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皇后娘娘,宋侍醫(yī)已招供!”
禁衛(wèi)的回稟的聲音,就像石頭一般重重砸在蕭沐歆的心頭,冷汗瞬間浸濕了她的后背。
“是周良媛威逼利誘宋侍醫(yī),讓其給閆良娣下藥,意圖落下閆良娣腹中胎兒,同時將此事栽贓給太子妃?!?/p>
說完,禁衛(wèi)就遞上宋侍醫(yī)的證詞和周良媛收買他用的銀錢和珠寶,以及周良媛房中伺候的人的證詞。
雖然周良媛不承認,但人證物證俱在,容不得她抵賴。
蕭沐歆長舒了一口氣,還好,春芽把事情辦成了!
看著禁衛(wèi)遞來的證據(jù)和口供,孫皇后的臉色稍緩。
“傳本宮懿旨,周氏謀害皇嗣,廢黜其封號、廢為庶人,并移交掖庭獄囚禁??!?/p>
“宋侍醫(yī)和周氏貼身伺候的人,杖斃!押到寬敞的地兒,讓東宮所有人都來看看,這就是謀害皇嗣的下場。”
正好借此,警告一下那些別有用心的人。
“是,皇后娘娘!”
禁衛(wèi)領(lǐng)命,恭身退出殿內(nèi)。
宋侍醫(yī)被押著離開前,懇求的看著蕭沐歆,希望她能放了自己的家人!
蕭沐歆垂著頭,不敢和他有任何眼神接觸。
“傳太子妃進來!”
殿內(nèi)傳來的聲音,頓時讓蕭沐歆心里咯噔一聲。
她顧不得膝蓋的疼痛,快步走了進去。
孫皇后冷冷的看著她,“太子妃,你嫁入東宮已有三年,可你不僅沒能給太子生下一兒半女,也保護不了太子的子嗣,讓太子的子嗣一個個出意外,如今出事了還隱而不報,你可知罪?”
蕭沐歆心頭一緊,連忙跪了下去,“兒媳知罪,都是兒媳失職,請母后責(zé)罰?!?/p>
孫皇后:“即日起,太子妃禁足麗正殿,罰俸一年?!?/p>
蕭沐歆恭敬的行了一禮,“兒媳領(lǐng)命,叩謝母后恩典!”
只是禁足而已,沒什么大不了,不知道禁足期限是多久也沒關(guān)系,只要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就行了。
接著,孫皇后又下令,將閆思鈺接去宮中。
一聽這個命令,蕭沐歆頓時急了,但看著孫皇后冰冷威嚴的神情,她一句反駁的話也不敢說,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孫皇后把閆思鈺接走。
回到麗正殿后,蕭沐歆就冷著臉對春芽吩咐道:“查一下今日都誰出了東宮,另外著重查一下金玲的行蹤?!?/p>
孫皇后明顯不是知道閆思鈺摔了的事情,而她平生沒什么事也不會來東宮,所以一定是有人把她請來的。
……
皇宮
鳳儀宮 后殿
“良娣,周氏真是太可惡了,就因為嫉恨你有孕,竟然收買宋侍醫(yī)給您下藥……”
閆思鈺剛醒來沒多久,就聽著銀玲憤怒的碎碎念。
她心思去聽,一直想離開東宮前看到的那些彈幕。
【這炮灰良娣的運氣真好,不過她現(xiàn)在才七個月,離生產(chǎn)還有兩個多月的時間,太子妃有得是下手的機會?!?/p>
【雖然閆良娣很無辜,可誰讓她是炮灰,太子妃是主角呢,她注定要死在太子妃的手里……】
炮灰?
主角?
通過這些文字,閆思鈺這才明白,原來這個世界是一個話本子,這些彈幕是讀者在看話本子時留下的評論。
她只是是話本子里的一個早死的炮灰配角,而她的好姐姐蕭沐歆是主角。
荒謬,真是太荒謬了!
閆思鈺無法接受,也無法理解,還有些不甘心。
她這輩子沒什么大志向,所求不過是安穩(wěn)度日,家人平安。
嫁入東宮不是她所愿,她也從未想過要和蕭沐歆爭什么,反而事事以蕭沐歆為先,為什么蕭沐歆非要置她于死地?
她嫁到東宮的這兩年多來,就只侍寢過一次,還是蕭沐歆一手促成的。
若蕭沐歆真的這么介意她懷孕,那為什么要在她承寵第二日喝避子藥的時候打翻她的藥?
閆思鈺想不通,索性也懶得去想。
現(xiàn)在不是去追究這些的時候,當(dāng)務(wù)之急是要保住自己的命以及腹中的孩子。
思及,閆思鈺收起情緒,見只有銀鈴在身邊,便問道:“金玲呢?”
銀鈴回道:“金玲還在東宮,太子妃讓她替您收拾一些你常用東西,估摸著午膳前她就能來?!?/p>
聞言,閆思鈺心頭一慌,蕭沐歆不會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吧?
一時間,閆思鈺慌得很,“銀鈴,你去看看?!?/p>
金玲和銀鈴自小陪在她身邊,她能信得過的只有她倆,她倆誰都不能出事。
話音剛落,外面就傳來金玲的聲音。
“良娣,奴婢把您愛吃的蜜餞橘子帶來了?!?/p>
看著金玲安然無恙,閆思鈺的心這才落回肚子里。
隨即,她找了借口,讓銀鈴出去。
然后,拉著金玲詢問,“你昨日可有按照我說的去做?”
“有的、有的!”金玲連忙點頭:“奴婢把紙條偷偷遞給邱司則后,就離開東宮后去東市給您買蜜餞橘子了?!?/p>
邱司則是東宮負責(zé)制定禮儀規(guī)范,督導(dǎo)太子妻妾、宮人言行的女官,她們時常能接觸她。
“回東宮后,太子妃身邊的春芽就拉著奴婢問東問西,還不讓奴婢進宮找您?!?/p>
想起昨日的事情,金玲頓時就紅了眼眶,很是氣憤。
閆思鈺心一驚,蕭沐歆果然懷疑上了她了,“后來呢?”
金玲:“春芽先是讓奴婢幫您收拾東西,后來還以宮門快落鎖為由讓奴婢等到今日再來?!?/p>
“她們顯然是懷疑奴婢離開東宮是去通風(fēng)報信的,所以才拘著奴婢,然后去查奴婢昨日都干了什么,接觸了什么人?”
幸好,她聽了良娣的話,把紙條塞給邱司則后就離開了,沒和對方多說什么。
也慶幸她真的去了東市一趟,買了好幾包蜜餞橘子回來。
不然,她們真的會被懷疑上。
聽到這里,閆思鈺便放下心來。
金玲心疼的看著閆思鈺,語氣里帶著些不贊同,“良娣,您當(dāng)時就不該讓奴婢出去的,若奴婢在您身邊,您也不用吃那些苦頭。”
一想到太子妃竟然灌良娣喝藥,銀鈴還聽從她的吩咐按著良娣,金玲就氣得不行。
若是當(dāng)時皇后娘娘沒能及時趕來怎么辦?
閆思鈺拍著金玲的手,嘆道:“你也知道,銀鈴年紀小,性子單純馬虎,不如你辦事穩(wěn)重,昨日那事交給她,很容易就被太子妃的人套出話來。”
“還有,這事也不要告訴她。”
金玲想著銀鈴的性子,便鄭重的應(yīng)了下來。
蕭沐歆出身英國公府,母親是縣主,父親和叔伯、幾個兄弟在軍中皆有勢力,族中子弟出息得多,與太子殿下又青梅竹馬,感情十分深厚。
而閆思鈺雖然出身永昌伯府,但家世沒落,父親只是太常寺少卿,還是因為她入了東宮才被提拔,族中也沒什么出息的子弟。
她若和蕭沐歆正面對上,無異于以卵擊石,自尋死路。
蕭沐歆昨日丟了那么大的臉,若知道孫皇后是被她請來的,那她的下場絕對不會好。
想起那條孫皇后最后被蕭沐歆害死彈幕,閆思鈺不由的攥緊了拳頭。
“金玲,這些日子你多盯著點身邊伺候的人。”
只希望如今孫皇后身邊沒有蕭沐歆的安插的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