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辦公室里的氣氛格外沉重,眾人都低著頭,不敢吭聲。
紀驍珩將手中的文件狠狠摔在辦公桌上,紙張四散飛落。
他盯著跪在地上的保鏢,聲音冷得駭人:“半個月了,連個人都找不到?”
保鏢額頭滲出冷汗:“紀總,岑小姐確實去了瑞士,但那邊不是我們的勢力范圍,而且……”
“而且什么?”
“有人刻意抹去了她的行蹤痕跡?!?/p>
紀驍珩眼神驟然陰沉。
他一把掀翻辦公桌,玻璃杯砸在地上摔的粉碎:“給我繼續(xù)查!無論付出什么代價都必須要找到她!”
話音剛落,辦公室門被輕輕推開,夏晚晴嬌滴滴的端著咖啡走進來,臉上帶著擔憂:“驍珩,別生氣了……”
她將咖啡放在桌上,柔聲道:“要不,我親自去一趟瑞士?我和岑姐姐畢竟相識一場,說不定她能聽我勸……”
“不行?!奔o驍珩斬釘截鐵地打斷,“你心臟不好,不能長途跋涉?!?/p>
夏晚晴眼底閃過一絲陰鷙,但很快又恢復溫柔:“可是……”
“沒有可是?!奔o驍珩揉了揉眉心,“這件事我會處理?!?/p>
等夏晚晴離開后,紀驍珩站在落地窗前,望著遠處的城市輪廓。
他忽然想起那天在醫(yī)院,岑月溪吐著血昏過去的畫面——
她什么時候變得那么瘦了?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他狠狠掐滅。
那個女人罪有應得,不值得他半分憐憫。
瑞士蘇黎世,周聿白的私人實驗室。
岑月溪躺在檢查臺上,冰冷的儀器貼在她的胸口。周聿白盯著屏幕上的數據,眉頭越皺越緊。
“你的心臟移植手術記錄有問題?!彼蝗婚_口。
岑月溪一怔:“什么問題?”
周聿白調出一份電子檔案:“我找了點關系調出了當時京市所有心臟手術的詳細記錄,當時這顆可以移植的心臟,和你的配型匹配度高達98%,而林玉瑤只有82%?!?/p>
岑月溪猛地坐起身,眼前一陣發(fā)黑:“……什么意思?”
“意思是,”周聿白推了推眼鏡,鏡片反射出冷光,“你根本沒有搶走任何人的心臟,那本來就是你的?!?/p>
岑月溪渾身發(fā)抖,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這么多年……紀驍珩恨錯了人?
“還有更蹊蹺的。”周聿白調出另一份檔案,“夏晚晴當年的病歷顯示她在等待心臟移植,但同期她的體檢報告卻顯示心臟功能完全正常?!?/p>
岑月溪如遭雷擊。
所以……夏晚晴根本沒有心臟???那場所謂的“心臟被搶”,從頭到尾都是一場騙局?
“我需要更確鑿的證據。”周聿白關掉屏幕,“如果你同意,我可以聯系國際醫(yī)療調查組?!?/p>
岑月溪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嘗到血腥味才松開:“好……謝謝你?!?/p>
京市,紀氏集團頂樓。
助理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遞上一份文件:"紀總,查到岑小姐最后出現的地點是蘇黎世大學醫(yī)院。"
紀驍珩翻開文件,目光突然定格在一張照片上。
岑月溪被一個穿白大褂的男人扶著上車,那男人側臉冷峻,赫然是國際著名心臟外科專家周聿白。
“周家的人?”紀驍珩眼神驟冷。
他猛地合上文件,拿起外套大步往外走:“準備飛機,我要親自去瑞士。”
助理急忙跟上:“那夏小姐……”
“不用管她。”紀驍珩頭也不回,“這次,誰也別想攔我。”
飛機沖上云霄時,紀驍珩望著窗外的云層,眼前卻不斷浮現岑月溪最后一次看他的眼神。
那么絕望,那么……決絕。
他忽然有種預感,如果這次找不到她,可能就真的永遠失去了。
這個念頭讓他心底忍不住泛起一陣難以忽視的刺痛。
看著窗外飄忽的云層,他終究是忍不住深深的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