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長垣手里的動作停了下來。
他狹長的眸子瞇起,眼里的神色很復(fù)雜,是宋初霽看不懂的復(fù)雜。
楚長垣先是否了認所謂“重生”,然后對宋初霽露出一個陰惻惻的笑容。
“前兩天我在書房和暗衛(wèi)說的話,你是不是都聽到了?”
宋初霽前胸的衣襟剛才被楚長垣粗暴的撕裂,白皙的肌膚裸露在空氣里,聞言,一片冰冷。
“宋初霽,你這輩子都別想離開我?!?/p>
楚長垣嗤笑一聲,然后隨手抽出腰帶,將宋初霽五花大綁在床上,然后揚長離去。
“老實點?!?/p>
不消片刻,換了一身夜行衣的楚長垣就將被捆的結(jié)結(jié)實實的宋初霽扛了起來,漏夜往京城的郊外策馬離去。
“楚長垣,你要帶我去哪里?!”
回應(yīng)宋初霽的只有馬蹄的聲音。
良久,在看到山海關(guān)那片隱秘的地域里駐扎的密密麻麻的軍隊時,楚長垣的聲音才低低傳來。
“我將這皇城打下來,殺個雞犬不留,讓你做皇后如何?”
宋初霽驟然睜大眼睛:“楚長垣,你敢!”
這是她父親、是整個宋家拼死守護了數(shù)百年的百姓,怎么能因為這樣荒謬的理由肆意屠戮秦朝里安居樂業(yè)的百姓!
上輩子她輔佐謝將時,也是因為謝將時在她面前表現(xiàn)出的治國才能讓他成為在九龍奪嫡里是最適合做皇帝的皇子,只不過到臨死前她才意識到謝將時的狼子野心。
可是楚長垣,他一個楚國的質(zhì)子,憑什么要屠戮無辜的百姓!
宋家朝朝代代有多少男兒的尸骨埋在邊境,宋初霽的父親那一輩甚至死到就剩下宋父一個當(dāng)家的男郎了!
“我絕不可能允許你誅殺任一個無辜的百姓,如果你敢這樣做,我就和你不死不休!”
宋初霽感到楚長垣的身體有片刻的僵硬,下一刻天旋地轉(zhuǎn),楚長垣直接將她重重從馬上丟了下去!
宋初霽的被五花大綁的身體在地上狼狽地滾了兩圈才停下來,感覺渾身的骨頭都仿佛裂開一樣疼痛萬分,讓她一時間連大腦都漆黑一片。
楚長垣狀若瘋狂一樣掐住她的脖子。
“宋初霽,你這個沒心肝的賤女人!”
“我對你這么好,你卻因為一個陌生的平頭賤民要和我不死不休,我真想把你的心掏出來看一看,到底是不是黑的!”
宋初霽出氣多進氣少,美眸也逐漸失神,漫天星斗在她視野里變成一片模糊的慘淡,她唇角抖動,自嘲一笑。
明明還差兩天,她就可以徹底脫離這個噩夢般的生活了。
難道,她真的要死在這里了嗎?
出乎意料的是,楚長垣松開了她的脖子,宋初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覺得楚長垣的手在黑夜里似乎有些發(fā)抖。
楚長垣連說了三個”好“,粗暴地將宋初霽拖往軍營,吩咐一個打扮的花紅柳綠的中年女人,讓她把宋初霽洗干凈好好打扮一下。
女人”哎呦“一聲,燭火下宋初霽的臉頰精致逼人,就是身上怎么這樣狼狽?
宋初霽身上的繩子還沒解開,女人用剪子將那些和皮肉黏在一起的衣衫剪下,滿臉都是可惜。
“這么漂亮的一副皮肉,怎么給搞成這樣子?”
宋初霽渾身上下簡直沒有一塊好肉。
觸目驚心的燙傷,與粗糙地面重重摩擦的血肉模糊,還有脖子上可怖的青紫掐痕……能保住一條命,簡直都是萬幸。
女人嘖嘖有聲,替宋初霽梳妝。
不過長得倒是真的很好,聽說很多軍官就是有一些別樣的癖好,看著倒是格外楚楚可憐了。
宋初霽一直麻木地被女人擺弄著,直到要換上衣服時,宋初霽才看見那托盤上暴露的服飾,金銀琉璃妝點著布料少得可憐的著裝,看著就讓人面紅耳赤。
宋初霽心里涌上一陣不祥的預(yù)感。
她猛然睜大眼睛:“你要做什么!不,我不穿!”
女人哈哈大笑。
“穿不穿都由不得你,進去了之后瞧這些眉眼高低,好好伺候?qū)④娎蠣攤?,不然有的你好果子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