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 年的上海,陸家嘴的寫字樓燈火通明,像一顆顆鑲嵌在城市夜幕中的鉆石,
姚先生所在的涉外律師事務所就坐落在這里。傍晚時分,
律所的會議室里還在進行著一場緊張的案件分析會,姚先生坐在主位,
條理清晰地闡述著觀點?!案鶕?jù)《xxxx貨物銷售合同公約》第 35 條,
我們客戶提供的貨物與合同約定的規(guī)格存在細微偏差,但這并不構成根本性違約。
” 姚先生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聲音沉穩(wěn)有力,
“對方律師很可能會抓住這一點大做文章,我們必須提前準備好應對方案。
”坐在旁邊的同事小李頻頻點頭,一臉欽佩地說:“姚律師,還是您分析得透徹。
每次聽您梳理案件,我都感覺思路一下子清晰了。”姚先生微微一笑,
謙虛地說:“大家一起探討,集思廣益才能更好地應對。這個案子涉及跨國貿(mào)易,
對方又是出了名的難纏,我們不能有絲毫松懈?!睍h結束后,
小李跟在姚先生身后走出會議室,笑著說:“姚律師,您這專業(yè)能力真是沒話說,
難怪所里這么多大案要案都交給您。我要是有您一半的本事,就謝天謝地了。
”姚先生拍了拍他的肩膀:“年輕人好好努力,多積累經(jīng)驗,以后肯定會有長足進步的。
對了,上次你負責的那個案子,準備得怎么樣了?”“多虧了您之前給的建議,
現(xiàn)在進展很順利,勝訴的把握很大。” 小李興奮地說,“等案子贏了,
我一定好好請您吃頓飯?!薄俺燥埦筒槐亓?,都是同事,互相幫助是應該的。
” 姚先生溫和地說。兩人正說著,前臺的小胡端著一杯咖啡走了過來,
臉上帶著甜美的笑容:“姚律師,您的咖啡?!?她的聲線確實如傳聞中那般甜美,
讓人聽著很舒服。姚先生接過咖啡,禮貌地道謝:“謝謝?!毙『A苏Q劬Γ?/p>
笑著說:“不客氣,姚律師。您剛才在會議室里說話的樣子真專業(yè),真讓人佩服。
”姚先生只是淡淡一笑,沒再多說什么,轉身回了自己的辦公室。小李看著小胡的背影,
湊到姚先生身邊小聲說:“姚律師,這小胡姑娘對你好像有點不一樣啊。
”姚先生皺了皺眉:“別瞎說,人家就是個前臺,做好本職工作而已。”“我可不是瞎說,
” 小李壓低聲音,“我好幾次看到她偷偷看你呢,而且每次你從她身邊經(jīng)過,
她都特別熱情?!币ο壬鷽]理會小李的調(diào)侃,打開電腦開始工作。他心里很清楚,
自己和小胡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沒必要有過多牽扯。沒過多久,
所里的一位資深律師老張打贏了一場大官司,報酬豐厚,按照慣例要請大家吃飯。晚上,
一群人來到一家不錯的餐廳,氣氛十分熱烈。老張舉起酒杯:“今天能打贏這場官司,
多虧了大家的幫忙,我敬大家一杯?!北娙思娂娕e杯回應,氣氛更加活躍。席間,
小胡坐在姚先生旁邊不遠處,時不時地給他夾菜,臉上始終帶著甜美的笑容。
姚先生有些不自在,幾次想開口拒絕,卻又覺得不太好意思,只能尷尬地說:“謝謝,
我自己來就行?!毙『鷧s像是沒聽出他的疏離,依舊熱情地說:“姚律師,您工作那么辛苦,
多吃點。這家餐廳的招牌菜味道很不錯,您嘗嘗。
”坐在姚先生對面的同事小王看出了他的尷尬,打圓場說:“小胡,
你也別光顧著給姚律師夾菜,自己也多吃點。今天張律師請客,大家可都要吃好喝好。
”小胡這才作罷,轉而和旁邊的同事聊了起來。姚先生松了口氣,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
試圖緩解剛才的尷尬。老張看到這一幕,笑著說:“姚律師,你可是我們所里的大帥哥,
又這么有才華,難怪小胡對你這么熱情。”姚先生無奈地笑了笑:“張律師,
您就別拿我開玩笑了。我可沒那心思,好好工作才是正經(jīng)事?!薄斑@工作再重要,
也得有個人照顧你不是?” 老張打趣道,“小胡這姑娘雖然是??飘厴I(yè),但人長得漂亮,
性格也開朗,挺不錯的。”姚先生沒再接話,他知道這種話題越說越復雜,索性保持沉默。
他看著眼前熱鬧的場景,心里卻有種說不出的滋味。他總覺得,小胡的熱情背后,
似乎隱藏著什么。飯局過半,大家都喝得有些多了,話題也變得隨意起來。
小李喝得滿臉通紅,大聲說:“我跟你們說,我最近發(fā)現(xiàn)一個秘密,
小胡和咱們所里的小趙好像有點曖昧?!北娙祟D時來了興趣,紛紛追問詳情。
小胡的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又恢復了笑容,嬌嗔道:“小李哥,你可別瞎說,
我和小趙就是普通同事關系。”“普通同事關系?” 小李顯然不信,
“我好幾次看到你們倆一起下班,還手牽著手呢?!毙『哪樃t了,
辯解道:“那是因為我們順路,而且當時人多,不小心碰到一起的。
”大家顯然不相信她的解釋,紛紛笑了起來。姚先生坐在一旁,默默地看著這一切,
心里對小胡的印象又打了折扣。他覺得,一個剛畢業(yè)的小姑娘,還是應該踏踏實實工作,
不要搞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飯局結束后,大家意猶未盡,又提議去 KTV 唱歌。
姚先生本不想去,但架不住大家的熱情邀請,只好跟著一起去了。在 KTV 里,
燈光閃爍,音樂震耳欲聾。小胡穿著性感的連衣裙,在舞池里扭動著妖嬈的身材,
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她時不時地看向姚先生,眼神里帶著一絲挑逗。姚先生坐在沙發(fā)上,
一杯接一杯地喝酒,試圖讓自己忽略小胡的目光。他覺得這里的氛圍太浮躁,不適合自己。
可他沒想到,就是這個他不喜歡的地方,這個他本不想來的夜晚,
會給他的人生帶來意想不到的變故。律所的玻璃門滑開時,總會帶起一陣香風。
小胡端著咖啡盤穿過辦公區(qū),十厘米的細高跟鞋敲在地板上,發(fā)出清脆的嗒嗒聲,
像在給這肅穆的空間添上不合時宜的節(jié)拍?!耙β蓭?,您的美式。
” 她把咖啡輕輕放在紅木辦公桌上,發(fā)梢有意無意掃過姚先生的袖口。陽光透過百葉窗,
在她精心描畫的眼線上投下細碎的光斑。姚先生正對著電腦核對跨境合同條款,
聞言抬頭點了點頭:“謝謝。” 他的目光落在屏幕上的法律條文里,
沒留意到女孩捏著托盤的指節(jié)微微泛白?!安豢蜌庋健!?小胡的聲音甜得發(fā)膩,
“剛才前臺接到快遞電話,說有您的國際郵件,需要本人簽收呢。”“放收發(fā)室吧,
我晚點去取?!?鋼筆在文件上簽下名字,筆鋒凌厲如刀。這是他們每天最多的交流。
直到張律師打贏那場標的千萬的知識產(chǎn)權官司,全所涌進外灘的本幫菜館時,
姚先生才第一次認真打量這個總穿著緊身連衣裙的前臺。包廂里冷氣很足,
小胡卻把外套脫在椅背上,露出吊帶裙勾勒的曲線。她舉著啤酒杯走到姚先生身邊,
耳環(huán)上的水鉆晃得人眼暈:“姚律師,聽說您在倫敦做過法律援助?
那邊的下午茶是不是真的像電視劇里那么精致呀?
”旁邊的實習生小王突然笑出聲:“小胡姐,你這問題問錯人了吧?
姚律師可是出了名的工作狂,上次去巴黎開會,據(jù)說除了法院就是酒店呢。
”小胡的臉騰地紅了,
捏著杯沿的手指收緊:“我就是好奇嘛……”姚先生剛夾起一塊紅燒肉,
聞言淡淡道:“法律援助主要在曼徹斯特,處理難民糾紛居多,沒機會體驗下午茶。
” 他把肉放進嘴里,視線掠過女孩瞬間僵硬的笑容,轉而和身旁的合伙人討論起案情。
散席時已是深夜,小胡踩著高跟鞋在路邊攔車,卻被一陣急促的剎車聲驚得跳開。
姚先生正好開車經(jīng)過,降下車窗:“需要送你嗎?”“真的可以嗎?” 女孩眼睛亮得驚人,
拉開車門時,一股濃郁的香水味涌進車廂,“我家在松江大學城那邊,會不會繞路呀?
”“不順路,但總比你在這等出租安全?!?導航提示音打破沉默時,
姚先生突然聽見副駕傳來抽泣聲?!耙β蓭煟闶遣皇怯X得我特別膚淺?” 小胡抹著眼淚,
假睫毛濕漉漉地粘在眼下,“同事們都笑我??飘厴I(yè)還想往上爬,
說我每天化妝就是想釣金龜婿……”紅燈亮起時,姚先生轉頭看了眼這個突然脆弱的女孩。
她的肩膀微微聳動,吊帶滑到胳膊肘,露出鎖骨處淡淡的疤痕。“職業(yè)沒有高低,
做好分內(nèi)事就好?!?他的語氣依舊平淡,卻不知這句話被女孩在心里反復咀嚼,
變成了完全不同的意味。第二次集體聚餐是為慶祝姚先生勝訴跨國并購案。
這次小胡穿了條白色連衣裙,頭發(fā)松松挽在腦后,倒有了幾分清純模樣。她挨著姚先生坐下,
席間不停給眾人布菜,輪到姚先生時,卻夾了塊帶刺的魚腹:“姚律師,
這鰣魚最嫩的就是帶鱗的地方,我?guī)湍艉昧舜?。”對面的老律師突然咳嗽兩聲:“小胡?。?/p>
聽說你跟行政部的小趙走得挺近?上次團建還看見你們倆在湖邊喂天鵝呢。
”小胡的手頓了頓,隨即笑得更甜:“張律師您可別打趣我了,
小趙哥就是教我用咖啡機而已?!?她舀起一勺湯遞過去,“您嘗嘗這個莼菜羹,美容的呢。
”姚先生默默把魚塊撥到餐盤邊緣。他記得上周加班到凌晨,
親眼看見小趙摟著小胡從消防通道出來,女孩脖子上還留著曖昧的紅痕。
酒精在血管里慢慢發(fā)酵,他端起酒杯抿了口黃酒,忽然覺得這包廂里的空氣悶得讓人窒息。
“姚律師酒量真好。” 小胡不知何時坐到旁邊,指尖若有若無地蹭過他的手背,“不像我,
喝兩杯就頭暈?!?她仰頭灌下大半杯紅酒,喉結滾動的弧度在燈光下格外清晰。
散場時姚先生被同事架著往 KTV 走,路過停車場時,聽見小胡在樹影里打電話。
朵:“…… 他家在蘭州有三套別墅…… 華東政法的高材生…… 你以為我真看得上小趙?
”姚先生的腳步頓了頓,隨即被同事推搡著向前。A 先生勝訴那天,
律所訂了外灘十八號的法式餐廳。水晶燈折射出的光斑在紅酒杯上跳躍,
姚先生被同事們輪番敬酒,勃艮第的單寧在舌尖炸開時,他聽見自己的笑聲混在喧鬧里,
格外陌生?!耙β蓭煟@杯必須干!”A 先生摟著他的肩膀,酒氣噴在昂貴的定制襯衫上,
“要不是你連夜幫我補充跨境證據(jù)鏈,這案子哪能贏這么漂亮?
” 冰涼的液體順著喉嚨滑下去,姚先生眼前的人影開始晃動,
他想說自己只是盡了顧問職責,嘴唇卻像被膠水粘住。小胡不知何時擠到他身邊,
手里拿著醒酒器:“姚律師,我?guī)湍裹c溫水吧?看您臉都紅透了。
” 她的指尖擦過他的手背,溫度燙得驚人。姚先生下意識想躲開,
卻被身后的實習生推得一個趔趄,正好撞進女孩懷里?!鞍パ剑?/p>
” 小胡的驚呼聲里帶著笑意,扶住他的腰肢時,胸貼得更近了,“您慢點呀,
喝多了可不好?!?周圍爆發(fā)出哄笑,有人開始起哄 “抱一個”,姚先生掙扎著想站直,
卻發(fā)現(xiàn)雙腿像灌了鉛。轉場去 KTV 時,他已經(jīng)記不清自己是怎么上的車。
包廂里的激光燈把人影切割成詭異的碎片,小胡穿著亮片短裙在舞池中央扭動,
每一次轉身都精準地對著他的方向。姚先生癱在沙發(fā)角落,看著她端著洋酒杯走過來,
冰塊撞擊杯壁的聲音格外刺耳?!耙β蓭煟瑖L嘗這個?
” 她把混著果汁的威士忌遞到他嘴邊,香水味蓋過了酒氣,“他們都灌您白酒,
這個后勁小?!?冰涼的液體碰到嘴唇時,姚先生突然想起在曼徹斯特處理的家暴案,
那個巴基斯坦女人也是這樣,用甜美的笑容遞過摻了安眠藥的奶茶?!安挥?。” 他偏過頭,
卻被女孩捏住下巴。小胡的指甲涂著正紅色,在昏暗光線下像滴落的血:“就嘗一口嘛,
我特意為您調(diào)的?!?她的聲音黏糊糊的,像小時候蘭州家里熬糊的漿糊。
不知是誰點了首《愛情買賣》,震耳的節(jié)奏里,姚先生感覺有人把話筒塞進他手里。
他扯著嗓子唱了兩句,聽見小胡在旁邊尖叫著鼓掌:“姚律師太厲害了!
沒想到您不僅法律懂行,唱歌也這么好聽!” 周圍的叫好聲浪里,他又被灌了幾杯,
視線里的一切開始旋轉,水晶燈變成了曼徹斯特難民署窗外的霓虹?!拔胰ヌ讼词珠g。
” 姚先生撐著沙發(fā)站起來,膝蓋卻軟得像棉花。小胡立刻扶住他:“我陪您去吧,
這里走廊繞?!?她的手緊緊攥著他的胳膊,指甲幾乎嵌進肉里。走廊鋪著厚厚的地毯,
吸走了所有聲音。姚先生扶著墻干嘔時,聽見女孩在身后說:“姚律師,您知道嗎?
所里都傳您下個月要升合伙人了?!?他沒力氣回頭,只聽見自己粗重的喘息。
“到時候您就是最年輕的合伙人了,真厲害……” 小胡的聲音漸漸靠近,帶著甜膩的熱氣,
“不像我,這輩子可能就在前臺耗著了?!币ο壬鷦傁胝f “努力總會有機會”,
胃里卻一陣翻江倒海。等他從洗手間出來,發(fā)現(xiàn)小胡正靠在走廊盡頭的壁燈旁,
裙擺被風吹得貼在腿上?!拔医辛塑囁湍厝??!?她晃了晃手機,屏幕光照亮她半張臉,
“您家地址是……”“不用,我自己能……” 話沒說完,姚先生的膝蓋突然一軟,
眼前徹底黑了下去。再次有知覺時,鼻尖縈繞著陌生的香氛。姚先生費力地睜開眼,
刺眼的陽光從窗簾縫隙鉆進來,在地毯上投下一道金線。他動了動手指,
觸到一片溫熱的肌膚 —— 不是自己的。“醒了?” 小胡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帶著剛睡醒的慵懶。姚先生猛地轉頭,看見女孩披著酒店的浴袍,領口敞開著,
露出肩頭曖昧的紅痕。他低頭看向自己,被子滑落的瞬間,全身的血液仿佛都沖到了頭頂。
“這…… 這是哪里?” 他的聲音干澀得像砂紙摩擦,喉嚨里還殘留著酒精的灼燒感。
“XX 酒店呀?!?小胡往他身邊湊了湊,浴袍的帶子松松垮垮掛在腰間,
“昨晚您喝太多了,同事們說送您回家,您抱著柱子不肯走呢?!?她輕笑起來,
指尖劃過他的胸膛,“還是我把您勸上車的?!币ο壬哪X袋像被重錘反復敲打,
回:KTV 走廊的壁燈、女孩貼過來的呼吸、出租車里晃動的光影…… 可怎么會到酒店?
他掙扎著想坐起來,被子滑落的瞬間,看見床頭柜上放著的安全套包裝,心臟驟然縮緊。
“我們……” 他的聲音發(fā)顫,作為常年處理性侵案件的律師,
他比誰都清楚此刻的處境有多危險。小胡突然紅了眼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姚律師,
您不能不認賬啊?!?她的眼淚掉下來,砸在他手背上,滾燙的,
“昨晚您抱著我說…… 說喜歡我很久了……”“不可能!” 姚先生猛地抽回手,
后背沁出冷汗,“我喝多了,但絕不會……”“可我們都這樣了……” 女孩哭得更兇,
肩膀一抽一抽的,“我還是第一次…… 您要是不負責,我可怎么活?。?/p>
” 她突然掀開被子,指著床單上的血跡,
“您看…… 我真的是第一次……”姚先生的視線像被針扎了一樣縮回來,
胃里一陣翻江倒海。他知道那可能是偽造的痕跡,法律實務課上專門講過類似的誣告案例,
可當這一切真實發(fā)生在自己身上時,所有的法理邏輯都碎成了粉末。“你先冷靜點。
” 他掀開被子跳下床,赤著腳在地毯上踱步,試圖找回理智,“昨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我喝斷片了?!毙『诖采?,浴袍滑落露出半邊肩膀,
眼淚汪汪地看著他:“您真的不記得了?” 她咬著嘴唇,聲音委屈得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您說在律所就注意到我了,
只是不好意思說…… 還說…… 還說要跟我認真交往……”姚先生猛地停住腳步,
難以置信地看著她:“我從沒說過這種話!” 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壓抑的怒火,
“小胡,我勸你想清楚再說話?!薄拔以趺磿眠@種事撒謊?” 女孩突然哭出聲,
從床頭柜拿起手機,“我這里還有昨晚的錄音呢…… 雖然您說話顛三倒四的,
但意思很清楚……” 她作勢要按播放鍵,卻在姚先生看過來時又收了回去。
姚先生的后背已經(jīng)被冷汗浸透。他知道,無論錄音內(nèi)容如何,只要這段音頻流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