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淮川與小青梅訂婚的第二天,他出事了。因剿匪時遭遇不測,他雙腿殘廢,
小青梅得知后,當(dāng)晚便退了婚。是我,憑借自己的獨特的針灸之法,耗費無數(shù)心血,
助他重新站了起來。他鄭重地向我發(fā)誓,日后必定迎娶我為妻。然而,就在成婚當(dāng)天,
林淮川的小青梅突然回來了,她以死相逼,哭著哀求林淮川不要娶我。剎那間,
林淮川方寸大亂,將小青梅緊緊摟入懷中,“蕁若,我想娶的人一直都是你。
”我瞬間僵在原地,遍體生寒。小青梅卻一臉?gòu)神妫?/p>
滿不在乎地打量著我這位端莊的高門貴女,“公府嫡女又如何,
還不是個籠不住夫君心的空架子?!?林淮川猛地將我推倒。我重重地摔在地上,
紅蓋頭滑落,露出我蒼白的臉頰。聽著他帶著哽咽的聲音,我的眼神不禁一陣恍惚。
但僅僅愣了幾秒,我便強忍著身上擦破的傷口,默默爬了起來。
周圍的眾人都在說著恭喜的話?!傲謱④娕c何姑娘終于重歸于好了,真是可喜可賀啊。
”“可今日是林將軍與蘇繹雪的大喜之日啊,何蕁若這半路殺出,也太不知羞恥了,
蘇繹雪又做錯了什么?林將軍最落魄的時候,唯有她不離不棄,悉心照料?!薄皣u,
你也不看看如今的形勢,林將軍都抱得美人歸了,你還管別人死活,小心林將軍收拾你。
”眾人小聲議論著,每個人都覺得這事不妥,卻都不敢大聲聲張。畢竟,
如今的林淮川已是戰(zhàn)功赫赫、備受矚目的鎮(zhèn)遠大將軍,
不再是當(dāng)初被困在一方天地的落魄之人。我望著林淮川,他滿眼心疼地看著他的青梅,
不停地安撫著,自始至終都未曾看我一眼。不知為何,往昔的回憶如潮水般涌上心頭。
三年前,他在剿匪時遭遇不測,雙腿殘廢,身體虛弱不堪,皇帝對他不管不顧,
昔日的同僚也紛紛落井下石,恨不得將他踩入塵埃。而他的青梅何蕁若,更是送來退婚書,
他深受打擊,一口鮮血噴出,隨即昏迷不醒。那時,唯有我守在他身邊?!袄[雪,
你也會離開我嗎?” 他滿臉悲傷與慌張,哀求著我,“不要走,好不好?
”我放下手中正在研磨藥材的杵臼,深深地凝視著他,在他黯淡的目光中,
滿是我對他的愛意?!拔也蛔??!北藭r,我被寵妾滅妻的父親趕出家門,走投無路,
是林淮川在我最艱難的時候伸出援手,收留了我。如今他一朝落魄,即便他趕我走,
我也不會棄他而去。他的眼睛瞬間有了光亮,可很快又黯淡下去,
苦笑著說:“如果你遇到更好的人,想離開,我不會阻攔,跟著我…… 你沒有未來。
”“不會的,” 我堅定地說,“我會用我的醫(yī)術(shù),幫你重新站起來,重回巔峰。
”為了幫他治療,我日夜鉆研醫(yī)書,踏遍深山老林尋找珍稀草藥,每日只睡一個時辰,
將醫(yī)術(shù)磨煉得愈發(fā)精湛。歷經(jīng)三年,通過精心的藥物調(diào)理、持續(xù)的針灸治療,
終于讓他重新站了起來,身體也逐漸恢復(fù)強健。他康復(fù)那天,激動地抱住我,說道:“繹雪,
若沒有你,我絕無今日,你是我的恩人,更是我的貴人,我定不會負你!”他還說要娶我,
要一輩子對我好,可沒想到,成婚當(dāng)日,他卻給了我最沉重的打擊?;檠缰袛?,我換下婚服。
他雖未與我交談,但我從他偶爾投來的目光中,已然明白,他不想娶我了。
其實我本就不是挾恩圖報之人,況且他曾經(jīng)對我的幫助,遠勝過我對他的付出。他既不愿,
我離開便是。這場婚事如此荒唐,當(dāng)晚眾人不歡而散。第二天一大早,皇上便暗中召見了我,
詢問我想要何種補償。林淮川康復(fù)后堅持要娶我,皇上本就極為不悅,只是拗不過他。
如今這局面,倒正合皇帝心意。我跪在地上,低聲回道:“民女近日便會離京,
懇請圣上賞賜些錢財,民女感激不盡?!被实塾行┰尞悾珜ξ业幕卮鸷苁菨M意。
一旁的太監(jiān)尖著嗓子說道:“你這姑娘還算識趣,皇上準(zhǔn)了,你只管安心離去吧。
”皇上賜給我萬兩銀票,只要我不揮霍,足夠我安穩(wěn)度過余生。我謝過恩賜,離開了皇宮。
我父親曾是京官,我自小便是官家小姐,從未離開過京城。我想去蜀地,聽聞那處山川奇秀,
有聞名遐邇的蜀錦。為了探尋前往的路徑,我問了許多往來的行腳商,他們說蜀地路途遙遠,
去往蜀地的商隊最快也要明日才能啟程。我思忖一番,時間上還來得及,
便決定回將軍府收拾細軟。就在這時,房門突然被推開。林淮川牽著何蕁若的手走了進來。
他來找我向來不敲門,可跟在他身后的何蕁若,臉色卻因此變得有些難看。他們朝我走來,
林淮川看著我,目光閃躲,“繹雪,大婚的事是我對不住你,這事我們之后再談。
蕁若莫名感到心慌意亂,精神不濟,你醫(yī)術(shù)高明,快給她看看,莫不是生了什么病。
”我看了眼林淮川,他顯然還不知道皇上召見我的事。我馬上就要離開了,如今他美人在側(cè),
我也沒打算與他道別?!昂?,何姑娘請坐。”林淮川拉著何蕁若在我面前坐下,
輕聲安慰她:“別怕,繹雪醫(yī)術(shù)精湛,肯定能治好你?!焙问n若甜甜一笑,“嗯,
我都聽你的?!蔽易屑殲楹问n若把脈,又觀察她的舌苔,氣色,一番診斷后,
發(fā)現(xiàn)她身體并無大礙?!昂喂媚锷眢w康健,至于心慌,或許是近來操心過多,
安心調(diào)養(yǎng)幾日便好?!焙问n若聽后,臉色瞬間一冷,看向我的眼神充滿挑釁,
可轉(zhuǎn)而望向林淮川時,又變得委屈起來。她拉著林淮川的手,“淮川,我是真的難受,
心慌意亂,說不定繹雪姑娘就是不愿給我看呢?!薄耙彩?,我畢竟愛你太深,
攪了你們的婚宴,繹雪姑娘討厭我也是應(yīng)該的,又怎會真心為我醫(yī)治。
”“心慌也不是什么大事,都是我自找的,就讓這心慌折磨死我吧,
這樣你和繹雪姑娘就能沒有阻礙,重新在一起了?!薄澳愫f什么!” 林淮川聽后,
立刻沉下臉制止她,“我不是說了要娶你嗎,怎么會看著你難受不管。
”何蕁若頓時淚眼汪汪,柔弱地靠在林淮川懷里,小聲抽泣起來。林淮川滿眼心疼,
隨即指責(zé)我,“繹雪,我知道昨日大婚沒成讓你難堪,都是我的錯,可即便你心中有怨,
也不該拿蕁若的身體開玩笑吧?”我看著他不滿的眼神,心里猛地一痛。相處多年,
他竟覺得我會公報私仇。我垂下眼眸,“是我醫(yī)術(shù)有限,或許沒看出何姑娘的病癥。
林將軍若實在擔(dān)心,可帶何姑娘去太醫(yī)院看看?!焙问n若拉了拉林淮川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