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帝難以接受，“那時滿滿才十二歲??！”
永安訕笑兩聲。
沈皇后比丈夫淡定得多。
“十二歲又如何？陛下當(dāng)年爬臣妾家墻頭的時候，臣妾也才十二歲?！?/p>
文帝：“……”
永安沒忍住輕笑出聲，“阿耶，此事說來話長，但若是長話短說也簡單，您就想著，這會的蕭琤，便是當(dāng)年的沈宏?！?/p>
要么說自己女兒就是聰明，就這一句話，文帝頓時什么都明白了。
又是一個拜倒在他女兒的石榴裙下、在兒女私情和仕途前程二者間奮力躊躇掙扎的孩子。
這么一想，文帝就心軟了。
他的晉陽那么好，就算當(dāng)年才十二歲，那也是全長安最漂亮可愛聰明伶俐的十二歲姑娘。
那蕭琤愣頭青一個，見到這么可愛的漂亮的公主，怎么可能不動心。
沈皇后思慮再三，問永安：“若他們兩情相悅，我和你阿耶定然也不會棒打鴛鴦?！?/p>
“即便只是為搪塞吐蕃的婚事，我也不愿將就委屈了晉陽。”
文帝：“……等等，朕得先召蕭階那老家伙探探口風(fēng)，省得他不樂意，弄得好像朕強(qiáng)人所難看不慣他們蕭家似的?！?/p>
永安點頭，“蕭琤從兒臣府上離開后，便回府與衛(wèi)國公商議，想來衛(wèi)國公此時知曉內(nèi)情，阿耶此刻召見衛(wèi)國公詢問意愿最是合適?！?/p>
文帝命內(nèi)監(jiān)去國公府傳話。
永安也隨之向帝后告辭。
母女連心，沈皇后看出大女兒的想法，“你去晉陽府上，聽聽她怎么說。”
永安笑道：“滿滿的心事別人或許不知，阿娘還能不明白？”
“這些年，您給她看了多少王孫公子，她慣是眼高于頂一個也看不上?！?/p>
沈皇后：“我為此也說過她，可每次都有你阿耶護(hù)著，他慣是會和稀泥，滿滿這般都是你阿耶慣的?！?/p>
文帝欲言又止。
永安又道：“固然有阿耶的緣故，但更重要的，蕭二那人過于耀眼，有他珠玉在前，也不奇怪滿滿看其他人難以入眼?！?/p>
沈皇后點頭道：“這倒也是個說法?！?/p>
說完，沈皇后看向丈夫。
文帝忙笑道：“只要滿滿愿意，換人就換人。”
永安從立政殿退出來，連口氣都沒喘，直接坐馬車去了晉陽公主府。
如果說帝后得知蕭琤要尚公主是震驚，那晉陽則是憤怒氣惱——
好端端的，他來湊什么熱鬧！
“不行！絕對不行！”
永安也被妹妹的反應(yīng)嚇到，“為，為何不行？即便是假成親，蕭琤怎么也比羅岱要好啊。”
晉陽態(tài)度堅決，“那也不行！”
永安挑眉，“為什么？”
“……茲事體大，我不想欠他人情?！?/p>
永安不以為然，“君臣有別，能被天家借來一用是他的福氣，什么人情不人情的，別想太多。”
自己認(rèn)定的事，晉陽也從來是個倔脾氣，“皇姐，我不能那么自私?！?/p>
“他是衛(wèi)國公嫡次子，長安世家公子中出名的佼佼者，尚公主無異于自絕仕途，我怎么能讓他做這種傻事?！?/p>
永安：“可現(xiàn)在是他自己愿意??！還是他自己主動來求我?！?/p>
晉陽：“他愿意我不愿意。”
“皇姐別與他糾纏，這件事沒得商量！”
送走皇姐，晉陽心里還有些不安，隨即命人備車，她要進(jìn)宮見阿耶。
_到了甘露殿，御前伺候的內(nèi)監(jiān)劉德全遠(yuǎn)遠(yuǎn)地看見她，滿臉笑容弓著身子迎上前。
“奴才給晉陽公主請安?！?/p>
“劉公公，阿耶可在甘露殿？”
劉德全笑道：“陛下在里頭批閱奏折呢?！?/p>
晉陽點頭，“我有事要和阿耶說。”
說著就要往殿里走。
劉德全忙道：“殿下，衛(wèi)國公也在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