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知蘇靜姝是皇室最受寵的小公主,卻鮮有人知她還是個杏林圣手。就連嫁人,
父皇都為他選了四個青年才俊,讓她選自己喜歡的。前世問她想選誰做駙馬時,
她紅著臉選了那個溫柔體貼的陸昭懿??沙苫椴坏揭荒晁鸵驉杭搽x世,她終身沒有再嫁,
成全自己對他的情誼。十年之后,南下出游,她在江南偶遇本該死去多年的心上人,
正摟著參議府千金林薇瑤在桃花樹下?lián)砦?。那一刻她才恍然大悟,有情郎的情給的不是她,
假死只是金蟬脫殼的計謀,和心上人廝守終生。后來刺客來襲,他替她擋下致命一擊。
臨死前他說:“公主,我知道假死欺君罪大惡極,可我心屬瑤瑤……如今以我命換她命,
若有來生……你莫要選我。”她郁郁而終,再睜開雙眼時——“阿姝,
這四人中你想選誰做駙馬?”熟悉的聲音讓她渾身一顫,眼淚差點掉下來。
身側(cè)帶笑的父皇還是年輕時的模樣,案幾上擺著四幅畫像。她竟重生了,回到了選駙馬這天!
“看你時??粗衍?,一定是屬意于他吧?那朕即刻下旨——”“不要!”她叫喊脫口而出,
聲音尖銳得讓人心驚。父皇愣住了:“怎么了?”指尖嵌進掌心,前世種種歷歷在目,
陸昭懿臨死前那句“別選我”像追魂符一樣,奪去她最后一絲生機。
“兒臣……兒臣不選陸昭懿?!彼晦D(zhuǎn)頭,指著另一幅畫像:“兒臣選他!
”畫中少年眉目俊朗,只是仿佛罩了一層冰殼那般帶著絲絲冷意云飛揚,精忠侯的兒子,
一個完全可以依靠父輩功勞逍遙一生的人!“飛揚?”父皇震驚得胡子都翹起來了,
“你不是不喜歡他的嗎?上次在宗祠上香的時候你差點摔死,他扶你的時候埋怨了你幾句,
你就記恨上他了?!碧K靜姝當(dāng)然記得。云飛揚是個冷口冷面的人,上次在宗祠扶她,
不客氣的數(shù)落她:“公主也該當(dāng)心些,若真摔傷了,還要連累旁人心疼。
直到上一世終身未娶的云飛揚戰(zhàn)死邊關(guān)風(fēng)雪中,
蘇靜姝才恍惚覺得那句“旁人”或許就是云飛揚自己。“阿姝,你決定好了?
”她深吸一口氣:“決定好了,兒臣……就選他!”她想起許多有關(guān)云飛揚的細節(jié),
盡管冷漠,不善言辭,目光卻經(jīng)常追隨著她,那次扶她,雖是埋怨,眼里卻是最真切的關(guān)心。
或許這就是天意,云飛揚,值得她賭一次。。父皇沉吟片刻,終是重新提筆:“也罷,
云飛揚是朕看著長大的,文韜武略俱是上乘,人品絕對沒有問題。朕這就擬旨,
為你二人賜婚?!彼е鼽S圣旨,好像重新抱住了自己的人生。忽然想起前世此時,
十七年的人生中第一次紅了臉,告訴了陸昭懿這個“好消息”,
卻只換來他淡淡一句“臣遵旨”。剛轉(zhuǎn)過回廊,四個熟悉的身影就圍了上來?!肮鬟x了誰?
”最活潑的周少爺擠眉弄眼。略顯浪蕩的韓少爺笑道:“這還用問?我們這四個人,
最不可能成為駙馬的就是飛揚,他得罪過公主,公主不喜歡他,
倒是經(jīng)常偷看昭懿兄……”蘇靜姝忍不住看向云飛揚和陸昭懿。云飛揚仍舊是冷漠的神情,
一副事不關(guān)已的樣子。而陸昭懿一襲白衣站在廊下,眉目溫潤,雪色衣袂被風(fēng)吹起,
恍若畫中人。前世她真的以為他是個溫潤體貼的良人,不料誤了自己的終身。下一刻,
他竟突然跪下:“臣已有心上人,還望公主成全!”蘇靜姝猛地瞪大了眼睛。這個場景,
是前世沒有過的??粗瞧剿厝缗栆话愕纳袂樽兊糜行┡で?,
一個可怕的念頭瞬間擊中了她——莫非他也重生了?所以重來一次,
他連一年的戲都不愿再演,寧可抗旨也要與林薇瑤雙宿雙飛?“陸寺卿可知抗旨的后果?
”蘇靜姝聽見自己的聲音在發(fā)抖?!俺荚阜艞壒俾殻哉埩鞣??!标懻衍仓刂剡凳?,
“只求與心上人遠走高飛?!毙纳先?,林薇瑤為什么成為他的心上人?
如果上一世她就告訴他,兩年前他身中劇毒,是她救了他,今時今日,他的心上人又會是誰?
癡心錯付,只因她沒有挾救命之恩嗎?上一世從未對他擺公主的架子,為他守了十年寡,
這輩子連片刻都不愿忍耐?蘇靜姝幾乎要脫口而出:我沒選你!可話到喉間又咽了回去。
他上輩子讓她守寡了那么久,她憑什么讓他好過?至少,也要讓他在痛苦和惶恐里多熬十日!
于是她緊了緊懷中的圣旨:“圣旨已下,不容違抗!至于選了誰……十日后本公主便會出嫁,
屆時你們都到場候著,本公主親自宣讀圣旨,迎駙馬入府!”說完她轉(zhuǎn)身就走,
卻在拐角處不慎踢到了一個人。低頭便看見林薇瑤跌坐在地,
杏眼含淚的模樣與她記憶中年少時一般無二。她像受驚的兔子般跪下,額頭重重磕在地上,
磕得額頭通紅,含著淚的杏眼分外惹人憐惜?!俺寂疀_撞公主,罪該萬死!
”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那道白色的身影飛速而至。陸昭懿護在林薇瑤身前,
眼中是她從未見過的憤怒:“公主,瑤瑤已經(jīng)知錯,何必如此折辱?
”“我可有一句話讓她磕頭謝罪?”蘇靜姝心中冷笑,前世多少次,一遇到她,
林薇瑤都是這副嬌弱不堪的模樣,仿佛自己是什么兇神惡煞,可自己雖性子淡漠,
卻素來與人為善!陸昭懿卻根本不聽解釋,彎腰就要扶林薇瑤??伤D(zhuǎn)身太急,
抱著林薇瑤離開時廣袖狠狠掃到蘇靜姝的腰間,她失去平衡向后栽去,馬上就要摔倒在地上。
她閉上眼睛,等待著即將到來的疼痛。然而卻感到有人接住了他,護在臂間?!鞍㈡?/p>
”睜開眼睛,她又看見云飛揚滿臉焦急的樣子,和當(dāng)日在宗祠中一般無二。原來,
她沒有想錯,云飛揚,大概是真的喜歡她……蘇靜姝不知是喜是憂,再次陷入了昏迷。
蘇靜姝醒來時,額角還隱隱作痛。“是誰送我回來的?”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啞得不行。
丫鬟翠竹正端著藥進來,聞言抿嘴一笑:“是云小侯爺。他抱著您一路從御花園跑回來,
我們誰都沒有見過他如此驚慌失措的樣子?!碧K靜姝一怔:“云飛揚?”“是呢。
”翠竹點頭。蘇靜姝想起自己昏迷前感受到的那一幕,心頭微動:“除去驚慌失措,
他可還說了什么?”翠竹歪著頭想了想:“說公主應(yīng)該善自珍重,若真摔傷了,
耽誤了和陸寺卿的大婚如何是好?!彼龑W(xué)著云飛揚沉痛的語調(diào),
然后笑著說:“奴婢覺得云小侯爺似乎是醋了。”蘇靜姝原本心口的郁意一掃而光,
輕輕勾起唇角。和云小侯爺?shù)拇蠡?,自然是耽誤不得。接下來的幾日,
京城里傳遍了陸昭懿與林薇瑤的佳話——“陸寺卿今早又去參議府了,
聽說親自給林小姐熬了銀耳羹,親手喂給她喝。”“何止啊,昨日燈會上,
陸寺卿博林小姐一笑,買下整條街的燈籠!”“今早還有人看見,
陸寺卿背著崴腳的林小姐走了一整條朱雀街!”翠竹氣得直跺腳:“公主您聽聽!
陸寺卿再溫柔可親,他現(xiàn)在還是您的準駙馬,生來就是您的人!這般大張旗鼓地寵著別人,
還對這些傳言視而不見,不是打您的臉嗎?”蘇靜姝望著窗欞外飄落的桃花瓣,
似乎想到什么,忽然笑了。她大概能猜出來,陸昭懿是故意的。
“去把西廂房那個樟木箱抬來?!贝渲衲脕砗螅K靜姝隨手翻了翻,這里面放的,
全部是她搜羅的和陸昭懿有關(guān)的東西。
穿舊的衣服、磕壞的筆洗、甚至是他練筆時的草稿……滿滿一箱子,都在嘲諷她昔日的卑微。
“備轎,去陸府?!钡搅岁懜懻衍矃s不在。管家說,他陪林小姐去城郊賞桃花了。
蘇靜姝讓人把箱子抬進他書房,轉(zhuǎn)身要走,卻聽見門外傳來交談的聲音——“昭懿哥哥,
你最近總和我在一起,若被公主知道,一定會生氣的?!笔橇洲爆?。很快,
陸昭懿溫潤的聲音便傳來:“這些本就是我宣揚的,就是希望公主能知難而退。
”“可公主對你如此執(zhí)著,怎會放棄?”“即便她選了我,我也早已想到脫身的辦法?,幀帲?/p>
自從我身中劇毒,為你所救,便對你動了心,這輩子,除了你,我誰也不要。
”蘇靜姝如遭雷擊。中毒?可給陸昭懿解毒的祛鴆丹不是她給他的嗎!
那日他在山上會友被毒蛇咬傷,她用祛鴆丹救了他,只不過當(dāng)時宮中的一個嬤嬤突發(fā)惡疾,
太醫(yī)束手無策,她著急回去救人沒能等他醒來。難不成被林薇瑤鉆了空子?蘇靜姝踉蹌后退,
不小心碰倒了案幾上的花瓶,來不及扶住,眼睜睜看著它摔碎在地上。“誰?
”陸昭懿推門而入,見到是她,眉頭微蹙,“公主,你怎么連招呼都不打就跑來了?
”蘇靜姝看著他精致如畫的臉,忽然覺得可笑。上輩子他放棄一切去愛林薇瑤,可到頭來,
他喜歡上的其實只是那一顆藥。她想告訴他,到底是誰救了他,
但片刻后狂跳的心還是慢慢平靜。上一世她情深至此,他卻做出假死的事,
是他自己斬斷了和她的情分?!拔襾磉€東西?!彼齻?cè)身,露出身后那口有些年頭的樟木箱子。
陸昭懿臉色驟冷:“出嫁之日尚早,公主連嫁妝搬來了,就這么迫不及待嗎?
”“我沒有——”“駙馬之位,公主還是再考慮一下其他人吧?!彼驍嗨?,神情驟冷,
“我喜歡的人是瑤瑤,強扭的瓜不甜?!碧K靜姝感受到真切的怒氣。
上京城多少王孫公子想娶她蘇靜姝,到他這里,好像是逼他去上刀山下油鍋一樣!
她想說出那句“我選的不是你”,可林薇瑤突然“哎呀”一聲,嬌弱地跌坐在地。
“昭懿哥哥,我的腳傷又發(fā)作了……”陸昭懿立刻彎腰將她抱起,
毫不避諱地把她抱進自己的臥室,連個眼神都沒留給蘇靜姝。蘇靜姝站在門外,
看著他小心翼翼地為林薇瑤上藥,輕聲哄她:“疼就別忍著?!蹦前銣厝幔?/p>
上輩子她到死都沒有得到。陸昭懿,你眼盲心瞎。連真正讓你心動的人都認不出,
還屢次傷害。既如此,活該你得不到真正想要的人。蘇靜姝緩緩閉眼,轉(zhuǎn)身離去。一連幾天,
蘇靜姝在公主府閉門不出,準備嫁妝,操持嫁前的一些事宜。正在整理幾件穿舊了的衣服,
侍女慌慌張張跑進來:“公主,陸寺卿求見!”“不見?!碧K靜姝頭也不抬。話音剛落,
房門“砰”地被踹開——陸昭懿一身白衣染血闖了進來,眼底猩紅,“蘇靜姝,
你為何要給瑤瑤下毒?!”蘇靜姝愣?。骸拔医o她下毒,你開什么玩笑?
”“就因為我那日說喜歡的人是她,你就給她下毒?”陸昭懿一把攥住她的手腕,
毫不憐惜的掐住,力道大得蘇靜姝幾乎可以聽見骨頭碎裂的聲音,“你通曉醫(yī)理,一定是你!
”蘇靜姝被他拽得踉蹌,怒斥:“陸昭懿,你不懂規(guī)矩!”可陸昭懿根本不管不顧,
直接將蘇靜姝拖到了林府。一進門,蘇靜姝就看見林薇瑤躺在床上,嘴里嘔出的都是黑血,
臉色慘白如紙。一個醫(yī)者模樣跪在一旁:“林小姐中的毒太過兇險,一般的藥根本解不了,
只有用下毒之人的血為引,否則……活不過三日?!薄澳氵€有何話說?
”陸昭懿冷冷盯著蘇靜姝,“瑤瑤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唯一見過的外人就是你!
”“我為何要給她下毒?”“因為你喜歡我,但我心里只有她!”蘇靜姝怔在原地,
無語地笑了一下。林薇瑤突然有大力咳嗽了幾聲,吐出的把被褥染得黑紅?!翱?!
”那醫(yī)者急道,“再不服藥就來不及了!”陸昭懿閉了閉眼,再睜開時,
眸中只剩決絕:“事后,我再向公主請罪。”“按住她!”他一聲令下,
幾個家丁上前按住蘇靜姝的肩膀?!瓣懻衍玻 碧K靜姝掙扎著,“我是公主!
你們敢——”“別忘了你們是誰的人。”陸昭懿聲音冷得像冰,“后果我一力承擔(dān)!
”家丁不敢違抗,死死鉗制住蘇靜姝?!胺砰_!”蘇靜姝拼命掙扎,“不是我下的毒!
”陸昭懿充耳不聞,抽出匕首,寒光一閃——“啊!”刀刃劃開手腕,瞬間一道紅光,
蘇靜姝疼得渾身發(fā)抖。她時常以血煉藥,早已熟悉疼痛,但這痛太猝不及防,
她還是疼得發(fā)抖。陸昭懿的手似乎顫了一下,但很快,他面無表情地接了滿滿一碗血。
“你會后悔的……”蘇靜姝疼得滿臉冷汗,一字一句咬著牙說出來。“不會。
”陸昭懿斬釘截鐵,“只要能救瑤瑤,我做什么都可以?!毖矍耙黄岷?,
像前世嫁給陸昭懿前一天的夜空,蘇靜姝聽見自己心碎的聲音?!傩褋頃r,
蘇靜姝已經(jīng)回到了公主府?!肮?!”翠竹撲到床邊,哭得眼睛紅腫,“陸寺卿太過分了!
您總是放血制藥,體內(nèi)的血本就不多……”蘇靜姝低頭看著纏滿紗布的手腕,
那紗布上微微滲出紅色來,心頭卻沒有想象中的那般疼?!瓣懻衍材兀?/p>
”“他在外面……自請鞭刑九十九鞭,向您請罪?!贝渲癯橐?,
“您的血都已經(jīng)讓他喂給林小姐了,請罪又有何用!”她哭著抓住蘇靜姝的手:“公主,
算奴婢求您,別喜歡他了……他為了林小姐把您傷成這樣,您何必……”蘇靜姝閉上眼,
輕聲道:“我早就,不喜歡他了?!痹捯粑绰洌块T突然被推開。蘇靜姝抬頭,
便看見陸昭懿渾身是血地站在門口,似乎已經(jīng)被打了幾鞭,臉色卻比紙還白。
“公主剛剛……說什么?”蘇靜姝剛要開口,陸昭懿卻又似不在意,
先一步說道:“事急從權(quán),臣已自請鞭刑,公主若有氣,只管撒在臣身上?!彼D了頓,
眼中浮現(xiàn)出淡淡的厭惡:“但請公主莫要遷怒瑤瑤,日后……也別再對她下手?!闭f完,
他將鞭子雙手奉上,鞭子上還有明顯的紅色。蘇靜姝看著那染血的鞭子,
忽然笑了:“你就那么喜歡她?”“是?!标懻衍埠敛华q豫?!笆撬嬖V你,毒是我下的?
”陸昭懿沉默片刻,才道:“此事與瑤瑤無關(guān)?!薄盁o需多言,是或不是?!啊啊?。
”蘇靜姝指尖掐進掌心:“所以在我與她之間,你寧可傷我,也不愿讓她有一絲難過?
”“分明是公主傷了瑤瑤,你怎么還要這樣說?!边@句話化為利刃,
劈碎了她心中對他最后一絲情誼。恰在此時,侍衛(wèi)匆匆來報:“寺卿,林小姐醒了,
正哭著要見您!”陸昭懿神色一松,朝蘇靜姝拱手:“臣告退?!彼D(zhuǎn)身離去,
沒有一絲猶豫。蘇靜姝望著他的方向,輕聲道:“她魚目混珠,你卻輕易相信……陸昭懿,
我等著你后悔的那一日?!薄B(yǎng)傷期間,蘇靜姝閉門不出。直到春日宴的帖子送到公主府,
她是重要角色,不能缺席。宴席上,陸昭懿帶著林薇瑤也來了。席間,
陸昭懿雖未與林薇瑤同坐一案,卻不顧一切地坐在與她相鄰的座位上。他給她夾菜,剔魚刺,
溫柔細心得讓滿座閨秀紅了眼。“陸寺卿待林小姐當(dāng)真體貼……”“可不是,
聽說前幾日林小姐中毒,陸寺卿還親自去公主府……”偌大的宴會廳突然鴉雀無聲。
眾人偷瞄蘇靜姝,卻見她自顧自飲倒了一杯茶,神情清冷如山巔白雪。
忽然一個貴女倒在地上,面色漲得通紅。蘇靜姝趕忙上前把脈,斷定她是誤食了相克之物,
叫身后婢女去馬車里取出隨身藥箱,取出一個藥瓶,倒出一顆藥丸塞到她嘴里。
不到半柱香的時間,那個女子就睜開了眼睛,緩緩?fù)鲁鲆豢跉?,面色也恢?fù)了一些。
陸昭懿手中的茶盞突然一顫,茶水撒在桌子上。他猛地抬頭看向蘇靜姝,眼中滿是驚詫。
他只知道她通曉醫(yī)理,沒想到竟然精進至此。而林薇瑤臉色煞白,手指不自覺緊緊扣在案上。
蘇靜姝懶懶掃過他們,陰差陽錯,她的目的達到了一半。“公主的醫(yī)術(shù)竟然這般厲害。
”那貴女的密友感嘆。眾人一起感嘆,往常只當(dāng)公主性子冷淡,
不料想是個實打?qū)嵉男恿指呤帧T陉懻衍舱痼@的目光中,蘇靜姝緩緩起身:“不值一提。
”那貴女蘇醒之后,林薇瑤突然“哎呀”一聲,打翻茶盞,潑了自己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