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聚會上,前夫?qū)ξ冶苤患?,一?“有病” 滿是疏離。
這位 “冷面先生” 哪曉得,我?guī)е?“病”,穿越了生死、漂洋過海只為見他的執(zhí)念。
他更不會料到,自己此刻的冷漠,后來差點成為他追悔莫及的遺憾。
01包廂里的所有人都看著我。我抿著嘴唇,目光落在角落里的趙堯澤身上。
他坐在沙發(fā)角落,黑色襯衫,燈光落在他冷白的臉上,平添幾分疏離。“趙堯澤,
你說話注意點?!卑嚅L的聲音打破了凝滯的空氣"流感。"趙堯澤轉(zhuǎn)著手中的玻璃杯,
"怕傳染給你們,離遠點。"“裝什么金貴!” 班長熱情地朝我招手,“沐莞快坐,
別理這人?!敝車瑢W也跟著附和,可我的心思全在趙堯澤身上,
總覺得他這番話背后藏著別的意思。
我盯著他腕間若隱若現(xiàn)的紅繩——那是我們結(jié)婚時系的同心結(jié)。他怎么還戴著?就在這時,
包廂門被推開時帶進來一陣香風。范芷英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妝容精致:“路上堵車,
讓大家久等了?!薄按竺餍谴篑{光臨,蓬蓽生輝??!”男生們頓時炸開了鍋。有人吹口哨,
有人舉著手機拍照。范芷英掩唇輕笑:“哪是什么明星,不過是個普通藝人罷了,
剛結(jié)束品牌活動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大家別介意哈?!闭f著,她的目光掃過眾人,
在與我對視時,嘴角勾起一抹挑釁的弧度。"不介意我坐這里吧?"范芷英徑直走向趙堯澤。
令我心臟驟停的是,趙堯澤竟然往旁邊挪了挪,給她騰出位置。我看著她指尖劃過他的肩膀,
優(yōu)雅落座。往事如潮水般涌來。記得高一那年,范芷英滿心歡喜地向趙堯澤告白,
卻被一句 “會呼吸的各類生物都不在我的喜好之列” 干脆拒絕。
那時剛好被路過樓梯間的我聽到,沒忍住笑出了聲,從此便成了范芷英的 “眼中釘”。
那年合唱比賽,她故意刁難我的場景,此刻還歷歷在目。命運像個惡作劇的編劇,
讓我們從高一到高三都在同一個班級糾纏。高考后她遠赴韓國當練習生,
直到3年前那檔選秀節(jié)目讓她爆紅。而我和趙堯澤的離婚協(xié)議,恰好在那時生效。
老同學李曉碰了碰我的酒杯:"聽說你之前都在國外?""嗯,在M國。"我慢慢回應,
余光依然盯住趙堯澤。我看到范芷英涂著酒紅甲油的手指,慢慢覆上趙堯澤的手背。
他沒有躲開,我心頭像根刺扎了一下。吧臺的冷氣讓我打了個寒顫,
我才驚覺自己逃到了室外。調(diào)酒師推來一杯橙汁:"女士您要的飲料。""姐姐,
"身旁突然冒出個染銀發(fā)的少年,"在酒吧點果汁,是怕酒后失態(tài)嗎?"我轉(zhuǎn)動杯子,
沒搭理他。"耳夾很特別。"少年突然伸手,我條件反射地后仰,卻被他指尖勾走了耳飾,
"啊,背面刻著'W&S'呢。"血液瞬間凍結(jié)。
那是趙堯澤在我們結(jié)婚一周年時定制的對飾,
我的耳夾和他袖扣上都刻著"Winter&Summer"的縮寫。"還給我。
"我的聲音在發(fā)抖。他往我身邊挪了挪,柑橘味的香水混著煙味:“總覺得在哪見過你。
”冰涼的指尖擦過我的耳垂:“尤志陽,他死之前……我叫尤志海,尤志陽是我哥。
”血液瞬間凝固在血管里。當年病房的消毒水味、心電監(jiān)護儀的長鳴。我踉蹌著后退,
后腰撞上吧臺,卻被他溫熱的手掌抵?。骸拔抑皇窍胫溃惝敃r為什么說他好轉(zhuǎn)了?
”就在我?guī)捉罎r,“放開她!” 熟悉的聲線裹著冰碴。一只手猛地將我拽到身后。
抬頭望去,趙堯澤滿臉怒意,眼中燃燒著我看不懂的情緒:“何沐莞,你就這么不知檢點?
”02趙堯澤拖拽的力道讓我?guī)缀跽静环€(wěn),走廊的頂燈在眼前晃成虛影。
直到后背猛地撞上墻面,他揮向墻壁的拳頭震落墻灰,那聲悶響才讓我找回一絲清明。
“你眼里現(xiàn)在只看得見小鮮肉?” 他的聲音低沉而克制,“裝清純釣未成年,
這就是你的新把戲?”“他是尤志陽的......” 我剛開口就被冷笑截斷?!坝戎娟??
看來你們關(guān)系網(wǎng)挺復雜?!?他后退半步,“何沐莞,你真讓我惡心。
”我死死揪住趙堯澤西裝下擺,“那些信...... 你看了嗎?
”這是我回國的唯一理由。他背對著我,喉結(jié)在陰影里滾動:“看了。”“就沒什么想說的?
” 我的聲音發(fā)顫,“八年感情,幾十封信,你就一句‘看了’?”他猛地轉(zhuǎn)身,
目光像淬了冰:“說什么?說你病還沒好,所以我們注定走不下去?” 他甩開我的手,
轉(zhuǎn)身離開,“等你真的痊愈再說吧?!豹氉哉驹谙词珠g,鏡中人的臉在水霧中扭曲變形。
尤志海挑釁的笑、尤志陽蒼白的臉、還有趙堯澤決絕的背影,在記憶里翻涌成潮?;氐桨鼛?,
當我拿起包準備離開時。范芷英的聲音突然刺破喧鬧:“聽說你出軌才離的婚?何大咨詢師,
連自己的感情都經(jīng)營不好?”全場寂靜中,我握緊包帶:“我對搶別人東西沒興趣,
不像某些人,天生就愛當?shù)谌?,真可悲?!薄澳銈冊缇碗x婚了,我算什么第三者?
” 她晃著香檳杯走近,輕輕說,“趙堯澤幫我處理私生飯時,你還在國外養(yǎng)病呢。
”往事突然刺痛心臟。那個被潑咖啡的午后,女人的咒罵、趙堯澤未接的電話,
還有病床上無數(shù)個等待的深夜。我直視她眼底的惡意:“我們沒離婚時,
你半夜發(fā)消息讓他去你家,這叫什么?工作需要?”“當然是求助?!?她無辜眨眼,
“趙堯澤是警察,我聯(lián)系他天經(jīng)地義。倒是你,被當眾罵小三都不敢還嘴,心里有鬼吧?
”我的血液瞬間凍結(jié)。范芷英怎么會知道這件事?"哦,對了,"她故作驚訝地掩唇,
"我差點忘了,聽說你連從業(yè)資格證都吊銷了?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心理咨詢師了吧?畢竟,
一個心理有問題的人,怎么配給別人做咨詢呢?"她的每一個字都像淬了毒的針,
精準地刺進我的痛處。那一瞬間,理智的弦徹底崩斷。03酒潑在范芷英臉上的瞬間,
整個包廂鴉雀無聲。我的手掌重重落在她臉頰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她沒有躲,
反而勾起嘴角,露出勝利者的微笑:"何沐莞,你現(xiàn)在的樣子真難看,難怪趙堯澤不要你。
"“鬧夠了沒有?” 趙堯澤一把扣住我的手腕,幾乎要捏碎骨頭,眼神卻冷得像冰。
“她在撒謊!她在污蔑我!” 我掙扎著指向范芷英,“你不是最講證據(jù)嗎?
”范芷英擦著臉上的酒漬:“看來你什么都不知道。他早就不是警察了。
”手腕上的力道驟然松了。我怔怔地看向趙堯澤:“你辭職了?什么時候的事?
”他的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沒有回答。"早在你們離婚前他就不是警察了,"范芷英譏諷道,
"連這個都不知道,你算什么妻子?"我的指尖開始發(fā)顫,"我的事輪不到你插嘴。
"她步步緊逼,“既然說我造謠,那就當著大家的面說清楚——當年那個女人為什么打你?
你為什么不還手?”包廂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像刀子一樣扎在我身上。“我沒必要向你解釋。
” 我握緊拳頭,指甲深深嵌進掌心,試圖用疼痛維持清醒?!靶奶摿耍?/p>
” 范芷英步步緊逼,“還是說,被戳中痛處了?”“趙堯澤!” 我猛地轉(zhuǎn)向趙堯澤,
聲音在顫抖,“你也信她的鬼話?”他避開我的目光,喉結(jié)滾動著沒說話。
這個沉默像一把鈍刀,慢慢割開我的心臟。那些被壓抑的質(zhì)問爭先恐后地涌出來:“趙堯澤,
你該不會......真信了她的謊話?就因為這個,你才要離婚?就因為這個,
你3年都不肯回我一封信?”趙堯澤終于抬眼,
眼底翻涌著復雜的情緒:“現(xiàn)在說這些還有什么意義?”眼淚不受控制地滾落。我拼命眨眼,
卻怎么也止不住。我想質(zhì)問他,可喉嚨像被堵住,只能發(fā)出嗚咽的氣音。高中課桌前的對視,
大學宿舍樓下的擁抱,
婚禮上他說 “永遠” 的模樣…… 那些畫面在眼前碎裂成光怪陸離的碎片。
“你怎么能懷疑我?” 我哽咽著,“你明明知道……我只有你啊?!彼麆e過臉的動作,
徹底澆滅了我最后一絲希望。荒謬的猜想在心里瘋長,我盯著他冷硬的側(cè)臉,
突然笑出聲:“所以那個所謂的‘第三者’是誰?范芷英編了個什么樣的故事,
讓你連問都不問我一句,就判了我死刑?
”我要知道是哪個不存在的第三者摧毀了我們的婚姻。我要知道是什么樣的謊言,
能讓趙堯澤放棄我們的一切。"說?。?我?guī)缀跏窃诩饨?。“何沐莞?/p>
” 他的聲音沉得像要滴出水,“別在這里丟人現(xiàn)眼。”“丟人現(xiàn)眼?” 我抹了把眼淚,
直視著他的眼睛,“趙堯澤,你真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辈桓颐鎸φ嫦?,
不敢承認自己的武斷,更不敢承認,是他親手把我推開的。04同學會徹底變成了一場笑話,
而我成了所有人眼中的瘋女人。推開趙堯澤,我像逃兵一樣沖出包廂。
寒風卷著雪花撲在臉上,我才后知后覺地想,何必回國呢?
何必執(zhí)著于一個早已失去意義的答案呢?停車場里,我手忙腳亂地翻著包,
鑰匙卻像蒸發(fā)了一樣。錢包、耳機、藥瓶、證件…… 零碎物件散落一地。
我跪在冰冷的地面上,指尖凍得發(fā)僵,
嘴里反復念叨著:“鑰匙呢…… 我的鑰匙……”“不好意思,這是我的車。
” 陌生男人的聲音讓我猛然驚醒。我什么時候開車來了?哦,
我已經(jīng)好幾年沒碰過方向盤了?;琶Π褨|西塞進包,逃也似地離開了停車場。
眼角余光似乎瞥見黑暗里站著的尤志海,那雙眼睛在黑暗中泛著詭異的光。
我跌跌撞撞跑到馬路邊,攔了輛出租車。等回過神來,已經(jīng)站在趙堯澤家門口。
屋里黑漆漆的,他還沒回來。坐在冰冷的臺階上,牙齒無意識地啃著指甲。燈突然滅了,
黑暗中傳來腳步聲,尤志海的身影從陰影里浮現(xiàn)。
扔來一個盒子在我腳邊打開 —— 血紅的內(nèi)臟、腐爛的腥氣,讓我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何沐莞,這份見面禮還滿意嗎?” 他的聲音像是從地獄傳來,“你逃不掉的。
”我捂住耳朵尖叫,卻聽見范芷英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知道嗎?
那個差點砸中趙堯澤的花盆,就是尤志海扔的。你再靠近他,下次就不是花盆了。
”燈光驟亮時,我猛地抬頭,趙堯澤的身影擋住了大半光線。他看著我腳邊散落的藥片,
眉頭擰成結(jié):“你在這里做什么?”我手機屏幕還亮著,通話記錄停留在和范芷英的對話框。
我晃了晃發(fā)沉的腦袋,那些血腥的幻象消失了?!拔襾怼窍氲狼?。” 指尖摳著墻皮,
石灰末簌簌落下,“同學會上,不該那樣說你?!彼痈吲R下地看著我,“說完了?”“嗯。
” 我努力扯出一個笑,“以后……不會再來打擾你了?!壁w堯澤的喉結(jié)動了動,
最終只吐出一句:“照顧好自己,別再犯病了?!眲e再見了。我讀懂了他未說出口的話。
我點點頭,看著他轉(zhuǎn)身開門的背影,把那句 “我從來沒愛過別人” 咽回了肚子里。
有些話,大概永遠沒機會說了。05酒店的地板冰涼刺骨,我四肢攤開躺在那里。
我害怕睡床上。天花板上的燈光明晃晃地刺著眼睛,我卻連抬手遮擋的力氣都沒有。
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玻璃渣。不知過了多久,手指終于能微微蜷縮。我摸索著找到藥瓶,
干咽下藥片?!皶玫摹?一切都會好的……” 這句話在舌尖打轉(zhuǎn),卻連自己都騙不過。
尤志陽離開的那天起,我的靈魂就缺了一塊。3年前那場離婚,更是把我徹底推向了深淵。
我盯著手腕上的淤青發(fā)呆。藥效慢慢上來,腦子開始發(fā)沉,那些尖銳的情緒被裹上棉花。
我穿著衣服泡進浴缸,溫水漫過腰際時,
突然想起從M國醫(yī)院逃跑的那個夜晚——冰冷的海水漫過口鼻,我拼命劃水,
卻怎么也望不見趙堯澤的身影。記憶倒回離婚前。他總是很晚回家,
身上帶著陌生的消毒水味。我那時被抑郁癥纏得喘不過氣,
連抬頭問一句 “去哪了” 的力氣都沒有。直到某天深夜,我拿著診斷書,“趙堯澤,
我病了。”這是我第一次向他求救。趙堯澤轉(zhuǎn)過身,眼下掛著濃重的陰影:"然后呢?
"“然后……” 我想說 “你能不能陪陪我”,話沒出口就被他打斷:“我們離婚吧。
”世界在那一刻變成黑白默片。我掐著自己的大腿,“為什么?”“你不覺得累嗎?
” 他的眼睛里布滿紅血絲,“你整天哭,我看著就煩。你得抑郁癥,
難道不是因為跟我在一起不開心?”“我沒有……” 我的眼淚卻洶涌而出。我像個無底洞,
把他的耐心一點點吞噬。"我在吃藥了,我會好起來的..."我的聲音越來越小。"多久?
"趙堯澤冷笑,"我還要等多久?"是啊,他已經(jīng)等了我那么多年。
從高中教室的初見到大學的告白,從紅本本到手到最后相看兩厭,他給我的時間,
已經(jīng)夠多了。再從我第一次情緒崩潰,到后來整夜整夜失眠,他的耐心早被我消耗殆盡。
趙堯澤眼底的疲憊那么清晰,我突然明白,再說什么都是徒勞,“好,離婚。
”他收拾東西只用了二十七分鐘。我才驚覺,這個家里屬于他的痕跡早就所剩無幾。
原來他的離開,是蓄謀已久的逃亡?!澳闶遣皇堑冗@一天很久了?
” 我看著趙堯澤把最后一個行李箱拖出門。他回頭時,
眼里的猩紅嚇了我一跳:“難道要我守著一個只會哭的病人過一輩子?”第二天,
民政局門口的風很冷。我最后一次試圖挽留:“再給我點時間好不好?我在治療,
我會好的……”趙堯澤嗤笑一聲,“等你好?何沐莞,你還要折磨我到什么時候?
”我張了張嘴,那句 “我生病是因為尤志陽死了” 哽在喉嚨里,最終還是咽了下去。
我差點就跪下來求他了。差點就要告訴他,我為什么會變成這樣。有些真相,遲到了,
就再也沒有說出口的必要了。06我勉強扯出一個笑容,"那...就這樣吧。
"離婚協(xié)議簽完字的那晚,我抱著酒瓶灌了半宿,又吞下了半瓶抗抑郁藥。
再次睜眼已是三天后。爺爺站在病床前,“去國外把病治好,
治不好就永遠別踏出精神病院一步,周家丟不起這個臉?!彼麉拹旱乜粗遥?/p>
就像當年看著母親的遺照一樣。那個因為產(chǎn)后抑郁跳樓的女人,
帶走了他唯一的兒子——我父親在母親死后第三個月,故意將車開下了懸崖。
爺爺卻始終不肯承認那是殉情。在他眼里,我們都是毀掉他畢生基業(yè)的罪人。
被強行帶上私人飛機的那天,我望著云層發(fā)呆。誰也不知道,我壓根沒想死,
不過是喝多了犯糊涂。M國的精神病院有著最先進的治療設備,和最堅固的防盜窗。3年后,
我終于逃了出來。可當我千辛萬苦回到這里,看到的卻是趙堯澤和范芷英并肩的畫面。
記憶突然倒回離婚前那個雨夜。范芷英的求救短信發(fā)來,
我死死拽住趙堯澤的衣袖:"你要是敢去,我們就離婚!"我摔碎了他送的陶瓷小熊,
卻攔不住他掰開我的手指,頭也不回地走進雨里。我蜷縮在玄關(guān)處,數(shù)著分秒。六分鐘后,
趙堯澤帶著一身寒氣回來,指尖還沾著煙味?!昂茈y受吧?” 他輕聲問。
我抓起手邊的小夜燈砸過去,歇斯底里地吼著讓他滾。他送我的小夜燈在巨響中粉身碎骨,
飛濺的玻璃碎片劃傷了他的手背?!拔覀儎e離婚了,好不好?” 趙堯澤的聲音突然發(fā)顫,
眼神悲傷。眼淚瞬間決堤。我踉蹌著向他走去,想道歉,想擁抱他。被他按住肩膀:“別動,
地上有玻璃。”趙堯澤把我抱到沙發(fā),跪著檢查我的腳踝,“范芷英的號碼我拉黑了,
我同事已經(jīng)去處理了?!薄澳悄銥槭裁催€要出去?”我哽咽著。他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為他不會回答。最后他低聲說“我想讓你知道,”趙堯澤突然抬頭,
睫毛上還掛著水,“如果有一天你選擇放棄我,我會比你剛才痛苦很多倍。”“我不會。
” 我摸著他胡茬,眼淚砸在他手背上,“我愛你,趙堯澤,對不起,我再也不說離婚了。
”那時我不懂,趙堯澤話里藏著的不是威脅,是恐懼。就像此刻我站在回憶里,
才看清他當時眼底洶涌的絕望。我怎么會選擇別人呢?這世上除了趙堯澤,我誰都不想要啊。
07高中那3年,我一直覺得趙堯澤是上天派來折磨我的。作為學生會紀律委員,
他的小本本上記滿了我的名字——高一開學第一周,我有次翻墻逃課去網(wǎng)吧,
結(jié)果翻回來時正好砸到他,換來了國旗下的公開檢討;遲到一分鐘被他抓包,
早讀課站著罰抄校規(guī);就連做廣播體操幅度小了點,都能被他在大會上點名批評。“趙堯澤,
你是不是跟我有仇?” 某次被趙堯澤堵在教學樓后門時,我咬著冰棍反問。
他當時正低頭登記違紀名單,筆尖頓了頓,“校規(guī)面前人人平等。”這話騙鬼呢。
那時候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讓他從我的生活中消失。真正讓我記恨的,是那次重感冒。
課桌里憑空多了盒感冒藥,我隨手扔進垃圾桶,趴在桌上昏昏欲睡。
額頭突然傳來一陣冰涼的觸感,睜眼就撞見趙堯澤那張冷臉,手里還拿著退燒藥,
“馬上吃藥。”他把藥拍在我桌上,“別拿生病當借口偷懶,再睡就記你曠課。
”我強壓著火氣爬起來吃藥。這才意識到自己發(fā)燒了。晚自習睡得天昏地暗。醒來時,
抬頭就看見面前站著一個漲紅臉的男生:“何沐莞,我...我喜歡你?!薄盁o聊。
” 我皺著眉把情書推回去,“你的喜歡跟我沒關(guān)系,別來煩我?!睂Ψ侥弥欧饴浠亩?,
正好被窗邊的趙堯澤看見。他靠在欄桿上,目光沉沉地落在我身上?!翱词裁纯矗?/p>
” 我扯過書包甩到肩上,“沒見過別人拒絕告白?”他收回視線,指尖在窗沿輕輕敲著,
沒說話。那時的我不懂,為什么有人會把喜歡掛在嘴邊。我知道自己心理有問題。
每次有人表白,我都會覺得特別煩躁。那些遞來的情書、羞澀的告白,
在我看來都是沉甸甸的枷鎖——他們期待回應,期待同等的熱情。
可我連自己的情緒都理不清,又怎么負擔別人的期待?久而久之,我的毒舌成了保護色,
風評差到?jīng)]人敢靠近,我倒樂得清靜。高考成績出來那天,我拿著慘不忍睹的成績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