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飯間劉峰將最后一口大米粥咽下，竹筷在空碗沿上叩出清亮的脆響："子玉你要坐幾點的車下市區(qū)？"窗外的麻雀被驚飛，撲棱棱撞在糊著舊報紙的窗欞上。
"吃完飯就去坐車，9點有課。"子玉往咸菜碟里夾了根腌蘿卜，青瓷勺與玻璃罐碰撞出細碎的叮當聲。她看見哥哥手掌傷痕，恍惚又回到八歲那年，他護她時被母親抽打的那時他也是這樣倔強地昂著頭，脖頸上的青筋像田間灌溉的水渠。
我跟你一起去。"劉峰突然用筷子夾住她滑落的蘿卜條，竹筷與粗瓷盤摩擦出尖銳的聲響。
子玉抬頭疑惑瞪眼："你下去干嘛？"
"鐘朗健身館幫忙一段時間。"
媽媽笑著說："你們趕緊的騎摩托去，車子放你大姐家就好。"
"不用，我同學會來接，走高速不然來不及。那我問一下還坐不坐得下。"子玉上樓拿手機打電話給曾斌："不會還沒起吧？"
電話那頭傳來慵懶的聲音："走高速一個多小時就到了，急什么。"
"快起來了，還有幾個位置。"
"空車??？"對方興奮道，"我哥跟蘭馨也一起。"
"蘭馨也去啊，我馬上起。"
子玉故作生氣說："我去，你這太區(qū)別對待了。"
曾斌邪笑說："不會不會，玉姐吩咐也管用，20分鐘到。"
子玉忙給蘭馨打電話："小馨馨！快起床了，我哥要去市區(qū)了，你要去嗎？"
剛想罵人的蘭馨睡意全無："你們都走，我一個人在家干嘛，要去。"
"你快點，給你20分鐘。"
"好，馬上。"
曾斌車很快就到，蘭馨說："子玉你暈車坐前面。"
曾斌問："馨姐！你怎么也一起？"
劉峰也疑問地看著她。
"艷萍店鋪人手不夠，讓她去幫忙。"
"艷萍？四年級轉學那男人婆。"
子玉拍了他一下："會不會講話，怎么就男人婆了。"
"家伙，跟我們男生打架都能打贏。"
蘭馨笑說："還好意思說。"
"有什么，小學你們女生長得快。"
到市區(qū)后子玉鎖匙給蘭馨："你自己聯(lián)系艷萍，我得上班了。"
教室外劉峰嘴角上揚地看著，一雙雙充滿好奇的小眼睛看著黑板方向，教室里不時傳來孩童的笑聲。
鐘朗贊許地說："她的課很受歡迎，孩子們都想換到她班上。她又不允許一次帶太多，只能加課，已經(jīng)加到一天四節(jié)課了。"
劉峰蹙蹙眉："太累了。"
"她說她在做自己喜歡的事不覺得累。這么優(yōu)秀的女孩，便宜林鵬那小子了。"
"你認識他？"
"云海集團沈總舅子，04屆理科狀元，現(xiàn)在是軍校博士研究生。"
"你跟他熟？"
"不熟，去年他外甥女周歲見過，他剛好是白峻逸同學。"
"白峻逸？"
"是??！他們是高中同學，說來奇怪，白峻逸說他本來要去白俊逸父親那的，怎么就選了軍醫(yī)大學。"
鐘朗看劉峰若有所思的樣子又問："你們之前認識？"
"我們曾經(jīng)是鄰居。"
鐘朗點頭道："就對了。"
劉峰疑惑："怎么說？"
鐘朗看他一臉疑惑解釋道：“當時他們幾個同學，打趣林鵬不進女色，林鵬來了句：'我喜歡的女孩還沒高考。'子玉爸生日宴上白峻逸也說過這話，我怎么也想不到他倆說的是同一個人。"
晚飯間子玉去食堂打飯時，打飯大姐說："鐘總不是給你備好了嗎？"
子玉朝著大姐指的方向看去。劉峰鐘朗已經(jīng)在那等她了，她走過去疑惑道："哥！你怎么也在這？"
劉峰看向鐘朗："給他帶一節(jié)散打課。"
子玉拍拍鐘朗肩膀："不得了，我私人教練都被你請來了。"
鐘朗笑笑說："不錯吧，我也在學呢。"
子玉一本正經(jīng)地說："快叫師姐！"
鐘朗壞笑："師姐一對一帶教不，私教費你說了算。"
"算了，我怕把你打殘了。"
劉峰對子玉說："你有空也還要加強一下。"
子玉轉轉眼珠笑說："我沒空，時間排滿滿的。"
鐘朗笑笑："你是怕被揍吧。"
子玉瞥了眼鐘朗："我去了肯定先揍你。"
劉峰嚴肅道："我教你是為了揍人的？"
子玉正了正身子回："是為了改善體質(zhì)，提高自衛(wèi)能力。"隨后知趣地低頭吃飯。哥哥嚴肅起來氣場十足，子玉還是會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