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堪比屠殺的戰(zhàn)斗,只用了幾分鐘就走向結束。
所有敢向馬克開槍的恐怖分子,無一例外,全部被他點名殺死。
其他沒有抵抗意志的家伙,沒有一個選擇投降,而是直接丟下槍往沙漠里逃。
和美軍在這片土地上交戰(zhàn)多年,他們養(yǎng)成了不投降的習慣。
逃命要么是速死,要么是活命,總之不會比投降更糟。
這個長久以來形成的習慣害了他們。
馬克初來乍到,一切以穩(wěn)妥為先。
戰(zhàn)斗要達成的唯一目的,就是保護自身情報不被泄露。
于是轉眼間的功夫,這個讓美軍頭疼不已的恐怖組織,直接落得個全員皆死的局面。
對了。
倒也不能說是全員皆死。
山洞里至少還有兩個活人。
一個是被綁架來的科學家兼醫(yī)生,伊森。
一個是同樣被綁架來,只剩半條命的托尼斯塔克。
眼看周圍的恐怖分子死狀凄烈,血液涂滿大地,一副中世紀宗教畫里的慘狀,馬克表情有些不太自然,背后涼嗖嗖的。
和前世不同,作為祖國人的他不怕活人。
他怕鬼。
鉆進洞穴,來到環(huán)境簡陋的急救室。
聽到腳步,伊森并沒有回頭。
自打從歐洲回到家鄉(xiāng),他就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
此時他只想救活眼前這位躺在病床上的病人。
伊森取出了所有能取出來的彈片,心里松了口氣。
一邊為斯塔克止血,一邊在心里感慨。
這家伙明明有一顆比愛因斯坦還要天才的大腦,卻偏偏熱衷于研發(fā)毀滅人類的武器,以及那些原始的媾和動作。
明明有能成為人類歷史上最偉大的科學家的一切潛質,身上最大的標簽卻是花花公子和混球。
這實在叫人無法理解。
順便。
從報仇的角度來說,伊森其實應該把手術刀狠狠插進斯塔克的心臟……
因為他的家人死于一場由美軍發(fā)起的無差別火力覆蓋。
而斯塔克工業(yè),正是美軍最大的武器供應商。
但看在真主的面子上,伊森沒有那樣做……
馬克找了個椅子坐下,他知道伊森的身世。
這是個從窮苦地區(qū)走出去的天才,本該成為鄉(xiāng)親們眼里的驕傲。
可一場災難毀了他。
他成了永遠走不出家鄉(xiāng)的,困在自己內心里的,一心想著死亡和救贖的苦行者。
看著穩(wěn)穩(wěn)拿著鑷子和棉花默默吸血的伊森。
馬克竟莫名從他身上感受到一絲佛性。
前世在生命最后那兩年的游蕩歷程中,馬克在不少寺廟借宿過。
此時的伊森,詭異的跟寺廟里的那些寶相莊嚴的菩薩相像。
又或者,像那些在朝圣路上,不停叩拜的信徒,心里只有純潔的信仰,完美的神性……
伊森止血完畢,抬頭看向馬克,輕聲說道:“他的血已經止住了,但心臟附近有些細小的彈片,我無能為力。
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就是制作一個電磁鐵放在他胸口,好把彈片吸住?!?/p>
馬克一攤手:“所以呢?你看我做什么?”
“我只是想證明我對你沒有威脅。”伊森說著來到機床附近。
馬克一看就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因為機床上擺著不少被拆開的導彈。
他翹著二郎腿,無所謂的說道:“放心吧,你就是把這些玩意全弄爆我也死不了?!?/p>
伊森以為他在開玩笑,笑著回應了一句:“那你就不能被叫做美國隊長了,應該叫鐵人,或者鋼鐵隊長?!?/p>
馬克聞言一愣,這是哪里來的縫合怪?
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
星條旗披風,藍色緊身戰(zhàn)衣,紅色戰(zhàn)靴,同樣給力的美國翹臀……
這么一看,他在這個世界還真容易被人當成美國隊長的狂熱粉絲!
操!
我成盜版了!
馬克心里有句臟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他一臉晦氣道:“你先治著,我出去換身衣服。”
這處基地能從布局上感覺出來,只是恐怖分子用來備用或者臨時的。
這里房間不太夠,許多成員估計只能睡在地上。
如此環(huán)境,倒方便了他找東西。
他打開唯一一間有鎖的屋子,啟動透視眼,找到了一箱子美元,不少武器和干凈的衣物。
橫向條紋短袖,軍裝褲。
他也不嫌樣式老,確定沒有異味,就脫下身上的戰(zhàn)衣往身上套。
換好之后,找了面小鏡子照了照。
穿上這身中年男人的皮膚,祖國人懟天懟地的小氣質一下子就沒了。
配合接地氣的穿著,再露出標準的營業(yè)式微笑。
他應該被叫做老鄉(xiāng)人才對。
馬克自我欣賞了一下,就抱著那箱子美金和衣服走出來,用熱視線給一起點了。
他換下的衣服上面有他的皮屑和毛發(fā),馬克不想被有心人找到并利用。
漫威的黑科技跟黑袍世界不是一個量級的,由不得他不小心謹慎。
確定東西都被焚燒干凈,馬克再來到伊森的洞穴。
伊森無愧于天才之名,三兩下就組裝好了電磁鐵,接通了電瓶安放在斯塔克的胸膛。
馬克看著那塊工業(yè)風很濃的電磁鐵,一直沒搞懂伊森是怎么讓它不感染傷口化膿的。
他雖然有疑問,但心里有數,沒有開口去問。
反正說了也聽不懂,何必呢?
看見伊森忙完手里的事,馬克遞過去一杯水。
“謝謝。”
伊森接過,小口但快速的喝著。
做了幾個小時的手術,他確實渴了。
馬克看著他說道:“就像你在洞穴里聽到的,外面的恐怖分子已經被我干跑了,你已經徹底自由了?!?/p>
“你是來救他的嗎?”
伊森說著指向躺在病床上的托尼斯塔克。
馬克看了斯塔克一眼,說道:“可以這么說?!?/p>
他暫時還不知道要在這邊待多久,依靠托尼在這邊落個戶,是最省心的辦法。
而且跟著托尼斯塔克還有個好處,那就是能從他這里學到微型可控核聚變反應堆的制作方法。
這是真正的,可以下金蛋的母雞。
堪比賽爾號里的無盡能源。
盡管他不懂科學,看不明白,但完全可以把需要的材料和流程記下來。
如果腦子再好使一點,把鋼鐵戰(zhàn)甲的制作流程記下來就更好了。
至于侵權什么的,抱歉,我是祖國人!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等他情況穩(wěn)定下來再離開?!币辽囂降恼f道。
“當然,我的朋友,這是你的自由?!?/p>
“呵,自由。”伊森嗤笑一聲,把杯中的水像酒一樣仰頭喝光,“那是強權才有解釋權的玩意兒。”
馬克沉默不語,自由為伊森和他的祖國帶來什么,看看四周就知道了。
一個被他的家鄉(xiāng)當做傳奇的人物,此時只能像狗一樣蜷縮在陰影里。
自由,民主。
大多數時候都像是虛幻的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