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直到一周后的傍晚,我牽著剛放學(xué)的小葡桃回到家,遠(yuǎn)遠(yuǎn)就看見門口站著兩個熟悉的身影。
張承業(yè)穿著皺巴巴的襯衫,眼下掛著濃重的青黑,手里捧著一個精致的木盒。張明昊,
正死死攥著盒子的另一端,指節(jié)都泛了白。"媽媽..."張明昊的嗓子啞得不成樣子,
在看到我的瞬間,眼淚就掉了下來,"我疊了一萬只千紙鶴。"他顫抖著打開盒子,
里面密密麻麻的彩色紙鶴幾乎要溢出來。
每一只翅膀上都用鉛筆寫著歪歪扭扭的字——"對不起"。小葡桃好奇地踮起腳:"媽媽,
這個哥哥為什么哭呀?"張承業(yè)突然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這個曾經(jīng)不可一世的男人,
此刻佝僂著背,額頭抵在門前的臺階上:"林媚兒被判刑后,
我才知道這些年無時無刻不在虐待明昊。"他的聲音哽咽得幾乎聽不清,
"她給明昊看合成的照片,說你出軌;她每天給孩子灌輸'媽媽不要你了!
"張明昊突然沖過來抱住我的腰,滾燙的眼淚浸透了我的衣擺:"媽媽!她現(xiàn)在坐牢了,
你能回家了嗎?"我搖搖頭,輕聲說:"張明昊,有些傷害不是懲罰了壞人就能抹去的。
"我輕輕扶起張承業(yè),看著這個曾經(jīng)意氣風(fēng)發(fā)、如今卻憔悴不堪的男人,
嘆了口氣:"張承業(yè),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我們都該往前看了。""你要振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