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千薇看了他一眼,從身上掏出一張符紙:
“王爺馳騁沙場,這符紙能保你平安,隨身帶著,開了光的”。
蕭琰深深看了她一眼,接在手里:“多謝王妃”。
“哦,你明日回門,這是本王著人準(zhǔn)備的回門禮,你看一下還有什么要添的”。
葉千薇進(jìn)府的事兒少九也告知他前因后果。
她也是逼迫無奈,既是他的王妃,又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定不會讓她受委屈。
葉千薇掃了一眼長長的禮單就還給了蕭琰:“王爺定奪就行”。
本是三日回門,因?yàn)樗巳?,回門推遲到明日,她都忘了要回門這回事兒了。
這時(shí)候慧太妃身邊的槿嬤嬤來了。
“喲,王爺也在,正正好,太妃娘娘設(shè)了家宴。
特讓老奴來請王妃王爺過去用膳,王妃王爺請吧”。
葉千薇和蕭琰對視一眼,起身隨槿嬤嬤去了,葉千薇懷里抱著黑貓。
家宴設(shè)在花廳,地上鋪著五蝠獻(xiàn)壽的絨毯,金絲楠木高幾上,魚嘴銅爐中散發(fā)著裊裊甜香。
慧太妃穿著青綠色宮裝,裝扮素靜,氣色好了不少。
許是這幾日睡好了的緣故,眼下的烏青沒了,精神狀態(tài)不錯(cuò)。
她笑呵呵拉著葉千薇:“來,到本宮身邊來,讓母妃好好瞧瞧”。
慧太妃端詳著葉千薇,葉千薇大大方方讓她看,嘴角掛著淡淡的笑。
片刻。
“嗯,氣色不錯(cuò)”。
葉千薇:“……”。
蕭琰:“……”。
結(jié)束家宴已是暮色。
慧太妃給了葉千薇很多禮物,稱是婆母給兒媳的見面禮。
回房的路上,葉千薇想起與她斗法爭搶蕭琰魂魄的老頭兒。
那老頭兒是什么人?
為什么搶蕭琰的魂魄?
想了想葉千薇跟蕭琰說了這事兒。
蕭琰一愣:“老頭兒”?
葉千薇:“我只看到一道虛影,當(dāng)時(shí)與我斗法他輸了。
受了很重的傷,我也耗盡了精力,故而才睡了三天三夜”。
蕭琰:“那夜王府闖進(jìn)來很多人,那些人都是高手,無一人折損,本王的人有一半受了傷”。
“從三年前與鄭國一戰(zhàn)本王身受重傷,到中毒。
本王一直在調(diào)查,是什么人要害本王,至今,沒有一點(diǎn)線索”。
蕭琰看了一眼葉千薇:“這個(gè)老頭兒倒是個(gè)線索”。
月上枝頭。
蕭琰送葉千薇回到瑯?gòu)衷肪腿チ送鈺俊?/p>
葉千薇去沐浴。
冬煙進(jìn)來給她絞頭發(fā)。
春柳伺候黑貓沐浴。
冬煙和春柳是侯夫人配給她的婢女,聰明機(jī)靈。
葉千薇不說話,她倆也不出聲。
葉千薇沐浴完就回床榻上休息,黑貓趴在合歡桌上,瞌眸假寐。
冬煙和春柳退出門去,輕輕拉上房門。
蕭琰回房時(shí)葉千薇已經(jīng)睡著了,黑貓趴在合歡桌上瞪著碧綠的大眼睛看著他。
蕭琰熄了燈,走到一旁的矮榻躺下。
夜深人靜。
房中伸進(jìn)來一只縹緲的手,那手,直直伸向蕭琰。
黑貓“喵”一聲大叫,飛身朝那手撲去,蕭琰和葉千薇被驚醒。
葉千薇迅速扔出一張符紙,蹭的一下坐了起來,蕭琰也起身一個(gè)箭步來到葉千薇身邊。
守在外邊的冬煙和春柳聽見聲音也起來了。
“王妃”。
“進(jìn)來掌燈”。
冬煙推門進(jìn)來掌燈,房中亮了起來,冬煙退出門去,合上門。
黑貓已經(jīng)回到合歡桌上,離房頂半寸的地方一張燃燒一半的符紙飄著,一只縹緲的手若隱若現(xiàn),已然焦黑。
符紙燃盡,那手,也在房中消失。
蕭琰看不見那只手和符紙,他眸光落在合歡桌上的黑貓身上:“這貓……”?
“她是小黑姑姑,剛剛,她是救你”。
“救本王”?蕭琰莫名。
葉千薇點(diǎn)頭:“王府內(nèi)有修道之人,而且那人,會使用靈魂出竅術(shù)。
剛剛,房中伸進(jìn)來一只手,那手是想掐死你,
被小黑姑姑發(fā)現(xiàn)了,我的烈焰符燒了他的手,你讓人去查,府中誰的手有燒傷,且是火焰形狀的”。
是夜,人不靜。
蕭琰出去了,葉千薇也沒了睡意,起床,畫符。
蕭琰太危險(xiǎn)了,保住蕭琰的命她才能活命。
蕭琰進(jìn)來時(shí),看到的就是葉千薇趴在合歡桌上聚精會神地涂涂畫畫,黑貓趴在旁邊,愜意靜謐。
地上,腳邊,鋪滿了奇奇怪怪的符紙。
黑貓?zhí)а矍屏怂谎邸斑鳌薄?/p>
葉千薇抬頭,看見蕭琰:“王爺來了”。
放下手中的筆,開始收地上的符紙,一張一張疊起來,收好。
蕭琰看著她眼眸幽深。
天空湛藍(lán),萬里無云。
葉千薇回門了。
安定侯府大門前,安定侯攜侯府老夫人及眾人早早便等著了。
王府馬車駛近,安定侯攜眾人上前迎接。
馬車停穩(wěn),蕭琰和葉千薇下馬車。
“恭迎王爺王妃”。
葉念念站在人群中,看見葉千薇穿著王妃服飾接受侯府眾人的恭迎禮氣得差點(diǎn)咬碎銀牙。
那本是屬于她的富貴。
葉千薇搶了她的。
還有蕭琰,是她的夫君。
葉千薇她憑什么,一個(gè)不祥女。
葉念念越想越不甘心。
葉千薇感受到一道視線一直盯著自己,抬眼。
與葉念念四目相對,葉念念惡狠狠瞪了她一眼,移開眸光。
呃?
葉千薇莫名其妙。
眾人進(jìn)了侯府。
身后,少九帶人將馬車上的東西一一抬進(jìn)侯府。
看著一抬抬東西,老夫人樂開了花,是個(gè)眼皮子淺的。
安定侯也高興,侯夫人沒什么表情,拉著葉千薇去她的院子,藕香榭。
世子葉點(diǎn)君跟在安定侯和蕭琰身邊,安靜地聽安定侯和蕭琰說話,一路去了正堂。
正堂瀾窗外,海棠花開正旺,微風(fēng)拂過,花瓣紛飛,如蝶舞。
瀾窗半開,陽光透過全絲籬簾,斑駁地灑在屋內(nèi),矮幾上,放著白玉棋盤。
還未到用膳時(shí)間,安定侯邀蕭琰下棋。
故而,姑婿對起了棋弈。
藕香榭
葉千薇和侯夫人一行人剛進(jìn)院子,葉念念就來了。
葉千薇眉頭輕微蹙了蹙。
侯夫人也蹙眉。
“你們這是什么表情?若不是我,你們能與淵王攀上關(guān)系”?
“葉千薇,淵王妃是我,淵王也是我的夫君,你搶了我的一切,你還給我”。
侯夫人面無表情,這些話,從葉念念回來不知說了多少遍了,她都聽膩了。
葉千薇冷笑,她終于知道先前在侯府門前葉念念為何瞪她了。
“今日,你就不用去王府了,咱倆歸位。
你做回侯府二小姐,我,去王府做王妃”。
葉千薇簡直要?dú)庑Γ骸澳惝?dāng)做王妃是兒戲,你說歸位就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