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時,我用最惡毒的話語祝福江榆涵孤獨終老。身患白血病的他紅著眼眶匆匆轉(zhuǎn)院,
而我則了無牽掛地準備放棄自己的生命。四年后,江榆涵成了國內(nèi)知名的慈善家。
他挽著漂亮的未婚妻,出席在同學聚會上。他想看看我后悔莫及的模樣,“一場病,
讓我看清了云璐詩的真面目,也不算虧。”“不過也應該多謝她當年的絕情,
讓我擁有了現(xiàn)在的幸福?!蔽彝蛩?,內(nèi)心沒有一絲波瀾,微笑著問,“大慈善家,
看在老同學的份上能再借我點錢嗎?”江榆涵震驚道:“這么多年了你還是這么見錢眼開,
真是讓人惡心?!?.我的銀行卡忽然收到了 30 萬的轉(zhuǎn)賬。
躺在病床上的我低頭看了看手機,轉(zhuǎn)賬用戶名是江榆涵,我的前男友?!敖芎?/p>
你人還怪好的嘞。”我想笑,可淚水卻模糊了我的視線,喉間腥甜,一口血嘔了出來。
倒下那一刻,我按響了急救鈴。大量的醫(yī)護人員跑進我的病房?!凹本?!病人情況危急,
立即騰出手術室進行搶救!”電視中直播畫面正在播放,醫(yī)生各種操作急救,
我在奄奄一息中看向了屏幕。主持人 call 起了流程?!敖酉聛恚?/p>
有一個特殊嘉賓想到節(jié)目里,向你表達她的遺憾?!薄坝姓堄袈菪〗?。
”郁漫妮是我們曾經(jīng)的大學同學,如今是一位在時尚界嶄露頭角的知名設計師。
她踩著高跟鞋,身姿優(yōu)雅地一步步走向江榆涵,眼眶泛紅?!坝芎?,我很久之前就喜歡你,
也等了你很多年,從你初涉公益事業(yè)默默無聞,到現(xiàn)在成為備受敬仰的慈善家,
從你愛她到現(xiàn)在…… 你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做你的女朋友嗎?”江榆涵看著她,
字句清晰,“好?!毙呐K強烈的痛意,好似壓過了我病發(fā)時的劇痛。我看著他們幸福的相擁,
忽然眼前一黑,徹底昏迷。我又被推進了搶救室。足足十個小時生死糾纏,
最后我吊上了一口氣,再次被推了出來。躺在病床上好幾天,
隔壁的病友向我講述直播的畫面。“你是沒有看到,江榆涵那個前女友聽著就很拜金很惡心,
根本配不上他!還好有郁漫妮這么優(yōu)秀的設計師走進他的生活,他們當天就官宣在一起了,
這對 CP 男才女貌,我喜歡!”她興沖沖地拉著我,“對了,
江榆涵今天好像會來我們醫(yī)院捐款,你說我到時候要不要找他合照?”我眸色微動,
強撐著身子,往窗外看去。下面人群涌動,可我一眼就看見了出類拔萃的江榆涵。
他比電視上顯得更加高大,更瘦了,五官深邃,可是比起當年顯然冷峻不少。病友看直了眼,
“他前女友真是瞎眼啊,竟然舍得拋棄了那么好的男人,有錢有顏還熱衷慈善,
身材看著還很好。”“外界都傳其實江榆涵還是一直沒放下,要是拜金女說點軟話,
興許他就吃回頭草了,可惜她只要錢,真是愚蠢啊,現(xiàn)在應該腸子都悔青了吧?!
”她喋喋不休地罵著,突然激動了起來?!敖芎孟癯覀冞@邊看過來了,
他應該看到我了吧?”我下意識地轉(zhuǎn)身,避開了他探究的視線。他應該沒有看到我。
我現(xiàn)在這副憔悴的模樣,也不合適見他。換下病號服,我準備出院,
卻沒想到還是撞見了江榆涵。他的團隊已經(jīng)走了,而他明顯疲倦?yún)s不知為什么停留在醫(yī)院,
漆黑的眸子緊緊盯著我?!霸畦丛?,你怎么會在這里?”我的手下意識攥緊,
“我知道你在這個醫(yī)院做公益,特意來找你的?!苯芎⑸?,“找我做什么?
”“人靠大樹好乘涼,我想靠你的接濟,換一個風水好的大房子?!彼x死還遠,
不知道風水寶墳的重要性,而事到如今,我也不打算讓他知道那么多了。
“不是已經(jīng)給你打了 30 萬,你怎么這么缺錢?”他皺眉,說著說著似乎動了怒,
目光咄咄地盯著我,“你現(xiàn)在的男朋友不給你錢?”“那個人渣又窮又廢物,我早分了,
我現(xiàn)在的心里只有你?!蔽页呓鼛追?,“榆涵,我們復合吧,
如果你還介意過去我甩你的事,那今晚你去我那里,好好罰我?
”江榆涵的臉色頓時變得烏黑,氣笑了。“云璐詩,這么多年你還是這么見錢眼開,
郁漫妮說的沒錯,狗改不了吃屎,你真令人惡心?!彼瓪鉀_沖地轉(zhuǎn)頭離開了。
我望著他離去,親眼看見他牽起了郁漫妮的手,一起往外走。他臉上的怒色一下褪去,
換上了溫柔喜悅的模樣。我后腰上早就愈合的刀疤好像在隱隱作疼,心也泛起了細密的痛意,
卻忍不住笑了。“江榆涵,幸福就好啊?!彼哪昵?,他先查出嚴重的白血病,我全力救他,
不幸的是后來我也檢查出了肝癌??晌覀儍蓚€人的收入,只夠一個人治病。配型結(jié)果出來,
我能救他,為他捐獻骨髓。便跟他提了分手。那時他眼神痛苦,哀求我不要走,
他會努力好起來的。我說:“江榆涵,我真的受夠了,為了治療你的病,
我現(xiàn)在只能住在寒冷的地下室,每天吃泡面,為什么呀!我欠你的嗎?
”“我媽給我介紹了相親對象,比你有錢有顏,最起碼人家身體健康!
”他悲傷又無助地望著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卻緊緊地抓著我的手,生怕我離開。
但我卻一根根掰開他的手指,快速上了相親對象的豪車。然后,我配合醫(yī)院,
為他的治療捐獻骨髓。這秘密我藏了四年,以后,就要藏進墳墓里了。
閨蜜開著小電驢來接我。我緊緊摟住了她的腰,小聲地說:“落落,過幾天你有時間,
陪我去看看地吧。”“什么地?”我平淡地開口,“墳地?!甭渎涞难劬ν蝗痪图t了。
“我最近忙著加班呢,咱以后的日子還很長,回頭再看行不?”我笑著說:“好,聽你的。
”落落送我回了家。我靠在沙發(fā)上,不知為何,忽然就想起了江榆涵。以前我感冒發(fā)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