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在旁邊裝模作樣捂著心口的沈明珠,聽到這個消息,心里忽然有些不安。
她轉(zhuǎn)頭擔(dān)憂看向陸氏。陸氏回以她一個放心的眼神。讓人看好沈丹清,自己理了理衣裙,
出去面見老太太。老太太見到她眉宇間藏不住的慌張,
立刻猜出陸氏肯定瞞著她又讓四丫頭取血了!這個陸氏,太不像話了??!
哪有半分當(dāng)家主母的分寸和樣子?“快把四丫頭帶出來!”陸氏賠著笑臉解釋,“母親,
兒媳有錯。但,事情已經(jīng)這樣了,母親一向為侯府著想,
也不想讓外人看到四丫頭手上的傷吧。要不……”陸氏心念一轉(zhuǎn),
說:“就對宮里來的人說四丫頭病了,不好見人,讓兒媳領(lǐng)著珠珠兒去見宮里派來的人,
可好?”陸氏這樣說,是有私心的。再過半個月就是新陽公主的生辰了。
若是一會兒珠珠兒能給宮里的人留下好印象,
說不定珠珠兒今年就能獲邀參加新陽公主的生日宴。
但——老太太震驚地將陸氏盯了好久好久?!瓣懯??你是病得久了,腦子都糊涂了?
宮里來人指名道姓要見四丫頭,那可是皇上的意思!你讓三丫頭去見是怎么想的?
你想糊弄皇上,把整個侯府架在火上烤?”簡直蠢不堪言!“皇上的意思?
這——”陸氏變了臉色。屋子里,沈明珠也當(dāng)即蹙眉,狠狠瞪了沈丹清一眼。怎么會這樣?
當(dāng)初,父親、母親為了她的好名聲,不讓大家知道她是抱錯的鄉(xiāng)下丫頭,
把沈丹清從甜水村接回來之后,一直十分注意淡化沈丹清在京城的存在感。所以,
縱然沈丹清回到京城已經(jīng)大半年了,提到永平侯府嫡女,大家還是會第一個想到她沈明珠。
可現(xiàn)在,皇上怎么會知道沈丹清?又為何特地派人來侯府要見她?沈明珠心里更覺不安。
屋外,陸氏臉色也不好,她喃喃說:“皇上……皇上怎么會派人來見丹清?
”老太太吹了吹鼻子,“還不是你和長平干的那些好事!”當(dāng)母親的,聽信方士的胡謅,
偏要用自己女兒的血入藥治病。當(dāng)兄長的,不顧親妹妹的病體,
當(dāng)著外人的面就要割親妹妹的手腕!那天來給四丫頭診治的大夫就住在城南馥雅茶社附近。
想來,是他回去之后不小心說漏了嘴,叫茶社的說書先生聽了去,再一通添油加醋,
編成了話本故事講了出去?!叭f幸,馥雅茶社的說書先生只說四丫頭如何恪行孝義,
如何為了救你這個母親而忍痛割腕。將四丫頭同二十四孝里的那些故事相提并論。
”老太太狠狠瞪了陸氏一眼,“要是那說書先生著眼于你這位永平侯夫人身為母親,
卻威逼脅迫自己的女兒割腕取血——”不止她會被全京城的人鄙夷、厭惡、恥笑,
就是整個永平侯府都會受她連累名聲掃地!!她就等著受罰吧!
“母親……我……這……”陸氏是真沒想到事情會發(fā)展成這樣。老太太懶得理她,
“還不快讓下人給四丫頭收拾收拾。皇上、太后知道了四丫頭割血救母的事,
特地派了傳旨太監(jiān)要褒獎四丫頭的孝舉?!薄笆恰瓋合边@就去辦。”陸氏心中雖然不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