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段淮頌一出來就看見幾人都圍在辦公桌旁交頭接耳,頓時皺起了眉,
突然在背后響起的聲音將幾人都嚇了一跳,下意識就將東西往身后一藏,訕訕笑著,“沒什么沒什么……”
話音還未落下,譚瀚舟便感覺手中一空,
回頭去看的時候,果不其然就看見手中請柬已經不見了蹤影,再一看,段淮頌手中多出來的那抹紅色,可不就是他們一直藏著的請柬?
還不等他們阻止,段淮頌就已經翻開了請柬,看到了上面的兩個名字,
聞蔓,楚行之。
再一看請柬上的結婚日期,十月二十一日。
他抿了抿唇,沒說話,可在場所有人都不自覺打了個顫,感覺周身的溫度都下降了不少,明顯心情不佳了起來。
“那個……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
見他這樣,其他人也不敢多待,紛紛找了借口先一步離開,走到最后,就只剩下了譚瀚舟一個人,
下一秒,他就看見段淮頌手中又多出了一個小盒子。
這不是譚瀚舟都一次看到這個戒指盒,這三年里他時不時就能看見段淮頌拿出來摩挲,像是在懷念某個人一樣。
而那個人是誰,不言而喻。
“蔓蔓什么時候回來的?”他看著那張請柬,總覺得有些奇怪。
沉默了許久之后,段淮頌苦笑一聲,才悶著聲音回了一句,“三天前,我在機場見到了她?!?/p>
聞言,譚瀚舟卻瞪大了眼。
三天前見到,三天后就送來了請柬,這要撇清關系的態(tài)度屬實太過明顯,頓了頓,他才又開口問道,“你都跟她說了些什么?怎么會……”
話還沒有說完,段淮頌就先一步搖了搖頭,“她說,她這次回來就是為了結婚?!?/p>
這話一出,譚瀚舟就也沉默了。
他幾次欲言又止,到了最后,卻又全都化作一聲嘆息。
他還能說些什么呢?總歸是當初的段淮頌自己傷了聞蔓的心。
只是再提起時,多少還是會有些遺憾。
畢竟那時,他們所有人都以為聞蔓會和段淮頌在一起,那時候他們也都能看得出來,聞蔓是喜歡段淮頌的。
若是不喜歡,她又怎么可能能夠忍受那時脾氣差到了極致的段淮頌?
可就在這個時候,段淮頌卻像是突然下定了什么決心一樣,“我不會就這樣放棄的?!?/p>
聞蔓喜歡的人本來就是他,她本來就該是他的才對。
誰知他這話一出,從前都覺得他們應該在一起的譚瀚舟卻愣了愣,半晌才眼神復雜地看向他,問道:“你這又是何必?”
當初不懂得珍惜,如今聞蔓都已經要和別人結婚了,在去糾結放不放手又有什么意義呢?
“沒有什么何必不何必,我喜歡她,就絕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她嫁給別人。”
譚瀚舟也被她這話嚇了一跳,還想再勸,“可她都已經喜歡上別人了……”
你不愿意又能怎么辦呢?
后半句話到底還是被他咽了回去,可段淮頌卻像是看出了他的未盡之語,卻仍然不甚在意,反而還笑了笑,“那又如何,我能讓她愛上我一次,就能讓她愛上我第二次。”
見勸不動,譚瀚舟搖了搖頭,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到底沒有再說些什么。
“算了,隨你吧?!?/p>
但他知道,段淮頌大概不會成功。
或許他還不曾發(fā)現(xiàn),聞蔓是個認定了死理就不會回頭的人,一如當初她決定去照顧癱瘓的段淮頌,不論被他怎么打罵驅趕,她都從來沒有想過放棄。
也如同后來他痊愈,當她發(fā)現(xiàn)自己被排斥的那一刻起,她就在悄悄計劃著離開,然后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他們所有人的世界里。
或許總有些人,要等撞了南墻,才會知道已經失去的人或者物,是哪怕后悔,也再找不回來的了。
直到所有人都離開后,段淮頌將戒指從戒指盒里拿了出來,他看著戒指上的那個代表聞蔓的那個字母,輕輕撫摸著,低聲呢喃,
“蔓蔓,我絕對不會就這樣放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