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裴家老三失聲大喊,“怎么會呢?!”
這個消息,像是晴天霹靂一樣砸過來。
江南柚錯愕的瞪大眼睛,久久不能回神。
裴元洲驚愕,看著她的目光很復(fù)雜。
裴母走上前,不可置信的奪過律師拿著的文件。
看著白紙黑字,還有老人的簽名與私印,那嫣 紅的痕跡,差點刺瞎了眼。
“怎么可能呢?!”
“大太太,這都是裴老的意思?!?/p>
裴老三暴躁的扯住律師的領(lǐng)子:“我爸不把財產(chǎn)留給我,怎么會給了一個外人?”
雖然遺言寫的很清楚,財產(chǎn)凍結(jié)三年,但是終歸是給了外姓人。
唯一有點人情的,就是這個宅子,子女終身都可以居住。
看著這一幕,時祈澤墨眸更為幽深,一言不發(fā)卻極為矚目。
“這確實是裴老的遺愿。”
律師再次重復(fù)。
“這不合乎邏輯?。 ?/p>
裴家?guī)讉€太太有些不甘心,就像是到嘴的肉沒了,誰能接受呢?
律師拿起公文包:“我只是遵循當(dāng)事人的遺囑。”
說完他就離開,對于裴家的家事也不便參與。
在人離開后,江南柚就被推到了風(fēng)口浪尖,感受到無形的壓力,面色微微泛白。
裴母面色陰沉,快速的走過去。
“江南柚,遺囑的事情,你是早就知道了嗎?”
“我并不知道。”
“真的嗎?”裴母很是懷疑。
“我發(fā)誓,我不知道?!?/p>
江南柚鼻尖酸澀,捏緊了手。
裴爺爺慈愛可親,對她是疼愛的宛如親孫女一樣,但是怎么也想不到,會把裴家的產(chǎn)業(yè)給自己?。?/p>
一切,都是那么的詭異。
裴母審視幾秒,若有所思。
“老爺子做事都是有想法的,這份遺囑一定是有道理的?!?/p>
“嫂子!”
“好了,都別說了吧!”
裴母率先冷靜,目光意味深長的掃過丈夫。
有的事情,只能意會不能多說。
裴家老大了然,掃了一眼沉默的兒子。
“選個好日子,你與江南柚也該訂婚了?!?/p>
江南柚的驚訝的扭頭。
兩人的事情,裴家一向是反對,在這個節(jié)骨眼變卦,意圖是如此明顯。
裴元洲皺眉:“爸爸?”
“這件事你說了幾次,我跟你母親也考慮了,如果你們是真心相愛,我們也同意了?!?/p>
裴元洲背對著來賓,眸色暗沉。
“我不會去利用她的。”
“你亂說什么呢?!”裴父有些恨鐵不成鋼。
見她眼眶微紅,裴元洲走過去將她擁入懷中。
“我們的婚姻是純粹的,不應(yīng)該有利益糾纏!”
江南柚的臉貼在他胸前,心被撕扯著。
就算是與時祈澤離婚,也會留下二婚的痕跡。
如果他知道,真的會原諒自己嗎?
裴母面色驟變,低聲呵斥。
“你不明白爺爺?shù)陌才艈???/p>
裴元洲抱著她,沉默不語。
裴母說的振振有詞:“你爺爺是為了這樁婚事盤算,所以才有了這份遺囑??!”
已經(jīng)死無對證,誰能知道老爺子的真實想法呢?
裴家人沉默,各自謀算著。
畢竟這女人像是個活寶藏,誰能收入其中是私下做的事!
葬禮結(jié)束后,來賓們紛紛離開。
時祈澤也悄無聲息的消失。
裴元洲不想她趟這趟渾水,找了個由頭將她帶走。
“我送你回去。”
“好的?!?/p>
看著他拿著車鑰匙過去,江南柚找了個隱蔽處神色有些恍惚。
手機鈴聲才讓她回神,是陌生號碼的信息。
“別再讓我看到你跟別的男人親熱,否則我怕控制不住自己做些什么?!?/p>
看到內(nèi)容就猜到是誰發(fā)的,卻還是忍不住回了一句。
“你是誰呢?”
江南柚還沒有等到回復(fù),就看到男友的車開來了。
她上了車,面色依舊慘白。
看著外面的景色,率先開口了。
“遺囑的事情,我并不知情。”
“不用想太多?!?/p>
“我沒想到裴爺爺會……”
裴元洲單手拉著她:“爺爺是掌權(quán)人,做每一件事都有謀算的?!?/p>
“可……你父母剛說的訂婚。”
車遇到紅燈停下。
裴元洲扭頭看著她,眸底的復(fù)雜在陽光之下亮堂少許。
“我想娶你,一直都想?!?/p>
“你的意思是……”
“趁著這個機會,我們訂婚吧!”
裴元洲態(tài)度堅定,已經(jīng)顧不得別的,也許這也是爺爺?shù)囊馑肌?/p>
一路無言。
江南柚回到出租屋,在樓下就看到幾輛挖掘機在蠢蠢欲動。
記得時祈澤層說過,這里很快就要被拆了。
她想了想,直接攔了出租車去了一處。
“女士,您不能進(jìn)去??!”
“我有急事?!?/p>
“需要預(yù)約的……”
江南柚不顧前臺阻攔,直接沖進(jìn)去。
聽到響動,律師出來看看。
前臺有些為難:“趙律師,這位女士要見您,但并沒有預(yù)約的!”
趙律師抬手示意:“你先出去,這里我處理?!?/p>
“是?!?/p>
“沒想到江小姐來的這么快,這邊請!”
趙律師側(cè)身,將她引到辦公室。
江南柚有些意外:“你是猜到我會來?”
“先請坐?!壁w律師笑而不語,為她泡了茶。
“裴爺爺?shù)倪z囑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裴老有兩樣?xùn)|西,委托我轉(zhuǎn)交您。”
“什么東西?”
趙律師放下茶,起身去拿出兩封密封文件、一支錄音筆。
“裴老想說的都在這,看完后趙小姐就明白了?!?/p>
江南柚有些半信半疑,遲遲沒有伸手去接。
心中總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似乎接下會發(fā)生難以預(yù)料的事。
趙律師笑了:“怎么,你是不敢接嗎?”
“里面是什么內(nèi)容?”
“就是你此行想知道的。”
“知道了?!苯翔纸舆^,捏緊了東西,“如果我還有不懂得,再上門請教了?!?/p>
看著她起身,趙律師作勢要送她。
剛走了兩步,扭頭一看她站在原地卻沒有動。
“江小姐是還有事嗎?”
江南柚猶豫幾秒,還是開了口。
“關(guān)于離婚的案子,如果委托找律師,勝率是多少呢?”
“看案件的復(fù)雜程度,勝算不好說?!?/p>
“如果……案子很匪夷所思呢?”
聽到這句話,趙律師的身子微僵,瞇起眼看著她。
江南柚繼續(xù)追問:“你會接嗎?”
“是誰的案子?”
“是我的?!?/p>
事到如今沒什么可隱瞞,畢竟趙律師是有名的大律師,除了他一時間難以找到更合適的人選。
與男友的訂婚,真的很想如期進(jìn)行。
趙律師神色如常,絲毫不覺驚訝。
“是江小姐要離婚嗎?”
“對的。”
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那你丈夫是同意的?”
“那人并不是我的丈夫!”江南柚跟著他到辦公桌前,“只要你幫我打贏官司,錢絕不會少一分的!”
“但是?!壁w律師輕嘆一聲,“時先生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什么?!”
江南柚驚得瞪圓了眼,身子一冷然后了然。
“原來你們是……”
這時候,大門突然被打開。
時祈澤大步走來,她看到覺得刺眼。
“怎么又是你?!”
“南柚。”
時祈澤站在她眼前,整個人在光影下宛如神邸降臨,眸底情緒難辨。
“原來你與趙律師是串通好的?!?/p>
江南柚咬著牙,聲音幾乎都喉底爆發(fā)。
男人欺身靠近,她感覺有些喘不過氣。
江南柚撐在桌子上,努力的仰著頭。
“裴爺爺?shù)倪z囑,也是你做了手腳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