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階哼笑道:“你就算想,晉陽公主可未必看得上你。”
蕭玨不服氣,“我記得二哥給晉王做伴讀的時候,晉陽公主可喜歡找二哥玩了,可見公主喜歡長得好看的人,我和二哥怎么也有五六分相像,何以見得公主就看不上我?!?/p>
蕭階不理解但他確實很欣賞小兒子的迷之自信,“你高興就好?!?/p>
“但如今就算你想娶恐怕也來不及了,已經(jīng)有人雀屏中選?!?/p>
無人注意的角落里,蕭琤倏然掌心緊握。
蕭玨好奇道:“誰?。坎粫墙袢漳莻€羅岱吧?”
蕭階扶須道:“八九不離十?!?/p>
蕭玨:“還別說,羅岱今天的確是出盡了風(fēng)頭;皮囊也算上乘,才氣又好,的確是有兩把刷子。”
忽有門房小廝前來傳話——
“家主,大駙馬的馬車停在咱們府前,讓二爺前去說話?!?/p>
蕭階霍然起身,問道:“怎么不請駙馬爺進(jìn)府?”
小廝:“小的請了,但駙馬爺說夜深不便打擾,只讓二爺出去便是?!?/p>
不好讓駙馬爺久等,蕭階急忙讓蕭琤快些過去。
蕭琤大步流星來到角門,就看到巷子口那的確停著一輛大公主府的馬車。
周圍伺候的下人都認(rèn)識蕭琤,遠(yuǎn)遠(yuǎn)向他作揖行禮。
蕭琤不作他想鉆進(jìn)馬車,沈宏冷不丁被嚇了一跳。
“你好歹打聲招呼再上來行不行!”
蕭琤:“什么事需要駙馬爺大晚上的跑一趟?”
兩人是相識多年的好友,說話從來不拘什么身份禮數(shù)。
沈宏看著他一臉稀疏平常的面色,好奇道:“陛下傍晚召見羅岱的事,聽說了嗎?”
蕭琤漫不經(jīng)心嗯了聲。
沈宏有點抓狂,“你嗯什么嗯,你就這反應(yīng)?”
蕭琤:“那你覺得我該怎么樣?”
沈宏:“你可想清楚了,晉陽的脾氣,若是真嫁了,你和她這輩子就徹底沒戲了?!?/p>
“蕭子玉,開弓沒有回頭箭,世上沒有后悔藥?!?/p>
蕭琤也被沈宏急切的語氣有些激著,下意識嗆道:“她如今避我如蛇蝎,她若不愿意,我能奈她如何?”
沈宏:“為避和親,當(dāng)下權(quán)宜之計便是盡快讓晉陽公主嫁信有期;蕭子玉,留給你猶豫的時間不多了,只要你開口,我和大公主盡全力助你?!?/p>
“助我?”蕭琤狐疑道:“你和大公主難不成都想讓我……?”
沈宏點頭,后將人趕下馬車。
“明日午時是截止期限,再晚,誰也沒有辦法?!?/p>
“蕭子玉,我知道你心有鴻鵠之志,我曾和你一樣?!?/p>
“可直到永安開始擇婿,內(nèi)心愈發(fā)不堪的焦慮讓我不得不屢次斟酌考量?!?/p>
“現(xiàn)在的你就是當(dāng)年的我,我無數(shù)次慶幸自己當(dāng)年的選擇,只盼你也不要讓自己后悔?!?/p>
蕭琤臨走前又看了好友一眼,猶豫再三還是問出了心中那個不知為此躊躇糾結(jié)了多久的問題,“這些年,你真的沒有那么一瞬間后悔過嗎?”
沈宏笑得從容,“子玉,這個世界上,沒有誰能既要又要,即便你不做駙馬。”
“我如今不能秉政中樞,但我也從未覺得自己比那些權(quán)臣遜色什么,禮部的差事,我做得得心應(yīng)手,且自信近幾十年沒人能做得比我好?!?/p>
“我仍在為國盡忠和效力,這一點沒有因為我成了駙馬而改變過?!?/p>
夜深人靜,月明星稀
蕭琤猛地從噩夢中驚醒,冷汗順著額角滑落,浸透了里衣后背。
夢里的場景像刻進(jìn)骨髓般清晰——
晉陽身著鮮紅嫁衣嫁給羅岱,洞房花燭的紅燭搖曳,貌比花嬌的公主一臉?gòu)尚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