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侯亮平?”
梁璐當(dāng)然知道侯亮平,漢大三劍客嘛,那幾屆學(xué)生,沒人不知道這三個人。
但她也沒想到,她爸幫她物色的新對象,竟然是這家伙。
“不行不行,我不喜歡他!”
“怎么呢?爸爸看侯亮平這小伙子長得也挺帥氣啊,人情世故方面也不錯?!?/p>
“他脂粉氣太重了!不夠爺們兒!”
梁璐確實對侯亮平挺無感的,她挑男人的口味比較刁鉆,不喜歡那種會噓寒問暖的暖男,偏喜歡祁同偉這種火爆脾氣的硬骨頭。
可她梁家大小姐的身份又在這擺著呢,喜歡難啃的硬骨頭,又要壓制硬骨頭,讓人家對她百依百順。
梁璐的愛情觀多多少少沾點變態(tài),她不是在找男人,而是喜歡那種馴化一頭猛獸的過程。
再說了,侯亮平陳海祁同偉三個人關(guān)系好,這全校都知道,現(xiàn)在梁璐是恨屋及烏,怎么可能喜歡侯亮平?
梁群峰對此卻是很有耐心。
“璐璐啊,你得這么想,你和侯亮平好了,爸爸自然傾盡資源幫侯亮平提干,不說鯉魚躍龍門吧,至少能讓他一年提一級!”
“你說侯亮平和祁同偉那小王八蛋關(guān)系好,正好讓祁同偉看看,他失去你,到底損失了多大一筆政治資源!”
“到時候看著老同學(xué)步步高升,他自己還蹲在刑警隊寸步難行,祁同偉只怕腸子都得悔青嘍!”
經(jīng)梁群峰這么一說,梁璐還真就有點動心了。
現(xiàn)在她恨祁同偉恨到什么程度?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單純的想弄死祁同偉了,她想讓祁同偉失去一切,然后悔不當(dāng)初,最好是能跪在地上哭著喊著求她原諒,然后她再冷漠的一腳把祁同偉踹開。
也只有這樣,才能解了她的心頭之恨!
現(xiàn)在一聽能讓祁同偉悔青了腸子,梁璐立刻就沒那么反對了。
“那,你跟侯亮平說了嗎,他怎么想的?”
梁璐有點松口了,她轉(zhuǎn)念想想,侯亮平那小子長得也確實不錯,油光水滑的,雖說沒有祁同偉那樣陽剛,但也是很標(biāo)準(zhǔn)的帥哥,上學(xué)時也很優(yōu)秀,不比祁同偉差。
而她現(xiàn)在經(jīng)歷祁同偉大鬧一場,也確實有點后怕,不太想堅持她原先那種馴化猛獸的愛情觀了。
猛獸之所以是猛獸,就因為夠狠野性難馴,一個搞不好,就會將她徹底反噬。
梁群峰這會兒聽到女兒有點松口,也是老懷甚慰。
“還沒呢,爸不是想先聽聽你的意見嘛。”
“不過想來是沒什么問題的,那個侯亮平是個機(jī)靈的,比祁同偉明事理多了,爸爸只要能給他想要的,再恩威并施壓一壓他,他自然束手就擒...”
梁璐聞言破涕為笑。
“爸,你說的不像是找女婿,像是抓黑奴一樣...”
“呵呵,古時候不就有榜下捉婿這個說法嘛,你以為古人怎么做的,不也是派家丁直接把狀元郎給綁了直接搶回家嘛...”
此時正在京州某飯店和祁同偉玩命拼酒的侯亮平喝著喝著突然打了一個冷顫,還以為是自己有點感冒了。
但現(xiàn)在的他還不知道,曾經(jīng)籠罩在祁同偉頭頂?shù)哪侵痪薮蟮暮谑?,如今已?jīng)悄然找上他了。
翌日,清晨。
祁同偉一醒只覺得頭痛欲裂,昨晚喝太多了,白的啤的,后來好像又喝白的,喝到最后他都斷片了不記得怎么離開飯店的了,同樣也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在哪。
這還是他穿越而來第一次喝到斷片,祁同偉本身的酒量已經(jīng)很強(qiáng)了,足以喝倒百分之九十的人。
但不得不說他和侯亮平兩個人確實是一對冤家,就連在喝酒這件事上都是誰也不服誰,全都飚著勁兒往死了喝,那還能有好?
祁同偉迷迷糊糊坐起身來,他似乎是在一張沙發(fā)上睡的,也不知道是哪兒的沙發(fā)。
然而當(dāng)他看到身邊坐著的那人時,一瞬間,酒都嚇醒了一半。
苦大仇深的面相,有些禿的發(fā)際線,嚴(yán)肅古板的眼神。
此刻坐在他身邊的這個半大老頭,竟然是陳巖石!
雖說此時的陳巖石比劇里看到的年輕了將近二十歲,但他本來長得就老,這會兒除了頭發(fā)沒全白之外也沒啥區(qū)別。
“陳,陳叔叔?”
祁同偉現(xiàn)在覺得喝酒確實誤事了,昨晚斷片之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他現(xiàn)在是半點也想不起來了。
正在拿著份報紙看的陳巖石冷著臉瞥了祁同偉一眼,有點沒好氣的道。
“醒啦?要不要再你給買點酒,透一透???”
祁同偉有點尷尬,四下一看,這里應(yīng)該是陳陽家,一個八十多平米的小三居,房子不大,陳設(shè)也相當(dāng)簡單,客廳墻上還掛著一副毛筆字。
《清者自清》
他怎么來陳家睡覺來了,也不怪陳巖石陰陽怪氣,任誰大半夜家里來了個醉鬼借宿,也不會高興到哪去的吧。
就在這時,一個慈眉善目的阿姨端著水忙走過來,先踢了陳巖石一腳。
“去去去,去別的地方看去!”
走過來的,自然是陳巖石的妻子,陳陽的媽,王阿姨。
別看陳巖石脾氣倔,在外面跟省長趙立春都敢干,但在家里卻是沒什么脾氣的,甚至有點妻管嚴(yán)。
這會兒被媳婦連拉帶扯的,陳巖石也不生氣,只是嘴里不爽的嘟囔了兩句,就跑到臥室繼續(xù)看報紙去了。
而陳陽媽這會兒再看向祁同偉,卻是滿臉姨母笑。
“小祁醒啦,來,趕緊喝點蜂蜜水解解酒?!?/p>
正所謂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陳陽媽對自己這個未來女婿,還真就是怎么看怎么舒坦。
雖然她也聽說了祁同偉漢大痛罵梁家的事,但她非但沒覺得祁同偉不成熟沒城府,反倒為祁同偉的硬氣豎大拇指。
不愧是緝毒英雄,不愧是陽陽看上的小伙子!
說來也是,陳陽媽其實就喜歡這種硬氣的男子漢,反倒不喜歡那種滿肚子陰謀詭計城府極深的陰險之輩,要不然,她也不能找陳巖石這塊老石頭成家。
“咳咳咳,阿姨...”
祁同偉想站起來,卻被陳陽媽推著又坐下。
“哎呀,坐你的,你先喝點蜂蜜水,陽陽買菜去了,阿姨一會兒給你做飯?!?/p>
“額,阿姨,我...”
說實話,祁同偉現(xiàn)在在陳家真是如坐針氈。
女婿初次到老丈人家本來就都會尷尬到腳趾摳地,他這趟還是在喝斷片的情況下來的,還直接在沙發(fā)上睡了一宿。
即便兩世為人心理素質(zhì)強(qiáng)大,這會兒祁同偉也有點臊得慌。
兩個多小時后,祁同偉全程懵逼的吃完了陳陽媽給他做的一大桌子菜,然后連忙找借口告辭。
中午,祁同偉找了個樹蔭下的石凳坐著,陳陽笑嘻嘻的坐在身邊陪著他。
“我怎么跑你家住去了?”
“不然呢,你還沒報到呢,在京州連個宿舍都沒有,再說了,昨晚你喝那么多,小海也喝多了,我一個人也拖不動你們兩個大男人啊,只好打電話找我爸來接你們?!?/p>
一聽這話祁同偉更懵了。
“啊?是你爸把我接回家的?”
“嘿嘿,我媽也去了。”
這一刻,祁同偉尷尬的巴不得在地上直接挖個洞鉆進(jìn)去。
好嘛,第一次見面就讓老丈人丈母娘把爛醉如泥的自己拖回家,簡直尷尬出天際了。
“猴子他們呢?”
“你還說呢,昨晚你和猴子喝到最后,就像瘋了一樣拼酒,不管什么酒提起杯來就干,猴子直接喝到送醫(yī)院打點滴去了,鐘小艾叫檢察院同事大半夜趕來送他去的醫(yī)院?!?/p>
“我...擦...”
祁同偉痛苦的扶著額頭。
這場酒喝的,堪稱生死局啊,不過他的話倒也確實實現(xiàn)了,侯亮平昨晚確實沒能站著走出包間門。
“怎么了,頭痛嗎,我給你揉揉?!?/p>
“不用,昨晚我和猴子到底喝了多少?”
“不算小海的,你們兩人加起來四箱啤酒,兩瓶白酒,外加兩瓶茅臺?!?/p>
祁同偉一愣。
“咋還有茅臺?我不記得昨晚有茅臺???”
在眼下的九六年,茅臺雖然還沒后世炒的那么貴,但也要兩百元左右一瓶,以普通人月收入三四百的工資來算,依然不是個小數(shù)兒。
祁同偉在巖臺緝毒大隊每月工資三百八十五塊,兩瓶茅臺頂上他一個月工資了。
陳陽聞言嗔笑道。
“還不是你,喝到最后,啤酒沒了,猴子說要跟你一人一瓶白酒對著瓶吹,你說吹白酒有什么意思,要吹就吹茅臺?!?/p>
“......”
“然后猴子也是個倔的,直接去找服務(wù)員要了兩瓶茅臺,你們倆一人一瓶,在桌上一口氣就全給干了,干完猴子直接就倒地上了...”
祁同偉聽得也是哭笑不得,實在很難想象昨晚酒局喝到最后,到底是一個怎樣瘋狂的場面。
“那昨晚那頓飯錢沒少花吧,猴子住院去了,誰結(jié)的賬?”
“額,我身上錢不夠,最后是鐘小艾結(jié)的賬,不過話說回來,那兩瓶茅臺是你張羅要的,這個錢回頭咱還是得還給人家...”
“嗯,行,先不說了,我有點暈,我躺會兒?!?/p>
陳陽聞言挪開了點,紅著臉道。
“那...那你躺我腿上吧...”
實際上祁同偉這會兒并不是因為宿醉頭痛想躺著,而是因為剛剛他聽到了系統(tǒng)提示音。
【嘀,新事件已發(fā)生,請宿主盡快做出選擇?!?/p>