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晴捂著臉,眼淚噴涌而出:“我好心把玉佩讓給你,你自己沒有拿穩(wěn)反而還動手打人,就因為我只是個低微的拉琴女,就活該被你扇嗎?”
“裴先生,你也看到了,你太太見不得我,你放我走吧?!?/p>
她哭著掙脫裴南周的手,又被裴南周再次拉回懷里。
“又不是你的錯,你走什么?”
上一秒,裴南周看林婉晴的眼神還是心疼,下一秒,他看向黎清瑤的目光便冰冷的能刺穿心臟。
“瑤瑤,跟她道歉?!?/p>
黎清瑤置若罔聞,顫抖著身體蹲下來去撿摔成四瓣的玉佩,心臟像是被硬生生剜走一塊,疼得無法呼吸。
她被一個力道大力拉起來,甩的猛一趔趄,聲音發(fā)抖:“她摔了我外婆的玉佩!”
“那你就可以動手打人?”
裴南周的聲音如寒冰,他握住林婉晴的手,朝著黎清瑤的臉頰甩去。
“啪!”
黎清瑤臉上火辣辣地疼,嘴角沁出一絲淡淡的血絲,目瞪口呆地看向他。
他再也不是當(dāng)初那個會為了娶她足足挨了十鞭家法的裴南周。
又是一巴掌,黎清瑤的雙頰火速紅腫,這些遠不及心臟被撕裂的痛,她大力呼吸著,每一下痛意都貫穿全身。
裴南周的目光沒有在她身上多做停留,指尖溫柔地拂過林婉晴眼角的淚水:“還打嗎?”
林婉晴委屈地搖搖頭,紅著眼睛躲進他懷里。
他攬住林婉晴離開時,冷冷地掃了眼黎清瑤:“我會賠給你一塊一樣的玉佩,你別再把氣撒在婉婉身上?!?/p>
黎清瑤愣愣地站在原地,連呼吸都痛。
裴南周,這個世界上怎么可能會有一模一樣的玉佩,就像感情一樣,碎了就是碎了,再也不可能完好如初。
“外婆,我錯了,當(dāng)初要是聽你的話就好了……”
黎清瑤昏昏沉沉地回到花店,中介帶著買家來談店鋪轉(zhuǎn)讓的事,她連價格都沒問,就簽了轉(zhuǎn)讓合同。
這里曾經(jīng)是承載裴南周愛意的地方,如今只剩下無盡的悔意。
“十天后店鋪會正式轉(zhuǎn)讓,請黎小姐按照合同要求進行交接?!?/p>
黎清瑤沒有任何異議,她遣散店里的員工,正式開始歇業(yè)。
接連幾天,裴南周再也沒有來找過她,算著離婚協(xié)議的時間,還有十來天就過離婚冷靜期了,到時候她會帶著離婚證徹底離開他。
這天夜里,黎清瑤回了一趟別墅,發(fā)現(xiàn)裴南周在玻璃花房為林婉晴準(zhǔn)備了燭光晚餐。
林婉晴高傲地看著她,充滿了勝利者的姿態(tài):“裴先生對我很好很溫柔,只要我想要的他都會滿足我。我半夜睡不著,他哄了我整整一夜,我心情不好,他準(zhǔn)備燭光晚餐哄我開心,他以前也是這樣對你的嗎?”
黎清瑤咬緊嘴唇,取走那盆象征他們愛情的薰衣草,一聲不吭地轉(zhuǎn)身離開。
花房的門忽然自動落鎖,黎清瑤剛想質(zhì)問林婉晴究竟想干什么,卻見她抬手推翻蠟燭,一瞬間,火光四濺,玻璃花房成了一片火海。
裴南周趕來時,目眥欲裂,他用身體用力撞開玻璃門,徑自沖向倒在地上的林婉晴。
巨大的火光中,黎清瑤看見他毫不猶豫地用身體護住林婉晴,抱起她沖出火海。
而她被濃煙嗆得睜不開眼,身體倒在滾燙的玻璃碎片上,鮮血直流。
意識逐漸模糊時,心臟被撕扯地生疼。
現(xiàn)在的他,眼里再也看不見她。
原來,那個會把她看得比命還重要的裴南周,早就已經(jīng)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