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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要定莊景行的死罪，商業(yè)詐騙遠遠不夠，必須讓冰卿開口。
看守所會面室里，我坐在輪椅上，看著對面的冰卿。
那天的射向冰卿的槍擊同樣避開了要害。
她比在青云山時憔悴許多，如今再也沒有那種出塵的氣質(zhì)。
看到我，她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恢復(fù)平靜。
“你沒死?！彼穆曇羲粏 ?/p>
“讓你失望了?！蔽椅⑿?，
“你和莊景行的計劃，差一點就成功了。”
冰卿沉默。
我示意律師將文件夾推到她面前。
“打開看看?！?/p>
冰卿遲疑片刻，翻開文件。
那是一份“認罪協(xié)議”，上面有莊景行的親筆簽名。
協(xié)議中，莊景行將所有謀殺罪名全部推給了冰卿。
并將她描述為一個蠱惑人心的邪惡道姑，而他自己則是被蒙蔽的受害者。
我看著冰卿的表情逐漸變的憤怒。
“不可能......”她喃喃自語。
“他說過要給我一個家！”
我打斷她：“莊景行已經(jīng)把你賣了，想讓你替他死?！?/p>
冰卿猛地抬頭。
我知道她在掙扎，在考慮我的話是真是假。
但文件上的簽名確實是莊景行的，這點她再清楚不過。
“現(xiàn)在，你有兩個選擇?！蔽蚁蚯皟A身，聲音冷靜，
“一，你扛下所有，為他陪葬。二，你做污點證人，指證他所有的罪行。”
冰卿瞇起眼睛：“你憑什么認為我會背叛他？”
“因為他先背叛了你?！?/p>
“而且，只要你合作，我可以以被害人家屬的身份出具諒解書，讓你從減刑。”
她的眼神閃爍，我知道她動搖了。
“你自己選。”我靠回輪椅，
“是為了一個背叛你的男人去死，還是活下來？”
冰卿低頭沉思，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文件邊緣。
“給我一天時間考慮?！彼罱K說。
我搖頭：“沒有時間了。莊景行已經(jīng)開始甩鍋，法院明天就會受理他的辯詞?！?/p>
“他真的......把所有罪名都推給我了？”她的聲音顫抖。
我點頭：“每一條。包括我二伯、小姨、小媽的死?！?/p>
冰卿突然笑了，笑聲中充滿諷刺和絕望：“果然他能背叛你，也能背叛我！”
她的眼神變得銳利，下定了決心：“我要見檢察官。”
“所以你選擇合作？”
“不是為了你?！彼а狼旋X，
“是為了讓莊景行知道，背叛我的代價。”
兩小時后，檢察官帶著錄音設(shè)備來了。
冰卿把所有秘密都說了出來，她交代每一個細節(jié)，更主動揭發(fā)了三年前那幾起意外的真相。
她描述如何用心理暗示和藥物配合“做法”，莊景行如何派人動手制造意外。
破壞二伯登山杖的卡扣，給小姨丈夫提供毒品并偽造巨額賭債讓他家暴......
“你知道這些足以讓莊景行死刑嗎？”檢察官問。
冰卿冷笑：“我當然知道。這就是我要的?！?/p>
她轉(zhuǎn)向我。
“沈梨，別以為我是在幫你。我只是不想讓他好過。既然他選擇背叛我，那我就要他付出代價?！?/p>
“動機不重要，結(jié)果才是?！?/p>
離開會面室時，我回頭看了冰卿一眼。
她或許也是被莊景行欺騙的可憐女人。
裴翊在外面等我，他推著我的輪椅離開看守所。
“成功了？”他問。
我點頭：“比預(yù)期的還要好。冰卿交代了所有，提供了關(guān)鍵證據(jù)。莊景行這次插翅難逃。”
“你早就料到她會反水？”
“在生死面前，沒有什么比求生本能更強烈。更何況，她恨莊景行背叛她?！?/p>
裴翊握住我的手：“接下來呢？”
我閉上眼睛。
“接下來就等著看莊景行的末日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