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綁定了“死亡回檔系統(tǒng)”,代價是死亡瞬間社死直播。喪尸爆發(fā)第一天,
我被迫對腐尸單膝跪地告白:“你是我腐爛的玫瑰!”直播觀眾是我暗戀的戰(zhàn)地女神林晚。
第二次死亡回檔,我穿上粉色護(hù)士裙狂奔。系統(tǒng)提示:“本次觀眾人數(shù)翻倍,
包括林晚及你所有同事?!钡谌位貦n,我爬上急救床跳起鋼管舞吸引喪尸群。
“觀眾新增全球幸存者組織高層?!碑?dāng)我以為社死已是極限,林晚的廣播突然響起:“陸沉,
你的舞姿拯救了所有人,
釋下……”第一章 死亡開局:向喪尸告白空氣里彌漫著死亡特有的氣味——濃重的消毒水,
頑強地試圖蓋住那股更深、更原始的腐敗甜腥,卻只是徒勞,
反而攪和成一種令人作嘔的、醫(yī)院特有的絕望氣息。冰冷的光線從頭頂破損的燈管里漏下來,
在沾滿不明污漬的瓷磚地板上投下?lián)u曳不定的影子。遠(yuǎn)處,那非人的、拖沓的腳步聲,
還有喉嚨深處滾動的、仿佛永遠(yuǎn)咳不干凈的粘稠嘶吼,像一張無形的、越收越緊的網(wǎng),
勒得陸沉快要喘不過氣。他背靠著冰冷堅硬的藥房金屬門,
每一次沉重的撞擊都透過門板狠狠砸在他的脊椎骨上,震得他五臟六腑都在翻騰。
門外的咆哮聲浪越來越高,匯聚成一片渴望血肉的瘋狂潮汐。藥架上,
那些原本代表生命希望的藥瓶藥盒,此刻只是些無用的、冰冷的裝飾品,嘲笑著他的困境。
“操!”陸沉咬著牙,從牙縫里擠出一聲低低的咒罵,汗水混著不知哪里蹭上的灰塵,
在他臉上劃出幾道狼狽的印子。他是戰(zhàn)地醫(yī)生,在血肉橫飛的戰(zhàn)場上摸爬滾打過,
見過最猙獰的傷口,聽過最凄厲的哀嚎,他以為自己早就被淬煉得心如鐵石。
但眼前這純粹的、非理性的、潮水般洶涌的死亡,依然讓他感到了久違的、刺骨的寒意。
腎上腺素在血管里奔流,帶來一種虛假的灼熱感,卻無法真正驅(qū)散骨髓深處的冰冷。
沒有武器。唯一的希望,是斜對面那扇虛掩著的、通往醫(yī)院內(nèi)部更安全區(qū)域的防火門。
距離不過二十米,中間卻橫亙著三具如同醉酒般蹣跚游蕩的行尸走肉。
它們的白大褂破爛不堪,沾滿了深褐色的污跡,空洞的眼窩貪婪地掃視著寂靜的走廊。
二十米,生與死的距離,此刻卻如同天塹。沖?還是等?陸沉的大腦在極限壓力下飛速運轉(zhuǎn),
分析著每一個角度、每一次腳步的落點。每一次門外喪尸的撞擊都像敲在他緊繃的神經(jīng)上。
不能再等了!他猛地深吸一口氣,肺部被那股混合的惡臭填滿,幾乎要嘔吐出來。就是現(xiàn)在!
他像一只被逼到絕境的豹子,猛地擰開門把手,身體壓低,爆發(fā)出全身的力量,
朝著那道象征著生的防火門彈射出去!第一步踏出,鞋底摩擦地面發(fā)出刺耳的“嗤啦”聲。
第二步,他靈活地側(cè)身,險之又險地擦著第一只伸過來的、掛著腐肉的爪子掠過。
那腐爛的氣息幾乎噴到他的臉上。第三步,他幾乎是貼著墻壁滑過第二只喪尸的側(cè)面,
能清晰地看到它頸部暴露出的、發(fā)黑的脊椎骨。十米!第四步剛抬起,異變陡生!
一只穿著保潔員制服、下半身幾乎被啃噬殆盡、只能靠雙臂在地上瘋狂爬行的喪尸,
如同鬼魅般從旁邊一個敞開的病房門里猛地竄出!陸沉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前方,
完全沒有料到這來自側(cè)下方的致命突襲!冰冷、滑膩、帶著巨大力量的手爪,
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腳踝!巨大的拖拽力傳來,陸沉身體瞬間失去平衡,整個人狠狠向前撲倒!
下巴重重磕在冰冷堅硬的地磚上,眼前金星亂冒,嘴里瞬間彌漫開濃重的血腥味。
更絕望的是,前方那兩只被他暫時甩開的喪尸,以及身后藥房門被撞開后涌出的尸群,
所有的嘶吼聲瞬間拔高到了頂點,帶著發(fā)現(xiàn)獵物的狂喜,從四面八方向他撲來!
視野瞬間被無數(shù)張扭曲潰爛、流淌著涎水的面孔填滿。腐臭的氣息如同實質(zhì),
堵住了他的口鼻。劇痛!難以想象的劇痛從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同時炸開!
手臂、肩膀、大腿……利齒撕開皮肉,指甲深深摳進(jìn)骨縫,巨大的力量瘋狂撕扯著他的肢體。
他甚至能清晰地聽到自己骨骼被折斷、肌腱被撕裂的恐怖聲響!黑暗如同沉重的幕布,
帶著無邊的劇痛和冰冷的絕望,轟然將他吞噬。絕對的虛無,永恒的寂靜。然后,是撕裂!
意識像是被從粘稠的墨水里猛地拽出,強行塞回一個熟悉的軀殼。眩暈感如同巨錘,
狠狠砸在陸沉的顱骨內(nèi)側(cè),讓他眼前發(fā)黑,胃里翻江倒海。劇烈的嘔吐感直沖喉嚨。
冰冷的空氣帶著消毒水和腐敗的混合氣味,粗暴地灌入他的肺部。他發(fā)現(xiàn)自己正單膝跪著。
右膝結(jié)結(jié)實實地壓在冰冷、沾著可疑污漬的醫(yī)院地磚上。左腿彎曲,
姿態(tài)……竟帶著一種荒謬的、不合時宜的鄭重。他的右手,
緊緊攥著一支……一支不知從哪里摸來的、塑料桿子都歪了的、蔫巴巴的假玫瑰花?
那廉潔粗糙的紅色花瓣幾乎貼到了他面前一個“人”的胸口。不,不是人!
高度腐爛的臉皮耷拉著,露出森白的顴骨和發(fā)黑的牙齒。一只眼球完全脫落,
只剩下一個黑洞洞的窟窿,另一只渾濁發(fā)黃的眼珠毫無生氣地斜吊著。
破舊沾血的護(hù)士服裹著它散發(fā)惡臭的身軀。它離他如此之近,
陸沉甚至能看到它裸露牙床上掛著的暗紅色肉絲,
能聞到那股幾乎讓他窒息的、濃烈到令人作嘔的尸臭!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空氣沉重得如同鉛塊?!澳恪币粋€干澀、嘶啞,如同砂紙摩擦喉嚨的聲音,
不受控制地從陸沉口中擠出。他的大腦一片空白,身體卻像被無形的線操控著,
右手僵硬地舉著那支可笑的塑料玫瑰,往前又送了送,幾乎要戳進(jìn)那腐爛護(hù)士服的破洞里。
“你是我心中……永不凋零的……” 每一個字都像滾燙的烙鐵,燙著他的喉嚨,
燒灼著他的理智。羞恥感如同火山巖漿,瞬間沖垮了他所有的防線,
從腳底板一路燒到天靈蓋,讓他渾身滾燙,恨不得當(dāng)場把自己埋進(jìn)地縫里!
“……腐爛的玫瑰!”最后一個音節(jié)艱難地吐出,如同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
他保持著那愚蠢的單膝跪地姿勢,僵硬得像一尊被瞬間石化的雕塑。時間,真的停滯了。
死寂。絕對的死寂籠罩著這片彌漫死亡氣息的走廊。
只有他自己粗重、驚恐的喘息聲在耳邊無限放大。對面的腐爛護(hù)士喪尸似乎也“愣”住了,
那只渾濁的黃眼珠極其緩慢地轉(zhuǎn)動了一下,仿佛在努力理解眼前這匪夷所思的一幕。
它喉嚨里原本低沉的嘶吼,竟也詭異地停頓了那么半秒。然后,
一個冰冷、毫無感情、如同金屬摩擦般的聲音,
毫無征兆地直接在他的顱骨深處響起:【死亡回檔系統(tǒng)激活成功。
】【檢測到宿主‘陸沉’首次死亡。】【死亡回溯點錨定:死亡前最社死瞬間。
】【本次社死瞬間直播已結(jié)束?!俊居^眾:林晚(坐標(biāo):未知)?!俊咀D敬位厮萦淇?,
努力生存,創(chuàng)造更精彩的社死瞬間。】陸沉的大腦“嗡”的一聲,徹底宕機?;貦n?系統(tǒng)?
社死瞬間?直播?!林晚?!這些破碎的詞組如同燒紅的鐵釘,狠狠釘進(jìn)他的意識里。
那個名字——林晚!他暗戀的、如同雪山之巔凜冽清泉般高不可攀的戰(zhàn)地外科女神林晚!
剛才那愚蠢透頂、荒誕絕倫的告白場面……被她全程直播觀看了?!
一股前所未有的、比被喪尸撕碎更加恐怖的寒意,瞬間凍結(jié)了他全身的血液!羞恥感爆炸了!
他寧愿剛才真的被撕碎,徹底消亡!就在這時,
那“腐爛的玫瑰”終于從短暫的“當(dāng)機”狀態(tài)中恢復(fù)過來。
對新鮮血肉的本能渴望瞬間壓倒了那點可憐的“困惑”。
它喉嚨里爆發(fā)出比之前更加狂躁的嘶吼,腐爛的手臂猛地抬起,帶著濃烈的尸臭,
朝著陸沉那張因極度羞恥和震驚而扭曲的臉狠狠抓來!指甲漆黑尖銳,直取眼球!
死亡的腥風(fēng)再次撲面而來!“我操你大爺?shù)南到y(tǒng)!??!
”陸沉所有的羞憤、恐懼、被玩弄的暴怒,在這一刻化作了求生本能驅(qū)動下的狂吼!
幾乎是刻在骨子里的戰(zhàn)斗反應(yīng)接管了身體。在那腐爛爪子距離他眼球不到十厘米的剎那,
陸沉動了!身體如同壓縮到極致的彈簧,猛地向側(cè)面翻滾!動作迅捷得帶起一陣風(fēng)。
翻滾的同時,他沾滿污漬的白大褂下擺揚起。一道冰冷的寒光在他指間一閃而逝!
那是一直被他藏在袖口內(nèi)側(cè)、用膠布固定住的備用手術(shù)刀片!薄如蟬翼,卻鋒利無比!噗嗤!
一聲極其輕微、卻又令人牙酸的利刃切入腐朽組織的悶響。
刀光精準(zhǔn)地掠過腐爛護(hù)士喪尸相對脆弱的頸部側(cè)面,
切斷了那支撐著它頭顱的、早已失去彈性的韌帶和腐壞的肌肉組織。
那顆高度腐爛、一只眼珠懸吊著的頭顱,如同一個被隨意丟棄的破皮球,
歪歪斜斜地耷拉下來,僅靠一點殘余的皮肉和頸椎連接著,掛在肩膀上。它的身體僵在原地,
雙臂胡亂地?fù)]舞了幾下,最終失去了所有力量,轟然向前撲倒,砸在陸沉剛剛跪著的地面上,
濺起一小片粘稠的黑色污跡。陸劇烈地喘息著,胸腔如同破舊的風(fēng)箱般劇烈起伏。
他死死盯著地上那具徹底失去動靜的尸體,
又猛地抬頭看向走廊盡頭——那扇虛掩的、通往希望的防火門!藥房那邊,
令人心悸的撞擊聲和嘶吼聲再次變得狂暴起來!門板劇烈地顫抖著,隨時可能被沖破!
剛才那電光火石的搏殺和系統(tǒng)冰冷的提示音,只過去了短短幾秒!但就是這幾秒,
足夠走廊里另外兩只被“告白”動靜吸引過來的喪尸,將蹣跚的腳步調(diào)整方向,
重新鎖定了陸沉這個散發(fā)著鮮活生命氣息的目標(biāo)!它們喉嚨里滾動著貪婪的咕嚕聲,
一前一后,拖著殘破的身軀,加速撲來!“媽的!”陸沉低罵一聲,
眼神瞬間變得如鷹隼般銳利,所有的羞憤和混亂被強行壓下,
只剩下最純粹的、在戰(zhàn)場上磨礪出的冷靜判斷。
他根本來不及去思考那該死的系統(tǒng)和社死直播,求生的本能壓倒了一切。
他猛地從地上一躍而起,不再有任何猶豫,也不再試圖隱匿行蹤,爆發(fā)出全身的力量,
朝著那扇近在咫尺的防火門全力沖刺!每一步都踏在地獄的邊緣!
就在他即將觸碰到防火門冰冷金屬把手的瞬間——“吼——!”藥房那扇飽受摧殘的門,
終于在一陣令人牙酸的金屬扭曲聲中,被硬生生撞開了!如同潰堤的洪水,
猙獰的尸潮洶涌而出,瞬間填滿了身后的走廊!腐爛的手臂密密麻麻地伸出,
帶著對血肉的極致渴望,抓向陸沉的后背!
陸沉甚至能感覺到那冰冷的指尖幾乎要觸碰到他汗?jié)竦囊铝?!他猛地撞開防火門,閃身而入,
用盡全身力氣狠狠將沉重的門扇向后摔去!砰?。。?/p>
的撞擊聲和無數(shù)只手臂、頭顱被門板夾住的令人頭皮發(fā)麻的碎裂聲、骨骼擠壓聲混雜在一起,
形成一曲地獄的交響。門被巨大的沖擊力撞得向內(nèi)凸起,門框發(fā)出不堪重負(fù)的呻吟。
無數(shù)只腐爛的手爪從門縫里瘋狂地伸進(jìn)來,徒勞地抓撓著空氣和冰冷的門板內(nèi)側(cè)。
陸沉背靠著劇烈震顫的門板,身體隨著每一次撞擊而晃動,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
幾乎要破膛而出。冷汗瞬間浸透了他的后背,黏膩冰冷。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肺部火辣辣地疼。安全了?暫時……安全了?他環(huán)顧四周。這里似乎是醫(yī)院的后勤通道,
堆放著一些清潔工具和廢棄的推車,光線更加昏暗。空氣里彌漫著灰塵和陳舊物品的氣味,
暫時掩蓋了尸群的惡臭。緊繃的神經(jīng)稍微松弛了一絲縫隙。然而,下一秒,
那冰冷的、毫無感情的系統(tǒng)提示音,再次如同跗骨之蛆,
直接在他的意識深處響起:【檢測到宿主進(jìn)入相對安全區(qū)域。
】【首次社死直播觀眾林晚情緒波動記錄:峰值(震驚93%,羞恥共鳴78%,
困惑65%)。評價:印象深刻。】【請宿主再接再厲,努力生存,創(chuàng)造更多優(yōu)質(zhì)社死內(nèi)容。
】“再接再厲你媽?。?!”陸沉壓抑了一路的怒火和羞恥瞬間被點燃,
對著空無一人的昏暗通道低吼出聲,額角青筋暴跳。他猛地一拳砸在身旁冰冷的金屬管道上,
發(fā)出“哐”的一聲悶響,指關(guān)節(jié)瞬間傳來劇痛。林晚……震驚93%?羞恥共鳴78%?
這幾個字像燒紅的烙鐵燙在他的神經(jīng)上。她看到了!她什么都看到了!
她甚至可能……感到了羞恥?為他感到羞恥?巨大的羞憤感幾乎將他淹沒。
他靠著冰冷的墻壁滑坐到地上,雙手插進(jìn)汗?jié)竦念^發(fā)里,用力揪扯著。
他寧愿剛才真的死在尸群里!
也比被林晚看到自己像個傻子一樣對著一具腐爛的尸體深情告白要好上一萬倍!
這該死的系統(tǒng)!這比死亡本身更殘酷的懲罰!就在這時,
一陣突兀的、帶著強烈電流雜音的廣播聲,刺破了后勤通道的死寂,
請……幸存者……盡快……向……中心實驗室……滋……集結(jié)……重復(fù)……”廣播斷斷續(xù)續(xù),
信號極不穩(wěn)定,但那個關(guān)鍵坐標(biāo)卻清晰地鉆進(jìn)了陸沉的耳朵——主樓頂層!中心實驗室!
林晚……她會不會在那里?那個坐標(biāo)未知的“林晚”……系統(tǒng)提示里的林晚,
和廣播里提到的中心實驗室……會是同一個地方嗎?這個念頭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
在他混亂絕望的內(nèi)心激起了一圈漣漪。那里可能有真正的安全區(qū),有組織,有……林晚。
可要去那里,意味著要穿過此刻如同地獄般的主樓區(qū)域!
他現(xiàn)在連離開這條后勤通道都困難重重。他掙扎著站起來,強迫自己冷靜。
憤怒和羞恥解決不了任何問題?;钕氯?,才有機會弄明白這該死的系統(tǒng),才有機會……也許,
僅僅是也許,能向林晚解釋(雖然他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那場見鬼的“告白”)?
他深吸一口氣,混雜著灰塵和鐵銹味的冰冷空氣讓他稍微清醒了一些。
目光掃過堆滿雜物的通道。生存的本能再次壓倒了內(nèi)心的翻騰。他需要武器,更有效的武器,
需要規(guī)劃路線。他快速翻找起來,動作帶著一種近乎麻木的機械感。
一把沉重的、銹跡斑斑的消防斧被從一堆破爛里拖了出來,斧刃雖然鈍了些,
但沉重的分量讓人安心。他將那把救了命的手術(shù)刀片在袖口重新固定好。最后,
他的目光落在角落里一個落滿灰塵的應(yīng)急箱上。撬開鎖扣,
里面除了幾卷繃帶和過期的消毒水,
竟然還有一小瓶醫(yī)用高濃度酒精和幾塊密封包裝的壓縮餅干!
陸沉將酒精和餅干塞進(jìn)白大褂口袋,握緊了消防斧冰冷的木柄。
沉重的斧頭帶來了些許虛妄的安全感。他側(cè)耳傾聽,
防火門外喪尸的抓撓和撞擊聲似乎減弱了一些,但低沉的嘶吼仍在持續(xù),如同背景噪音。
必須離開這里。主樓頂層,中心實驗室。這個目標(biāo)像黑暗中的燈塔,微弱,但真實存在。
他走到防火門內(nèi)側(cè),小心翼翼地將耳朵貼在冰冷的金屬門板上。外面尸群的動靜似乎分散了,
不像之前那樣全部聚集在門口。他深吸一口氣,緩緩壓下門把手,將沉重的門拉開一條細(xì)縫。
刺鼻的惡臭立刻涌入。透過縫隙,他看到走廊里還有零星幾只喪尸在漫無目的地游蕩,
但大部分尸群似乎被剛才的動靜吸引到了走廊的另一頭。機會!他如同幽靈般閃身而出,
消防斧緊握在身前,身體貼著墻壁,利用走廊里散落的病床、翻倒的推車作為掩體,
快速而無聲地移動。每一次落腳都小心翼翼,避開地上的碎玻璃和粘稠的污跡。
腎上腺素再次飆升,心臟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動,每一次搏動都清晰地傳到耳膜。
憑借著戰(zhàn)地練就的潛行技巧和對醫(yī)院布局的模糊記憶,
陸沉艱難地穿行在危機四伏的主樓一層。消防斧沉重而有效,幾次遭遇零星的喪尸,
都被他利用地形和突然的爆發(fā)力,用沉重的斧背狠狠砸碎頭顱或者劈斷頸椎。每一次揮斧,
都濺起惡臭的污物,手臂被反震得發(fā)麻。不知過了多久,轉(zhuǎn)過一個拐角,
前方終于出現(xiàn)了通往二層的樓梯間。樓梯間的防火門虛掩著,門后一片死寂。
陸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樓梯間這種狹窄空間,一旦被堵住,就是絕境。他屏住呼吸,
輕輕推開防火門。安全!樓梯間里空蕩蕩的,只有幾灘早已干涸發(fā)黑的血跡。
他迅速閃身進(jìn)去,反手將門輕輕關(guān)上,背靠著門板長長地、無聲地呼出一口氣。暫時安全了。
汗水順著他的額角滑落,滴在冰冷的水泥地上。他抬頭望向盤旋而上的樓梯。
通往二層的路就在眼前,但通往頂層的路還很長。每一層都意味著未知的危險。
疲憊感如同潮水般襲來,手臂因為過度用力而微微顫抖。他靠著門喘息,
從口袋里摸出那瓶高濃度酒精,擰開蓋子,小心地倒了一些在手掌上,
然后用力搓在臉上、脖子上。強烈的刺激性氣味暫時驅(qū)散了縈繞不去的尸臭,
也帶來一絲虛假的清醒。他撕開一小塊壓縮餅干,機械地塞進(jìn)嘴里,
干澀粗糙的口感如同嚼蠟,但至少能補充一點能量。就在這時,
那個冰冷的聲音再次不期而至,
如同毒蛇的信子舔舐著他的意識:【檢測到宿主成功抵達(dá)階段性安全點。
】【生存評估:謹(jǐn)慎(評級B)。社死潛力挖掘不足(評級D)。
】【溫馨提示:更強烈的社死體驗往往能激發(fā)更強大的求生潛能。請宿主勇于突破自我。
】“突破你祖宗!”陸沉咬著牙,把最后一點壓縮餅干狠狠咽下去,喉嚨被刮得生疼。
這系統(tǒng)簡直是在把他往絕路上逼!他靠在冰冷的門板上,閉上眼睛,
強迫自己不去想林晚可能的表情,不去想下一次死亡會帶來何等恐怖的“社死瞬間”。
活下去,先活下去。休息了幾分鐘,感覺體力恢復(fù)了一些,陸沉握緊消防斧,
拉開了樓梯間的門,踏上了通往二層的臺階。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如同行走在刀鋒之上。
二層的情況比一層更加慘烈。爆炸的痕跡隨處可見,墻壁熏得漆黑,天花板大面積坍塌,
堵塞了部分通道。濃重的血腥味和焦糊味混合在一起。喪尸的數(shù)量似乎少了一些,但剩下的,
肢體大多殘缺不全,有些被壓在廢墟下,徒勞地掙扎嘶吼,反而顯得更加詭異恐怖。
陸沉的心沉了下去。這樣的環(huán)境,潛行的難度大大增加。他不得不更加頻繁地改變路線,
繞過堵塞的區(qū)域。消防斧在這種環(huán)境下顯得有些笨重,好幾次差點卡在扭曲的金屬框架里。
就在他小心翼翼地繞過一堆燃燒過的、散發(fā)著焦臭的醫(yī)療垃圾時,異變突生!“轟隆——!
”頭頂傳來一聲巨響!一大塊被爆炸震松、又被某種力量反復(fù)撞擊過的水泥預(yù)制板,
帶著大量碎石和灰塵,毫無征兆地朝著他當(dāng)頭砸下!太快了!
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有效的閃避動作!陸沉只來得及本能地將消防斧橫在頭頂,
身體盡力向側(cè)面撲倒!砰!??!咔嚓!沉重的預(yù)制板狠狠砸在消防斧的木柄上!
堅韌的木柄瞬間發(fā)出不堪重負(fù)的斷裂聲!
巨大的沖擊力透過斷裂的木柄傳遞到陸沉的手臂和肩膀上,劇痛傳來,半邊身體瞬間麻木!
碎裂的水泥塊和尖銳的鋼筋碎片如同雨點般落下,砸在他的頭上、背上!
尖銳的刺痛感瞬間遍布全身!他被這突如其來的坍塌死死地壓在了下面!
斷裂的斧柄卡在預(yù)制板和地面之間,勉強撐起一個狹小的空間,讓他沒有立刻被壓扁,
但沉重的預(yù)制板死死壓住了他的左腿和腰部,劇痛讓他眼前發(fā)黑,幾乎窒息!
碎裂的混凝土粉末嗆進(jìn)他的口鼻!更要命的是,這巨大的聲響如同投入滾油鍋里的水滴!
“吼——!”“呃啊——!”四面八方,那些原本在廢墟中徘徊或被困住的喪尸,
瞬間被這巨大的動靜徹底激活!嘶吼聲如同潮水般從各個角落爆發(fā)出來!
密集的、拖沓的腳步聲,伴隨著碎石被踢開的嘩啦聲,正從不同的方向,
朝著他被掩埋的位置瘋狂匯聚而來!陸沉被壓在沉重的預(yù)制板下,
每一次掙扎都帶來鉆心的劇痛,左腿幾乎失去了知覺?;覊m迷住了他的眼睛,
嗆得他劇烈咳嗽。他艱難地抬起頭,透過彌漫的灰塵,
看到的景象讓他渾身血液瞬間凍結(jié)——最近的幾只喪尸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視野里!
它們扭曲著殘破的身體,踩過燃燒的余燼,撞開擋路的碎石,
空洞而貪婪的眼睛死死鎖定了他!那腐爛的利爪,正迫不及待地伸向他被困住的身體!
絕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將他淹沒。這一次,他甚至沒有掙扎的余地。
【死亡回溯點錨定:死亡前最社死瞬間?!俊颈敬紊缢浪查g直播已結(jié)束。
】【觀眾:林晚(坐標(biāo):未知),張強(急診科主任),劉蕓(護(hù)士長),
王海(實習(xí)醫(yī)生)……(名單持續(xù)加載中)】【觀眾人數(shù):17人(較上次顯著提升)。
】【祝您本次回溯愉快,努力生存,創(chuàng)造更精彩的社死瞬間。
】---第二章 粉紅護(hù)士裙與尸潮意識如同沉船,
從冰冷漆黑的海底猛地被拽回刺眼的光明。眩暈感比上一次更加猛烈,
像是有人拿著電鉆在腦子里瘋狂攪動。惡心的嘔吐感直沖喉嚨,陸沉“哇”的一聲干嘔出來,
卻只吐出一點酸水。他發(fā)現(xiàn)自己正以一種極其別扭的姿勢蜷縮著。
地點……竟然是一個狹小的、彌漫著淡淡消毒水和霉味的醫(yī)院更衣室!
一排排灰藍(lán)色的鐵皮儲物柜冰冷地排列在眼前。而他,
正半跪在一個敞開的、標(biāo)著“D-14”的儲物柜前,半個身子都探了進(jìn)去,
手臂還在用力地往外拉扯著什么。觸感……不對勁!柔軟,滑膩,
帶著一種廉價的、化纖面料特有的觸感。陸沉僵硬地低下頭。映入眼簾的,
是一大片刺眼到讓他瞬間失語的粉紅色!那是一件護(hù)士裙!標(biāo)準(zhǔn)的女式護(hù)士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