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云遮艷陽。
越王府張燈結彩,兩頂花轎一頂在王府正門口停下,等著新郎官踢轎門迎新娘。
而另一頂花轎卻直接從偏門抬進王府,徑直往紫竹苑而去。
花轎中的花千瀾昏迷不醒,直到花轎停在紫竹苑院中,兩名丫鬟迎上前,將昏迷不醒的花千瀾扶進屋安置在床上,便退了出去。
比起前院的熱鬧,紫竹苑靜得出奇。
就在越王和王妃準備洞房時,紫竹苑卻鬧了起來。
花千瀾從昏迷中醒來,從陪嫁丫鬟半夏口中得知自己昏迷了一個月。
越王顧凌川仗著自己的身份,都沒告訴師父一聲,派了一隊人強行給·她換上嫁衣,一頂小轎將她從偏門抬進王府做側妃。
媽的,顧凌川這個狗東西,隱藏身份接近自己,今日卻妻妾同娶,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花千瀾火冒三丈,起身就要去找顧凌川算賬。
可剛打開房門,門口的兩名丫鬟就攔住了她。
“花側妃,王爺吩咐了,你不能出去?!?/p>
“讓開!我要去找顧凌川!”花千瀾冷聲呵斥。
其中一名丫鬟道:“王爺今日大婚,必定宿在王妃娘娘的院子,王妃娘娘可是丞相府千金,花側妃還是早些歇息吧!”
花千瀾聲音更冷了些:“讓開!”
而兩個丫鬟直接冷漠的無視花千瀾,依舊強硬的攔著她。
“啪啪。”
花千瀾抬手甩了兩個小丫鬟一人一個耳光,眼神冷得嚇人。
昏迷一個月,她可是去了二十一世紀,魂穿進別人的身體,在二十一世紀生活了三十年。
見識了二十一世紀的繁榮昌盛,學習了二十一世紀的淵博知識,怎么可能還受兩個丫鬟的氣?
就在這時,一身大紅喜服的顧凌川急匆匆趕來。
見到花千瀾,顧凌川眼里閃過一絲復雜神色。
下一秒,他大步來到花千瀾面前,抬手便掐住了她的脖子。
“花千瀾,你既然進了越王府,想做什么就由不得你,越王府由不得你放肆!”
半夏沖上前想要解救花千瀾,卻被顧凌川直接反手甩飛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嘴角溢出絲絲鮮血。
花千瀾呼吸困難,使勁掰著顧凌川的手指艱難開口:“顧凌川,你混蛋,你費盡心思娶我,到底是何目的?”
顧凌川冷笑:“什么目的?你馬上就知道了?!?/p>
他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瓷瓶,捏開花千瀾的嘴巴,將小瓷瓶里的液體全部灌進花千瀾口中。
“花千瀾,知道本王給你服下的是什么毒嗎?是千蝶羅剎。
整個龍炎朝只有你師父能解此毒。
可你師父不給皇室中人和達官貴人看病,柔兒中了千蝶羅剎,本王只能出此下策。
本王倒要看看,你這個寶貝小徒弟中毒,她解是不解?”
花千瀾眼里迸發(fā)出滔天的恨意。
原來,顧凌川費盡心思接近自己,只為給他心愛的女人解毒!
半年多以來,他表現(xiàn)出來的深情都只是偽裝出來的。
說什么非花千瀾不娶,呵呵,何其可笑?
花千瀾滿臉絕望,艱難的道:“千蝶羅剎需要千年紫玄參為主藥,沒有千年紫玄參,神仙下凡也無能為力!”
顧凌川將花千瀾甩開:“哼!藥材本王自會弄到,你還是先擔心你自己吧!”
說完,顧凌川甩袖離開,連看都沒看花千瀾一眼。
花千瀾摔在地上,捂著脖子咳了幾聲后張開嘴巴大口呼吸。
半夏忍著全身的疼痛跑過來扶起花千瀾,眼淚再次不爭氣的滑落。
“大小姐,現(xiàn)在該怎么辦?”
花千瀾抬了抬手,聲音冰冷徹骨:“顧凌川,敢如此對我,我定要讓他付出慘痛代價!”
“可您被他灌了千蝶羅剎,沒有紫玄參,該如何解毒???”
“半夏,別怕,千蝶羅剎要十八個月才會毒發(fā),就算解不了毒,我也要拉顧凌川和我一起下地獄!”
千蝶羅剎,只要有藥材,不用師父出手,花千瀾自己也能解。
顧凌川不知道的是,醫(yī)術她不如自己的師父,但制毒解毒,她比師父她老人家有過之而無不及。
半夏扶著花千瀾回到屋里。
無力的坐在床上,兩行清淚順著花千瀾臉頰滑落。
她怎么也沒想到,以前對她百依百順、窮困潦倒的書生顧郎會是一手遮天的越王。
到底是顧凌川太會裝,還是她被愛迷了眼,才看不清顧凌川的真實面目?
沒有進門儀式,更沒有拜堂儀式,而且還是在自己失去意識的情況下,不明不白的進了越王府。
花千瀾心如刀絞。
另一邊,顧凌川回到正妃柳惠柔的院子。
柳惠柔立馬撲進顧凌川懷里:“凌川,怎么樣?我身上的毒能解嗎?”
顧凌川柔聲安慰道:“放心吧!本王已經將千蝶羅剎的毒灌進花千瀾的肚子里了。
她的師父不研制解藥,花千瀾只有死路一條?!?/p>
“凌川,花妹妹可是你費盡心思討好了大半年才答應嫁給你的,你真舍得灌她毒藥?”
“哼!若不是為了解你身上的毒,本王能假扮成窮書生去接近她?本王讓她進門做側妃,不都是為了幫你解毒嗎?”
“凌川,你真好?!?/p>
柳惠柔說完,嬌弱的將腦袋窩進顧凌川懷里,眼里散發(fā)著駭人的狠毒殺意。
花千瀾,顧凌川是我的,就憑你一個無權無勢的孤女,做顧凌川的妾都沒可能。
等我體內的毒一解,便是你的死期!
顧凌川滿臉柔情的摟著柳惠柔,“愛妃,春宵一刻值千金,為夫幫你更衣如何?”
“討厭,你壞死了......”
就在兩人衣衫即將褪盡之時,顧凌川卻放開了柳惠柔。
柳惠柔媚眼如絲,柔聲問:“凌川,怎么了?”
顧凌川伸手摸了摸柳惠柔的臉:“柔兒,你體內還有千蝶羅剎的劇毒,本王不愿意看到你出現(xiàn)任何意外。
等你體內的毒解了,本王一定好好滿足你。
乖,本王抱著睡,嗯?”
柳惠柔一臉的欲求不滿,但也不敢表現(xiàn)出任何不悅,只能躺進顧凌川的臂彎里閉上眼睛。
而事實上,顧凌川并非真的擔心柳惠柔的身體而不圓房。
實在是以往和花千瀾相處的點點滴滴浮現(xiàn)在他的腦海里,讓他沒有繼續(xù)下去的欲望。
當初為了接近花千瀾,他故意弄傷自己。
花千瀾也沒有讓他失望,對他悉心照顧,為他洗手做羹湯。
兩人一起挖藥材、曬藥材,他曾經親手為花千瀾摘花編制花環(huán)。
那半年多的時光,他過得肆意瀟灑。
花千瀾甜美的笑容此刻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