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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七世成劫 霍言 27631 字 2025-07-07 13:3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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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第七次睜眼雨,又是這該死的雨。冰冷的雨絲帶著一股鐵銹般的腥氣,

狠狠砸在林晚的眼皮上。他猛地睜開眼,熟悉的窒息感瞬間扼住了喉嚨。耳鳴尖銳地嘶鳴,

像無數(shù)根針扎進(jìn)腦髓,卻壓不住遠(yuǎn)處那沉重、單調(diào),

如同死神腳步般越來越近的卡車引擎低吼。又是這里。十字路口。

濕漉漉的地面倒映著城市扭曲的霓虹,光怪陸離,像一張咧開的、嘲笑的巨口。

空氣里彌漫著輪胎摩擦柏路的焦糊味、濕泥的土腥氣,

還有……一種若有若無的、來自記憶深處的血腥甜膩。第七次了。

林晚的心臟在肋骨下瘋狂擂動,每一次收縮都牽扯著撕裂般的劇痛,那不是生理的,

是靈魂被反復(fù)碾磨后殘留的碎末。冰冷的雨水順著發(fā)梢流進(jìn)領(lǐng)口,激得他渾身一顫,

但那寒意遠(yuǎn)不及第六次輪回結(jié)束時,

沈聿白溫?zé)岬孽r血濺在他臉上時帶來的、足以凍結(jié)靈魂的滾燙觸感。

“呃……”一聲壓抑的、破碎的嗚咽從他緊咬的牙關(guān)里泄出。

眼前不受控制地閃過上一世最后的畫面:瓢潑大雨中,他像個瘋子一樣跪在十字路口中央,

泥水浸透了膝蓋,冷得刺骨。他用盡全身力氣嘶吼,聲音在雨幕中破碎不堪:“聿白!

別過來!求求你!看看我!會死的!真的會死的啊——!”車窗搖下,

沈聿白那張英俊的臉露出來,眉頭緊鎖,眼神里只有濃得化不開的困惑和一絲被糾纏的厭煩。

“林晚?你搞什么……” 話音未落,那輛如同地獄召喚而來的巨大陰影,

帶著碾碎一切的轟鳴,精準(zhǔn)地、冷酷地撞了上去!“咔嚓——噗嗤——”骨頭碎裂的脆響,

肉體被擠壓、撕裂的悶響,還有……溫?zé)岬囊后w帶著令人作嘔的腥甜,

劈頭蓋臉地濺了他滿身滿臉。沈聿白最后望向他的眼神,不是恐懼,不是痛苦,

而是徹底的、冰冷的陌生。仿佛在看一個素不相識的、擋路的障礙物。那一幕,

成了刻進(jìn)林晚骨髓里的烙印。每一次呼吸,都帶著那天的血腥味。身體比意識更快。

絕望像沉重的鉛塊灌滿了四肢百骸,幾乎要將他釘在原地。

但七次輪回磨礪出的、深入骨髓的“本能”卻驅(qū)動著他。

那是一種超越恐懼、超越理智的絕望慣性。他像一具被無形絲線操控的木偶,

帶著一種近乎自毀的麻木,猛地抬起頭,視線穿透迷蒙的雨簾,

死死鎖定那個方向——沈聿白的車。那輛銀灰色的轎車,正打著轉(zhuǎn)向燈,

平穩(wěn)地、按照既定的軌跡,從右邊的路口緩緩駛來。車窗緊閉,隔絕了里面的人影,

但林晚知道,沈聿白就在里面。他握著方向盤,或許正聽著音樂,

或許在想著等下要處理的工作,神情是慣有的、帶著點(diǎn)疏離的專注。

他正駛向他第七次的死亡。時間仿佛被拉長了。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jì)那么難熬。

林晚的視線黏在那輛車上,身體卻僵硬得像塊石頭。

前六世的失敗如同走馬燈在腦中瘋狂旋轉(zhuǎn):第一次,純粹的本能驅(qū)使。

他像個瘋子一樣撲過去,雙手死死扣住滾燙的方向盤,指甲在金屬上刮出刺耳的聲音,

瞬間崩裂,沁出血珠。沈聿白驚怒的斥責(zé)“林晚你瘋了?!”被巨大的撞擊聲徹底吞沒。

視野里只剩下爆開的猩紅氣囊和破碎的玻璃……第三次,他以為自己找到了漏洞。

提前一小時,用盡力氣推倒了路邊巨大的廣告牌。沉重的鋼架轟然倒下,截?cái)嗔酥鞲傻馈?/p>

暴雨如注,世界一片混沌??粗蝽舶椎能囋诎倜淄饩従?fù)O?,他幾乎要癱軟在地,

以為終于……終于……然而,就在他喘息未定之時,一輛失控的泥頭車如同地獄的兇獸,

從旁邊的岔路咆哮著沖出,帶著雷霆萬鈞之勢,

精準(zhǔn)無比地碾過沈聿白下車查看的身影……雨水沖刷著泥漿和刺目的血色,蜿蜒到他腳下,

冰冷刺骨,

……尊嚴(yán)盡碎的下跪哀求……那卑微到塵埃里的乞憐……換來的只是對方眼中的陌生和厭煩,

以及再一次無法挽回的粉碎……每一次掙扎,每一次自以為找到的希望,

最后都化為更深的絕望,像腐蝕性極強(qiáng)的酸液,一遍遍澆灌著他的靈魂。對沈聿白的愛,

早已在反復(fù)的死亡淬煉下,扭曲成了深入骨髓的執(zhí)念和恐懼。他怕他死,

更怕……怕沈聿白死前望向他的眼神里,永遠(yuǎn)沒有他渴望的那一絲理解和愛意,

只有冰冷的陌生。銀灰色的車越來越近,距離那個死亡交叉點(diǎn)只剩下不到五十米。

卡車的轟鳴聲也如同喪鐘,越來越響,越來越近,從左邊路口逼近。這一次,不一樣。

林晚眼中最后一絲屬于“人”的微光,徹底熄滅了。

一種近乎獸類的、冰冷的、決絕的瘋狂取而代之。他不再看沈聿白的車,

不再試圖用任何方式去阻攔、去哀求那個注定走向死亡的人。他的目標(biāo),

只有一個——那輛卡車!那輛七次輪回,七次準(zhǔn)時出現(xiàn)、碾碎他所有希望的地獄座駕!

身體爆發(fā)出前所未有的力量,那力量源自于七世累積的絕望深淵。

他像一道撕裂灰暗雨幕的黑色閃電,帶著同歸于盡的戾氣,不再撲向沈聿白,

而是朝著那輛正在加速、如同移動堡壘般的巨大卡車,義無反顧地撞了過去!

風(fēng)聲在耳邊呼嘯,雨水模糊了視線。卡車龐大的黑影瞬間籠罩了他,帶著死亡的氣息。

就在即將被卷入車底的千鈞一發(fā)之際,林晚用盡全身力氣,猛地躍起!

沾滿前六世無形血跡(心理上)和冰冷雨水的手,

死死地、用盡全力攥住了卡車冰冷、濕滑、布滿泥點(diǎn)的后視鏡支架!“嘎吱——!

”巨大的慣性幾乎瞬間就要將他的手臂撕裂、扯斷!骨頭發(fā)出不堪重負(fù)的呻吟。

林晚悶哼一聲,咬碎了舌尖,濃重的血腥味在口中彌漫。他不管不顧,

借著這股幾乎要將他撕碎的力量,像攀住懸崖最后的枯藤,猛地將身體拉近,

將臉狠狠貼上那扇布滿雨痕、骯臟模糊的駕駛座側(cè)窗!他要看看!

看看這七次奪走他一切的兇手!看看這地獄的使者究竟長什么樣!

渾濁的雨水被他的撞擊蹭開一小片。他布滿血絲的雙眼,

帶著刻骨的恨意和一絲連自己都沒察覺的、瘋狂的求證欲,死死瞪向駕駛室內(nèi)部——心臟,

在那一剎那,徹底停止了跳動。時間仿佛凝固了。冰冷的雨水順著他的額頭流進(jìn)眼睛,

又咸又澀,他卻連眨眼都忘記了。駕駛座……空空如也!沒有猙獰的司機(jī),

沒有緊握方向盤的手,沒有任何活物的氣息!只有儀表盤在昏暗的光線下,

泛著幽幽的、如同墳場鬼火般的慘綠光芒,映照著那張空蕩蕩的、覆蓋著廉價皮革的座椅。

像一個巨大的、敞開的、嘲諷的墳?zāi)谷肟冢?/p>

“嗬……嗬嗬……” 破碎的、不成調(diào)的抽氣聲從林晚劇烈起伏的胸腔里擠出。

痛苦、掙扎、精心算計(jì)、卑微乞求、深入骨髓的絕望……在這個荒誕恐怖到極點(diǎn)的發(fā)現(xiàn)面前,

瞬間被炸得粉碎!世界在他眼前瘋狂地旋轉(zhuǎn)、扭曲、塌陷!所有的邏輯、所有的認(rèn)知,

都在這空無一人的駕駛座前,化為齏粉!不是卡車……那殺死沈聿白七次的……到底是什么?

!巨大的恐懼,比之前任何一次目睹死亡都要冰冷徹骨,瞬間攫住了他!攥著后視鏡的手,

因?yàn)闃O度的驚駭和脫力,猛地一滑!就在他身體失去平衡,

即將被卷入車輪下的瞬間——一股冰冷到極致的氣息,毫無征兆地貼上了他的后背。那寒意,

穿透了濕透的衣衫,直刺骨髓,仿佛能凍結(jié)靈魂。緊接著,

一個他熟悉入骨、日夜在絕望中咀嚼思念、此刻卻帶著全然陌生的、慵懶而邪氣的聲音,

混著溫?zé)岬暮粑?,輕輕搔刮著他的耳廓,

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滿足笑意:“晚晚……”那曾讓他心尖發(fā)顫的親昵稱呼,

此刻如同毒蛇冰冷的信子舔過?!澳憬K于…肯好好看我了。

”第二章 凝固的真相“晚晚……”那聲音,是沈聿白的,卻又不是。

每一個音節(jié)都裹著粘稠的、令人作嘔的甜蜜,像融化的毒糖漿,滴進(jìn)林晚被恐懼凍僵的耳膜。

溫?zé)岬暮粑沃?,帶來的卻是滅頂?shù)暮狻A滞淼纳眢w瞬間僵死!

每一根神經(jīng)、每一塊肌肉都凍結(jié)在極致的驚恐中。

他甚至能聽到自己血液在血管里凝滯、結(jié)冰的細(xì)微聲響。

脖頸上的皮膚在對方冰冷氣息的吹拂下,激起一片細(xì)小的、瀕死的戰(zhàn)栗。

他像一具生銹的機(jī)器,關(guān)節(jié)發(fā)出不堪重負(fù)的呻吟,一寸寸,極其緩慢地扭過頭。

雨幕模糊了世界,唯有眼前這張臉,清晰得如同地獄的烙印。是沈聿白。

那熟悉的、曾無數(shù)次在午夜夢回溫柔凝視他的眉眼,那挺直的鼻梁,

那總是噙著疏離或偶爾對他流露溫和的薄唇……此刻,被一種全然陌生的東西扭曲了。

他在笑。嘴角的弧度被拉扯得恰到好處,不是喜悅,不是溫暖,

而是一種饜足的、帶著血腥味的邪氣。那雙深邃的眼眸,曾經(jīng)像藏著星光的寒潭,

此刻卻只剩下深不見底的黑洞,里面翻滾著林晚無法理解的瘋狂,

以及……一絲冰冷的、近乎悲憫的嘲諷。更恐怖的是那只手。沈聿白抬起的手,

修長、骨節(jié)分明,曾無數(shù)次溫柔地拂過他的發(fā)梢,描摹過他的輪廓,給予他安心和力量。

此刻,那只手懸在半空,

指尖正滴滴答答往下淌落著粘稠、溫?zé)岬囊后w——刺目的、猩紅的鮮血!

那血珠砸在濕漉漉的地面,暈開一小片妖異的紅,在灰暗的雨水中灼燒著林晚的視網(wǎng)膜。

“你終于…肯好好看我了?!鄙蝽舶椎穆曇魩е环N奇異的滿足感,

仿佛欣賞一件終于落入掌中的稀世珍寶,盡管這珍寶已布滿裂痕。染血的手指,

帶著一種驚心動魄的觸感,冰涼刺骨又粘膩異常,如同毒蛇的信子,

緩緩地、不容抗拒地?fù)嵘狭滞韯×翌澏兜牟鳖i。那冰冷的粘膩感緊貼著跳動的頸動脈,

死亡的觸感如此清晰。鮮血在他蒼白的皮膚上蜿蜒開,像一條活過來的、邪惡的赤鏈蛇,

緊緊纏繞住他的命脈。林晚的喉嚨里發(fā)出“咯咯”的聲響,

那是被極致的恐懼扼住咽喉的悲鳴。他想后退,身體卻像被釘在原地;他想尖叫,

聲帶卻徹底背叛了他。只能睜大那雙布滿血絲、瞳孔幾乎渙散的眼睛,

死死瞪著眼前這張熟悉又恐怖的臉?!昂芤馔猓俊鄙蝽舶淄崃送犷^,

動作帶著一種非人的優(yōu)雅和殘忍。他湊得更近,

染血的指尖曖昧地摩挲著林晚頸側(cè)滑膩的皮膚,冰冷的鼻息幾乎噴到林晚失血的唇上。

“看到我在這里,而不是在車?yán)铩荒胨??”他的話語像淬毒的冰錐,

狠狠鑿進(jìn)林晚瀕臨破碎的意識。那些被刻意遺忘的、循環(huán)了七世的粉碎畫面,

再次以更清晰、更殘酷的姿態(tài)席卷而來!骨頭斷裂的脆響,肉體撕裂的悶響,

溫?zé)嵫獫{的觸感……這一次,畫面里的主角不再是模糊的“沈聿白”,

而是眼前這個帶著邪笑、指尖滴血的“人”!

“不……” 破碎的音節(jié)終于從林晚牙縫里擠出來,

帶著濃重的血腥味(是他自己咬破的舌尖)和徹底的崩潰。他猛地閉上眼,

仿佛這樣就能隔絕這荒誕恐怖的現(xiàn)實(shí)?!安??”沈聿白輕笑出聲,那笑聲在雨聲中格外瘆人。

他另一只手抬起,冰冷的手指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強(qiáng)硬地捏住林晚的下巴,

逼迫他重新睜開眼,對上那雙深淵般的眸子?!巴硗?,看著我??辞宄?/p>

”他的聲音陡然壓低,帶著一種蠱惑的、同時也是毀滅性的力量,一字一句,

清晰地敲打在林晚的靈魂上,

回……這場讓你肝腸寸斷、跪地求饒也改變不了分毫的死亡盛宴……”林晚的呼吸徹底停滯,

世界只剩下沈聿白的聲音和脖頸上冰冷的血痕。“……是你。”沈聿白的指尖用力,

幾乎要嵌入林晚的下頜骨?!笆悄悖蛟谏顪Y的盡頭,用靈魂最凄厲的哀嚎,向我求來的。

”時間,在這一刻,徹底凝固了。

所有的聲音——卡車的殘骸在雨中冷卻的滋滋聲、遠(yuǎn)處模糊的車鳴、甚至自己狂亂的心跳,

瞬間被抽離。林晚的耳朵里只剩下一種尖銳的、高頻的嗡鳴,

仿佛大腦被這駭人聽聞的真相瞬間擊穿。他?求來的?

求來……沈聿白一遍遍慘死在自己面前?荒謬!這比看到空蕩的駕駛座還要荒謬一萬倍!

“不……不可能……” 林晚的嘴唇無聲地翕動,眼神空洞得像被掏走了靈魂的玻璃珠。

巨大的沖擊讓他失去了理解語言的能力,只剩下本能的、微弱的否認(rèn)。

“你說……” 沈聿白的聲音繼續(xù)響起,帶著一種吟唱般的殘酷韻律,

每一個字都精準(zhǔn)地刺入林晚意識最深的瘡疤,“‘讓我看著他死,

千千萬萬次……’”林晚的身體劇烈地一顫!

某個被絕望淹沒的、來自更久遠(yuǎn)之前的黑暗記憶碎片,似乎被這句話強(qiáng)行撬動,

帶來一陣尖銳的刺痛?!啊灰芑睢!?沈聿白緩緩?fù)鲁鲎詈髱讉€字,

嘴角的邪笑擴(kuò)大,眼神里翻滾著瘋狂的憐憫和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深情,“晚晚,你的愿望,

我滿足你了。我聽到了,也……做到了?!彼氖种冈俅螕嵘狭滞聿鳖i的血痕,

動作輕柔得如同情人間的愛撫,卻讓林晚寒毛倒豎。

“可是啊……” 沈聿白的語氣陡然一轉(zhuǎn),帶著一種近乎天真的困惑和殘忍,“你看,

那東西(他的目光瞥向那輛扭曲變形的卡車殘骸,

或者更虛無的某種規(guī)則)……它只認(rèn)我這條命。它只認(rèn)得‘沈聿白’的死亡,

才能滿足你‘讓他活’的祈求?!彼麥惖搅滞矶?,冰冷的唇幾乎貼上了他冰涼的耳垂,

聲音輕得像情人間的絮語,內(nèi)容卻惡毒如詛咒:“所以,我只能……一遍,一遍,

又一遍地死給你看?!鄙蝽舶孜⑽⑼碎_一點(diǎn),

凝視著林晚眼中徹底崩塌、只剩下無邊無際的虛無和驚駭?shù)氖澜纾?/p>

滿意地喟嘆一聲:“開心嗎?我的晚晚。”“轟——!”林晚的整個意識世界,

被這句最后的詰問徹底炸成了齏粉!不是意外!不是詛咒!不是命運(yùn)弄人!是他自己!

是他用自己都無法理解的、最卑微最絕望的祈求,親手編織了這七世的噩夢!

他用靈魂的哀嚎,向眼前這個……這個披著沈聿白皮囊的、不知名的存在,

換來了一場最惡毒的“恩賜”!沈聿白的每一次死亡,每一次在他眼前粉碎,

每一次用陌生冰冷的眼神看著他……竟然……竟然都是他林晚自己求來的“活”?!

“呃啊——?。?!”一聲不似人聲的、凄厲到極致的慘嚎,終于沖破了林晚被凍結(jié)的喉嚨!

那聲音里包含了七世累積的所有痛苦、絕望、恐懼、瘋狂,

以及此刻被徹底打敗認(rèn)知后的、足以撕裂靈魂的驚悚與崩潰!他猛地弓起身體,

像一只被活生生剝皮的獸,劇烈地痙攣起來,脖頸上蜿蜒的血痕被掙開,

新鮮的血液混著冰冷的雨水流下。他想掙脫,想逃離,想撕碎眼前這個魔鬼!

但那只染血的手,那只曾屬于他摯愛的手,卻像最堅(jiān)固的枷鎖,

穩(wěn)穩(wěn)地、甚至帶著一種病態(tài)溫柔的力量,按在他的后頸,將他牢牢禁錮在咫尺之間,

禁錮在這個由他親手求來的、血色淋漓的真相地獄里。

“噓……” 沈聿白的聲音帶著奇異的安撫,另一只手卻更用力地將他按向自己冰冷的懷抱,

染血的胸膛緊貼著林晚劇烈起伏的脊背?!皠e怕,晚晚。

”他的聲音像毒蛇纏繞著林晚瀕死的意識:“你的愿望……我們的輪回……還遠(yuǎn)遠(yuǎn)沒有結(jié)束。

你流的淚,你嘗的血,你破碎的每一次哀鳴……都那么甜美,它們……在滋養(yǎng)著我們呢。

”雨水沖刷著沈聿白臉上那詭異滿足的笑容,沖刷著林晚頸間蜿蜒的血跡,

將兩人緊緊纏繞在一起,在這片凝固了死亡與真相的十字路口,勾勒出一幅永恒絕望的圖騰。

遠(yuǎn)處,那輛扭曲變形的卡車殘骸,在雨幕中靜默地佇立著,如同這場荒誕悲劇最沉默的見證。

第三章 裂痕初現(xiàn)“呃啊——?。?!”那聲凄厲到極致的慘嚎,

仿佛抽干了林晚肺腑里最后一絲空氣,在凝固的雨幕中顯得格外刺耳和絕望。

他像一只被無形巨手攥住、瀕死掙扎的鳥,身體不受控制地劇烈痙攣,

脖頸上被沈聿白指尖劃開的血痕崩裂開來,新鮮的、帶著微弱體溫的血液混著冰冷的雨水,

蜿蜒而下,浸透了衣領(lǐng),留下更刺目的痕跡。他想掙脫!用盡靈魂深處最后一點(diǎn)力氣,

想要從這冰冷的、帶著血腥味的懷抱里掙脫出去!逃離這荒誕絕倫的真相!

逃離這個披著沈聿白皮囊的惡魔!然而,那只按在他后頸的手,

冰冷、粘膩、帶著不容置疑的掌控力,如同最精密的刑具,將他死死禁錮在原地。

沈聿白的手臂像冰冷的鐵箍,將他更緊地按向自己同樣冰冷的胸膛。濕透的衣衫下,

林晚能清晰地感受到對方胸膛的起伏,卻沒有絲毫活人的溫度,只有一片死寂的寒意。

“噓……” 沈聿白的聲音再次響起,貼著他的耳廓,

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近乎催眠的安撫意味?!皠e怕,晚晚。

這才剛剛開始……”林晚的掙扎在絕對的力量面前顯得如此徒勞和可笑。

他的力氣在極致的情緒風(fēng)暴和肉體痛苦中迅速流失,只剩下劇烈的喘息和無法抑制的顫抖。

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脖頸的傷口,帶來尖銳的刺痛,

卻比不上沈聿白話語帶來的萬分之一寒意。

“……你的愿望……我們的輪回……還遠(yuǎn)遠(yuǎn)沒有結(jié)束。”沈聿白的聲音低沉而清晰,

每一個字都像冰冷的毒液,注入林晚早已千瘡百孔的意識?!澳懔鞯臏I,你嘗的血,

你破碎的每一次哀鳴……”他微微側(cè)頭,冰冷的唇幾乎擦過林晚的額角,

聲音里帶著一種沉醉般的貪婪,“都那么甜美,它們……在滋養(yǎng)著我們呢?!弊甜B(yǎng)?!

林晚渙散的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這個詞像一根燒紅的鋼針,狠狠刺穿了他混亂的意識!

滋養(yǎng)什么?滋養(yǎng)這個輪回?滋養(yǎng)……眼前這個怪物?巨大的惡心感翻涌而上,

混雜著更深沉的恐懼。他感覺自己像個被綁在祭壇上的祭品,每一次絕望的嘶吼,

每一次心碎的淚水,每一次目睹愛人慘死的崩潰,都化作了維持這個地獄運(yùn)轉(zhuǎn)的“燃料”!

“放……開我……” 林晚的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帶著濃重的血腥味和瀕死的虛弱。

他不再劇烈掙扎,身體卻依舊在無法控制地顫抖,那是一種靈魂被徹底洞穿后的本能戰(zhàn)栗。

沈聿白似乎很滿意他此刻的“順從”。禁錮的力量微微放松了一些,

但那只染血的手依舊穩(wěn)穩(wěn)地按在林晚的后頸,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他濕冷的皮膚,

帶來一陣陣令人作嘔的粘膩感。“放開?” 沈聿白輕笑,帶著一絲玩味,

低頭看著懷中人慘白如紙的臉和空洞絕望的眼眸?!巴硗恚闱髞淼睦位\,

自己卻想逃出去嗎?這怎么行?”他的目光掃過林晚脖頸上還在滲血的傷口,

眼神幽暗了一瞬。染血的指尖抬起,輕輕撫過那蜿蜒的血痕。

冰冷的觸感和傷口被觸碰的刺痛讓林晚又是一顫。“疼嗎?

” 沈聿白的語氣帶著一種奇異的關(guān)切,眼神卻依舊是冰冷的深淵。“這點(diǎn)疼,

比起你看著‘我’一次次碎掉,又算得了什么呢?”他刻意加重了“我”字,

提醒著林晚那七次刻骨銘心的死亡景象。林晚猛地閉上眼,牙齒深深陷入下唇,

嘗到更濃郁的鐵銹味。他拒絕再看,拒絕再聽。但沈聿白的聲音如同跗骨之蛆,無孔不入。

“你知道嗎?” 沈聿白的聲音帶著一種講述秘密的、近乎親昵的低沉,“每一次輪回結(jié)束,

當(dāng)你被絕望徹底吞噬,靈魂發(fā)出最純粹的哀鳴時,那種力量……真是無與倫比的美味。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仿佛在回味什么珍饈。“特別是第六次……你跪在雨里,

像條被遺棄的狗,哭喊著求‘我’看看你,別去死……” 沈聿白的語氣充滿了病態(tài)的愉悅,

“那一刻你的痛苦,幾乎要撐破這個小小的輪回了。真是……太棒了。

”林晚的身體在他懷中劇烈地一震!第六次……那是他尊嚴(yán)盡碎、卑微到塵埃里的一次!

原來……原來那極致的屈辱和絕望,在對方眼里,竟是最甜美的養(yǎng)料?!恨意!

前所未有的、冰冷刺骨的恨意,如同淬毒的冰錐,瞬間刺穿了林晚被絕望和恐懼凍結(jié)的心臟!

不是恨命運(yùn),不是恨那輛卡車,而是恨眼前這個占據(jù)著沈聿白軀殼、以他痛苦為食的怪物!

恨他自己!恨那個發(fā)出這愚蠢愿望的、無知的靈魂!這股恨意是如此強(qiáng)烈,

甚至?xí)簳r壓倒了恐懼和崩潰。它像一股冰冷的激流,沖刷著他麻木的神經(jīng),

帶來一種近乎毀滅的清醒?!昂尬遥俊鄙蝽舶酌翡J地捕捉到了他瞬間的僵硬和氣息的變化,

嘴角那抹邪笑更深了。他捏住林晚下巴的手指微微用力,強(qiáng)迫他再次睜開眼睛?!昂芎?。

恨也是養(yǎng)分,很純粹的養(yǎng)分。比絕望……更持久,更濃烈?!彼闹讣鈸徇^林晚咬破的唇瓣,

沾上一點(diǎn)鮮紅,然后緩緩抹在自己同樣冰冷的唇上,動作帶著一種褻瀆般的妖異?!巴硗恚?/p>

你所有的情緒……痛苦、絕望、恐懼,還有現(xiàn)在的恨……”他舔去指尖那抹血色,

眼神幽深得如同吞噬一切的黑洞,“都是維系我們存在的基石。你越痛苦,這輪回就越穩(wěn)固,

我們……就越‘活’得真實(shí)?!薄拔覀儭保苛滞聿蹲降搅诉@個詞。

一股更深的寒意從腳底竄起。他死死盯著沈聿白那雙非人的眼睛,

嘶啞地問:“你……你到底是誰?聿白……他……”“他?” 沈聿白打斷他,

眼神里掠過一絲冰冷的嘲諷,隨即又被那種扭曲的深情覆蓋?!拔揖褪巧蝽舶装。硗?。

是你的愿望……塑造了我。你的愛,你的絕望,你的靈魂獻(xiàn)祭……讓我變成了這樣。

你渴望我‘活’,這就是我‘活’的方式。我們……密不可分?!彼拖骂^,

冰冷的額頭抵上林晚同樣冰冷的額頭,呼吸交融,卻感受不到絲毫暖意。“所以,別想著逃,

也別想著結(jié)束。” 沈聿白的聲音如同詛咒,直接烙印進(jìn)林晚的靈魂深處,“這場盛宴,

才剛剛進(jìn)入最精彩的樂章。我會讓你……好好地品嘗,你親手求來的永恒滋味。

”話音落下的瞬間,林晚感覺按在自己后頸的手猛地傳來一股無法抗拒的巨力!“呃!

” 他痛哼一聲,眼前一黑。天旋地轉(zhuǎn)!

凝固的雨絲、扭曲的卡車殘骸、灰暗的街道……如同被打碎的鏡面般瞬間扭曲、碎裂、拉長!

冰冷粘膩的觸感包裹全身,仿佛墜入粘稠的血海深淵。

巨大的失重感和靈魂被撕扯的劇痛同時襲來!意識在極致的痛苦和眩暈中沉浮、掙扎。

他感覺自己被拖拽著,穿過一條由無盡痛苦記憶和冰冷規(guī)則構(gòu)筑的黑暗甬道。

沈聿白那帶著滿足笑意的低語,如同魔音灌耳,在意識的碎片中回蕩:“下一次,

晚晚……我們很快……就會再見?!薄恢^了多久,也許是一瞬,也許是永恒。

沉重的眼皮如同灌了鉛。熟悉的、令人作嘔的窒息感再次扼住了喉嚨。冰冷的雨絲,

帶著那股刻入骨髓的鐵銹腥氣,又一次,狠狠地砸在林晚的眼皮上。他猛地睜開眼。

刺耳的耳鳴尖銳地嘶鳴。遠(yuǎn)處,那沉重、單調(diào)、如同死神腳步般的卡車引擎低吼,

正由遠(yuǎn)及近,越來越響……第七次輪回結(jié)束了。第八次……開始了。

他依舊趴在冰冷潮濕的地面上,十字路口的邊緣。雨水沖刷著他的臉,

試圖洗去脖頸上那已經(jīng)消失不見、卻仿佛仍在灼燒的血痕。身體是新的輪回,

記憶卻帶著上一刻剛剛被撕裂的、血淋淋的真相。這一次,沒有撕心裂肺的嘶吼,

沒有絕望的掙扎。林晚只是靜靜地趴在雨水中,手指深深摳進(jìn)身下冰冷粘膩的泥土里,

指節(jié)因?yàn)橛昧Χ喊住?斩吹难垌钐?,那被恨意點(diǎn)燃的冰冷火焰,

在無邊無際的絕望深淵中,幽幽地、微弱地燃燒著。

沈聿白最后的話語如同毒蛇般纏繞著他的心臟:“恨也是養(yǎng)分……”“下一次,

很快再見……”這一次,他要活下去。哪怕是為了恨。為了弄明白,這該死的“規(guī)則”,

這扭曲的“愿望”,到底……有沒有一絲裂痕!第四章 第八次雨刃冰冷的雨水,

帶著熟悉的鐵銹腥氣,又一次,狠狠地砸在林晚的眼皮上。他睜開眼。沒有掙扎,沒有嘶吼,

甚至沒有起身。他就那樣靜靜地趴在十字路口邊緣冰冷濕滑的地面上,

雨水迅速浸透了他單薄的衣衫,寒意刺骨,卻遠(yuǎn)不及他胸腔里那顆被真相凍透的心冷。

耳鳴尖銳依舊,如同無數(shù)根毒針扎進(jìn)腦髓。遠(yuǎn)處,

那沉重、單調(diào)、如同地獄鼓點(diǎn)般的卡車引擎低吼,正由遠(yuǎn)及近,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沉重,

碾軋著濕漉漉的柏油路面,也碾軋著他已然麻木的神經(jīng)。第八次了。這一次,

身體里奔流的不是前七世那種混雜著恐懼、絕望和孤注一擲的瘋狂血液。取而代之的,

是一種沉甸甸的、冰冷刺骨的東西,像淬了毒的鉛塊,沉積在骨髓深處——那是恨。

恨那個披著沈聿白皮囊、以他痛苦為食的怪物!

恨那個愚蠢到向深淵祈求、親手編織了這無盡地獄的自己!這股恨意,比絕望更鋒利,

比恐懼更沉重,它沒有燒毀他的理智,反而在極致的冰寒中,淬煉出一種近乎冷酷的清醒。

沈聿白最后的話語如同淬毒的冰錐,

深深扎在他意識的廢墟上:“恨也是養(yǎng)分……”、“下一次,很快再見……”養(yǎng)分?

林晚埋在泥水里的手指猛地收緊,指甲深深摳進(jìn)冰冷粘膩的泥土里,

指關(guān)節(jié)因用力而發(fā)出細(xì)微的聲響,泛出死白色。好。你要養(yǎng)分。我給你恨!但這恨,

不是用來滋養(yǎng)你的!是用來……撕裂這該死的囚籠的!遠(yuǎn)處,

銀灰色的轎車準(zhǔn)時從右方路口出現(xiàn),轉(zhuǎn)向燈閃爍,平穩(wěn)地駛向那個注定的死亡交叉點(diǎn)。

車窗緊閉,隔絕了里面那個“沈聿白”的身影。林晚甚至能想象出,此刻那張臉上,

或許帶著一絲工作后的疲憊,或許只是慣常的疏離,

正無知無覺地駛向又一次被安排好的粉碎結(jié)局。

一股冰冷的、帶著血腥味的怒意瞬間沖上林晚的頭頂!不是為了救他,而是為了……破壞!

破壞這場精心編排的死亡儀式!破壞那個怪物賴以維系的“規(guī)則”!他猛地抬起頭,

雨水瞬間模糊了視線,但他死死盯著那輛銀灰色的車,

又猛地轉(zhuǎn)向左邊路口——那輛如同移動墳?zāi)拱愕木薮罂ㄜ?,帶著碾壓一切的死亡氣息?/p>

正咆哮著沖來!引擎的轟鳴蓋過了雨聲,震得地面都在微微顫抖。時間仿佛被拉長,

又仿佛被壓縮。林晚的視線在轎車和卡車之間瘋狂掃視,大腦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運(yùn)轉(zhuǎn)著,

冰冷而高效,摒棄了所有無用的恐懼和絕望。

世失敗的細(xì)節(jié)、十字路口的環(huán)境、每一秒的誤差……所有信息都在他腦海中急速整合、分析。

這一次,目標(biāo)不是沈聿白,也不是卡車。而是……連接點(diǎn)!

是那個怪物精心設(shè)計(jì)的、必然交匯的死亡節(jié)點(diǎn)本身!他的目光如同鷹隼,瞬間鎖定!

就在十字路口的中心偏右一點(diǎn),有一塊被反復(fù)碾壓、略微凹陷下去的路面,

積著一小灘渾濁的雨水。第六次輪回,沈聿白就是在這里停下,搖下車窗,

帶著困惑和厭煩看向跪在路中央的自己……然后被卡車吞噬。就是這里!

林晚的身體像壓縮到極致的彈簧,在卡車距離交匯點(diǎn)還有不到二十米的瞬間,

猛地從泥水中彈射而起!冰冷的雨水被他帶起一片水花。他沒有沖向沈聿白的車,

也沒有撲向卡車,而是像一道離弦的、被恨意驅(qū)動的黑色箭矢,目標(biāo)明確地?fù)湎蚵愤?!那里?/p>

是第三次輪回他試圖用來阻擋沈聿白而推倒的巨大廣告牌的殘?。?/p>

沉重的鋼架和碎裂的板材散落一地,在雨水的浸泡下顯得更加冰冷、銹跡斑斑。林晚的目標(biāo),

是一根大約兩米長、手臂粗細(xì)、一端帶著尖銳斷口的沉重鋼梁!

它像一柄被遺棄的、銹跡斑斑的巨劍,斜插在泥濘里?!斑腊 ?/p>

” 一聲壓抑的嘶吼從喉嚨深處迸發(fā)!林晚用盡全身力氣,

雙手死死抓住那冰冷的、帶著鐵銹腥味的鋼梁!沉重的分量讓他一個趔趄,

手臂的肌肉瞬間繃緊到極限,骨骼發(fā)出不堪重負(fù)的呻吟!但他不管不顧,牙關(guān)緊咬,

額角青筋暴起,借著沖刺的慣性,拖著這沉重的兇器,用盡全身的力氣,

狠狠地將它朝著十字路口中心那個他鎖定的凹陷點(diǎn),那個前世的死亡交匯點(diǎn)投擲過去!

沉重的鋼梁在空中劃出一道冰冷的弧線,帶著破開雨幕的呼嘯,

精準(zhǔn)無比地砸落在林晚瞄準(zhǔn)的位置!“哐當(dāng)——!?。?/p>

”一聲巨大的、刺耳的金鐵交鳴聲驟然炸響!鋼梁狠狠砸在積水的凹陷處,

濺起渾濁骯臟的水花,沉重的尾部甚至將柏油路面砸出細(xì)密的裂紋!它沒有完全嵌入地面,

一端斜斜地翹起,那尖銳的斷口在昏暗的雨幕和扭曲的霓虹下,閃爍著不祥的寒光!成了!

林晚的心臟在胸腔里狂跳,不是因?yàn)橄M且驗(yàn)橐环N近乎自毀的、破壞規(guī)則的快意!

他死死盯著那根突兀出現(xiàn)在死亡路徑上的鋼梁。幾乎就在鋼梁落地的同時!

沈聿白的銀灰色轎車,按照既定的軌跡,車輪穩(wěn)穩(wěn)地碾過了那個凹陷的積水點(diǎn)——或者說,

碾過了那根鋼梁翹起的尾部!“嘎吱——?。?!

”一陣令人牙酸的、金屬劇烈摩擦扭曲的刺耳噪音瞬間撕裂了雨幕!

銀灰色轎車的底盤猛地被那沉重的鋼梁尾部硌住、抬高!整個車身瞬間失控!“砰!砰!

嘩啦——!”失控的轎車像一匹脫韁的野馬,猛地向右前方甩出!

車頭狠狠撞上了路邊一根粗壯的消防栓!巨大的沖擊力讓消防栓瞬間爆裂!

一股粗壯的水柱如同憤怒的白龍,沖天而起,帶著巨大的水壓和破碎的零件,

狠狠砸在轎車的引擎蓋上!擋風(fēng)玻璃在巨大的水壓沖擊和慣性作用下,

瞬間爆裂成無數(shù)蛛網(wǎng)狀的碎片!而與此同時,那輛巨大的、無人駕駛的卡車,

如同設(shè)定好程序的殺戮機(jī)器,帶著碾碎一切的氣勢,

咆哮著沖過了原本轎車應(yīng)該被它碾碎的位置!空了!它巨大的車輪碾過積水,

碾過被撞碎的消防栓碎片,碾過散落的玻璃渣,卻……沒有碾到那輛銀灰色轎車的任何部分!

沈聿白的車,被失控地撞停在消防栓旁,被沖天而起的水柱淹沒,引擎蓋扭曲變形,

擋風(fēng)玻璃粉碎,但它……沒有像前七次那樣,被卡車撞得支離破碎!成功了?!

他……他改變了?!林晚的心臟幾乎要從嗓子眼里跳出來!

冰冷的雨水沖刷著他臉上混合著泥水和汗水的痕跡。

他死死盯著那輛被水柱沖擊、狼狽不堪卻依然“完整”的轎車,

一股巨大的、混雜著難以置信和扭曲快意的情緒沖擊著他!破壞!他破壞了那個怪物的規(guī)則!

然而,這股狂喜僅僅維持了一瞬間。就在他以為成功破壞了死亡節(jié)點(diǎn),

就在那失控的卡車帶著慣性沖過十字路口,即將駛離的剎那——異變陡生!

那輛龐大卡車的巨大后輪,在碾過路面上一塊被撞飛的、尖銳的消防栓碎片時,

發(fā)出了“噗嗤”一聲怪異的悶響!緊接著,像是被無形的巨力猛踹了一腳,

整輛高速行駛的卡車,在沒有任何駕駛員操控的情況下,

以一種完全違背物理規(guī)律的、極其突兀和暴戾的方式,

猛地向右側(cè)——也就是消防栓爆裂、沈聿白轎車失控撞停的方向瘋狂地甩尾橫掃!

巨大的鋼鐵車廂如同一條狂暴的鋼鐵巨蟒,帶著碾碎一切的死亡陰影,撕裂雨幕,

卷起渾濁的水浪,以摧枯拉朽之勢,

狠狠攔腰撞向了那輛剛剛逃過一劫、還在被水柱沖擊的銀灰色轎車!“轟隆——?。?!

咔嚓——?。。 闭鸲@的巨響淹沒了消防栓水柱的咆哮!

脆弱的轎車車身在巨大的鋼鐵車廂面前,如同紙糊的玩具,瞬間被擠壓、撕裂、扭曲!

金屬變形、玻璃粉碎的刺耳噪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曲令人毛骨悚然的死亡交響!

沖天而起的水柱被鋼鐵巨獸攔腰撞斷,化作漫天渾濁的雨霧。

透過那迷蒙的水汽和破碎的鋼鐵縫隙,林晚的瞳孔驟然縮成了針尖!他看到了!

他看到那輛扭曲變形的轎車駕駛座里,那個“沈聿白”的身影!安全氣囊爆開,

但巨大的沖擊力依舊讓他頭部以一個極其不自然的角度歪斜著,額角被碎裂的玻璃劃開,

鮮血在雨水的沖刷下迅速蔓延開,染紅了半張英俊卻毫無生氣的臉。

那雙曾經(jīng)帶著疏離或困惑的眼睛,此刻空洞地睜著,瞳孔渙散,直直地“望”向林晚的方向。

又一次……死了。以一種更慘烈、更荒誕、更無法預(yù)料的方式。

巨大的卡車車廂在完成這致命一擊后,如同耗盡了所有力氣,又像是完成了既定的任務(wù),

緩緩?fù)A讼聛?,龐大的鋼鐵身軀橫亙在十字路口,蒸汽從扭曲的引擎蓋下嘶嘶冒出。

林晚站在原地,冰冷的雨水沖刷著他僵硬的身體。沒有崩潰,沒有嘶吼。

只有一股更加深沉、更加冰冷的恨意,如同萬年玄冰,凍結(jié)了他所有的情緒。

他破壞了一個節(jié)點(diǎn),規(guī)則就立刻扭曲出另一個節(jié)點(diǎn),用更殘酷的方式達(dá)成目的。

這輪回……像一個擁有自我意識的、充滿惡意的活物!它不允許任何偏離!

“呵呵……” 一聲極輕、極冷的低笑,從林晚緊咬的牙關(guān)里泄出,帶著無盡的嘲諷和冰寒。

果然……只是“養(yǎng)分”的妄想嗎?就在他這聲冷笑落下的瞬間,

一股熟悉的、冰冷到極致的粘膩感,毫無征兆地再次貼上了他的后背!比前一次更快!

更不容抗拒!“真精彩啊,晚晚?!鄙蝽舶啄菐е愖阈σ獾穆曇簦缤旧叩男抛?,

舔舐著他的耳廓,溫?zé)岬暮粑鼑娡略诒涞钠つw上,激起一陣戰(zhàn)栗。

“用恨意驅(qū)動的破壞……比絕望的哀鳴,果然更有嚼頭。

”一只冰冷、粘膩、仿佛還帶著上一世血腥氣息的手,再次穩(wěn)穩(wěn)地、如同鐐銬般,

按在了林晚劇烈顫抖的后頸上。這一次,林晚沒有回頭。他只是僵硬地站著,

冰冷的雨水順著他低垂的額發(fā)滑落,滴在腳下渾濁的血水里。空洞的眼眸深處,

那冰冷的恨意火焰,在目睹了又一次更荒誕的失敗后,非但沒有熄滅,

反而燃燒得更加幽暗、更加執(zhí)拗。

沈聿白似乎很滿意他此刻的沉默和那濃烈得幾乎化為實(shí)質(zhì)的恨意。他低下頭,

冰冷的唇幾乎貼上林晚的頸側(cè),聲音帶著一種沉醉的殘忍:“你的恨……真美。

它讓這場游戲,更有趣了。”“下一次,晚晚……我期待你,更精彩的……‘表演’。

”第五章 規(guī)則之血冰冷的雨水,帶著那股永不消散的鐵銹腥氣,又一次,

狠狠地砸在林晚的眼皮上。第九次。他睜開眼,

身體比意識更早地感知到那份熟悉的、深入骨髓的冰冷和潮濕。十字路口的邊緣,

泥水浸透了衣衫,寒意像無數(shù)細(xì)小的針,扎進(jìn)皮膚。遠(yuǎn)處,

那沉重、單調(diào)、如同地獄喪鐘般的卡車引擎低吼,準(zhǔn)時響起,由遠(yuǎn)及近,

碾軋著濕漉漉的路面,也碾軋著他已然千瘡百孔的神經(jīng)。這一次,林晚沒有立刻起身。

他就那樣躺在冰冷的泥水里,像一具被丟棄的破布娃娃。雨水沖刷著他蒼白的臉,

試圖洗去什么,卻只留下更深的冰冷。前八世的絕望、恐懼、瘋狂,

乃至剛剛被淬煉出的、冰冷的恨意,此刻都沉淀成一種更深沉的東西,

一種近乎死寂的、冰冷的觀察。沈聿白最后的話語如同跗骨之蛆,

在意識的廢墟中低語:“恨也是養(yǎng)分……”、“我期待你更精彩的表演……”表演?

林晚埋在泥水里的手指,幾不可察地蜷縮了一下。這一次,他不再想表演給那個怪物看。

他只想……看穿它!撕開這扭曲規(guī)則的真面目!破壞節(jié)點(diǎn)失敗了。

規(guī)則像一個擁有惡意的活物,瞬間扭曲出新的死亡路徑。

那么……如果直接觸碰“規(guī)則”本身呢?一個冰冷到極致、帶著自毀意味的念頭,

如同毒蛇般悄然鉆入他的腦海,盤踞不去。他的目光,穿透迷蒙的雨簾,

死死鎖定那輛正從左邊路口咆哮而來的巨大卡車。引擎轟鳴,

龐大的鋼鐵身軀如同移動的墓碑,帶著碾壓一切的死亡氣息,準(zhǔn)時駛向那個注定的交匯點(diǎn)。

駕駛座……依舊是空蕩蕩的墳場。這一次,林晚的目標(biāo),不再是沈聿白的車,

也不再是任何節(jié)點(diǎn)。而是……那輛卡車本身!這規(guī)則最直接的、最冰冷的執(zhí)行者!

一股冰冷的決絕,如同寒流般席卷全身,暫時壓倒了所有情緒。他猛地從泥水中撐起身,

動作帶著一種機(jī)械般的僵硬和精準(zhǔn)。雨水順著他額發(fā)流淌,模糊了視線,

但他的眼神卻銳利如刀,穿透雨幕,緊緊追隨著那輛無人卡車的軌跡。

銀灰色的轎車如同設(shè)定好的程序,從右方路口平穩(wěn)駛出,轉(zhuǎn)向燈閃爍,無知無覺地駛向毀滅。

林晚沒有動。他就站在十字路口邊緣,雨水將他澆透,

身體因?yàn)楹浜湍撤N極致的緊張而微微顫抖。他的視線如同冰冷的探針,

在卡車、轎車、以及那個即將交匯的死亡點(diǎn)之間來回掃視,計(jì)算著每一寸距離,每一秒誤差。

近了!更近了!卡車的龐大黑影已經(jīng)籠罩了大半個路口,引擎的咆哮震耳欲聾。

銀灰色的轎車,距離那個交匯點(diǎn),只有不到五米!就是現(xiàn)在!

林晚的身體如同被無形的弦猛地繃緊!他用盡全身的力氣,不是撲向沈聿白,

也不是撲向任何節(jié)點(diǎn),而是朝著那輛正咆哮著沖向死亡節(jié)點(diǎn)的巨大卡車,

義無反顧地迎面撞了過去!目標(biāo)——卡車巨大的、正在高速旋轉(zhuǎn)的前輪!

他要在那鋼鐵巨獸碾碎沈聿白之前,用自己的身體,去觸碰、去撞擊那規(guī)則的化身!

他要看看,這冰冷的機(jī)械造物,這承載著死亡規(guī)則的載體,到底有沒有“實(shí)體”!

能不能被干擾!哪怕代價是……自己被碾成肉泥!風(fēng)聲在耳邊呼嘯,

死亡的冰冷氣息瞬間包裹了他??ㄜ嚨木薮笄拜喸谝曇爸屑彼俜糯?,如同地獄的磨盤,

帶著毀滅一切的力量!就在林晚的身體即將被卷入車輪之下,

被那巨大的橡膠和鋼鐵碾碎的千鈞一發(fā)之際——他猛地側(cè)身!將全身的力量和重心,

都灌注在自己的右臂之上!不是撞擊!而是……伸入!他像一條撲向火焰的飛蛾,

帶著一種決絕的瘋狂,將自己的右手,

狠狠地從側(cè)面插向了卡車前輪與輪拱之間那狹窄、高速旋轉(zhuǎn)的縫隙之中!他要將自己的手臂,

塞進(jìn)那規(guī)則的齒輪里!“呃啊——?。?!”一聲短促而壓抑的痛哼被巨大的噪音淹沒!

高速旋轉(zhuǎn)的輪胎橡膠表面的瞬間——一股難以言喻的、冰冷到極致、沉重到極致的巨大阻力,

毫無征兆地憑空出現(xiàn)!那不是物理的碰撞!那感覺……仿佛他的手不是伸向輪胎,

而是伸進(jìn)了一堵由凝固的、冰冷的、充滿惡意的規(guī)則本身構(gòu)筑的墻壁!那阻力龐大無匹,

帶著一種絕對的、不容置疑的否決意志!“咔!

”一聲輕微卻令人牙酸的脆響從林晚的右手腕部傳來!劇痛!

如同被無形的巨鉗瞬間夾斷了骨頭!林晚的整條右臂瞬間失去了所有知覺!

那巨大的阻力不僅阻止了他的手插入縫隙,更帶著一種恐怖的斥力,

狠狠地將他的身體向外彈開!“砰!”林晚像一個被大力抽飛的破麻袋,

重重地摔倒在幾米外的濕滑路面上!泥水四濺。

右臂以一個極其不自然的角度軟軟地垂落在身側(cè),腕骨處傳來鉆心的、幾乎讓他昏厥的劇痛。

與此同時!“轟——?。?!”巨大的撞擊聲如期而至!那輛無人卡車,帶著碾碎一切的氣勢,

沒有絲毫偏差,精準(zhǔn)無比地撞上了剛剛駛?cè)虢粎R點(diǎn)的銀灰色轎車!

金屬扭曲、玻璃爆裂的恐怖聲響瞬間蓋過了雨聲!轎車如同脆弱的玩具,瞬間被擠壓變形,

殘骸被巨大的慣性推著翻滾出去,零件四散飛濺!又一次……毫無懸念的粉碎。

林晚趴在冰冷的泥水里,右臂傳來的劇痛讓他眼前陣陣發(fā)黑,

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斷骨處尖銳的刺痛。雨水混合著嘴角溢出的血絲,流進(jìn)他的嘴里,

又咸又腥。失敗了。用身體直接觸碰規(guī)則本身……失敗了。

那堵無形的、冰冷的“墻”……是什么?然而,就在這極致的痛苦和失敗的冰冷中,

一種異樣的感覺,如同冰冷的毒蛇,悄然爬上了他剛剛遭受重創(chuàng)的右手腕。冷。

不是雨水的冰冷,也不是骨折的劇痛帶來的冰冷。

而是一種……更深沉的、仿佛從骨頭縫里滲出來的、帶著某種死寂氣息的……石頭的冷!

林晚艱難地、一點(diǎn)點(diǎn)地轉(zhuǎn)動幾乎無法動彈的脖子,視線投向自己軟垂在泥水中的右手。

他的瞳孔驟然收縮!手腕處,劇痛的中心,那剛剛發(fā)出脆響的地方,

皮膚……正在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失去血色,變得灰白!那灰白色并非淤青,

而是一種……如同劣質(zhì)石膏般粗糙、毫無生氣的質(zhì)感!并且,

這詭異的灰白色正沿著他的小臂,極其緩慢地、但堅(jiān)定不移地向上蔓延!所過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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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7-07 13:35: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