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妻為了朱砂痣搶走姐姐的救命骨髓,而那,本是我去世的小外甥的臍帶血。我勃然大怒,
瘋了似的沖到副院長辦公室,看到的卻是我的未婚妻閻靖瑞仰著下巴,
裝著高貴冷艷的做作樣子。身側坐著她的思慕許久的朱砂痣:「多少錢,開個價。
一個億夠不夠?」「嫌不夠我再加一個億,無論如何,骨髓移植手術必須給齊先生的表弟做!
」「可那是我姐姐孩子的臍帶血!」我悲憤的聲音和護士焦急的呼喚一起響起。三天以后,
我靠在姐姐和姐夫的墓碑前的時候才知道,原來在某些人眼里,人命真的只是一個數字。
可那個剝奪她生命的人卻是被她親手養(yǎng)大的小女孩,搶走的她剛出生就離世的孩子臍帶血。
——「鄭滔,這樣心胸狹隘,毫無憐憫之心,我都不認識你了!」
「如果不是你莫名其妙地發(fā)瘋,嚇壞了齊贏表弟,他的手術也不會失敗,含恨而終?!?/p>
「那是一個剛成年的孩子啊,你怎么這么狠毒,我一定要讓你付出代價?!?/p>
「你已經不是以前的鄭滔了!」看著那些仿佛可以聽到聲音的語句,我冷笑,
齊贏的表弟分明死于排異反應。聽到他們在副院長辦公室交談的內容,
我想進去卻被門口的打手趕了出來。我只能等在醫(yī)院的大門口,看著她和齊贏拉著手走出了,
我沖上前去攔住兩人,近乎哀求的請求他們把原本屬于我姐姐的骨髓還給她。
「你說芝芝姐也病了?」閻靖瑞臉上浮現(xiàn)出不耐煩的表情:「齊贏的表弟病得很厲害,
他等不了多久了!你怎么什么都不放過?你現(xiàn)在甚至還不惜詛咒芝芝姐,你的親姐姐!」
「原來人真是會變的!」我還沒來得及再跟她強調一邊骨髓的來源,
閻靖瑞毫不猶豫讓她的保鏢將我拉走,昂首挺胸地和齊贏一起離開。齊贏回頭看了我一眼,
眼里滿是譏諷和嘲弄。我拼盡最后一絲力氣:「閻靖瑞,你去查??!,
還有我姐姐的病歷和診斷報告,我都可以給你。你也可以去病房看!
鄭芝就剩最后一口氣等著骨髓移植救命呢!那是把你養(yǎng)大的人?。 挂幌捳f完,
我渾身發(fā)軟,堂堂七尺男兒甚至軟了膝蓋,差點給閻靖瑞跪下。閻靖瑞眼中閃過一絲錯愕,
但更快又換成了憤怒和厭惡?!膏嵦希阍僭趺凑f也是個男人,還要吃這種無理的飛醋。
你不應該做設計師,你應該去演戲!」閻靖瑞毫不猶豫轉過身去?!肝腋阃嘶?!
只要你把我外甥的臍帶血還給我,我可以退婚成全你和齊贏?!归惥溉鹨话涯笞∥业南掳停?/p>
杏眼滿是鄙夷:「我已經強調過無數遍了,我和齊贏之間什么都沒有!
你不要拿你腦子里惡心猥瑣的思想去揣測我倆的關系?!埂改鞘且粭l活生生的人命,
我沒有心情陪你過家家,骨髓必須給齊贏的表弟!」「等齊贏表弟的手術成功,身體恢復,
我會找你商量婚禮的事情?!顾戎吒邕M那輛柯尼塞格里,瀟灑遠去。
這就是跟我從小到大的青梅竹馬,我花了十幾年去愛的女人。我們倆從幼兒園一起走到大學。
直到那天十幾輛豪車停在小院門口,我才知道她竟然是本市知名企業(yè)家走失在外的真千金,
被接回家千嬌萬寵。我明白我倆應該就到這兒了。
其實我也從未想過利用一起長大的情誼去綁架她。沒想到她會固執(zhí)的要與我定下婚約,
她家里人心疼這個小女兒,聽之任之。我拼了命提升自己,想讓自己配得上她。
但得到的也只有嘲弄、鄙夷、不屑一顧……我才知道,
她家人根本不屑于演所謂棒打鴛鴦的戲碼。金錢、環(huán)境、觀念如一條條鴻溝,
早晚會讓她想通的。從被認回去的那一刻起,她已經變成了孔雀,而我只是一只烏鴉。只是,
在我意料之外的是,她變成孔雀之后馬上變成了一個冷血無情,
將人命與金錢畫上等號的羅剎。閻靖瑞甜美的笑容在我腦海里慢慢模糊,我以為的真心真情,
連鏡花水月都算不上。我在醫(yī)院的走廊里一步一挪,游魂一樣,忽然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透過門縫,我看到齊贏和面前的人拉開長長的一段距離,
一臉嫌棄地看著對面形容憔悴的中年婦女,病床上躺著一個蒼白瘦弱的男孩:「離我遠點,
不過做戲而已,別真把自己當我嬸嬸了!」「就憑你們自己還能在單人病房住著?
敢露餡壞了我的好事,我就把你們趕出去!」中年婦女被他吼得渾身顫抖,
男孩則擁著被子縮成一團,甚至不敢看他。我打開門沖進去:「他們只是你找來的演員,
是不是!」齊贏猛地回過頭來,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更快地滿臉都是緊張的神色。
我以為他在心虛,因為我發(fā)現(xiàn)了他的秘密。結果他突然像老母雞一樣護在病床前,
語調異常激動:「鄭滔!是,你是靖瑞的男朋友、未婚夫,只要你想,我可以跪下求你,
我從小被嬸嬸帶大,再不做手術,她兒子會死的!」「我保證不會介入你和靖瑞之間的感情,
等我表弟病好以后,我會帶著他們離開,再也不出現(xiàn)在你們面前!」「鄭滔!」
我毫無防備地被人從身后狠狠推了一把,頭差點撞在墻上。我狼狽地轉身,
對上的是閻靖瑞漲紅的臉。她手里還拎著一些包裝精美的餐點,
原來她只是開車出去給這些人去買吃的了。我從來沒有見過她如此細心體貼的樣子。
可憐我姐姐,從小到大飯桌上哪怕是一口肉也要分給閻靖瑞一半的姐姐。從住院到現(xiàn)在,
閻靖瑞一次都沒有出現(xiàn)過她的病房里!可現(xiàn)在她擋在齊贏身前,就像一只憤怒的小獸。
我顧不上心里的擔憂和焦慮,指著病床上的男孩:「他們不是齊贏的表弟和嬸嬸,
只是他找來的演員!」齊贏突然沖上前和我拉扯,他的力道比閻靖瑞不知大了幾倍,
再加上故意使了十分的狠勁。我的后腰狠狠地磕在窗框上,傳來幾乎難以忍受的劇痛。
「鄭滔,你嚇到我嬸嬸和表弟了!你對我不滿只對著我一個人就好,不能這么對待無辜的人,
這樣太過分了!」我扶著腰部疼痛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