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氣的渾身發(fā)抖,對著身旁的容嬤嬤呵斥。
“快帶三皇子下去”。
她沒想到白鳳翎竟然會當眾發(fā)瘋,也沒想到她的三皇兒怎如此失態(tài)。
眾人看的目不轉(zhuǎn)睛,一些大家小姐用手帕擋住臉,但手帕縫隙處炯炯有神地眼睛出賣了她們。
白鳳翎又怎會讓他這么輕松躲下去。
她將手里備好地銀針刺入三皇子風(fēng)府穴。
本來羞憤不堪的三皇子只覺后頸一疼,“哈哈哈哈”狂笑不已!
蘇玉柔看傻眼了,這怎么和上一世都不一樣?
皇上亦震驚地后退數(shù)步,白家那丫頭瘋了,他這個皇兒也瘋了不成?
“來人”皇上的聲音這時比寒冰還冷,“三皇子身體不適,帶下去”
皇上看到三皇子兩股之間的液體時,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
老三當眾失禁,別說帝位,就是一個王爺、將軍都不足以服眾!
還有那白鳳翎和蘇玉柔落水之事,皇后和老三以為他們做的天衣無縫。
可惜他們忘了,皇宮是他這個皇帝的地盤,他想知道的事一查便知。
老三接下來的表現(xiàn)更是讓他失望。
至于白鳳翎,老三剛才表現(xiàn)絕對和她脫不了關(guān)系,她最好是真傻了。
否則,她竟敢置老三于不仁不義之地,就別怪他對白家動手了。
他給皇后傳遞了一個眼神,皇后瞬間領(lǐng)會。
皇后尖銳的嗓音撕裂了大殿的沉寂,“按住她!給本宮死死地按住她!”
精心保養(yǎng)的丹蔻指甲直直戳向被侍衛(wèi)粗暴按跪在地的白鳳翎。
她胸膛劇烈起伏,鳳冠上的珠翠簌簌作響,眼中的狂怒和怨毒噴了白鳳翎一臉。
“本宮好好的皇兒!竟被你……被你當眾……當眾……”
她幾乎說不下去那恥辱的字眼,聲音仇恨而扭曲,趴在白鳳翎耳邊低聲說道。
“白鳳翎!你毀了他!毀了他所有的體面!你該死!
不過本宮不會讓你那么容易就死去,本宮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猛地吸了口氣,施舍地說道:“念在你白家世代功勛,本宮今日格外開恩。
白鳳翎殿前失儀,毆打皇子,罪不容誅!
然,你與三皇子‘肌膚相親’是鐵一般的事實!
為全皇家顏面,也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本宮做主,將你賜予三皇子為妾!今日你就滾去三皇子府!”
她一字一頓,意圖將白鳳翎和白家釘死在恥辱柱上,更是要將白家這龐大的勢力徹底綁上三皇子的破船!
“且慢!”
孟老太君蒼老的大喝聲驟然壓過了皇后的尾音。
孟老太君拄著龍頭拐杖,在紅衣的攙扶下巍然起身,一步一頓。
那拐杖敲擊金磚地面的聲音,沉重得如同戰(zhàn)鼓擂響,敲在每個人緊繃的心弦上。
她渾濁卻銳利的目光掃過全場,最后落在帝后身上,沒有絲毫懼色,只有不容置疑的威嚴。
“老身斗膽,請皇上、皇后娘娘明鑒!
鳳翎今日言行狂悖,絕非本意!其中必有蹊蹺!”
她根本不等帝后回應(yīng),竟在眾目睽睽之下,直接撥開壓著白鳳翎的侍衛(wèi),那老邁的身軀爆發(fā)出驚人的力量,將侍衛(wèi)推得一個趔趄。
她俯身,顫抖卻有力的手將白鳳翎緊緊摟入懷中。
“鳳翎!我的乖孫兒!你這是怎么了?醒醒!快醒醒?。 崩咸穆曇魩е耷?,滿是疼惜地撫摸著孫女臉頰。
她仰天悲呼,聲震殿宇:“白家列祖列宗在上!睜開眼看看吧!護佑我白家血脈,驅(qū)散這迷了鳳翎心竅的邪祟魍魎!讓她清醒過來!”
她的悲愴仿佛帶著某種奇異的力量。
眾人驚駭?shù)乜吹?,方才還狀若瘋魔、力大無窮的白鳳翎,竟在老太君懷中奇跡般地安靜下來,眼睫顫動幾下,徹底昏睡過去。
睡……睡著了?
殿內(nèi)死寂,落針可聞。
所有人都被這詭異的一幕震懾——難道……白家大小姐真是中了邪?
可為何中邪偏偏追著三皇子往死里打?
老太君一手緊緊抱著昏睡的孫女,一手輕輕梳理著她凌亂的發(fā)絲。
就在這看似慈愛的動作下,她的掌心清晰地感受到了白鳳翎悄然寫下的幾個字。
一瞬間,老太君的心沉入了萬丈冰窟,一股怒火在胸中炸開!
但她布滿皺紋的臉上,卻硬生生擠不出一絲波瀾。
她猛地抬起頭,目光直射寶座上的皇后。
聲音斬釘截鐵,無半分請求之意,只有凜然的宣戰(zhàn):“皇后娘娘!這婚,賜不得!”
“放肆!”
皇后積壓的怒火被這公然的反抗徹底點燃,轟然爆發(fā)!
她猛地一拍鳳椅扶手,霍然起身,指著老太君厲聲咆哮:“孟氏!本宮看你老糊涂了!昏聵至極!
白鳳翎瘋癲犯上,本宮已是法外施恩,網(wǎng)開一面!
你白家不知感恩戴德,竟敢如此藐視天威,得寸進尺!
真以為仗著祖上功勞,皇上就奈何不了你們白家了嗎?!”
她字字誅心,刻意將矛頭引向帝王對白家的忌憚。
皇帝的臉色早已陰沉如暴風(fēng)雨前的天空。
他本不欲插手皇后處置,但白家這老太婆的舉動,已不僅是頂撞皇后,更是赤裸裸地挑戰(zhàn)他的皇權(quán)!
她敢如此,無非是倚仗白家勢大!
一股冰冷的殺意瞬間彌漫帝王周身。
他緩緩開口,聲音不高,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蘊含著雷霆之怒。
“老太君……皇后賜婚,是為今日之事做個了斷,保全皇家與白家最后的顏面。你……有何異議?”
最后一個字落下,侍衛(wèi)們的手不自覺地按上了刀柄。
皇后看著皇帝的態(tài)度,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怨毒的笑意。
白家?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
今日,就讓你們知道什么叫天子之怒,伏尸百萬!
面對帝后聯(lián)手施壓的恐怖威勢。
孟老太君卻毫無驚懼,她挺直了佝僂的脊背,將懷中的白鳳翎護得更緊。
迎著皇帝幾乎要擇人而噬的目光,一字一句,清晰無比,如同驚雷般炸響在死寂的大殿:
“老身異議大了去了!
皇上!皇后娘娘!我家鳳翎,乃得先皇金口玉言、御筆親書,賜婚于當今太子殿下!
婚書尚在宗人府供奉!
皇后娘娘今日強要將太子正妃指給三皇子為妾……
這是要公然忤逆先帝遺旨!是要陷皇上于不孝!陷三皇子于不義!
更是要動搖國本,禍亂朝綱嗎?!”
“轟——!”
老太君的話,如同一道九天驚雷,狠狠劈在了所有人的頭頂!
滿殿皆驚!
死寂被打破,響起一片壓抑不住的抽氣聲!
幾個老臣更是臉色煞白,幾乎要當場暈厥!
忤逆先帝!動搖國本!禍亂朝綱!
這三個罪名,一個比一個重,一個比一個致命!
老太君這已不是抗辯,這是將一把裹挾著先帝威嚴和禮法大義的利劍,直直地、悍不畏死地刺向了皇后和皇帝的心窩!
大殿之上,劍拔弩張的氛圍被徹底點燃!
“孟云英,你好大膽,竟敢威脅本宮”皇后再次被氣得心口陣陣發(fā)疼。
她不信今天收拾不了白家這對祖孫,既然不想白鳳翎嫁給三皇子,那就都去死吧!
“來人,白家孟氏忤逆犯上,白鳳翎殿前裝瘋賣傻,毆打皇子, 拉下去打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皇后忍著被氣得陣陣發(fā)疼的心痛,她想破局,她不能被那死老婆子牽著鼻子走,她今天就要打死這該死的祖孫。
老太君懷里的白鳳翎也心口發(fā)疼,不是氣的,是被燙的。
剛才在水里只顧著游泳,上岸后又在思考如何應(yīng)對皇宮中一群人,完全沒注意胸前玉的存在。
現(xiàn)在她滿心期待,這發(fā)燙的是它嗎?
白鳳翎借著祖母和大伯母的攙扶,手看似無意地拂過胸口,摸到燙人東西正是一塊玉,手指細細描繪了一下玉的形狀。
在現(xiàn)代她閑下來時,就會好好盤它,它的形狀早就刻在了骨子里,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竟然真的是它!
那是不是她的空間也還在?
如果不是眾目睽睽,皇上皇后問罪地情況下,她真想立刻馬上鉆進空間里,好好確認下!
皇上倒是想順著皇后,可眾目睽睽之下,他到底還有幾分顧慮。
他嘆了一口氣,說道:“罷了,左右不過兒女的一些鬧?。』屎?,你也不要太過生氣,讓眾人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