如紙。
他猛地抬頭,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死死盯住蘇晚晚,里面翻涌著驚濤駭浪般的困惑和狂怒,
幾乎是咬著牙低吼出來:“本王更想知道…為何一見你遇險,這身體…便不受本王控制!
”不受控制?!這句話如同驚雷在蘇晚晚腦中炸響!難道他也…?!就在這時!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一陣清脆、冰冷、毫無感情,如同手指快速敲擊鍵盤的聲音,
突兀地穿透了嘩嘩的雨幕,清晰地傳入兩人的耳中!幾乎是同時,蘇晚晚驚駭?shù)匕l(fā)現(xiàn),
自己的身體完全失去了控制!她像被無形的線操控的木偶,猛地向前一步,踮起腳尖,
雙手不受控地捧住蕭燼染血的、冰冷的臉頰,然后,
狠狠地、帶著絕望和報復意味地吻上了他那同樣冰冷的、沾著血腥味的薄唇!“唔!
” 蕭燼的瞳孔驟然縮成了針尖!巨大的震驚和生理性的厭惡讓他猛地一把將蘇晚晚推開!
他彎下腰,劇烈地干嘔起來,仿佛要將什么骯臟的東西吐出來。
冰冷的雨水順著破敗的屋頂漏下,澆在兩人身上?!澳阋猜犚娏??
” 蘇晚晚抹去唇上沾染的血跡,聲音冰冷如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